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節(jié)
他算是聽出來了對方話中的諷刺和言下之意! 喬子萱嗤笑一聲:“我可沒這么說。只是風(fēng)水什么的,我是從來不信的,只有我爹地這樣的老頭子會被糊弄住?!?/br> “喬子萱!”喬家成徹底怒了,拍桌而起。 喬子萱不滿地嚷嚷著:“爹地!難道你還要為了幾個外人罵我不成?” 喬家成頓時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喬秋生也看不下去了:“子萱,你少說兩句。爹地,您也別氣,子萱就是個小孩子。元大師,您也別跟她計較啊?!?/br> 這一口氣,跟三人都說了話,可隱約之中,還是在維護自己的meimei。 喬子萱撇撇嘴。 “你今天……”喬家成竟然是睜著眼睛發(fā)起火來。 元禮連忙勸住他:“喬先生,不礙事,童言無忌而已。” 喬子萱不滿地正要說話,自己怎么就成“童言”了? 卻聽得,元石在旁邊說:“你不是要見識嗎?” 喬子萱疑惑地看去,就見得元石突然探手一抓,竟然捏了一絲黑色的流光在手中。那黑色中惡氣沉沉,小小一絲卻給了人心頭沉重之感,周圍的空氣也因此陡然涼了幾分。 元石將那流光抓在手上,咧嘴一笑,然后對著喬子萱一彈—— 喬子萱下意識往后仰,想要躲開。 可是那黑色流光,卻極快地飛向她,然后鉆入她的額頭中。 喬子萱覺得渾身發(fā)涼,整個人如墮冰窖,霎時間僵硬在了那里。 “子萱!”上一刻還在發(fā)怒的喬家成,這會兒卻心疼了,“你怎么樣?覺得還好嗎?” 喬秋生同樣急了:“子萱,你說句話啊,怎么不回答我們?” 元禮也嚴肅了臉:“元石!” 元石連忙低下頭:“祖師爺爺,只是小小懲罰而已?!?/br> “誰讓你隨意動手傷人的!”元禮喝道,“你可記得我日日對你教導(dǎo)的是什么?” 本還有些小得意的元石,立馬低下頭了:“記得?!?/br> 喬家成過去拉著女兒上上下下看了一番,見她沒什么問題,只是身上有些冰涼,卻半天沒反應(yīng),就忍不住問元禮:“元大師,我女兒這是怎么了?” 無論之前他再怎么呵斥喬子萱,可到底是把女兒放在心尖兒上寵的,這會兒不知道中了什么招數(shù),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元禮擔心喬家成誤會,畢竟是元石先動手,便解釋道:“喬先生,你不必擔心,剛剛元石他只是彈了一點兒煞氣,對喬小姐的身體不會有大礙,只是……晚上大概會做噩夢?!?/br> 他剛說完,喬子萱就渾身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你對我做了什么!”反應(yīng)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沖著元石呵斥發(fā)怒! 嘴上吼得是中氣十足,實則卻是色厲內(nèi)荏。 剛剛那絲黑色流光,她可是看到了。那黑光入了她的體內(nèi),更是讓她渾身發(fā)寒,如墮冰窖,那冷意,絕對不是現(xiàn)在這個四月天應(yīng)該有的! 元石沒理她,也知道自己剛才一時氣憤之下,出手有些魯莽了。 無論喬子萱再怎么無理取鬧,畢竟她只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女孩兒,年紀尚不及自己大。他的行徑,可以稱得上是欺負人家了。 喬家成看著喬子萱的樣子,慢慢安心了。 轉(zhuǎn)念一想,這丫頭總是太過猖狂,趁著這個機會整治她一下也好,算是個教訓(xùn)。 “元大師,真的只會做一點噩夢,沒有別的傷害?” “爹地!你居然不幫我!”喬子萱一下就聽出了喬家成打算就此揭過的心思,氣得不行。 “喬先生放心?!痹Y的話,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讓人信服的力量,喬家成聽了也心安了。 喬子萱飯也不吃了,甩袖離開。 喬家成倒是神色如常:“來來,大家繼續(xù)吃,不用管她。” …… 夜里,喬子萱睡在自己寬大的公主床上,總是惴惴不安的。 打開的窗戶上映著搖動的黑影,如同鬼影幢幢;門下的縫透著的光,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爬進來什么東西;衛(wèi)生間突然傳來一聲響動,難道是有人在? 喬子萱越想越怕,本打算叫人進來。 可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她真的叫了,不就是露怯了,讓晚上那個叫元石的家伙平白看了笑話去? 于是,硬生生壓下叫人的念頭,用被子死死捂著自己的腦袋,緊緊閉著眼睛。 “快睡快睡,睡著了就不怕了……” 她不斷念叨著,果然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可是。 “啊——” 一聲尖叫,攪亂了喬家莊園的平靜。 …… 第二天早上,元石秉承了從師父那里習(xí)來的良好習(xí)慣,堅持每天早上的晨練,一直以來,勤耕不輟,從未中斷。 就算在香江也是如此,一大早他就起來,穿著一身白色棉麻練功服,在花園中開始活動筋骨,甩手踢腿間,噼里啪啦的聲響不斷。 