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很好?!遍L孫子鈞冷冷道,“裘長老我不會幫你送情書的。若無他事,我先走了。” ——同人作者雖然不會喪心病狂到讓老年人出來當炮灰,但是可以拉郎配搞黃昏戀嘛! 裘劍:“???” 怎么著,這是現(xiàn)在年輕人的流行嗎,收個徒弟還要送情書?! 第二十章 藥不毒的秘密 易希辰看到藥不毒回來,連忙要出去,然而藥不毒古怪的模樣吸引了他的注意。 藥不毒受傷了。 他胸口處的衣服被撕碎了,隔著通透泉,易希辰看不清楚那顏色究竟是鮮血還是其他什么。他的頭發(fā)也斷了一束,層次不齊地落在肩膀上。他的神情十分慌張,進了藥廬還在往回看,似乎是害怕有東西跟在他身后。但應(yīng)當是沒有發(fā)現(xiàn),藥不毒的神色顯然是松了口氣。 隨后,藥不毒就進屋了。 通透泉能看到的只有藥廬一角的情形,那是藥不毒在藥田勞作時用來觀察是否有入侵者偷闖他藥廬的。人一進屋,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易希辰連忙飛劍出了藥田。 “師父!”易希辰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進藥廬,撲過去敲門?!皫煾?,快開門!” 藥不毒從屋里出來,神色慍怒:“嚷什么嚷,叫魂呢!” 只見他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新的道袍,發(fā)髻也已挽了起來,若非方才易希辰在通透泉看見藥不毒回來時的樣子,絕不看出他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易希辰問道:“師父,你受傷了?” 藥不毒一驚,旋即臉色鐵青,大怒道:“易希辰,你從什么地方來?!” 易希辰被他嚇得一愣。雖然藥不毒動不動發(fā)脾氣,但如此暴怒卻是頭一回。易希辰喃喃道:“我、我從藥田里來啊?!?/br> 藥不毒怔了怔,臉色緩了下來:“你這混小子,我還以為你不老實比劍,偷偷出山了?!?/br> “出山?”易希辰道,“師父你出山了?被誰攻擊了?” “去外山采了點草藥,遇到一只妖獸罷了?!彼幉欢镜?,“你找我做什么?” 易希辰不太相信:“什么妖獸?哎喲!師父你打我干嘛?” “你問東問西,屁話那么多,我是師父你是師父?我做事還得跟你這小兔崽子交代?” 師徒十年,易希辰知道藥不毒什么時候是真的發(fā)火,什么時候不過板著臉嚇唬人。這會兒顯然藥不毒已經(jīng)不氣了,然而藥不毒向來很好面子,丟臉的事他絕不會說,只怕是在外面吃了虧,也不好意思到徒弟面前訴苦。易希辰只得把這話題咽了下去。 “對了?!彼幉欢镜溃澳闵洗文眠^來的玄火石我已經(jīng)修好了,給你做了個東西,大概后天就能做成。你后天比完劍到我這里來拿吧?!?/br> 易希辰頓時期待不已:“師父,你做了什么東西?” 藥不毒卻賣起了關(guān)子:“你拿到就知道了?!?/br> 易希辰撇撇嘴,想溜進屋里去看,藥不毒卻死守著門口不讓他進去:“還不滾去練劍?你明天還有的要比呢!” 易希辰又磨了一會兒,藥不毒鐵面無私,表示沒有東西可以被你小子騙了,趕緊滾蛋,他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易希辰來到桃林,只見長孫子鈞也從裘劍那兒回來了。正在桃樹下盤腿打坐,便湊過去挨著長孫子鈞坐下。 “哎,裘劍找你干什么?” “想收我為徒。” “什么?”易希辰大吃一驚,“他想把你弄到煉劍閣去?” 在天劍門,弟子轉(zhuǎn)閣的事情很少會發(fā)生,入了誰的門,就是誰的弟子。長孫子鈞這樣因為違反門規(guī)而被從煉劍閣貶到藥閣去的,已是難得,而又要被煉劍閣挖回去的,就更是頭一個了。 “不。他想收我為內(nèi)室弟子。” 易希辰更為詫異。作為一閣長老,所有煉劍閣的弟子都算是裘劍的座下弟子。一些真人收徒時會區(qū)分內(nèi)室弟子與外室弟子,但那一般是修士個人收徒,與門派無關(guān),在天劍門,更是沒有內(nèi)外室的分別。裘劍此意,就是希望他能以個人名義收下長孫子鈞這個徒弟,與煉劍閣甚至天劍門都沒有關(guān)系。此舉可見他對長孫子鈞之重視。 “那你答應(yīng)了沒?!?/br> “沒有?!?/br> “想你也不會答應(yīng)?!币紫3降?,“不過答應(yīng)了也沒什么不好,裘劍的疏影劍訣我還真想學(xué)一學(xué)呢。” 一個修士不只可以收一個弟子,同樣,一個弟子也不是只能拜一個師父。即便長孫子鈞拜了裘劍為師,也不等于他背叛了藥不毒。