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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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一問,才知道那二十萬的前后因果。 村民們不知道有的古物價格遠遠超過二十萬,在他們眼中,二十萬就是一個天價數(shù)字,比起這些跟家里面吃飯的碗沒什么區(qū)別的所謂古物震撼多了,一比之下,他們的那點行為,就有些太小氣了。 這下子,所有人都嚷嚷著讓元師傅挑上一件東西。 一件不夠,還讓她挑兩件。 有了那二十萬的說頭,沒有一個人有意見的。 元晞實在是拗不過,只得答應(yīng):“就挑一件吧,一件就夠了?!?/br> 八爺仿佛意猶未盡,還湊上去幫著元晞挑:“這個大盤子吧,上面兩條鯉魚,花兒也漂亮,花花綠綠的,喜慶!” 元晞心道八爺還真會挑,一挑就挑了個所有古物里面,一眼看就知道是最貴的官窯琺瑯彩雙魚大盤,還熱情難卻的要讓元晞拿走。 元晞當(dāng)然沒要,而是從角落里面扒拉出來一個木盒子。 “我要這個好了?!?/br> 八爺卻不干:“這怎么行,這盒子又老又舊的,還放在角落,一看就知道不值錢,不行不行,還是剛才那個大盤子……” “不用了村長,我比較喜歡這個?!?/br> 既然元晞都這么說,八爺也不好堅持了。 元晞摸著木盒上的銅鎖,心想著還得回頭找東西把鎖給撬開。 東西整理好了,第二天,村長就從隔壁村找了一輛面包車來,把兩口箱子一起拉到了省會。 元晞和秦四哥也同行,兩人也要回京城了。 不過走之前,元晞還是讓秦四哥留下來幫忙。 秦四哥在古玩街混了一段時間,對那些古玩店的手段也知道一二,有他幫襯著,宋家村的這些東西不至于會被人坑著賣了。 元晞昨天還抽空大致鑒定了一下這些東西,她對市場價不了解,真假卻是知道的,結(jié)果都寫在了宋磊的本子上。 元晞離開了浙省,卻沒有回京,而是回了江州。 第224章 玄數(shù) 在宋廬的命案蓋棺定論之前,作為最后與他接觸的人之一,警方有理由把玄放也請去調(diào)查了一番。 玄大少爺本就因為青燈的事情而一肚子的火,又被請到警局,自然好一通發(fā)泄。 原本只是一個筆錄調(diào)查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結(jié)果在玄大少爺大鬧警局之后,自然而然地聯(lián)系到了高層。 北玄南寒,并不只是說說而已。 風(fēng)水世家的背后,代表著龐大的人脈資源。 更何況北玄南寒從來都不是依靠別人生存,他們自己的實力也值得重視,因此警局這件事情,也就是一個電話一句話的事情了。 玄放從警局出來,來接他的是他忠心的狗腿子。 他們玄家作為當(dāng)年元家的外門,后來元家敗落脫離之后,借勢而起,發(fā)展壯大,也學(xué)著元家,扶植了幾個外門,寒家也是如此。 不過玄寒兩家,還有一些依樣畫葫蘆的風(fēng)水世家,這樣的行為卻并沒有達到當(dāng)年元家一言統(tǒng)治風(fēng)水界的地步,幾家的外門純屬爛泥扶不上墻,能出幾個人才就已經(jīng)是大幸。 比如玄放的這個狗腿子,就是他玄家外門出身。只是比起外門,這個狗腿子的身份更像是古代大家族的家臣忠仆。 “少爺!” 趙青一見玄放從警局里面走出來,就眼睛一亮,屁顛屁顛地跑了上去。 玄放氣憤地在地上踢了一腳,冷哼道:“晦氣!” “可不是,宋廬那家伙死就死了,居然還拉了少爺您下水……” “閉嘴!”玄放可不想再聽到宋廬這兩個字。 不單單是因為今天的警局,還有那個元晞。 想想就覺得心氣不順。 不行,必須得找個地方發(fā)泄一下。 玄放坐上趙青開來的車,心意煩躁地閉上眼睛:“去老地方?!?/br> 駕駛座上的趙青猶猶豫豫地回頭:“少爺,可能不行……” 玄放怒瞪他:“現(xiàn)在連你也敢忤逆我了?!” 趙青連連擺手否認(rèn):“怎么會呢少爺,這是……家主的命令,讓您出來之后,就即刻趕回去?!?/br> 玄放一下子坐正,一臉驚駭。 雖然那是他的爺爺,但卻是讓他害怕到聽了名字便兩股發(fā)顫的人。 “這件事情家主知道了?”他擔(dān)心的是,爺爺知道了多少。 趙青搖頭:“我也不清楚,只是接了電話?!?/br> 玄放當(dāng)然清楚,以趙青的身份,尚且進不了主家的大樓,更不要說見到爺爺了,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只是,想到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一切,玄放難免有些頹然。 揮揮手:“走吧?!?/br> “哎?!壁w青應(yīng)了一聲,從后視鏡看到倒在后座閉著眼一臉疲憊的玄放,眼底極快閃過一抹精狡的光。 這次家主知道了少爺居然跑去見了那位元家家主,定然是震怒,少爺?shù)睦^承人位置,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少爺原本就不是長子,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偏偏得了老祖宗的喜愛,才穩(wěn)坐繼承人的位置,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眼紅。 可惜,他趙青,他趙家,在這繼承人更迭的風(fēng)波中,只有竭盡全力保證自身不受到波及。 想當(dāng)年他趙青太爺爺只是一潑賴青皮,后來有幸跟在當(dāng)年的那位玄家繼承人身邊,追隨著他一路登上玄家家主之位,也就是如今的老祖宗。 別人眼中,他趙家可謂是平步青云,家業(yè)龐大。 