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付錚的手又動了一下。 “好了,不說了,再說你又要跟我生氣。”她道:“你快些醒來,朕剛剛說的那些話,還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若不愿聽,朕便不說就是?!?/br> 付錚輕輕捏了一下,魏西溏便笑:“看你以后還敢粗心大意了。以前不是經(jīng)常訓朕,說朕胡鬧,一個人就敢金州城跑?好了,現(xiàn)在輪到你了,你不高興也沒辦法,誰叫你現(xiàn)在不能動,不能說呢?” 她一直坐到晚上,見天色晚了,外面催了好多次,才要起身,她站起來,付錚的手抓著不送,魏西溏只得道:“你拉著也不成,朕總不能在上將軍府過夜??煨┓砰_,朕要回宮了。” 付錚還是不撒手,魏西溏自然了解他,他肯定是有什么話要說。 她便猜:“你是要朕干什么才肯松開?” 那手動了動。 “你餓了?可要用膳?” 他不理。 魏西溏又問:“那你想干什么?” 付錚有點怒了。 魏西溏笑了下,“你這人,就是沒正經(jīng),朕知道你要做什么。”然后她上前,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道:“撒手?!?/br> 付錚松手了。 “登徒子。”魏西溏笑罵一句,又道:“朕先回宮,明日抽時間再來探你,若是夜里醒了,就多休息兩日,明后兩日的早朝你不必去了,歇著吧?!?/br> 跟付錚說完,便離開回宮。 付振海夫婦一直送到府外,目送女帝回宮才敢回來。 急忙來看付錚,付錚還是昏迷,夫婦倆說話他全聽得見,可惜一時半會就是動不了。 次日早朝過后,魏西溏一問才知,付錚果真是在夜里醒了。 批示一些重要的奏折后,她便出宮去上將軍府,付夫人哪里知道陛下來的這么勤快?這昨晚上跪今兒再跪,腿都給跪青了。 魏西溏哪里知道這些,直接去找付錚,付錚不能下床,半躺著,半個身體還發(fā)麻,不過人是清醒了。 看到她進門,對她笑的極為絢爛,“臣叩見陛下,陛下恕罪,臣還不能向行君臣之禮。” 魏西溏抬眸看他一眼,道:“少來了,朕不在意你這些虛禮,人好痊愈就好。昨晚上相卿說,你身上還有余毒,已服了解藥,只等余毒自行消退便是。” 付錚點頭:“這次過后,臣要去向左相親自道謝,若不是他,臣只怕就沒命了?!?/br> 魏西溏不愿跟他提起左相,只是問道:“昨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你為何會獨自一人?季統(tǒng)說看到你時,你猶如喝醉酒似得,走路都有些踉蹌,只有一個人……” 付錚伸手揉著額頭,道:“臣也記不清了。若是臣沒記錯,臣曾見過一個女子,然后……”他伸手按著太陽xue,道:“臣實在記不清究竟發(fā)生了何事?!?/br> 魏西溏伸手拉下他的手:“記不得便算了,你不必逼著自己想起來,不過是些瑣事,朕已讓相卿去找那奇怪的女子,季統(tǒng)會協(xié)助他查。你不必擔心其他?!?/br> 付錚嘆氣:“聽陛下這樣一說,臣倒是覺得臣實在無用,不能替陛下分憂便罷了,還盡給陛下添亂?!?/br>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本就覺得他才貌出眾,如今在床上躺了兩日,臉色還有些蒼白,倒是愈發(fā)顯得眉清目秀,隱約有了當年白面少年的模樣,不由撇了下嘴,酸溜溜道:“朕倒覺得上將軍是遭人惦記。季統(tǒng)得知上將軍醒了以后,可是特地跟朕說了,昨日那奇奇怪怪的女子扒了自己衣裳,跟你摟在一起呢?!?/br> 付錚震驚:“……”窒了窒方道:“絕無可能!定是季統(tǒng)那小子毀謗于臣。” 魏西溏冷笑:“你倒是會說,他說了你壞話,與他有何好處?再者,昨日還是季統(tǒng)把你背了回來,他若想害你,還用等得到通知所有人?早把你扔給女妖去了?!?/br> 付錚磨牙,伸手揭被:“臣這就找季統(tǒng)對峙?!?/br> “對峙有何用?”魏西溏瞟他一眼,“你連發(fā)生何事都不記得,又有何措詞跟他對峙?” 付錚:“……”雖然他不記得,不過,他確實記得有個穿著花衣裳的女子,只是實在記不清那女子到底做了,也記不得具體面貌。 