他一回頭,突然就看到一只“熊貓”在花叢中,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熊貓? 元石驚了一跳,動作一頓,兩只腳頓時打了結(jié),一下子跌到在草地上。 “哈哈!你這家伙!可算是被我逮住了!”那“熊貓”一下子從花叢中沖了出來,氣勢洶洶地朝著元石撲了過來。 元石正打算一腳踢開,結(jié)果定睛一看—— 這哪里是什么熊貓?這分明是喬家小姐喬子萱! 只是那眼下快要掉到下巴去的黑眼圈,實在是恐怖得很,讓人不得不聯(lián)想到憨厚的熊貓。 元石只是一個怔神,那喬子萱便已經(jīng)撲到了身上,開始拳打腳踢。 “都是你這家伙!昨天到底給我使了什么妖法!居然害我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快點從實招來!不然本小姐就把你的頭發(fā)全部扯掉!快說!” 喬子萱的又打又鬧,可是讓他給愣住了。 說實話,喬子萱那點花拳繡腿,在從小錘煉筋骨的他看來,沒有任何殺傷力。倒是她嚷嚷著的話,讓元石有點心虛了。 畢竟人家只是逞口舌之快,說了幾句話而已,自己卻彈手害得她做了一夜的噩夢。 這會兒緩過神來,還是有些后悔和愧疚的。 喬子萱張牙舞爪地打了元石一頓,打得自己累得不行,卻見他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自己也覺得沒意思了,盤腿坐在草地上氣喘吁吁。 今天的喬子萱,哪里還有昨天那趾高氣昂的模樣,穿著一身熊貓睡衣,頭發(fā)亂糟糟的,再頂著那么恐怖一對黑眼圈,難怪會被元石以為是熊貓。 “你叫什么?元石?給我等你!以后有你好看的!” 喬小姐哼哼兩聲,揚長而去。 元石看著她的背影,很想說—— 你的熊貓尾巴掉了。 抓起身邊那個小小一團,毛茸茸的熊貓尾巴,元石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喬家成和元禮尚且不知道一大清早發(fā)生在花園的事情。 喬家成起了之后,便立馬著人去確認了喬子萱的情況,知道她的確只是做了一夜的噩夢,沒有睡好,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問題,也是徹底放心了。 用過早餐之后,他親自去拜訪了元禮。 “元大師,我今天提及的要求,可能會有些荒誕,但請您務(wù)必聽下去?!闭介_口之前,喬家成便這樣跟元禮說道。 元禮笑道:“喬先生,我們這些風(fēng)水師,平生見的荒誕事兒還少了?你但說無妨?!?/br> 喬家成笑了笑。 話雖如此,事實上,他曾經(jīng)邀請過香江最有名的風(fēng)水大師,提出過自己的要求,最后只換來兩字。 荒謬! 倒是不知道這位元大師,會給自己什么評價。 “等等,喬先生。”元禮突然阻止了喬家成就要開口的話,轉(zhuǎn)頭讓秦山將元晞叫了下來。 元晞本來還在睡覺,睡眼惺忪地就被秦山給叫下了樓。 “晞晞,你過來,好好聽著?!痹Y對她說。 “?。柯犑裁??”元晞本賴著不想在這里呆下去,可是元禮掃她兩眼,她就立馬安分了,乖乖巧巧地坐在了外公身邊。 喬家成雖然不知道元大師為什么要把外孫女兒叫過來呆在這里,但他也沒有深究,將有關(guān)于那張地圖,還有家族的祖訓(xùn),娓娓道來—— 喬家本不是土生土長的香江人,而是早年間,從內(nèi)地逃難偷渡過來的。 那時候,喬家成還很小,被父母護著到了香江,母親沒熬過艱難的路程,染病去世了。他一個幾歲的小孩子,竟然僥幸活了下來,身子還一直很健康,沒有出什么問題。 到了香江,喬家成便跟他的父親,就此扎根下來。 喬家成至今都記得那段時日,是何等的艱苦,父子倆露宿街頭,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更是看不到一點未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喬家成的父親,卻硬生生打拼出了一片天下,一步一步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商業(yè)帝國。 喬家成記得,雖然自己幼年的時候過得很苦,但他父親開始創(chuàng)業(yè)之后,卻一路順風(fēng)順水,如有神助,無論是什么問題,總能巧妙地迎刃而解,一直到后來創(chuàng)立了喬氏集團,都是如此。 喬家成父親臨老了,才告訴他,原來喬家的祖上,出過一位大風(fēng)水師,這位大風(fēng)水師一生際遇奇妙,卻顛沛流離,受盡了人間之苦。 在撒手人寰之前,他給子孫后輩下了命令,讓他們不得修習(xí)風(fēng)水術(shù)。而自己,更是早早給他們謀下了一份大機緣。 這份機緣,則都記在了一本古籍上。 這本古籍上面,記載的都是關(guān)于喬家的變動,每個一百八十年,也就是一個三元九運,都會有一次大變動。而該怎么做,都寫得很清楚。 本來一開始,喬家子孫,也是喬家成的先輩,以為這些都只是荒謬之言,可當真按照那古籍上所記載的去做了,才發(fā)現(xiàn)那位祖先,竟然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