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農(nóng)婦與蛇、于是我們離婚了、重生側(cè)福晉之逆命、[空間]田園記事、[綜]第一國師、千金歸來(作者:十月微微涼)、掌中人、南風(fēng)入我懷、重生之本王面癱難追妻、神故
魏西溏勉強(qiáng)站直身體,道:“把剛剛換下去的那香送去給甄太醫(yī),問問是什么東西,還有今日沐浴的湯水也讓人去甄別……現(xiàn)在就去!” 柯大海大著膽子站在門口,小心的問:“陛下?您怎么了?” 她長出一口氣,眼眶都在發(fā)熱,身體一個不穩(wěn),往前一沖,直接把桌上的一整套茶具推到了地上,殿內(nèi)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的聲音,驚的殿外一陣膽寒。 魏西溏頭也未抬,已經(jīng)連喝了兩杯涼茶。她自己都覺得呼吸不大對勁。 常青根本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被賜死,甚至連死法都不知道,當(dāng)時一時冒險之舉竟然就讓他這樣葬送了性命,他猛的往前一步:“陛下饒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她冷笑一聲,“來人,留常青一個全尸,抬了送回常家,讓他們都長長記性,朕身邊,還不需要他們指手劃腳,若是再有人敢這般放肆,死的可就不是常青一個人。拖下去!” 魏西溏伸手砸了手里的茶碗,這名起的也叫她動怒,叫什么不好,偏要叫常青! “回陛下,奴才叫常青?!?/br> 魏西溏讓人送了涼茶,端起來喝了一大口,視線又落在常青身上,問:“你剛剛說,你叫什么?” 柯大海本來就不知道,自然不能承認(rèn),指天畫地的發(fā)了毒咒,才讓女帝開恩,準(zhǔn)許他下去查明,至于那膽大包天的常青,一直跪在地上哆嗦。 魏西溏冷笑:“在查之前,你給朕老實交代,此事你可有參與?你此刻說實話,朕還能念在你伺候三代帝王的份上饒你不死給你一個晚年安享,若是膽敢隱瞞,朕讓你尸骨無存,說!” 兩句話沒說,就聽到女帝一聲怒吼,柯大海急忙低頭進(jìn)去:“陛下,老奴死罪!求陛下開恩,準(zhǔn)許老奴查清此事再前來請罪!” 柯大海原本還有個養(yǎng)老送終的,結(jié)果連明兒這個蠢貨干了這么個事,柯大海當(dāng)即就搖頭道:“出了這事誰還保得了你?陛下最恨這等臟事,誰能救你?” 柯大海原本也是不知道的,結(jié)果里面一傳出動靜他的干兒子連明兒就哆嗦著身體來求他救命,收了里面那小子的錢,如今事兒沒成,收的那好處怕是沒命消受了。 魏西溏咬著牙,身體似乎也呈現(xiàn)了不同以為的燥熱的,她猛的回頭,對著外面怒喝:“柯大海!這就是你理的后宮!” 帝宮哪里是這些人可以隨意進(jìn)的?定然是身邊有人收了好處給了方便,雖然風(fēng)險頗大,不過一旦成功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鋌而走險冒犯女帝的也是承擔(dān)了機(jī)會和風(fēng)險,這點(diǎn)道理歷代都有人嘗試,但是魏西溏是沒想到竟然會落在自己身上。 魏西溏被氣的瑟瑟發(fā)抖,難怪剛剛沐浴之時她就覺得不對勁,原來人為作祟。 