有些修士自覺無法再幫助弟子提升,還會鼓勵弟子另拜高明,畢竟自己的弟子有出息自己也面上有光。只要不犯下欺師滅祖的罪過,修真之人對此并沒有那么小肚雞腸。 長孫子鈞笑了笑:“我現(xiàn)在就可以教你?!?/br> “???”易希辰再次受驚,“你會疏影劍訣?” “龍吟劍決我也會?!薄堃鲃Q乃是玉英真人的絕學(xué)。 長孫子鈞本就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而同人作者不想在他的成長過程上浪費太多筆墨,于是讓他一不小心闖進了天劍門最大的藏經(jīng)閣,而天劍門的長老們又一不小心把畢生絕學(xué)都放在藏經(jīng)閣里了,這些畢生絕學(xué)又一不小心都被長孫子鈞看完了。 易希辰頓時興奮了:“快,你教教我?!?/br> 長孫子鈞沉吟片刻,便開始背誦劍訣。 內(nèi)外虛實,剛?cè)崞骄j庩柋诶?,變化分形。真精真氣,恍惚杳冥。坎離顛倒,運施五行…… 然而短短的半個時辰后,易希辰便沮喪地放棄了。 他雖是變異靈根,可如今封印尚未解開,以他如今的資質(zhì),要領(lǐng)悟此等高深劍訣,實在太過困難。他雖也急著尋求解決之道,但他年紀未到,不可輕易離開天劍門。待過了今年,他二人便到了出山歷練的時候,屆時去找尋五行天寶,解去封印,再學(xué)也不遲。 “算啦?!币紫3絿@氣,“我還是先走我的旁門左道……哎?你……” 易希辰話說到一半愣住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長孫子鈞并沒有聽他說話,而是在練習(xí)劍訣之時自發(fā)入了境界。片刻之后,易希辰才發(fā)現(xiàn),長孫子鈞突然頓悟了! 所謂頓悟,即劍修在修煉時突然領(lǐng)悟大道,于是入了境界。每每頓悟之后,修為就會大幅提升,劍氣再上一個高度!對于劍修而言,頓悟的境界可遇而不可求,一次頓悟便可抵上數(shù)年辛苦修煉。很多劍修終其一生都未必能夠進入一次頓悟,而只有天之驕子,才會常常頓悟。 如今長孫子鈞的設(shè)定早已被扭曲成了同人世界的設(shè)定,同人作者給他開了許多金手指,卻也只是浮于表面,未曾真正助他得證大道。如今長孫子鈞身處正常世界之中,才能真正將那些東西化為己用,于是立刻就進入了頓悟狀態(tài)。 易希辰哭笑不得:“你這家伙,真是讓人羨慕?!?/br> 說罷便在長孫子鈞身邊坐下,為他護法。進入頓悟狀態(tài),或要數(shù)個時辰甚至幾天才能脫出,在此期間,他不能被人打擾。 易希辰盡自己所能,在周圍為他設(shè)下屏障,陪他一起入定。 翌日,第二場比劍開始了。 相比昨日,因為已經(jīng)經(jīng)過一輪勝負,今日比試的對手更加勢均力敵了些,不過大多結(jié)果還在眾人的預(yù)料之內(nèi)。 陸子爻先贏下了第一場,第二個上場的是肖魁和卞良。由于兩人實力相差無幾,從清晨一直戰(zhàn)至午后,轉(zhuǎn)眼就過了四個時辰,依舊難分伯仲。 場外觀戰(zhàn)的弟子已經(jīng)開始議論紛紛。 易希辰道:“肖魁要輸?!?/br> 長孫子鈞認同地點頭。 倒不是他們和肖魁有私人恩怨所以詛咒肖魁輸?shù)舯荣?,而是以攻為主的劍修和以守為主的劍修,兩者性質(zhì)本就不同。對于煉劍閣弟子而言,時間越久,對他們就越不利,劍氣越發(fā)衰弱,而對于守劍閣弟子而言,時間的長短對于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果不其然,肖魁召來一招雷光九劍,只見九道劍氣直逼卞良而去,卻一道比一道弱。 “咦?” 圍觀的眾弟子發(fā)出了驚嘆聲。 那卞良始終以守為主,眼見肖魁已到達極限,他終于開始進攻。卞良一招凌霄劍,只見耀眼的劍影朝著肖魁落去,與他的第九劍相撞。卞良信心滿滿,他知肖魁已無余力,兩道劍氣相撞,必然是他勝! 然而只見肖魁的雷光第九劍猛地劍氣大盛! 劍氣相撞,輕敵了的卞良來不及招架,便被那雷光劍砍中倒飛出去! 卞良輸了!肖魁勝了! 誰也沒想到肖魁最后關(guān)頭竟然還能爆發(fā),這個比試的結(jié)果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因此能算得上是一場十分精彩的比試了。 第三輪是越小柔與王青橋,往后第四輪便是長孫子鈞和公孫笛。 肖魁贏了比試之后卻沒有離開,依舊留在練劍坪的周圍。臺上越小柔和王青橋正在比試,他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臺上。