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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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晞也知道這羊脂玉瓶,卻當(dāng)然知道它并非是什么觀音玉瓶。 此玉瓶,乃是數(shù)百年前,佛門一位苦行僧行至南海,得了一塊天地靈物的至寶白玉,那玉華光璀璨,寶光層層,且天生便是一個玉瓶的形狀,稍微打磨中空,便徹底成了觀音玉瓶般的寶貝,被視為仙器,供奉在佛門,一直未曾動用。 這羊脂玉瓶本就是天地靈物,后來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佛門高僧加持,不斷地增加佛光,時至今日,它的威力,已經(jīng)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一般來說可望而不可求的極品法器,在這羊脂玉瓶前,恐怕也得俯首稱臣。 元晞手上也有一件天地靈物,乃是死玉所成的凈玉,曾在開山大典上,輕而易舉地驅(qū)散了談之色變的奇沉鬼香。 可若是論起兩者威力來,元晞手上的凈玉,恐怕還有所不足。 那羊脂玉瓶乃是先天靈性加后天雕琢,集大成者,法源方丈原本就是宗師級別大高手,如今手持羊脂玉瓶,恐怕連元晞都無法自信說可以打敗他。 “阿彌陀佛?!狈ㄔ捶秸墒滞醒蛑衿浚p輕一晃,一滴晶瑩剔透的甘露從瓶中浮了起來,小小一顆,卻斂盡光華,璀璨奪目。 法源方丈屈指一彈,那甘露便極快地飛到玄數(shù)面前,融入他的額頭。 玄數(shù)精神一震,一股暖流在全身上下化開,游走在體內(nèi)的暗傷之處,一個大周天,便化去了他體內(nèi)的所有暗傷淤血,連剛才被玄野刺傷的腹部,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止住血,然后一點點愈合。 一滴甘露,如此神奇,堪稱生死人,rou白骨。 法源方丈又拋出一滴甘露,這次是飛向玄數(shù)請來的那幫手白衣男子。 他原本負(fù)傷躺在地上,那滴甘露露在他身上之后,也讓他迅速好轉(zhuǎn),一躍而起,實力也隨之恢復(fù)到了巔峰時期。 元晞靜靜看著法源方丈的動作,眸色暗沉,如有風(fēng)暴在黑眸中暗暗涌動。 原本已經(jīng)被壓制的局面,竟然因為法源方丈的插手,而徹底翻轉(zhuǎn)。 “法源方丈,你確定要這么做?”元晞終于開口。 法源方丈垂下眸,淡淡道:“老衲,只是為了佛門罷。” “哦?師兄,你到底給師弟講講,你動用至寶,幫助萬惡之徒玄家,到底是為了佛門哪般?” 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越眾響起,足以讓在場每個角落,每個人都聽到,那聲音中的質(zhì)問,更是振聾發(fā)聵。 法源方丈身子一震,看著來人:“師弟,你為何來了?” 法源方丈的師弟,便是與元晞關(guān)系也不錯的,佛門弘延大師。 只見人群分開,一個披著素色僧袍,形容清癯,卻神骨秀異的大師,緩緩走進(jìn)萬法宗壇內(nèi)。 而他的身后,除了幾位佛門高僧,十幾名白衣僧袍弟子,一人背著青龍大刀,氣勢兇悍如遠(yuǎn)古猛獸,另一人精狡如狐,目中精光閃閃,正是秦山與黃殊。 跟隨法源方丈的一群弟子,看到弘延大師等佛門長輩到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躬身宣見過師叔。 弘延大師和藹地點點頭,才看著法源方丈,等待他的回答。 法源方丈皺著眉:“師弟,你不懂……” “師兄,我懂。我知道玄家對我天下玄門來說,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若是今天師兄你真的助了他,奪得這盟主之位,害了在場這么多玄門精英,那以后天下玄門,還有什么出路?在玄家的霸道下,敢怒不敢言嗎?”弘延大師口口聲聲說著,鏗鏘有力,字字珠璣。 法源方丈的心頭同樣閃過一抹猶豫。 “大師!”玄數(shù)及時喊道,他看向法源方丈的目光,顯然是在說兩個字! 佛國! 猶豫的法源方丈再度堅定起來,甚至企圖勸說弘延大師:“師弟,只要我們此次幫助了玄家主,我們就可打破我佛門如今暮靄沉沉的局面,重新開啟那扇通天之道!你應(yīng)該幫我的!” 弘延大師一愣,掃了玄數(shù)一眼:“玄家家主的話,你也信?” 法源方丈激動了:“信!我怎么不信!那是我們夢寐以求多年的佛國!西天極樂凈土!難道你們不想嗎?” 激動之下,法源方丈到底還是說出了玄數(shù)許給他的諾言。 在場無人,無一不驚。 佛國! 這純粹只屬于傳說的存在,難道是真的有嗎? 那九重宮闕、云端仙宮,也是有的嗎? 不少人不由得延伸了猜測和想法,暗暗猜測這世上是否真的有仙,也許自己什么時候也能獲得仙緣。 佛門一眾弟子,也是暗暗興奮。 