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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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無動于衷,父食子rou,父續(xù)子命,他們都沒所謂,更何況是他這個毫不相干之人。 這批新藥練完,依舊會要源源不斷的丹藥出爐,否則東方長青就會逐漸恢復(fù)當(dāng)初的老態(tài),若他不愿面對銅鏡中自己那樣的臉,就必然要不斷的有新藥送來。 相卿命人送回了最新的回信,依舊平靜無波的煉他的藥,似乎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似得。 那個十三小公主繼續(xù)天天過來,小童都查清了,小公主是從一個溝通力鉆過鉆去的,每回過來都會給相卿帶個什么她自己以為的好東西。 “這是花花,香香的……”她的小裙擺被她抓在手里,里面兜了一堆小花小葉子之類的東西,她低著頭,一樣一樣把小花朵拿出來,擺放在桌子上,討好的跟相卿說:“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藥,讓母妃吃了變漂亮,母妃變漂亮了,父皇就會來找她,母妃就會高興了?!?/br> 相卿冷冷的看著她,吐出兩個字:“出去!” 小姑娘也不生氣,還往外擺著黃色的小野花:“好看嗎?你是不是喜歡?你是不是心情好?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藥?” 小童知道她是小公主,自然不敢太強(qiáng)硬,生怕給仙尊惹麻煩,只是看了眼仙尊,然后便小心的伸手:“公主該回去了,一會你奶娘該找來了……” 小公主還是眼巴巴的看著相卿,伸出臟兮兮的小手,說:“能不能給我一顆藥讓母妃變的更漂亮?像父皇一樣的變好看?” 相卿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你回去跟你母妃說,若是想要那樣的藥,代價是她不能承受的?!?/br> 小公主似懂非懂,再一次垂頭喪氣的朝外走去。 相卿看了眼小姑娘的身影,矮墩墩胖乎乎的小丫頭,有著這個年紀(jì)該有的蠢萌。 相卿突然開口:“慢著。” 小公主“咻”一下回頭,睜著一雙大眼睛,跑到相卿面前,滿眼都寫著“有藥吧”。 相卿沒給她藥,而是給了她一盒糕點(diǎn):“以后不許來了。” 小公主滿嘴答應(yīng),流著口水走了,可隔天還是跑過來要藥。 直到有一天,小公主沒再該來的時間再來。 相卿問:“那個蠢丫頭呢?” 小童伸手一指煉丹爐,說:“仙尊,昨日送過來的生辰八字,便是那位十三公主的?!?/br> 相卿一怔,“上面不是還有更小的?” “仙尊有所不知,這俗世里的人,認(rèn)為男子尊貴過女子,是以,比十三公主小的那些,都是皇子?!?/br> 既然如此,自然是先挑那些并不是十分重要的公主下手了。 小童說完,便退了出去。 相卿站在原地未動,半響他重新回到桌邊,伸手咬破手指,在研磨的墨汁里滴了一滴,提筆攪勻,重新開始抄寫經(jīng)文。 寫了兩下,他偏頭看了眼桌子邊緣那一排已經(jīng)枯萎的小黃花,久久未動。 是夜,剛剛就寢的東方長青突然被一個太監(jiān)吵醒:“陛下!” 東方長青大怒:“什么樣的大事這樣莽撞?” 處理一整日的政事本就勞神,再加上后宮的死了皇女的嬪妃多番來找他哭訴,早已不厭其煩,晚上剛睡下,沒成想就被吵醒,自然生氣。 “陛下息怒,實(shí)在是十萬火急之事啊!”小太監(jiān)的聲音都帶了哭聲,雙手捧著一封信跪在地上:“陛下,仙尊……仙尊乘神鳥飛走了!” 東方長青正是一頭的怒火,結(jié)果聽到這么一句,當(dāng)即愈發(fā)大怒:“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陛下!陛下開恩,仙尊留下一封書信,離開了呀!” 好在他最后一句話說中了東方長青的死xue的,當(dāng)即讓人住手,貼身太監(jiān)把小太監(jiān)手里的信呈上來:“陛下,這里卻有封書信……” 東方長青看了小太監(jiān)一眼,急忙伸手打開信,騰一下站了起來:“仙尊現(xiàn)在人呢?” “陛下,就在剛才,仙尊讓奴才把這信呈給陛下,然后,然后奴才就看到仙尊不知從哪里召來兩只怪鳥,乘著怪鳥飛,飛走了……” 似乎為了配合他的話,話音剛落,外頭果然聽到一聲不知什么東西發(fā)出的鳴叫,聲音巨大,猶如在高空發(fā)出一般。 東方長青急忙沖了出去,便看到頭頂一片陰影掠過,兩只鳥一樣巨大的形狀廢了過去。 東方長青大喊一聲:“仙尊!” 相卿沒有回應(yīng),而是煉丹方向有兩名小童過來,“陛下,仙尊剛剛突然說金州有要事,人命關(guān)天,不敢多做停留。唯有匆匆而去,還忘陛下恕罪!” “那丹藥……”東方長青脫口而出,他怕仙尊離開會影響到他的丹藥,滿腦子關(guān)心的都是他的丹藥。 周圍隨身伺候的太監(jiān)宮女都覺得,陛下似乎越來越離不開那仙丹妙藥了。 之前也是迷戀,可絕對沒到這程度,最起碼那時候陛下還是以國事為重,在保證國事的前提下才重提丹藥一事,可如今卻不是這樣的,凡事他首先考慮的都是丹藥,就連前幾日十三公主失足跌落荷花池,嚴(yán)妃哭訴,他關(guān)心的卻是丹藥可是練好了。 小童應(yīng)道:“陛下放心,仙尊早已安排妥當(dāng),丹藥正在煉制當(dāng)中,不會耽擱?!?/br> 東方長青低頭看了眼手中的信,再看那兩只越飛越遠(yuǎn)的巨鳥,總算壓下不安:“既然如此,朕也就放心了?!?/br> 嘴上說放心,人卻親自去了煉丹房,待看到煉丹房里一切如常,小童正虔誠而又專心的念著咒語,桌案上堆了厚厚一疊寫好的咒文,才略略放心。 — 天禹金州,皇宮內(nèi)。 魏西溏抬眸看向甄攀,甄攀這幾日正專心研制對女帝龍體傷害最小的下胎藥物,且女帝孕期不滿三十五日,甄攀找的正是最佳時期和最弱的用藥,生怕傷了女帝根本。 甄家世代都是宮中御醫(yī),魏西溏自然信他幾分,如今甄攀研制藥物有了眉目,魏西溏便等著成果,她也知下胎傷身,既然甄攀有所成,她也等得了這幾日。 “陛下,藥煎服,連服一月,可不傷身下胎,陛下可能會略略有些小腹不適,該是不影響正常上朝下朝,只是不可太過勞累,服藥期間切忌不要飲酒見風(fēng),一月后便無大礙,一切如常?!边@是甄攀找了外面有些想要下胎的婦人實(shí)驗(yàn)過的,他是下了多一倍的藥量,并不傷身,更沒有明顯痛感,這樣對陛下才是最好的。 魏西溏點(diǎn)頭,對柯大海道:“即刻讓人去煎藥,朕這幾日身子不爽利,須得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此事不必知會太后,免得她老人家擔(dān)心?!?/br> 柯大海會意,這就是萬一有那個碎嘴的問一句,他對下面?zhèn)髟挼男√O(jiān)便能搪塞過去,若是一路叫人閉嘴,反倒引人生疑,倒不如有個恰當(dāng)?shù)挠深^來的更好。 