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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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皇陵,魏西溏直接命人打開地宮,帶人走了進(jìn)去。 她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她逼迫東方長青開棺驗(yàn)尸,沒想到如今也輪到她了。 當(dāng)年她怎就沒想到要驗(yàn)一驗(yàn)付錚的正身呢?為什么那時候就認(rèn)了命下葬了呢? 面兒一臉嚴(yán)肅的站在魏西溏身后,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陛下難不成恨青王殿下恨到極致,要把青王殿下拉出來鞭尸? 一想到這個,面兒心里就有些發(fā)冷,不會吧? 當(dāng)年陛下和青王爺?shù)母星槟敲春茫y不成會恨成這樣? 她瞪著眼,盯著陛下的背影,不知道會怎么做。 魏西溏猶豫良久,然后她上前,伸手撫在棺木上,道:“朕如此做,不是故意香攪的你不得安寧,不過是朕想要絕了不該有的心思,唯有一窺真?zhèn)?,朕才能后半生安生。”她回頭,道:“開棺!” 她往后退了兩步,覺得自己都快成了東方長青,竟然想到了開棺驗(yàn)尸。 工匠和幫手十幾個人一起,才推開棺蓋,棺蓋中擺放的才是棺木,魏西溏背對那些人,看著周圍墻壁上的壁畫,然后她聽到面兒的聲音:“陛下。” 魏西溏轉(zhuǎn)身,負(fù)責(zé)驗(yàn)尸的仵作是金州頗有名氣的一個老頭,聽聞曾幫衙門破獲多起案件,因?yàn)槲何麂缣氐孛苏襾恚褪菫榱瞬榍逭嫦唷?/br> 那仵作開始沒多久,便突然“咦”了一聲,魏西溏抬頭看著他:“什么事?” “陛下,草民斗膽,請陛下一辯此面容可是王爺?” 面兒當(dāng)即拔了刀:“老東西不想活了?什么話都敢混說?” 這都多久了?王爺?shù)氖矶几癄€了,再如何當(dāng)初擺放了那么多防腐的香料,如今也該是爛的差不多了,他還敢混讓陛下過去。 魏西溏對面兒抬了抬手,身邊柯大海伸手遞過去一面沾了香味的巾帕過去,她接過來掩住口鼻,徑直走了過去,仵作道:“陛下請這邊來,那邊是下風(fēng)口,要避著尸氣?!?/br> 魏西溏繞過去,在身側(cè)的攙扶下,踩著高凳站了過去,赫然看到付錚那張沒有半分變化的面容,那臉栩栩如生,竟和活的一般,可下面的尸身早已腐爛,枯骨深深。 魏西溏看了仵作一眼,仵作也看向她,問:“陛下可看到了?” 魏西溏點(diǎn)頭,示意讓扶她下去,那仵作還站在上頭,道:“陛下,常理來說,若是尸身不腐,該是全身的,可如今,這尸身皆腐,唯獨(dú)這臉還是原樣,這只有一個解釋……”那仵作說著,便探手進(jìn)去,伸手扯下那張假臉面罩,道:“這未腐的面皮,是個假的。” 這話是早出了魏西溏的預(yù)料,她盯著仵作:“什么意思?” 仵作從上面下來,手里還拿著那個面皮,道:“陛下,這是一副假的面皮,草民雖不認(rèn)得這是何人的,不過也知該是極像的,不但這面容像,這五官這猶如真人的面皮,就算近看也看不出差別,只是這尸身一腐,這面皮便突顯出來了?!?/br> 魏西溏頓了頓,才道:“你的意思,這副面皮下的人,不一定就是王爺?” 仵作跪在地上:“草民不敢妄言,不過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草民見枯骨發(fā)暗,該是生前身中劇毒,五臟六腑發(fā)黑,心房有一寸刀傷,該是死于此刀傷。