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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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面兒眼睛一亮,立馬放下手里的玉筷,給皇太后磕了個頭:“面兒謝太后恩典?!?/br> 在宮里時(shí)間久了,有些話她是張口就來。 魏紅衣和魏靜思出嫁以后,黑面兒就是除了魏西溏、付錚以及皇太后之外身份最大的人,可小丫頭自己不知道,愣是招惹的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都喜歡她。 這恐怕是宮里這么長時(shí)間以來,唯一一個長成那樣,還大家都喜歡的人了。 黑面兒在第二日一早,抱著裝著魏西溏和皇太后賞賜的一堆珍寶的小包裹,在一群嬤嬤丫頭婆子和太監(jiān)的簇?fù)硐?,回家去了?/br> ☆、第165章 探病 左相在鬧市被失控的馬匹撞傷,如今養(yǎng)病在家,留下來緩些日子再走便也成了順理成章之事,魏西溏再如何懷疑這是相卿的歪招,卻也找不著證據(jù),次日早朝的時(shí)候,她還要表示關(guān)切詢問一二,下朝之后還要派宮里有些臉面的人物帶上禮物前去探望。 提起這事魏西溏便是十二萬分的不高興,相卿果真不是個省心的主,每回他的事,總叫她心里不高興,這回也是。 西洲之行他乖乖前往便是,非要來這么一出。 不論事實(shí)如何,魏西溏便是認(rèn)定鬧市撞馬就是相卿搞出來的鬧劇。 魏西溏派去探望的宮人回來復(fù)命,“陛下,奴才前往左相府探望左相,左相重傷在臥,面色蒼白無血,神智也有些不清,怕是傷勢不輕呀。” 魏西溏冷笑:“那人平常的臉色你瞧見過血色?蠢動,朕讓你去瞧瞧他真?zhèn)賯?,你倒好,竟是幫著他說好話的,那朕要你何用?” 得虧今日付錚也在,見她動怒,便出聲安撫了一句:“陛下息怒,左相大人乃世外仙尊,喜怒并不非常人那樣顯露于色,常人哪里能看出端倪?” 魏西溏瞅他一眼,火氣稍稍放下,對那宮人道:“退下!” 別說賞,別治他罪就謝天謝地了。 不過左相大人的傷勢看表象確實(shí)嚴(yán)重,只不知是否嚴(yán)重,常人確實(shí)難以分辨出來。 魏西溏想起詭計(jì)多端的相卿就一肚子氣,只是她如今對相卿,也真是不知如何處置,暫時(shí)放心的便是外放。 她當(dāng)然也知相卿其實(shí)迄今為止并無做過什么有損于天禹之事,只是他的言行太過完美,反倒讓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魏西溏略一思索,突然道:“付錚,明日朕想前去親自瞧一瞧。” 付錚看她一眼:“陛下不放心?就算發(fā)現(xiàn)是假的又如何?” 魏西溏知他心里對相卿一直存又芥蒂之心,卻又因他自己幾番被相卿所救,心里即便有芥蒂,在看到相卿以后也要放下來,誠心實(shí)意感謝他曾經(jīng)對自己的救民之恩。 她的付錚就是這樣善良又別扭的性子,直叫她又愛又恨,回回看到他臉上糾結(jié)的表情,便會覺得好笑,伸手拉了他一下:“怎又是這樣的表情?你且放心,朕不過以君主之身前去看一眼,他好歹對天禹還是有功之臣,朕這一去,朝里的臣子知道了,定會覺得士氣大振,覺得朕是一個體貼愛護(hù)臣子之人,這不是好事?” 付錚點(diǎn)頭:“臣知道,臣并未打算多言,只是陛下出宮,隨行安全要注意些?!?/br> 魏西溏點(diǎn)頭:“這個你放心,朕還未曾做到答應(yīng)你的事,自會好好護(hù)著自己的?!?/br> 付錚只能應(yīng)下。 其實(shí)魏西溏本身的功夫并不低,在出了月子之后,她便重新跟在無鳴習(xí)武,如今不論是劍術(shù)還是她袖中藏著的血紅絲,這都是她保護(hù)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線,更何況她身邊還有個幾乎形影不離的無鳴。 無鳴總有辦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明明就跟在魏西溏的身后,可他就是有本事讓人覺得注意不到他。 而一旦遇到什么危險(xiǎn)的時(shí)候,他卻又能第一時(shí)間擋在女帝身前,真正的無鳴的本事。 次日一大早,皇宮的一個偏門抬出頂色彩素雅的轎子,一直朝著集市走去,悄聲無息的融入到集市中去,最后在左相府門前停了下來。 一直守著轎子一側(cè)的一個老年男子上到臺階上敲門:“府上有人嗎?” 