他躲在人群中,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人,停留在等待比賽的長孫子鈞身上。 肖魁希望長孫子鈞會輸。今日他自己已經(jīng)贏了,下一輪抽簽會在五名連勝者中匹配,如果長孫子鈞今天再贏,他接下來跟長孫子鈞比一場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其實以他的實力走到現(xiàn)在,差不多也到了極限,下一場就算不是輸給長孫子鈞,也會輸給別人??奢斀o誰都好,他就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輸給長孫子鈞。 他還記得那年長孫子鈞被他陷害后離開煉劍閣進了藥閣,有一次他們在經(jīng)樓偶遇,他心里有鬼,其實是不敢面對長孫子鈞的,害怕長孫子鈞會找他報復(fù)。沒想到兩人打了照面之后長孫子鈞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漠然地與他擦身而過。 他的性子爭強好勝,最恨的就是被人看不起,長孫子鈞那種目中無人的態(tài)度惹惱了他。于是他絲毫沒有逃過一劫的僥幸,竟還回過頭去主動挑釁。 “喲,這不是天靈根的奇才嗎,瞧瞧這身衣服,現(xiàn)在不練劍改煉丹啦?” 長孫子鈞懶都懶得理他。 肖魁還不知死活地糾纏不放:“那后山禁地里有趣么?我還以為百年難遇的天靈根能夠大殺四方,不過我怎么聽說你最后是被人抬出來的?” 長孫子鈞終于停下腳步。他冷漠地看著肖魁的雙眼:“如果進了禁地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早已尸骨無存?!?/br> 他這話聽到肖魁耳朵里,被扭曲成了強者對弱者的鄙夷。肖魁冷笑道:“就算你現(xiàn)在比我厲害又怎么樣?我可不會蠢到被人隨隨便便就騙到禁地里去!” 長孫子鈞突然拔劍出鞘,肖魁嚇得往后連退數(shù)步,擺出招架的姿態(tài)。在天劍門雖然弟子們可以相互切磋,但決不允許斗氣傷人。所以肖魁才敢有恃無恐地挑釁,正是仗著長孫子鈞不敢動手——除非,他再也不想在天劍門里待下去了。 沒想到長孫子鈞拔劍并非對他出招,而是一揮手,在他們兩人所站的地面之間砍出一道深深的溝壑來。 肖魁愣住。劃地為界,這是長孫子鈞對他的警告,與他徹底劃清界限。 長孫子鈞已然收劍走遠,肖魁看著他的背影,不甘心地吼道:“長孫子鈞!我看你在藥閣里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待十年后的比劍大會上,我必定親手打敗你!” 想起當年的往事,肖魁不禁捏緊了拳頭。他本以為把長孫子鈞趕到藥閣去,十年一過,就算是天靈根也該被耽誤了,沒想到長孫子鈞非但沒有被耽誤,還把他越甩越遠了! 他不想輸給長孫子鈞!然而他并非不想跟長孫子鈞交手,剛才所有人都以為他刻意留力到最后,事實并非如此,而是在那一刻必勝的信念支撐著他,他不想連跟長孫子鈞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輸?shù)舯荣?,才突然爆發(fā)! 既想打,又不想輸,卻又明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連肖魁都有些弄不懂自己的心情了。 肖魁目光復(fù)雜地盯著長孫子鈞,突然他感到旁邊有一道目光也在看他,他順勢望過去,對上了易希辰的眼睛。 易希辰看他的眼神里寫滿了不加掩飾的厭惡與敵視。 肖魁突然間有些茫然。他是個眼里只有強者的人,比他弱的他一概看不上,因此他找長孫子鈞的茬找了十年,至于易希辰,在他打敗王青橋之前肖魁一直把他看成是依附長孫子鈞的跟屁蟲而已。他可從來沒主動找過易希辰的麻煩,找上了,也是因為他和長孫子鈞在一起才順帶的,而且易希辰那么狡猾,反而是自己在他手里吃的苦頭更多一點。 可奇怪的是,明明應(yīng)該恨他的長孫子鈞眼里從來沒有他;明明沒被他怎么著過的易希辰,對門派里任何人都笑嘻嘻的,只有面對他時才有極大的敵意。 這到底是為什么?肖魁萬分地不理解。易希辰對他這態(tài)度,簡直就像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呀! 第二十一章 絕招 王青橋和越小柔的比試,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對戰(zhàn)。早已被打得沒有斗志了的王青橋只用了半盞茶的功夫就被越小柔轟下臺去,剩下的比賽他也沒有心情再看,蔫蔫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