就連站在弘延大師身后的幾位佛門高僧,也是面面相覷,用目光交流著各自的想法,似乎隱約有點想要支持法源方丈的想法。 可是弘延大師,卻仍然是一臉疾言厲色,并沒有因為“佛國”兩個字,就位置動搖,反而沉痛地說道—— “師兄,難道你修習(xí)佛法一生,只是為了追求那虛妄的佛國?難道師兄不認(rèn)為,佛法比佛國更加重要,一昧地被佛國蒙住了眼睛,才是舍本逐末,忘了我修佛之人的本分嗎?” 弘延大師質(zhì)問的時候,聲音震蕩,竟然引得空氣中隱約有無形力量在波動。 顯然,弘延大師的這番質(zhì)問,乃是徹底發(fā)自內(nèi)心,也是他本身最真摯的想法。 而且,這想法,還引起了天地元氣的共鳴! 一番話,竟是直指佛道本源。 別說法源方丈,就連弘延大師身后的幾個高僧,也是驚訝地望著弘延大師,只覺得他身上的氣勢中,似乎多了什么東西。 弘延大師卻恍若未覺:“佛國本是佛祖所居之凈土,可若我們心中無佛,就算身在佛國有如何?倘若是我們心中有佛祖,我們腳步所及之處,自然為凈土佛國!” 弘延大師雖是質(zhì)問,卻仿佛在說—— 世上無佛,我既成佛! 連弘延大師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他這番抒發(fā)內(nèi)心的話,不僅引動了天地元氣的共鳴,連他自己本身,都開始齒頰生香,身上透著一股淡淡的蓮香。 法源方丈震驚地望著師弟,好像也是第一次,從這個師弟身上感受到了由內(nèi)心生出的大氣象。 這氣象,破除萬法,可直通大道! 法源方丈突然就悟了。 他本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可現(xiàn)在,弘延大師卻為他撥開了這片葉子。 法源方丈從來都不是什么一心追求自我大道的人,佛法無我,若法源方丈連這點都勘不破,也不會成為佛門方丈了。 就像是這次為了佛國助玄家,他想的也不是自己尋到佛國之后能夠成佛,而是希望能夠為佛門的未來,開辟一條大道。 現(xiàn)在,他從師弟弘延的身上看到了未來。 若佛門真有人能夠成佛,那必然是弘延無疑了。 “是老衲……錯了?!狈ㄔ捶秸蓢@息著說道,臉上卻浮現(xiàn)淡淡的笑容。 這笑容,是勘破,是放下,是自在。 “弘延,此后,你就是我佛門的方丈了?!狈ㄔ捶秸烧f著,放下羊脂玉瓶,自己隨之褪下身上那寶光華麗的方丈袈裟,放到一邊,自己則以跏跌盤坐。 “師兄……”弘延大師隱隱約約猜到了法源方丈的用意,心里一跳。 法源方丈肆然一笑,如再無束縛。 “弘延,不要改變你的堅持,走下去。” 法源方丈說完,緩緩閉上眼睛。 半空中,突然傳來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 “方丈!” “師兄!” 佛門弟子們急忙圍了上去,卻是碰也不敢碰法源方丈一下。 一弟子顫抖著出聲:“方丈……坐化了……” 周圍一片驚呼,誰也沒有想到,堂堂佛門的法源方丈,居然會以這樣方式選擇終結(jié)自己的性命,在大徹大悟之下,就地坐化。 弘延大師閉上眼睛,眼角隱隱有淚光閃動:“阿彌陀佛?!?/br> “阿彌陀佛。”他身后的高僧們同樣道。 而其他就算非佛門的人,也默默為法源方丈哀悼。 哀悼一代高僧方丈,就此逝去。 第306章 蓮香百里,金肌玉骨 眾人哀悼的時候,四周也是一片氣氛低沉。 不少人甚至將法源方丈坐化的原因,歸結(jié)到了玄數(shù)的身上。 而玄數(shù)何嘗不是臉色難看之極,原本以為可以徹底翻盤,卻半路殺出一個弘延大師,據(jù)說說動了法源方丈,讓法源方丈甘愿放下一切,就地坐化。 就算他今天能夠躲過這一劫,恐怕天下佛門弟子、佛門信眾的怒火,都會針對他撲來。 對于他惡劣的處境來說,好比雪上加霜。 這時,放置于已經(jīng)坐化的法源方丈身前的羊脂玉瓶,卻忽然瓶身一晃,三顆甘露從瓶中飛出,撲向法源方丈。 一顆落在他額頭,另外兩顆,落于他兩手。 已經(jīng)坐化沒有氣息的法源方丈,一身素凈白色僧袍上,突然有彩色佛光浮現(xiàn),層層疊疊將法源方丈包裹,緩緩將他托著漂浮起來。 法源方丈仍然閉著雙目,了無生息。 可那年邁滄桑的臉,卻在腦后的五彩佛光襯托下,顯得寶相莊嚴(yán),宛若真佛在世。 “方丈大師……成佛了?”說話的人,聲音都在顫抖。 這場景,給人帶來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而這還不是結(jié)束。 盤坐的法源方丈漂浮在半空中,身周的寶光越來越盛,而他的身下,更是有絲絲煙霧縈繞盤踞,緩緩形成一朵蓮臺,蓮生九瓣,徐徐綻放。 一股奇異輕靈的香味,以這蓮臺為中心,隨風(fēng)擴(kuò)散。 法源方丈的身上,也有金光在悄然蔓延,最后逐漸占據(jù)他的皮膚,讓法源方丈看上去好似一尊銅像,閉目肅穆,法相莊嚴(yán)。 弘延大師身為佛門中人,最是了解這種異象,不由得驚呼出聲:“金肌玉骨……” 他身后的幾個高僧也激動地急于求證:“怎么師兄,是真的金肌玉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