頭骨完整,牙齒后槽位置有一顆缺失,該是常年食用些難以咀嚼之物磨損而致……胸前肋骨斷裂三根,時間推斷該是仙逝前不久,兩腿腿骨微曲,此人身前走路該是有些外八字,其中左腿骨曾有過骨折,從骨痕推斷,怕是有不少年頭……” “你說棺中所躺之人,缺了一顆后槽牙?”魏西溏問,“你看清楚了?” “陛下,草民做仵作多年,又是御前,如何敢不盡心?這人牙齒缺失有多種,一是磨損,而是不重口中清潔……” 話還沒說完,魏西溏已經(jīng)怒的吼出來:“他是朕的王夫,是淮陽候嫡子,一生錦衣玉食,還食用難以咀嚼之物?他一雙手每日不知洗了多少遍,哪怕喝個藥都用鹽水漱口,你說他不重口中清潔?” 可憐仵作急忙磕頭道:“陛下圣明,草民并非有意褻瀆王爺,只是實(shí)話實(shí)說,不敢有半句欺瞞。” 魏西溏發(fā)完怒,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畢竟她本就是抱有懷疑之心而來,如何為難一個驗(yàn)尸的仵作,頓了頓,魏西溏才道:“你剛剛還說此人生前走路外八字?左腿骨曾有骨折?是真是假?” 仵作頭趴在地上壓根就沒有抬起來過:“草民句句屬實(shí),陛下明鑒?!?/br> 魏西溏點(diǎn)頭:“朕知道。還有呢?還有那些疑問?” 仵作便一一說了一遍,魏西溏聽到最后,語氣沒了剛剛的怒氣,倒是平淡下來,道:“你回去以后把此事寫個詳細(xì)呈上來,哪怕有一絲一毫也不要漏下。另外,今日此事,臣不希望有半個字泄漏出去,若是朕聽到一句風(fēng)聲,你們和你們家人的命,也就到頭了?!?/br> 屋里的人一聽,頓時被嚇的跪了一地。 回到皇宮,魏西溏的心情倒是平復(fù)下來,她當(dāng)即把當(dāng)年所有伺候過付錚的人能召集的全部召集過來,連帶著付家的幾房在金州的遠(yuǎn)親,也全部叫了過來,挨個問下去,可有王爺曾經(jīng)受過傷的消息,特別是左腿腿骨有過骨折一事。 結(jié)果一路問下去,竟然沒有人聽說過這件事,幼時的事自然被排除,跟著便是付錚當(dāng)年前往西溟的那幾年,倒是受過些皮外傷,卻未曾有左腿骨折之說。 魏西溏略一思索,便讓那些人退了下去。 仵作回去以后,詳詳細(xì)細(xì)寫了一份驗(yàn)尸內(nèi)容上來,人被帶到魏西溏面前,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御座上的魏西溏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看著,半響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口中應(yīng)道:“寫的很是詳細(xì),還不錯。”她繼續(xù)低頭看著,然后問:“依你所見,那棺木中的尸骨,就算不是王爺,只要有了這個人皮面具,也能偽裝成王爺?shù)哪?,是也不是??/br> “陛下圣明,正是如此?!必踝鞴蛟诘厣希Ь磻?yīng)道:“草民年輕時跟在師傅學(xué)過識別,不過此等面皮如此逼真當(dāng)真少見,若是當(dāng)初草民所見,只怕也會默認(rèn)為是本人面容?!?/br> 魏西溏頓了頓,問道:“那么,你覺得這制作面皮之人,為何要制作如此逼真的面皮給一個死人用?” “陛下,草民不敢妄言,不過,照此面皮來看,該是十分用心,又能以假亂真到讓至親之人都被蒙蔽,該是下了功夫的。”仵作說的都是自己推斷,自然不敢隨便妄言,便又加了一句:“草民淺見,請陛下定奪。” “你退下吧。”仵作急忙謝恩,趕緊退了下去。 