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她只得說道:“這個地方的風水已經(jīng)是毀了,重點是,我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會不會繼續(xù)出手。所以,你若是有耐心的話,等我解決了這件事情,再親自為你尋龍點xue,另擇吉地?!?/br> 陳田中臉色仍然難看,卻比剛才好上太多:“元大師,不瞞您說,我的父親,恐怕?lián)尾贿^這個月了,所以耐心這件事情……” “一個星期……不,三天,三天之內(nèi),我會把這件事情解決了。一個星期之內(nèi),我會幫你點出新的龍xue?!痹獣労V定而果斷道。 “好?!标愄镏猩陨跃徍?。 元晞悠悠道:“只是,有一些事情,你必須要告訴我?!?/br> 陳田中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只是這會兒也不用急,眼看著雨下得越大,這山上站著也實在是不方便,三人匆匆下山,坐上車,回城了。 元晞離開之后,天地雨幕之中,卻悄然出現(xiàn)了一個火紅的纖瘦身影,一頭烏發(fā),抿唇無笑,透著一股nongnong的神秘氣息。 她身后還站了一個人,似笑非笑地看著那車子的遠去,慢悠悠走上前來。 “怎么辦,魚兒不上鉤?” 紅衣女子并不回答她,纖長的眼眸中流轉(zhuǎn)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她身后那人見了,忍不住問她:“沒看出來,你居然挺欣賞她的?!?/br> 紅衣女子終于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并不如想象中的清脆:“對她,欣賞二字,我恐不夠格?!?/br> 身后那人笑著:“不管怎么說,我們要改變計劃了?!?/br> “就由我親自出面好了。”紅衣女子突然道。 身后那人被驚住了,皺眉:“不是說好了不要露面嗎,說實話,以她的身份,一定會卷進那場紛爭的,但是我不想。我的家族,當年已經(jīng)因為那個人千瘡百孔,如今更是避之不及,已經(jīng)不想再卷進去了?!?/br> “所以呢?就等著別人出面,你們好坐享其成?打的好算盤。”紅衣女子難得這么多話,卻是開口嘲諷對方。 那人也不氣惱:“不管你怎么想吧,爭一時之氣的下代價,恐怕就是自己乃至親人的生命,我還沒有那么幼稚?!?/br> 紅衣女子冷冷道:“是懦弱。” 對方不開口了,不知道是不愿說,還是默認了。 “以她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那個人是什么樣的實力,你不會不知道?非得要葬送元家最后的希望,你才覺得舒服?” 紅衣女子不斷用話刺激對方,但是對方都不愿意上當。 紅衣女子知道對方的固執(zhí)和顧慮,便也不多說了。 “這次,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會直接上門拜訪,這位元家家主的。” 她說罷,轉(zhuǎn)身離去。 余留一人,站在風雨之中,遙望眾山。 “我錯了嗎?我的父親,我的爺爺錯了嗎?不,他們沒錯,只是因為各自觀念不同,想法不一罷了。一己之私有什么不好?難道偏偏要為了那大義,撞得飛蛾撲火,全家死光才行?”他喃喃自語,仿佛是在通過這種方式,說服自己。 一會兒,他也離開了。 天上有鳥兒撲騰著沉重的翅膀飛過,似乎只有它才知道剛才有兩個人曾經(jīng)站在這里過。 只是,兩人都不知道的是。 在山下那輛gmc發(fā)動的時候,坐在后排的元晞,突然抬頭,往外看了一眼。 遠遠看到了一抹紅色,和另外一個身影并立。 她一挑眉,慢條斯理地收回目光。 “陳先生,我剛才說的事情,不用麻煩你了。” “嗯?” “我想,我要借你的地方,招待一下客人才是?!?/br> 元晞幽深的眸子,深若星空,廣袤明亮。 第264章 初春回暖,草長鶯飛。 元晞坐在陳田中家二樓花園的椅子上,看著花園中秀麗的景致發(fā)呆。 她的面前擺著剛沏好的紅茶,被盛在精致雕花的巴洛克風格茶具之中,上面艷麗的彩繪,錯彩鏤金,甚是華麗。旁邊則是一個三層的水果塔,擺著新鮮的水果,彩色馬卡龍,以及一些手工餅干。 都是陳田中夫人的作品,這位夫人可謂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典范,平時在家中無事,不是看看書,就是練習一下烘焙,還專門上過課程,手藝很是不錯,元晞吃了也連連稱贊。 只是,這個時候,陳田中的別墅中,就只有元晞一人。 因為元晞昨天一句,要借陳田中的別墅一用,招待一位客人之后,陳田中在反復詢問了元晞幾遍后,帶著夫人去了市里的一處公寓去暫住,按照元晞的要求,三天后才會回來。 三天的時間,元晞就打算坐在這個二樓的露臺花園中,目光一掃便可看到大門前馬路的地方,等待那位客人上門。 元晞想,怎么著也得等到第二天吧。 結(jié)果,她才坐下來的第一天下午,就看到一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后座則走下一個元晞一眼見了便熟悉的人。 