紗帳內(nèi)跪著個穿著白色褻衣的男子,低著頭,裸露在外的如玉肌膚在昏暗的燭光下反射著誘惑的光芒,他一臉惶恐的從龍床上下來,跪在地上小聲道:“陛下,奴才常青,是陛下選入宮的側(cè)夫,奴才如今住在長安殿,奴才一直等陛下駕臨,陛下政事繁忙,奴才想替陛下解乏……” 沐浴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只以為是熱水泡的熱了些,倒是沒做他想,待進(jìn)了紗帳之后魏西溏才覺得不對勁,她猛的睜大眼睛直接從紗帳沖了出來,勃然大怒:“放肆!你怎在這?” 日常這些她還真不是苛刻的帝王,小錯只要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她一般都不會計較,失手打了東西之類的,都算不得什么事,她自己都有失手的時候,怎能要求旁人什么錯都不犯? 覺得膩了,她才想起來讓人撤下去:“還是換回原來的,朕習(xí)慣了?!?/br> 就是聞多了有些膩。 剛進(jìn)殿門,魏西溏就覺得殿內(nèi)的香和以往的不大一樣,她隨口問了句:“換了香?味道不錯,挺好聞。” 又批閱了一陣奏折,才扭著僵硬的脖子準(zhǔn)備休息。 面兒:“……”認(rèn)命的去抄經(jīng)書去了。 小太監(jiān):“……”默默的縮回了腳,站在不動了。 面兒哭著去禪堂抄經(jīng)書了,一邊走還一邊跟一個小太監(jiān)擠眼,讓他趕緊去找皇太后過來求情,結(jié)果魏西溏已經(jīng)走了幾步突然又站住,道:“這么晚了,任何人不得打擾太后休息,若是讓朕發(fā)現(xiàn),直接杖斃。” 魏西溏的回答是抬腳,直接把她踢的趴在地上,“送郡主去禪堂!” 面兒頓時一臉?biāo)阑遥鐔士煎?,“陛下,能換個罰嗎?” 魏西溏冷笑一聲:“你倒是替自己算計好了,還三十軍棍?給朕去把太后禪堂的經(jīng)書抄三十遍,明日一早拿不出來,你就別給朕出來!” 面兒裝出一副“啊原來是這么件事”的表情,乖乖點(diǎn)頭:“臣知道錯了,臣甘愿受罰……”說完,又趕緊補(bǔ)充了一句:“請陛下打臣三十軍棍吧!” 魏西溏伸手,在她腦門上點(diǎn)了點(diǎn):“你跟曦兒胡說些什么話?她現(xiàn)在滿口的相公,還說不寫字是好事,這像話嗎?” 面兒垂頭喪氣,不能出賣柯公公,嘴里說:“臣不知,請陛下明示。” 魏西溏走到她面前,問:“知道朕因為什么事才叫你過來的?” 面兒已經(jīng)從柯公公那知道什么事了,乖乖低著頭跪在外頭呢。 魏西溏一看不行,趕緊把她送回去睡了,等出來以后聽了柯大海的稟報,才想起來那邊還有個等著挨訓(xùn)呢。 小墨兒表現(xiàn)不錯,魏西溏讓他自由活動去了,而小曦兒則是慘了,被魏西溏留下來,訓(xùn)了好一會,直訓(xùn)的小曦兒眼淚啪嗒困的只打呵氣,小家伙還太小了,就知道母皇生氣了,挨訓(xùn)了也只是乖乖罰站,無精打采昏昏欲睡。 小墨兒瞅了小曦兒一眼,心里默默為小皇姐安撫了一下,小皇姐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么嗎? 魏西溏點(diǎn)頭:“吃吧,不過,吃完了,母皇有話要跟你說?!?/br> 小曦兒還不知道怎么回事,說完了還喜滋滋的看著母皇,“母皇,曦兒可以吃了嗎?” “遵旨?!笨麓蠛R宦?,就知道文靜郡主慘了,這是讓陛下捉了短,今晚上估計覺都睡不成了。 