一個看門的小童打開門,問:“我相爺重病在臥,不知來者何人?” 柯大海的臉上粘了假胡子,微微側(cè)開身體,看著那小童道:“我家公子姓唐,特地從宮里來探望左相大人,往通傳一二,不叫我家公子久等?!?/br> 小童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伸手把兩扇大門推開:“恭迎公子!” 柯大海對小童這般識相十分滿意,趕緊回身去指引轎夫抬轎入府,“這里是臺階,小心些小心些,別顛著公子!” 另外一個小童早已奔走相告,宮里的那位來探望左相大人了。 相卿正在用膳,就見到一個小童急急忙忙沖進(jìn)來:“仙尊!仙尊!陛下駕到!” 相卿抬眸,隨即站起來,揮手道:“收了吧!” 轉(zhuǎn)而進(jìn)內(nèi)寢,重新躺了下來。 魏西溏進(jìn)來的時(shí)候,就看到榻上躺了一個容顏絕色風(fēng)姿清雅猶如仙外之人的男子。 果真如宮人所言那般,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一看就傷的不輕。 榻兩側(cè)立著兩個藥童,看到魏西溏進(jìn)門便跪了下來,其中一個低著頭,聲音充滿著擔(dān)憂,道:“陛下,相爺那日從宮里出來,想不到就有一匹失控的瘋馬突然迎面沖來,原本相爺是能躲開的,只是有個女娃娃被嚇在原地大哭不止,周圍皆是驚慌失措的人群,竟無人顧忌那女娃娃,相爺便發(fā)了善心,前往去救那女娃娃,便讓馬匹撞了。” 這倒是魏西溏第一次聽到,之前聽到的都是相卿被一匹瘋馬撞,哪里想到還會有這么一出? 她愣了愣,才道:“如此說來,左相是為了救人,才讓馬撞了?那為何外頭流傳并非如此?” “陛下有所不知,相爺怕有心人覺得相爺故意為之,不想事情鬧大,才不讓人說的……”藥童伸手抹眼淚,繼續(xù)道:“我家相爺最主要還是擔(dān)心陛下多想,生怕陛下覺得他是為了躲避西洲之行才出此下策,只想盡快養(yǎng)好傷,早日出行,不讓陛下憂慮……” 魏西溏:“……” 那個,她就是這樣想的,如今叫小童說出來,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默了默,才道:“朕并無此意,左相對天禹忠心耿耿,什么人會懷疑如此功臣,若是傳出去,豈不是叫人寒心?” 她上前一步,看著榻上的男子,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想來左相是睡了,不必叫醒,朕過來看看便走,千萬不要打擾了左相的休息?!?/br> 另一個藥童抬頭去看漏壺,突然道:“相爺用藥的時(shí)間到了!陛下稍等,相爺用藥時(shí)間十分精準(zhǔn),無論如何都要叫醒相爺,不能耽誤了用藥,這晚了一會,則意味著相爺?shù)膫麆荼愫玫穆??!?/br> 說著,小童已然端了藥,上前輕喚:“相爺?相爺?該換藥了!” 相卿果真慢慢轉(zhuǎn)醒,伸手慢慢的揉向額頭,聲音低啞的開口:“現(xiàn)在什么時(shí)辰……”抬眸看到魏西溏站在那邊,他先是愣了下,隨即伸手去揭身上蓋著的錦被,“不知陛下大駕光臨,臣罪該萬死!”然后他罵那兩個藥童:“不知道死活的東西,陛下親臨,竟敢不知會一聲?我養(yǎng)你們何用?” 兩個藥童跪在地上,連聲磕頭稱罪:“奴才知罪,相爺饒命!” 魏西溏只得出聲:“是朕不讓他們叫醒你的,相卿若是要怪,便怪朕吧。” “臣不敢!”相卿要起身。 魏西溏一看他的動作,便覺得他身上的傷口該是很疼的,急忙道:“你躺著便是,朕聽說你傷的不輕,便過來瞧瞧。” “讓陛下失望了?!毕嗲洳坏樕n白,就連唇色也是有心發(fā)白,這一開口,便叫人覺得是重傷之人,“臣若是知道會耽誤西洲之事,說什么也不會在那個時(shí)辰出宮……” 兩個藥童一臉焦急:“相爺!” “放肆!”相卿冷喝:“陛下仁慈,替你二人說了兩句好話便不知輕重?” 魏西溏又瞅了一眼,道:“他們也是擔(dān)心你的傷情,還是聽他們的話吧?!?/br> 相卿動作緩慢,人卻慢慢坐了起來,道:“陛下光臨左相府,是臣的福氣,豈有陛下站著,臣躺著之禮?”他一臉蒼白之色的站在那里,對魏西溏緩緩施禮,道:“臣不便行跪磕之禮,往陛下恕罪,還請陛下前往正廳小坐,臣稍后就到?!?/br> 他都站起來了,魏西溏想了下,便點(diǎn)頭:“相卿不必勉強(qiáng),若是覺得受不住了,便如實(shí)相告?!?/br> 門外的小童進(jìn)來,把她引了出去。 相卿這才展開雙臂,讓那榻前兩個小童趕緊替他更衣梳頭。 其中一個小童道:“仙尊,陛下在外頭院子里看那可香樟樹,仙尊稍后是要站著還是坐著?” 相卿直接道:“叫人搬兩張?zhí)梢芜^去,請陛下稍歇?!?