桌上擺放著剛剛仵作呈上來的盒子,魏西溏伸手,打開一看,赫然是那日從死人臉上剝下的人皮面具。 她看著盒子擺放的東西,微微擰了眉,心中越想越氣,臉色十分難看,突然抬手,一把把那人皮面具連著盒子揮兩人下去,從齒縫里吐出兩個字:“相卿——” ------題外話------ 群里21:30紅包雨快開始了,妞妞們準(zhǔn)備好 ☆、第299章 你是 可相卿一副人皮面具便斷了她所有的念想,就算那尸身不是付錚,戴上那人皮面具之后她也會認(rèn)定那就是他。 相卿不論出于什么目的,如今的事件當(dāng)中,他也脫不了干系。 魏西溏站著,胸脯劇烈起伏,大口的喘著氣。 周圍原本站著的宮女太監(jiān)早已跪了一片,殿門聽到動靜跑進(jìn)來的人一看地上的東西,頓時嚇的跪著直打哆嗦。 魏西溏抬眸掃了一眼周圍,“都愣著干什么?還不收拾干凈了!” 如今她唯一能確定的唯有皇陵里躺的那人不是付錚,只這一點(diǎn),便讓她對溧水城里那位酷似付錚偏又記憶全失的漁夫十分上心。 高湛之前說那人沒了蹤跡,如今落腳溧水城,被他想法子留在了那里。 魏西溏如今開棺驗(yàn)尸之后愈發(fā)認(rèn)定付錚有可能尚在人家,便有了主意。 那于簡不能隨便入宮,萬一讓當(dāng)初對她下手之人得了風(fēng)聲,趁機(jī)再行毒手,便是得不償失,是以魏西溏決定,趁著金州這些日風(fēng)平浪靜,她微服出宮一次。 至于宮里如何應(yīng)付,當(dāng)初她都出去那么多趟,理由不過隨便她編排,也不差這一回。 魏西溏出宮,又去找了皇太后,這宮里頭,魏西溏最信任的人真的只有太后,那是自己母親,不必其他人,就算太后有什么心思想法,她也只會為了她好。 后宮不比男帝當(dāng)政,并無皇后一說,后宮的鳳印都是太后保管的,她出去一趟,自然要跟太說一聲。 皇太后這心又不踏實(shí)了:“陛下什么事非要出宮?陛下龍?bào)w不比尋常人,就不能派其他人出去嗎?” 魏西溏搖頭:“母后,朕此趟入宮,實(shí)在是朕思念曦兒和墨兒,可此事又不能大張旗鼓,畢竟他二人在宮外的行蹤極為隱秘,不能讓人知曉,朕又不忍心讓他二人長途跋涉就為了讓朕看上一眼,現(xiàn)在他們在極為安全的地方,朕不能冒險(xiǎn)暴露他們的位置?!?/br> 皇太后看著她的臉,知道她肯定想孩子,自己這個當(dāng)奶奶的都想,何況是生母? 最終皇太后點(diǎn)了頭:“既然陛下這般想念,那就去吧?!?/br> 魏西溏伸手抱抱皇太后,“謝母后,朕就知道,這天下朕最放心的,便是母后了?!?/br> 這話不同對相卿所言,完全真心實(shí)意。 皇太后嘆口氣:“要記得早去早回,千萬不要耽擱太久……”頓了下又道:“若不然又怕鬧起事來?!?/br> 魏西溏點(diǎn)頭:“母后放心,孩兒讓安排宮中諸事,盡量不讓人打擾母后,只是若是實(shí)在擋不過,還勞煩母后露個臉?!?/br> 皇太后是知道她主意大,決定的事誰都勸不住,唯一能勸住的人還沒了思及此,不由嘆了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去吧,母后一定看好這宮里的事?!?/br> 次日午后,魏西溏便報(bào)病休朝,宮里的太醫(yī)為了女帝的身體cao碎了心,干脆駐扎不出回府了。 朝臣面面相覷,陛下又病了? 顏白和面兒留守下來,一個護(hù)城一個護(hù)宮,面兒又是太后最喜歡的,配合的倒是得心應(yīng)手。 魏西溏連夜趕往溧水城,馬車還算舒服,幾波人馬輪流趕路,魏西溏幾乎沒下過馬車。 無鳴護(hù)著馬車一邊,馬車尾巴后面窩做巫隱,本來他是不想來的,可是想想萬一就出門這兩天要是把無鳴打敗了呢?