魏西溏服藥三日,確實(shí)沒什么反應(yīng),甄攀稟道:“陛下要連服一個月,不過三日,怕是尚未見效?!?/br> 魏西溏倒是不著急,也不愿影響到政事處理,喝完藥,她便低頭翻閱奏折,看了沒幾行字,便聽到外面有人稟道:“陛下,劉崇文劉大人和禮部以及吏部的幾位老大人,正急匆匆的往這邊跑,一邊跑,一邊說什么要請見陛下!” 魏西溏抬頭:“他們幾個湊到一個,打算干什么?”伸手拍拍龍袍下擺,道:“那就準(zhǔn)備,讓他們進(jìn)來吧。” 皇宮正道上,六個老的都快跑不動的朝中老臣正急匆匆的朝前奔去,一個個氣喘吁吁似乎馬上就要背過氣去。 “老臣……老臣請見陛下!” 好在魏西溏早知道了,便讓他們進(jìn)來,看著一個個老東西累的吐著舌頭跟老狗似得,她挑眉問:“什么事讓幾位老大人急成這樣?” 領(lǐng)頭的劉大人普通一聲在殿下跪了下來:“陛下……陛下……萬萬使不得啊!陛下宮中子嗣本就稀薄,只有一位長公主和大殿下,如今陛下再懷龍嗣,該是普天同慶之事,陛下千萬不要糊涂,千萬留下小皇子?。 ?/br> 老東西一句話,說的魏西溏震驚當(dāng)場,她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話來:“胡言亂語!誰說朕再懷龍嗣?一派胡言!” “陛下!”劉大人跪在地上,帶著五部尚書一起跪,“陛下不要糊涂,老臣知陛下癡情青王殿下,只是如今青王仙逝多年,陛下不必再為此耿耿于懷,老臣懇請陛下開恩,留下皇嗣!” 其他幾個被劉大人帶過來的尚書,竟然齊齊跪在地上,一起高呼:“臣等請陛下開恩,留下皇嗣!” “放肆!”魏西溏一聲怒喝,人已經(jīng)騰一下站了起來:“別說朕尚未有孕,就是有孕也輪不到你們幾個來指手劃腳?朕看你們幾個是官位做久了想要挪地兒換換了,朕這天禹人才濟(jì)濟(jì),還怕找不到接替你們五部尚書之位之人?” 幾個尚書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卻又沒動彈。 領(lǐng)頭的劉大人一臉褶子,胡子都白了沒了黑影,他微微顫顫的跪著,抬頭看著魏西溏道:“陛下,老臣忠心耿耿為天禹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老臣并無半分私心,老臣以死求諫,求陛下開恩,留下皇室龍嗣,以強(qiáng)皇家子嗣之興盛……” “荒唐!”魏西溏氣的全身都在發(fā)抖:“誰告訴你們說朕身懷龍嗣?朕倒是想知道,誰敢胡亂編排朕的閑話!劉崇文,說,你從哪得來的消息?” 劉大人跪在地上,道:“陛下,老臣原也是不信的,可老臣一早接到了書信,言明陛下有孕,月份大小皆是一清二楚,陛下,老臣若沒有實(shí)質(zhì)證據(jù),不敢胡亂帶幾位大人闖宮,陛下……” 魏西溏深呼吸一口氣,道:“朕不顧你是從哪里得來的什么消息,不過,朕都可以告訴你們,朕并無身孕!朕不想再聽你們胡言亂語,還不退下?” 跪在地上的五部尚書們抬頭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眼劉大人,幾人默契十足的退了下去。 待幾人退下后,魏西溏的臉色才緩了緩,半響,她回頭,咬牙道:“去給朕查清楚,此事朕多番下令保密,為何還會透露出去!特別是,那幾個老東西……是如何知道的!” 之前與之后所有知道這事的人加在一起,算上魏西溏也不過只有四人而已。 魏西溏挨個問了,自然是沒人肯承認(rèn),這等事可是喪命滅九族的事,他們誰敢說?甄攀和那個隨行前往溧水城的太醫(yī),都被嚇的尿褲子也沒松口,“陛下圣明,此等事,如何敢說?