被她一說,自己倒是心虛起來,“那等臣想起來再說?!?/br> 魏西溏挑眉:“等你想起來?不如等那女子被捉到以后,問問更快些?!?/br> 上將軍被嫌棄了,偏他還無言以對,“臣遵旨?!?/br> 陛下又過來探望上將軍一事有幾個人知道了,于是季統(tǒng)和左相大人再次出現(xiàn)在上將軍,美其名曰,探病。 而左相大人更是登堂入室,替上將軍再瞧上一瞧。 魏西溏在旁邊問道:“相卿,上將軍可有大礙?” 左相收手,應(yīng)道:“上將軍能醒來,便是大幸。余毒也散的差不多,想必再過半日,上將軍便能自由行動?!?/br> 季統(tǒng)在門口朝里看了一眼,又乖乖縮回腦袋,當守護門便滿足,就不進去招人嫌了。 付錚真心實意對相卿道:“左相大人大人大量,不與下官計較,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日后若左相大人需要幫忙的地方,請直言?!?/br> 相卿淺淺一笑,道:“上將軍想多了。本相不過不愿讓陛下失望才施以援手,否則上將軍的魂魄跪在本相面前,本相也不會多看一眼,上將軍若是要謝,還是謝陛下吧。” 付錚:“……”有這么氣人的嗎? 魏西溏無語,“你二人能別當著朕的面吵架嗎?回回兩句話不說話就跟有隔世仇似得,日后再讓朕聽到,一人五十大板!” 然后二人便都住口,季統(tǒng)在門口又探頭,終于覺得自己不進去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付錚覺得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不說話妥當些,免得再被堵兩句,偏他還不能回嘴,哪怕不是心甘情愿,相卿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既然上將軍并無大礙,那臣便現(xiàn)行告退。”相卿主動要求離開,不過利卡之前,左相大人伸手掏出一個造型奇怪的手鐲,“陛下,此物乃翼山女王蛇所制,若戴上此物,便可百毒不進。進來金州毒蛇橫行,為防意外,往陛下戴上此物?!?/br> 魏西溏結(jié)果一看,頓時驚道:“這是蛇?” 相卿應(yīng)道:“不過是個死物,陛下不必驚慌,經(jīng)過煉制,雖是活蛇之樣,不過并非活物?!?/br> 付錚難得跟他站在一邊:“陛下,左相大人既然如此說,那陛下戴上便是?!?/br> 魏西溏好奇的套上手腕,她抬頭問:“你哪里招來的什么翼山女王蛇?” ☆、第114章 真兇 114 相卿淡淡一笑,道:“金州毒蛇增多,臣便在其中發(fā)現(xiàn)了一條?!?/br> 魏西溏一頓,“你是說,在金州發(fā)現(xiàn)了翼山才有的女王蛇?”她抬眸看向相卿,“那朕可否認為,翼山的蛇出現(xiàn)在金州,和來自什么招搖山的相卿有些瓜葛?” 相卿后退一步,道:“陛下圣明,臣確實認識翼山一位御蛇的女子。金州出現(xiàn)是女王蛇也確實翼山所有,只是次女暫時尚未找到,一旦找到,臣必會將此人捉拿歸案,聽候陛下發(fā)落。” 魏西溏看他一眼,點點頭:“家人如此,那朕便靜候相卿佳音?!?/br> “臣遵旨?!?/br> 此時蛇女正被關(guān)在箱子里,嚶嚶嚶的哭,“人家的女王蛇,叫仙尊搶做成了手鐲子,還不是給奴家的……嚶嚶嚶……” 守著她的兩個孿生小童道:“如今金州都是你的蛇惹出來的亂子,仙尊正在想法子善后,你還想怎么著?” 蛇女委委屈屈道:“那又不是奴家的女王蛇惹的禍……” “就算不是女王蛇惹的禍,也是你辦事不利惹出來的,仙尊叫你手腳利索些,你非讓人逮個正著,幫不了仙尊的忙,盡拖仙尊的后腿,看仙尊回來如何收拾你?!毙⊥驹谌ν猓侨κ窍勺甬嫵鰜淼?,說畫了這圈,蛇女即便放出箱子里的蛇,它們也不敢出來,專治蛇的藥。 蛇女繼續(xù)哭:“奴家不是瞧著那人長的俊俏,想疼上一疼,誰知道就有旁人去了?嚶嚶嚶,那去的人長的也挺俊俏的,要是一起拿下就好了?!?/br> 兩個小童無語道:“你倒是心貪,一個你都應(yīng)付不來,你還想兩個都要。如今叫陛下都重視起來了,仙尊若是不能叫陛下滿意,自然會拿你出去獻給陛下,到時候陛下絕對不會輕饒了。