那不就是城池到手了? 于是,巫隱辭過面兒,一路跟著無鳴追了過來,時不時來一場偷襲,也不覺得煩,更不覺得打輸了會怎么著,很干脆的承認(rèn)自己本事不濟(jì),下次繼續(xù)打,還經(jīng)常偷襲,可惜一次都沒成功。 魏西溏半躺在馬車?yán)?,外面又傳來劈劈啪啪的動靜,她也習(xí)慣了,對巫隱倒是有幾分佩服,這種持之以恒的態(tài)度倒是和面兒相得益彰,兩人都是這種死腦筋的性子。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當(dāng)年面兒是個小奶娃,她跟無鳴劈劈啪啪打,無鳴就是用根小棍子逗著玩,而如今無鳴對上巫隱,卻是用了八分力,否則就有可能傷了自己,他自然不會蠢的做這等事,只怕再過一兩年,他就必須全力以赴了,否則命都沒了。 終歸還是守護(hù)星一族的人,天生就對武學(xué)有著極高的天分,人家說的一點(diǎn)就通舉一反三,在巫隱看來完全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無鳴看似輕松的背后,卻也不得不防備著巫隱的多番偷襲。 一路的走的熱鬧,特別是還有兩個天天打架的人,其他趕路的都不覺得無聊,沒事就看看打架,挺有意思。 魏西溏閉著眼,聽到隨從在打聽距離溧水城還有多遠(yuǎn),估摸還有大半天的行程,她躺著沒動,心里卻有些慌亂。 一直以來她忍著身體的無名之痛,就是為了能記起她與付錚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可直到今天,她依舊想不起全部。 她一路顛簸,身體倒是真的覺得不適,不過還沒到生病的程度,只是太過勞累,人顯得極為疲憊,以致她躺在馬車上一天,都不愿動一下。 好在馬車雖顛簸,倒是不會傷她身子,當(dāng)年騰王一心一意為了魏青蓮搗騰的馬車,倒是便宜了她每回出行都極為方便。 “主子,還有半日就到溧水城了,歇上一歇,吃些東西吧?!?/br> 就算出門在外,魏西溏的飲食也不會差到哪里去,那隨行的侍從千方百計(jì)弄些吃的送過來。 魏西溏接過那碗,用了些rou粥,還夸了句:“味道不錯?!?/br> 路上行車勞頓,雖然是些常見的rou粥,魏西溏倒是好胃口,本打算用一碗的,不想食完之后覺得還有些餓感,便又讓人添了一碗。 “主子這幾日辛苦了,飯量都比在府上大?!庇欧空{(diào)出來的小太監(jiān)呈上第二碗,“主子請!” 得到風(fēng)聲的高湛一大早親自帶人前往接人,逮到中午的時候,果然看到有陛下的侍衛(wèi)無鳴,看到他,自然就能猜到旁邊馬車上的人必然就是陛下。 “主子!”高湛不知道陛下什么裝飾,便喚了個最保險(xiǎn)的,這樣男裝女裝都適用。 魏西溏在馬車?yán)飸?yīng)了聲:“等到了再說吧?!?/br> “是,”高湛趕緊騎著馬,在另一邊走著:“主子一路辛苦,小人已備下酒席,就等著給主子接風(fēng)洗塵呢?!?/br> 魏西溏笑了下:“為難你想到周到?!?/br> “主子聲音有些疲乏,要不然先躺會吧。”高湛看了眼車窗,有些不放心。 “這都躺了一路,不在意這一會?!?/br> 馬車還是正常行駛,直到進(jìn)了溧水城。 溧水城一如既往,只是家兵都被調(diào)用過來,百姓們感覺不到,高湛自己心里卻是有數(shù)的,陛下進(jìn)溧水城,不能出半點(diǎn)意外。 城堡大殿內(nèi),素垣早已候在哪里,“臣婦素垣,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