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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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面有不少人,的確是被玄數(shù)的話語動搖了。 這幾個少年一片赤誠之心想要拜入元門,但元晞卻拿出一個親傳弟子為誘餌,實則用這幾個少年絕對不可能抵抗的手段,讓他們徹底失敗,以絕拜入元門之心……這是否代表著,元門主一開始就不想讓這幾人進元門? 下面的人猜疑不斷的時候,元晞卻偏了偏頭。 “元石,靈靖?!?/br> “弟子在?!眱扇艘积R出列,拱手應(yīng)道。 元晞手指點向那廣場中央:“你們也去。” “是,謹(jǐn)遵師命?!?/br> 兩人毫不猶豫地踏出,就算不知道那一片波光般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所在,但仍然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雖然師父的心性最近幾年有所改變,但她仍然是一個十分優(yōu)秀的師長,從來不會給自己弟子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更何況,在這樣的場合上,讓兩人上去,也是對他們實力的一種信任和肯定。 元石和靈靖往場下而去的時候,其他人都是一臉的驚訝。 元石就不說了,跟那一眾少年年齡相當(dāng),已經(jīng)是一個少年了,所謂考驗煉心,也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但是靈靖卻不過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心性未定,元門主居然也這樣果斷地讓他下場?難道就不怕出什么問題? 就在大家都各自揣測,也在猜測元晞的所謂煉心手段是什么的時候。 玄數(shù)卻在一旁微笑道:“元門主的兩位弟子,看起來是信心十足啊,想來,應(yīng)該受過不少這樣的磨練吧?” 他是在暗指元晞有失公允,自己的兩個弟子必然長期受到這樣的手段磨練,駕輕熟路,而那幾個少年卻是第一次面對,難免心有畏懼,高下立分。 元晞掃向他,片刻才道:“此煉心之陣,名為鏡花水月,鏡花煉心,磨礪心性,是我最近閉關(guān)揣摩出來的符陣,我這兩個弟子,也是第一次應(yīng)對?!?/br> 她是在認真解釋。 但是玄數(shù)當(dāng)然不可能這么簡單善罷甘休,仍然微笑得跟老狐貍似的:“元門主說是就是吧。” 仿佛很是無奈被元晞逼得承認似的。 元晞細眉微揚,表情出現(xiàn)了絲絲波動。 “既然如此……玄家主且閉嘴。”元晞目露寒光,隱帶煞氣。 “你!”玄數(shù)眉毛一豎,正打算呵斥元晞目無尊長,但誰知,下一刻便身周生氣震動,震得他氣血洶涌,翻滾不已,險些噴出一口血來。 正是元晞一句“閉嘴”,引得天地生氣隨之震動。 這般手段,在場眾人無人能及。 連玄數(shù)都心驚不已,臉色鐵青,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這一手段,才讓玄數(shù)真正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元晞,不僅僅是性格和以前有了極大的變化,她的實力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進步。 以前的元晞,他還能說能與之一戰(zhàn),而不落下風(fēng)。 但是現(xiàn)在,他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仿佛元晞出手間就可以將他滅殺。這種感覺,玄數(shù)只在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過。 玄家之祖,玄尊玄洛。 而且,他能夠感受到,元晞看似風(fēng)淡云輕的仙家靈韻之下,那隱藏著的如寒冬般殘酷無情的冷意和殺氣。 他的腦中不由得浮現(xiàn)一個事實——這元晞,必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對付玄家等一眾叛徒!且下的是必殺之心! 這是不死不休之局,尤其是玄家。 這代表著,玄家和元家的結(jié)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玄數(shù)的退避,甚至低著頭不敢言的樣子,讓在場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里玄家的仇人可不少,以前是敢怒不敢言,可今天撞上了這么難得的機會看到玄數(shù)出糗,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如何不感覺暢快! 玄數(shù)暗暗緊緊掐著手指,冷哼了一聲。 他身后的人,當(dāng)即看向那場中另外幾個遲遲沒有邁進那片波光的少年。 現(xiàn)在連元石和靈靖兩人都進去了,但這幾人卻仍然猶豫不前。 可是,當(dāng)玄數(shù)身后那人看去的時候,幾個少年的眼中浮現(xiàn)了比猶豫驚惶更加濃郁的驚恐和畏懼。 幾個少年再也不敢遲疑,當(dāng)即一頭扎進了那片波光之中。 …… 許閆晨是抱著果斷決絕之心沖進去的。 但是他進去之后,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險些惡心得吐出來,卻強行憋住,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就像是古代的公堂,上懸“正大光明”匾額,一個穿著官服的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目無感情,一片冰冷。 