當今陛下治人的法子不勝繁多,非治的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br> 蛇女的哭的更大聲,“仙尊救奴家,奴家給您做牛做馬……” 小童冷哼:“你也就只能當個蛇主,做牛做馬你可沒那本事。再者,仙尊也瞧不上你,若是瞧上了,老早收了你當婢了?!?/br> “嚶嚶嚶,仙尊嫌棄奴家……” 相卿回來的時候,蛇女正被打擊的哭的嗷嗷,相卿嫌棄道:“閉嘴?!?/br> 箱子里的動靜立馬沒了。 相卿道:“出來吧?!?/br> 箱子自己打開,一條蛇摔死在地上,蛇女爬了出來,“仙尊救奴家呀。呀,又摔死了一個大寶貝!” 相卿看了眼她,一眼,淡淡道:“本尊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交出蛇箱,讓陛下殺了你這些蛇,二是交出你自己,讓陛下殺了你?!?/br> 蛇女一轉(zhuǎn)身,“咣當”一聲跳到箱子里,道:“我要跟我的蛇們同生共死,矢志不渝……” 相卿點點頭,直接吩咐道:“來人,把蛇女抬出去,然后通知季將軍?!?/br> 蛇女在箱子里哭的大聲:“仙尊救命呀?!?/br> 相卿伸手,把箱子的扣子摁上,道:“與你的蛇同生共死去吧。” “仙尊……”蛇女敲打箱子。 相卿面無表情的問:“確定要出來?” 蛇女應(yīng)道:“仙尊饒命?!?/br> 相卿伸手掀開箱子,一條蛇飛出來,被他抓在手里,扔回箱子,“稍后叫人給你換件能穿的衣裳,你這身打扮,換誰都能懷疑?!?/br> 蛇女無辜道:“人家這衣裳到蛇群才能融入一起呀?!?/br> 相卿回頭,蛇女立刻閉嘴,乖乖跟著小童走了。 次日,季統(tǒng)接到稟報,說在一個不起眼的巷子口發(fā)現(xiàn)了一只奇怪的箱子,箱子周圍爬出不少小蛇,到處都是“嘶嘶”的聲音。 季統(tǒng)趕緊叫人去通知左相,陛下說了,左相大人有神通,其他人可能會被蛇咬。 相卿去了以后,只叫兩個小童在蛇周圍撒了藥米分,那些蛇便迅速回爬進箱子,相卿上前,伸手合上箱子,道:“跟陛下稟報,然后燒毀此物,金州蛇患便可除去。” 季統(tǒng)奇怪:“一個箱子,就能除蛇患?” 相卿垂眸,只道:“此箱喚著再生箱,箱底經(jīng)過特質(zhì),適宜蛇類生長,箱底有無數(shù)幼蛇,大蛇喂小蛇,小蛇長大產(chǎn)卵,繼續(xù)喂養(yǎng)小蛇,蛇生蛇不絕,若是燒毀此箱,外流的蛇便會回來,一并處死,蛇患自然解除?!?/br> 季統(tǒng)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左相大人可是對此類蛇種了解甚多?” 相卿回身,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道:“若是你周游過列國,見識過世間百態(tài)千般奇異之事,自然也會了解甚多?!?/br> 季統(tǒng)窒了下,倒也沒再多說,只應(yīng)道:“左相大人說的是。”轉(zhuǎn)身吩咐將士照做。 魏西溏得知在金州找到了個蛇箱,便追問:“朕記得季統(tǒng)說過,那日還有見了個穿在花衣裳的女人,可有捉到?” 相卿上前一步道:“回陛下,臣和季將軍親自前往探尋,當日付將軍所在之地,距離煙花之巷極為接近,臣以為,那女子,或許乃煙花之地的女子,見付將軍年輕俊美,便有非分之舉……” 魏西溏的臉都氣歪了,“難不成你還以為付錚是去尋花問柳了?” “臣并非此意?!毕嗲涞溃骸俺妓?,是指那來歷不明的女子?!彼D(zhuǎn)身,“季將軍何不將那女子容貌再形容一番?” 季統(tǒng)只得道:“那女子行為舉止略顯輕佻,臣找到付將軍的時候……”季統(tǒng)默了默,才道:“那女子衣衫半裸極為不雅。不過,那女子脖下確實繞了條蛇……” 相卿直接道:“季將軍又如何知道那蛇不是去要她命的呢?”他略一思索,便道:“陛下臣以為,若是要查出那女子究竟是無心之人還是攜蛇之人,只需確認那幾處煙花之地可有女子中蛇毒而亡,若是無,便大體可斷定那女子來者不善,若是有,季將軍又何必冤枉一個青樓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