魏西溏咬著牙,對著外面吩咐一句:“讓文靜郡主待會來見朕!” 小曦兒瞬間出賣了面兒,“郡主jiejie說的,郡主jiejie說她不喜歡寫字,喜歡練功夫,她最喜歡好看的相公,還說曦兒以后肯定也要找好看的相公?!?/br> 魏西溏的眼瞪的老大,“誰跟你說的?” 小曦兒撅嘴,小嘴吃了rou,還油碌碌的,可憐巴巴的看了魏西溏一眼:“曦兒以后要嫁給長的好看的人,當(dāng)新娘子,不要認(rèn)字……” 魏西溏無語的看著她,“曦兒,你這是為自己不認(rèn)真找借口?你說你以后要做什么?” 魏西溏問了幾個孩子功課的問題,小墨兒都乖乖回答了,輪到小曦兒的時候,小紈绔學(xué)渣公主就低頭啃鴨舌頭,聽到母皇點(diǎn)自己的名了,才哼哼唧唧的說:“曦兒很乖的,可是那些字真討厭,老是亂跑,讓曦兒記不住?!?/br> 小墨兒不挑,有什么都吃,倒是省了不少事。 小曦兒點(diǎn)頭:“能?!?/br> 魏西溏看著她小玉碗里堆成小山的食物,問:“都能吃下?” 魏西溏又替她夾了,然后小丫頭就把她喜歡的東西都點(diǎn)了一遍。 小曦兒又伸手指著一盤鴨舌頭,又說:“母皇,曦兒最愛鴨子的口舌。” 魏西溏瞅了她一眼,替她夾了兩片。 小曦兒忍不住伸出小胖手,翹著胖乎乎的蘭花指,指著豬耳朵說:“母皇,曦兒最愛豬豬的耳朵。” 此時宮中的魏西溏正陪著小曦兒和小墨兒用膳,兩個小東西乖乖坐著,幸福的踢騰著小腿,等著母皇替他們布菜。 相卿看著畫像里的人,半響才起身走了出去:“布膳吧?!?/br> 畫掛好之后,兩個小童才退了下去。 畫中人的模樣還是朝堂之上身著龍袍的模樣,畫中人眉眼精致秀麗端正,龍椅之上威嚴(yán)大氣氣質(zhì)尊貴,帝王之相躍然紙上。 待掛上去之后,兩個小童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畫畫的是當(dāng)朝的女帝。 小童哪里還干啰嗦,趕緊把畫取了下來,把新畫的掛了上去。 相卿抬眸看了小童一眼:“自然是取下來?!?/br> 小童頓了下:“仙尊,畫掛在這里,那這一副怎么辦?” 畫被裝裱好后送了進(jìn)來,兩個小童正找地方掛畫,相卿伸手一直墻上一副畫,道:“這里吧。” 小童放下燈,取了畫去裝裱,對于仙尊精湛的畫藝和歪歪扭扭的題字不敢發(fā)表半個字,這可是極為少見的事,書畫本一家,但是仙尊就是有本事把畫畫的那般好,題字不成體統(tǒng)。 相卿頭也沒抬的說了句:“去把畫裱起來,掛上?!?/br> 日落西山,小童掌了燈過來,“仙尊,可要先歇下?” 相卿回到房里,走到書桌邊,書桌上擺放著一張未完的人物畫像,他提筆,兌了色彩,濾了多余的水跡,一筆一劃描摹著畫上女子的眉眼、頭發(fā)和服飾,一直到他滿意為止。 只是要看這些得失,究竟值還是不值。 果然,這世上凡事都有得失。 相卿看著空出來的瓶子,伸手扔在地上,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藥瓶中紅色的液體,是當(dāng)年付錚中了蠱毒,從他身上采的血,保持至今用上了,卻也只有這些,再想要更多,則是萬萬沒有的。 為今之計,只能盼著陛下再想不起那東西了。 早知道如此,當(dāng)年就該從那東西身上多取些血出來用來做藥劑,真是便宜了那東西,可惜死人的血用了對陛下龍體有損,否則哪里還用擔(dān)心這些。 