元晞看到她并不奇怪,昨天在那山上打了一個照面,雖然對方并不知道。 而今天,元晞也不認為外面的門禁能夠攔住堂堂蠱女多久。 沒錯,從出租車后座走下來的那個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裳,襯得她越發(fā)肌膚如雪,面色蒼白到病態(tài),一雙眼眸神秘而深邃,不是曾經(jīng)與元晞打過交道的蠱女龍姜又是誰? 龍姜下車之后,那出租車便離開了。 她沒有急著上來叫門,而是下意識地抬眼一看。 元晞站起身,越過草叢,在二樓露臺花園上,對她露出一個遠遠的淺笑。 龍姜看見了,臉色雖然依舊冰冷,可是眼底卻閃過一抹詫異。 元晞一點兒也不意外的樣子,實在是讓她奇怪。 而且,她不僅不意外,還早早坐在那里,看到自己來了,便了然一笑——難道,她早就知道自己會來? 這個猜測,讓龍姜也不由得心神一緊,心中多了幾分揣測。 這個時候,元晞已經(jīng)從二樓上下來,來到大門口,親自為她打開的鐵門,對待龍姜的態(tài)度,熟稔得仿佛對待以為闊別已久的老友。 “我還以為你要明天或者后天才過來,沒有想到來得這么早。也好,免得我費心多等。” 龍姜盯著元晞,不愿意錯過她臉上表情的任何一個細節(jié):“難道你知道我會來?為什么?” 元晞領著她往里走,淡淡答了一句:“我昨天看見你了?!?/br> 不僅看見,還一眼就認出來了龍姜。 龍姜一驚,忍不住拔高聲音:“你怎會知道我昨天出現(xiàn)在了那里,你不是先離開了嗎?” 元晞的話,讓她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尤其是在,以后自己隱藏得夠深,實則早就暴露在了人家視線之下的時候。 元晞微微一笑:“想來,你應該就是通過老蔣,讓陳田中來給我送信的那個人吧。嗯,你昨天身邊還有一個人,應該說,是你們。” 龍姜皺著眉,一直跟著元晞上了二樓的露臺花園,才固執(zhí)地重復了剛才的問題:“你是怎么知道的?告訴我?” 她很想知道,自己身邊,是不是出現(xiàn)了什么元晞的內(nèi)鬼。 元晞一眼就看穿她在揣測些什么:“別亂想了。不用想,你們?nèi)羰侵牢易蛱鞎ツ菈K赤蛇繞印之地,你們就必然會出現(xiàn)在那里,了解我的第一動態(tài)。于是,昨天我離開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就坐在車里,親眼看見你的?!?/br> 元晞無所謂的口吻,也讓龍姜放下心來了。 因為未知,所以恐懼。 現(xiàn)在明白了,想來也是自己做事太過于疏忽,不夠謹慎罷了。 這會兒,她已經(jīng)和元晞,在椅子上面對面坐了下來。 元晞給她倒了一杯茶,紅色的茶湯在瓷白的杯子中,溫和且漂亮。 龍姜卻是喝不大慣這種茶,抿了兩口,眉頭一皺,就放下了。 她轉(zhuǎn)而問元晞:“那現(xiàn)在你知道一切了,就沒有什么問題嗎?” 元晞也開門見山,沒打算拖泥帶水:“當然有。最后一塊云牌呢?” 龍姜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不滿:“難道你就不能稍稍拐彎抹角一些?” “你們蠱女一貫作風凌厲,還說我不夠含蓄?”元晞眉一挑,“更何況,云牌本就是我元家的東西,我問你,不過是要物歸原主?!?/br> 龍姜無奈地笑了,眉眼間的冰霜之色也有些許褪去。 “喏?!彼志蛯⒁粯訓|西放在了桌面上。 元晞定睛一看,詫異不已。 那東西她很熟悉,入手的觸感,也與其他幾塊一致無二。 這就是最后一塊云牌? 元晞皺著眉,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雖然說之前那幾塊云牌,不是機緣巧合,就是誤打誤撞拿到的,但是跟最后一塊云牌一樣,入手得如此輕巧的,還真是沒有。 原本元晞都已經(jīng)想好了,跟龍姜之間,必然少不了一番討價還價,但是最后一塊云牌實在是太重要,她不能任之就這樣就指縫中溜走,無論如何都是要抓住的。 元晞揣測過很多,關于龍姜的目的,還有龍姜身邊那些人的身份。 卻唯獨沒有想過,龍姜會這么輕易就把云牌給她了。 元晞自然狐疑,便問:“你有什么目的?” 龍姜扯了扯嘴角:“難道你是被騙大的?我好心好意將這云牌送上門,還要受你的懷疑?” “你說呢?” 龍姜撇撇嘴:“好吧,索性也就告訴你。我的目的,并不是要想讓你給我什么東西,反而是想要幫助你?!?/br> 元晞面不改色:“我如何要相信你的話?” 龍姜冰冷的面具也戴不住了,氣急敗壞道:“你怎的連這都要懷疑?這本就是你元家的事,只是因為當年的一些恩怨,我才好心想著幫你!” 元晞皺眉:“你所說的,是何事。” 龍姜本也沒有打算隱瞞,一五一十便都說了:“你大概不知道,你元家有一個非常強大的敵人藏匿在暗中,正覬覦著你元家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這東西是什么,但是這塊云牌卻與那些東西有著莫大的關聯(lián)。而那個人,恰好與我苗寨也有恩怨,我只不過借你的手,一塊兒算算當年的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