而許閆晨自己,竟然坐在了一張刑椅上面,被五花大綁住,周圍擺著各種刑具,甚至還有一個燒得guntang的油鍋,和一個架得高高的火堆。 熱浪直逼許閆晨而來,灼灼溫度,許閆晨甚至覺得自己額前的細發(fā)都散發(fā)出了一股焦味。 一開始許閆晨還認為自己只是在一個如同幻境般的地方,一切都是虛假的,他也可以這樣勸說自己不要害怕。 但是當(dāng)那熱浪讓他整個人渾身發(fā)熱的時候,他卻遲疑了。 這般逼真,真的只是幻境而已? 就在許閆晨心神搖動的時候,面前那青天大老爺卻一拍驚堂木,怒指許閆晨,口中喝道:“黃口小兒,還不趕緊將你的罪名通通說來!” 明明只是一句呵斥,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但是許閆晨卻忽然覺得眼前景色一變,面前那穿著官袍的青天大老爺,突然變成百丈高的巨人,自己在他的腳前渺小如沙。 與此同時,周圍的場景也變幻放大,每一件刑具都變成了一座山,代表著一種酷刑。而油鍋變成了油海,火堆變成了火山。 天色陰暗,鬼風(fēng)席卷。 好似無間地獄。 許閆晨驚恐地抬起頭,看到那百丈高的巨人低頭朝著自己看來,怒指點來,仿佛一指便可將自己滅殺,而口中仍然呵斥著—— “黃口小兒,還不趕緊把你的罪名通通說來!” 許閆晨渾身一震。 那巨人的呵斥,好似洪鐘大呂,聲浪層層疊疊地沖進了他脆弱的腦中,一下子變搗毀了他的意志,讓他雙目迷茫,整個人搖搖晃晃,好似吃醉了酒。 但是,只有許閆晨自己知道,自己渾身上下是怎樣的疼痛,就像是有千刀萬針,不斷地凌遲著自己,那種疼痛讓人經(jīng)歷了第一次就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再堅定的意志也迅速潰不成軍。 那百丈巨人,更是讓他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我……說……”他雙目無神,霎時噴出一口血來。 就在他準(zhǔn)備將自己此行的目的乃是進入元門當(dāng)內(nèi)應(yīng)出賣消息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卻突然渾身一震,精神一提,眼睛灼亮。 不對! 我沒有任何罪! 我是被人逼迫,而不是自愿的! 我的向道之心是從未動搖的! 我想成為真正的風(fēng)水師! 我想有自己的力量保護家人! 我想要在這片天地間立足,不受任何人的威脅和影響! 到了嘴邊的話被他生生咽了下去,許閆晨又噴出一大口血來,怒目大喊—— “我,無,錯!” 怒喊之后,風(fēng)云變色,天地隨動。 …… 幾人進了那片波光之后,元晞手一拂,便見到中間那片波光,浮現(xiàn)了幾個畫面,分別是那進去幾人所面對的一切。 有人被吊在懸崖邊,命懸一線;有人被敵人以家人為威脅,慘狀歷歷在目;有人被金錢美女誘惑…… 各種方式,卻不改一個核心。 問心! 鏡花煉心,第一鏡,便是問心。 這一鏡,以元晞曾經(jīng)用過的問心符為核心,卻創(chuàng)造出了更加逼真詭譎的場面,以各種方式折磨入鏡之人,考驗他的內(nèi)心。 當(dāng)許閆晨的場景出現(xiàn)的時候,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那公堂審問,實在是太獨特了,其他人都是各種無法抵抗的誘惑,什么金錢美女,什么家人威脅,怎么到了許閆晨這里,就跟唱戲了似的。 但是,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隨著那人一拍驚堂木,呵斥出聲后,整個場景驟然變幻,看似可笑的公堂,居然轉(zhuǎn)眼間變成了火山地獄,而拷問許閆晨那人,更是變成了百丈巨人,這樣玄幻的場面,讓無數(shù)人驚呼出聲。 剛剛還跟唱戲似的,這一下子就走近了玄幻節(jié)奏,轉(zhuǎn)變實在是太快! 不過,許閆晨的堅定,更讓他們驚訝。 連上首的元晞,都忍不住頷首贊許。 這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在各種問心酷刑之下堅持不住了,有的人被屈打成招,有的人被三言兩語便嚇得涕泗橫流,有的人沉浸在金錢美女之中不可自拔。 他們通通開口,道出了自己此行乃是被人指使,想要讓他們以拜入元門之名,混入元門成為jian細,然后給對方提供消息的真相。 其實這些水光之上出現(xiàn)的畫面,只有圖像沒有聲音。 可在場居然有懂得唇語的人,看著畫面一字一句地將他們說的話給翻譯了出來,當(dāng)眾說給所有人聽,聽得大家的臉色紛紛凝重起來。 他們這才明白,原來這些所謂的赤誠拜入元門的少年,是另有目的! 這背后是誰,不用多想,而他們這些人,則險些被人當(dāng)了槍使! 不少人面色不善地看向玄數(shù)。 玄數(shù)的臉色也甚是凝重難看,而且還是最為凝重難看的一個。 其他人只是氣憤不滿,但他卻是怒意勃發(fā)。 他哪里想得到,元晞居然會有這樣的手段,讓那些心志不堅定的少年通通道出了實情,不僅將這些人擋在了門外,還直接將了玄家一軍!可謂是一箭雙雕! 玄數(shù)自己成了那個雕,當(dāng)然不高興,臉色難看了。 只是,現(xiàn)在還沒有徹底撕破臉,玄數(shù)不好發(fā)作,那才是真的把他推入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下意識看向元晞,但元晞卻看也未看他,目光落在鏡花水月符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