相卿拿了那瓶子去了正在爐上放的鍋中,把藥瓶最后一點(diǎn)藥汁倒進(jìn)正在熔煉的藥鍋里,最后一點(diǎn)了。 藥童嘆口氣,趕緊收拾剩下的藥物。 說完,拿了那藥從藥房離開。 相卿回頭看了他一眼:“死人的血能管什么用?” 藥童跟在他伸手,擔(dān)心的問了句:“仙尊,可要去皇陵采些回來?這樣下去,藥效遲早會弱了,這樣的話可是就麻煩了?!?/br> 回到左相府,相卿徑直去了藥房,在一堆草藥瓶中拿出一個瓶子,送到自己眼前看了下里面紅色的液體,微微擰了擰眉頭。 相卿先是頓了下,隨即他抬頭,眼里帶了笑意,道:“臣謝陛下?!?/br> 這算是這么以來,她主動跟相卿說的一句軟話,還是帶了“情”字的話。 話是這樣說,心里倒是不大踏實起來,相卿可會因為心懷不滿故意使壞?魏西溏倒是愿意相卿不是這等卑劣小人,可又覺得按照相卿行事,這樣似乎也是常態(tài),想了想,又道:“朕知你待朕忠心耿耿,朕領(lǐng)你這份情便是。” 魏西溏略略思量了下,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朕知道了,減了藥劑該比添了藥劑要簡單才是,又能有什么反應(yīng)?朕若有覺得不適,自會跟你說的?!?/br> 相卿依舊是一副笑臉,道:“臣自然不敢如此待陛下,只是最近此藥少了味藥劑,臣不得不減了味藥劑,此藥藥效不變,只是,臣暫時不知后續(xù)會有何反應(yīng),陛下若有什么異常,還望陛下如實相告,臣自當(dāng)替陛下想法應(yīng)對。” 這樣一問,她倒是緊張起來,畢竟當(dāng)年騰王殿下遭的那罪,她到現(xiàn)在都記得。 魏西溏抬眸,點(diǎn)頭:“朕確實問過,如何?難不成這藥還真帶了什么其他的病癥?” 頓了頓,他又道:“臣記得,陛下曾問過臣,此藥可有什么連帶的其他病癥?!?/br> 相卿淺笑:“不過是臣自以為是罷了,如今知道陛下真意,臣自然不會違背陛下行事。只是要勞煩陛下,要一直服用這些藥罷了?!?/br> 魏西溏抬眸看他,笑瞇瞇道:“怎的?你還想過要把朕再來回折騰一遍?” 相卿垂眸,半響,他笑道:“陛下說的,很是在理。是臣想岔了?!?/br> 魏西溏應(yīng)道:“這身體哪有那么好換的?朕好容易活了這么久,適應(yīng)了這身體,若再換了,豈不是又要重新適應(yīng)?”看了他一眼:“就算你有那樣的本事,也要看朕有沒有那樣的命再承受一次?!?/br> “自然是要一直服用,”相卿笑道:“只要陛下活著一日,這藥就要服用一天。陛下若不想服此藥,便只能換個身體才行?!?/br> 魏西溏倒是沒注意,喚了內(nèi)侍進(jìn)來,數(shù)了剩余的藥,“也就這么多了。這藥還要服多久?還是一直服用才有療效?” “陛下的藥,可還有?”相卿又問。 只是也就是一句話而已,根本不能讓她釋懷,說了卻比不說讓她心里略略舒坦。 魏西溏沉默了一會,道:“到底也是朕算計在了其中?!?/br> 相卿抬頭:“陛下不必?fù)?dān)憂,凡人各有自己的命數(shù),” “就是可憐長喜公主以后的命運(yùn)不知會如何了?!蔽何麂缯f完,又自己寬慰了一句:“若那修巖對公主有幾分真心,倒也能拿捏住太子,若不然,長喜公主就要背負(fù)千古**的惡名了?!?/br> 相卿點(diǎn)頭:“正是此理,陛下圣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