明知只有幾人知情,陛下若是查起來便是一目了然,臣等不敢欺瞞陛下,陛下圣明?。 ?/br> 魏西溏沉思半響,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兩個先起來此事朕不會輕易算了。劉崇文那老東西說有人送信過去,若不是路上傳言,那必然是宮中,朕這身子確診不過幾日前,他們今日一早接了信,看來人還是在宮中?!?/br> “柯大海?!蔽何麂绶愿赖溃骸凹纯倘フ翌伆?,讓他命人去宮門口查閱,昨夜到今早,有哪些人出過宮們,哪怕就是平日采買之人,也要給朕提出來,挨個審!” “老奴遵旨,這就是去辦。”柯大海趕緊跑了出去。 不過半天時間,所有在那時間段出門之人的名單便被呈了過來。 魏西溏的視線落在后宮一個名字上:“這個叫文才的是什么人?這名似乎不是宮里的命。” 柯大海趕緊道:“陛下,這文才是宮里的,他是董大人的帶進(jìn)宮的下人?!?/br> “誰是董大人?”魏西溏問了句。 柯大海一愣,急忙道:“陛下,董大人是陛下您的側(cè)夫呀!” 魏西溏差點(diǎn)忘了自己是有側(cè)夫的人,“董子章!” “正是!” “把文才給朕帶過來,董子章若是敢說個不字,就一起押過來?!?/br> “是?!?/br> 魏西溏心里憋了口氣,宮里自打多了側(cè)夫,什么烏煙瘴氣的東西都有,先是下三濫的玩意,再是各種勾心斗角,好容易讓消停了,可別讓她捉到董子章的短,她正愁怎么把這倆東西給打發(fā)出去呢。 要是他們懂眼色,自請出宮,她還能換個名頭準(zhǔn)許他們再娶婚嫁,偏偏這幾個接二連三出幺蛾子,真是她想留都留不住,老天要收他們。 董子章果真舍不得文才,最后到了魏西溏面前的,是被顏白帶人押過來的一主一仆。 魏西溏手里端了茶,淡淡看了他們一眼,問:“知道朕今日要帶他過來是為了什么嗎?” 她問的是董子章,董子章跪在地上,抖著聲音說:“陛下,臣不知所為何事,還請陛下明言。” 魏西溏笑了一眼,冷不丁把手里的茶杯砸了過去:“你還跟朕玩著這樣的心眼?你當(dāng)朕不知道你玩的什么心思?你是要朕對二人動刑才肯招供,還是自己主動說清楚?說,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這是說的明白,話拋出去之后就不怕他不接。 這后宮之中對這些最為關(guān)心的便是兩個王夫以及他們的家族,她還沒傻到以為那些窮苦人出生的太監(jiān)為了幾個錢命都不要。 董子章跪在地上,聲音還在哆嗦,咬著牙道:“回陛下,臣并不知此事!更無從招供一說……” 魏西溏嗤笑一聲,說了句:“既然董大人不肯招供,那便休怪朕翻臉無情?!彼傲寺暎骸邦伆?!” 顏白進(jìn)來:“陛下!” “董大人似乎不是識時務(wù)之人,顏將軍便讓他主仆二人知曉些規(guī)矩。董大人好歹是朕的側(cè)夫,那便從后面那個著手,順便也讓董大人長長記性?!?/br> 顏白應(yīng)了一聲,當(dāng)即過來讓人拉著文才就走了出去。 不多時,外面便響起鞭子的聲音外加一聲聲慘叫,董子章的臉?biāo)查g白的跟紙一樣,他跪著朝前兩步:“陛下!臣真的不知……” 魏西溏開口:“往死里打?!彼戳硕诱乱谎郏Φ溃骸耙粋€下人而已,董大人身邊又不缺這一兩個下人,朕稍后讓人給你補(bǔ)上這個缺便是?!?/br> 外面的慘叫聲越來越弱,董子章的臉也愈發(fā)的白,他猛的喊了一聲:“陛下!臣說!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