/br> “是,仙尊是要喝清茶還是綠茶?”小童又問。 相卿看了眼門外,道:“問陛下想要喝何種茶,陛下想喝什么茶,本尊便陪她喝?!?/br> “是!” 另外一個小童洗凈相卿的手和臉,便趕緊出去傳話。 魏西溏正圍著香樟樹打轉(zhuǎn),嘴里嘆道:“這棵樹這么粗,想必有些年頭了?!?/br> 一個小童應(yīng)道:“回陛下,這棵樹一直在府中,隨位置有些不便,不過相爺十分喜歡,是以一直留著,夏日日頭大,在樹下納涼,倒是件美事?!?/br> 魏西溏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家相爺?shù)故菚硎?,這棵樹長的這樣繁盛,確實(shí)是納涼的好地方?!?/br> 正說著,那邊相卿已經(jīng)在兩個小童的攙扶下,低頭慢慢走了出來。 ------題外話------ 大渣爺豆丁的時(shí)候是個胖紙,天天都被自己好看醒的大渣爺,竟然是個胖子,哭暈在馬桶里 ☆、第166章 離間之計(jì) 166 聽到魏西溏的話,相卿便開口:“若是陛下喜歡,可將樹移到宮中,夏日請?zhí)笤跇湎录{涼,想必也是很妥當(dāng)?!?/br> 魏西溏回頭看他一眼,然后笑了下:“這等百年老樹,豈能隨便隨走?相卿入府中的樹木,自然和相卿有緣,朕可沒有搶奪臣子之物的習(xí)慣,何況只是一棵樹?朕宮里的樹木還是有的,留著它在這院子,替相卿鎮(zhèn)宅吧。” “臣謝陛下體恤?!毕嗲渥哌^來的步伐十分緩慢。面色依舊蒼白無血,不過唇色略略有了顏色。 魏西溏便對扶著相卿的小童道:“你家相爺弱成這樣,你二人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扶他坐下歇著?” “是陛下!”兩個小童急忙扶他坐下,“相爺,小心些……” 相卿嘆口氣,道:“讓陛下見笑了,臣速來身強(qiáng)體健,不想竟讓陛下瞧見如今的模樣,臣有罪!” “相卿此話莫講,朕知相卿是為了救一女童才如此,朕回頭倒是要好好嘉獎相卿一番,相卿這樣為國為民的人才,實(shí)在是叫朕心生敬意,若這天禹百民都能如此,想必天禹的各大牢獄也不會有那么多人了。”魏西溏自己走過去,在旁邊備好的另一側(cè)椅子上坐下,試探著躺了躺,覺得挺舒服,不過又覺得又有些不便。 百年香樟樹下,周圍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直聞的人昏昏欲睡,魏西溏倒是覺得這地方確實(shí)適合夏日納涼休息,定能睡的十分香甜。 自始至終,她都不覺得自己和眼前這個男子有話可講到同院而坐的地步。 相卿的臉上帶著笑,即便身上帶著上,也是一身鎮(zhèn)定神情閑適,正微微側(cè)了身子,低頭握壺,親自沏茶,“陛下請用茶!” 魏西溏端起杯子,說了一句:“既然傷了,這些小事便讓小童去做罷了,何必自己事事親為?” 相卿依舊淡笑道:“此茶實(shí)在講究火候時(shí)間,陛下難得親臨,雖是沾了臣身上有傷的榮光,不過臣依舊十分珍惜陛下這趟之行。臣便想讓陛下喝到清爽可口的茶水,若是叫他們沏壞了,想必陛下日后都不愿前來左相府小坐?!?/br> 魏西溏不說話,低頭認(rèn)真的喝了口茶,果然一直以來,她喝的最好喝的茶,還是相卿沏的。 只不過她并非無茶不歡的人,若不然只怕會天天叫他入宮沏茶喝了。 魏西溏就覺得相卿此人,似乎天文地理人文情懷琴棋書畫都快到了無所不能的地步,就連茶藝藥理這些他都手到擒來,實(shí)在不知道這人就怎會這么多東西。 今日難得她能耐著性子坐在這里,便順道問了句:“朕一直覺得相卿雖然來自世外,不過,對這世間的東西幾乎無所不知,朕十分好奇,相卿是如何做到的?可有值得朕請教借鑒的地方?” 相卿略一思索,然后他便笑道:“臣出山之時(shí),其實(shí)對世間之事知之甚少,只不過,在外面走了一遭之后才發(fā)現(xiàn),若想在世間存活,便要學(xué)很多東西,否則只有一條。這世間本就是個教坊,臣便一邊游走,一邊閱讀世間史書,認(rèn)真揣摩觀察這世間與仙山有何不同,天長日久,很多東西便學(xué)得一二。再加上臣那時(shí)與世間之人相比,似乎懂的多了些,倒是讓人紛紛前來問詢,后來便慢慢懂了。” 魏西溏點(diǎn)點(diǎn)頭:“說來說去,其實(shí)相卿也不過是自我提升學(xué)識的原因,是朕愚昧,叫相卿笑話。朕知相卿之意,不過是世人懶惰,倒顯得相卿有了國人之處。” 相卿偏頭,看她一眼,既然重新低頭,沏第二道茶,“這一回的味道便是最佳,陛下再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