但只有他趙家自己才知道內(nèi)里的苦澀,所謂的風(fēng)光,不過只是表面,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是他們趙家了。他們名下的那些產(chǎn)業(yè),都是玄家的,他們只不過是一個代管理者,頂多工資高點。 可這也不代表他們的生活就有多么的美好。就像他現(xiàn)在,外界身為一家科技公司的總經(jīng)理,下屬上百人,可玄放玄少爺一個電話,他立馬就得跑過來當(dāng)司機,內(nèi)力辛酸,不足道矣。 玄家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這些玄家的狗,脫離自己的掌控。所有玄家的外門都被一張大網(wǎng)緊緊包裹著,一旦有任何反叛苗頭,就有可能被絞死在這張網(wǎng)中。 用玄家的話說——我可以給你這些東西,也可以收回這些東西。 玄家發(fā)展至今,手上不會沒有沾染一滴鮮血。 趙青心想,玄家還一心想把家族發(fā)展成當(dāng)年元家的模樣,但這怎么可能! 趙青隱約知道,人家元家對待她們這些外門,可謂是用人不疑,不然怎么會有北玄南寒如今的風(fēng)光,發(fā)展到這般龐大,反倒落井下石,取而代之。 ……想得有些遠了,他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擦亮眼睛,不要栽了跟頭。 只是這日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玄家……還不如毀了算了。 車子,靜靜駛向玄家莊園。 作為北玄南寒,掌握了風(fēng)水界半壁江山的玄家,在京郊某個山頭修了一個數(shù)千平米的莊園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莊園從山下開始,銀灰色的馬路沒入扶疏草木,遠遠看不到盡頭,到處都是樹林植物,不像是私人莊園,反倒像是一個森林公園。 趙青開的是玄放的車,不用停下,那兩扇雕花鐵門就自然朝著兩人敞開,順著山道馬路盤旋而上,中途道路兩側(cè)還有中式小樓零星坐落,看著也是不錯的別墅,其實都是玄家莊園傭人們住的地方。 直到到了山巔,一片高脊飛檐、雕廊畫棟的青墻黛瓦的建筑,便驀地撞入視線。 大氣磅礴,偏又靈氣雅致,靜謐中不乏壯美,多番融合在一起,便是這玄家主樓了。 以趙青的身份,尚且踏不進主樓的大門。他又不是什么閑人,因為玄少爺?shù)碾娫挘畔麻_到一半的會跑出來,現(xiàn)在也要急著回去了。 報告給玄少爺之后,玄放極為不耐煩地擺擺手,忐忑地吐了口氣,才踏了進去。 沒走幾步,灰衣老仆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如幽靈般鉆了出來—— “玄放少爺,家主等你很久了?!?/br> 玄放被嚇得往后連連退了幾步,差點兒就以為自己是撞了鬼了。等看清楚了來人,已經(jīng)涌到胸口的怒火又被憋了回去。 要是換一個人,他老大一通怒火就上去了,但是這個人他不敢。 無他——此灰衣老仆乃是他爺爺身邊的服侍多年的人,他前腳發(fā)了火,估計后腳他爺爺就得罰他。 對于玄放來說,他的太爺爺老祖宗,對他仿佛春風(fēng)般和藹可親,他偶爾還能耍耍小孩子脾氣,當(dāng)然胡鬧還是沒膽子。 但是他的爺爺,他的親爺爺玄家家主,卻是比任何人都要恐怖的存在,就像是一片雷云籠罩在玄家的頭頂上,不知道何時便會動怒,一怒又是風(fēng)云變色。 連帶著對他身邊的老仆都多了幾分敬畏。 “這,這就過去嗎?我想,我想回屋換個衣服?!币幌氲揭姞敔?,玄放背上都出汗了,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想要溜走。 灰衣老仆木木地看著他:“家主說讓你即刻去見他?!?/br> 玄放不敢放肆了,只得乖乖跟在了老仆的身后,去了書房。 這間書房,作為家主專用的書房,除了家主本人,和地位超然的老祖宗,沒有人敢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隨隨便便踏進這間書房。 玄放來的次數(shù)也極少,這會兒踏進來,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 不知怎的,竟然聯(lián)想起元家那個元晞。 雖然是風(fēng)格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卻為何給了他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 “家,家主?!毙趴s手縮腳,在外放肆隨意的玄少爺,這會兒就跟小鵪鶉似的窩成一團。 書案后面的老人頭也不太,手上提著一只狼毫,緩緩寫著。 他面前攤著一張宣紙,上面墨痕勾勒,寫的是“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 此句出自《論語·子罕》,是孔圣人提及人格修養(yǎng)的重點,指儒家傳統(tǒng)中的智、仁、勇,也是儒家認(rèn)為君子最重要的三個品格。 這位玄家家主的字算不上特別好,有的人在這方面本就沒有天賦,再怎么練也總是墨守成規(guī),跳不出原本的框架。就像是這幅字,雖然有幾分柳公權(quán)的棱角峻厲,卻沒有自己的風(fēng)格,水平可見一斑。 只是,前面兩句“仁者不憂,知者不惑”,還算是中規(guī)中矩,最后那句“勇者不懼”,卻好似一把利劍劈開山岳,骨墨如劍,銳不可當(dāng),一股nongnong的殺意幾乎要奔騰而出! 老人將筆一丟,抬起頭,目光落在玄放身上。 老人穿著一身素白的禪衣道服,發(fā)須皆白,卻精氣極旺,雙目如炬,銳利到仿佛可以看破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