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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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西溏恨的牙癢,他若恨,只管恨她便好,做什么為難一個孩子! 魏西溏的手哆嗦著拿筆,想要回信一封,卻怎么也落不下筆,半響她伸手擲了筆,道:“無鳴!” 無鳴快速的出現(xiàn)在殿門口:“屬下叩見陛下?!?/br> “曦公主被相卿所擄,朕要你速速協(xié)助高大人,查清相卿行蹤下落,若能確保公主安危救出公主甚好,若時機不對,不得冒然行動,朕要公主安然無恙……”她說這些話的時候,腦中突然想到曦兒幼時,相卿待似乎也是不同,心中倒是有幾分慶幸,最起碼有過些許交集,或許相卿看在之前的情份上,確實不會傷害曦兒。 可人心難測,相卿的心思愈發(fā)難握,誰知道他會不會遷怒曦兒痛下下手? 魏西溏不敢去想,曦兒還是孩子,相卿若要對付曦兒,猶如捏死蚊蟻般輕而易舉,她的曦兒可是會遭他毒手? 想到曦兒會遭受的苦,魏西溏眼眶漸紅,她看著無鳴道:“你與他皆是來自方外,雖不同山同族,卻比朕以及高大人知道的多些,朕要你查出他們行蹤,速速回來稟報朕,宮中暗衛(wèi)朕挑撥人手供你趨勢……”她抿了抿唇,道:“公主……”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卻再也說不出話來,曦兒…… 無鳴跪在地上,磕頭應(yīng)道:“屬下遵旨,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仙尊以及公主下落?!?/br> 魏西溏點頭,長吸一口氣道:“朕即刻欽點暗衛(wèi)。” 她點了二十個暗衛(wèi),陪同無鳴一起出發(fā),而她如今能做的,卻只有等待消息。 同樣寢食難安的還有高湛,原本以為狩獵課早已布下防護,哪里知道會出這樣的意外? 當天的狩獵課匆匆結(jié)束,小墨兒等著高湛出來帶出小曦兒,結(jié)果竟然發(fā)現(xiàn)他身邊沒有曦兒,小墨兒當即急了:“高大人……” 高湛沒讓他有機會問出來,伸手把他抱上馬:“墨兒先回城,其他稍后再說。” 小墨兒看了看高湛的臉色,點點頭,待回了城,高湛才如實相告:“曦兒被那位左相帶走了?!彼π?,盡量笑的輕描淡寫,“陛下說曦兒和左相大人是好友,左相大人見多識廣,想要待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墨兒不必擔(dān)心,曦兒很快就會回來?!?/br> 小墨兒抿著嘴,沒說話,只是小臉上滿是心事。 高湛不能表現(xiàn)半分,如今他們都大了,有些事裝就要裝的像些,小墨兒身邊的人被是下了死令,誰都不準在墨殿下跟前亂說。 小曦兒不在,小墨兒每日的課程卻沒拉下,若是因為遇到事便停了課,這輩子不上騎射課都不夠怕的,只是這回高湛在小墨兒身邊就布置了侍衛(wèi)。 原本以為圍住那邊林子就行,哪里想到竟然有人馭鳥而行? 高湛什么都想到了,唯獨沒想到在天生飛的。 一路跟蹤過去的人早已趕了回來,這追蹤不容易,一旦有了高山樹林,繞過去再想看到便不可能,更何況那大鳥飛的實在是高,根本不容易捕捉。 高湛頭疼不已,如今唯一能確定的是過原北貢地,往西闡方向而去。 高湛命人找出羊皮圖來,一點一點的查看位置,想要推斷相卿的目的地。 看來看去,相卿的去處似乎只有兩個地方,一是回招搖山,一是前往西闡。 大言兵敗西闡,他若是不回招搖山,去的自然便是西闡境地。 想到派去中海的人還沒回來應(yīng)話,高湛心里也有些擔(dān)憂,當初說是最晚一年半的時辰,如今這都快兩年多了,怎還沒消息? 不過又覺得想必是中毒至深,才讓游先生覺得棘手吧。 就在高湛兩頭不就,心下著急的時候,派去中海的人倒是趕了回來。 一身破爛不堪,身上似乎還帶了傷,“大人!” 高湛一看,派出去四人,如今竟是只有一人回來,“怎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 那人滿臉臟兮兮的,比叫花子還要臟上三分,伸手一抹臉,也顧不得滿身的臭味,只道:“原本是四人一起回的,不過半道遇到劫匪,他們?nèi)艘齺斫俜?,叫小人先趕回來報信了。至于他們是死是活,現(xiàn)下還不知道……” 高湛略一沉思,問:“在什么位置遇到的劫匪?陛下當政多年,素來對山賊之流打擊嚴厲,怎的還有劫匪出沒?” “臨近大豫最南端的內(nèi)州和西闡已被相鄰的位置就是中海,劫匪就是那一片出沒的,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旅人路過只有乖乖就擒……” 高湛點頭,“難辦偏遠,又與西闡相鄰,難怪一直一來無人知曉……”趕緊又問:“王爺呢?可見到王爺了?” “回大人,王爺是見著了,不過小人到了中海的時候,王爺?shù)哪樎月院棉D(zhuǎn),不過游先生說還要多用幾副藥才會好轉(zhuǎn),還說王爺?shù)亩緝措U,好容易才去了毒性……” 高湛明白了,果真是毒性太強畢竟難辦才耽擱的,也得虧這回沒跟著回來,要是這趟回來再遇上劫匪那才麻煩。 派去中海的人去的早,關(guān)于曦兒的消息倒是沒傳過去,高湛好歹還放些心,若是付錚聽到了,只怕他是爬也要爬回來的。 想到此,高湛抬頭看天,不由自主嘆道,左相大人這是做什么??? 他若是想要脅迫陛下,劫持墨殿下才更有把握,畢竟在如今的臣子眼中,皇子的登基的可能性遠遠大于皇女,他帶走曦公主,可儲君人選還在,若留的曦公主,她日后想要登基只怕不會容易。 他這不是擄錯人了嗎? 照著高湛來說,左相大人似乎就是為了引起陛下的注意。 當年這金州內(nèi)外也曾傳過陛下和左相之間種種,更一度傳言陛下有孕,似乎正是左相大人的,不過這些都傳言,高湛不敢輕信,只是有一點確實確鑿無疑,那便是左相對陛下的心意。 常理來說,左相對陛下的江山,不論以前還是現(xiàn)在都曾立下汗馬功勞,如今陛下舍棄左相,怕是激起了左相大人的怒氣,因此挾持曦公主用以報復(fù)陛下了。 一這樣想著,高湛就覺得心慌,曦公主多無辜,左相若是真男人,找正主報復(fù)去,干什么要找個小姑娘? 被多少人牽掛在心的小曦兒正沒心沒肺的睡的安穩(wěn),床頭離了一對孿生小童,手里各拿了扇子,輪流給她扇風(fēng)。 客棧的外間里,相卿正提筆寫字,與其說是寫字,不如說是練字。 在俗世待的久了,他也知道自己那字在這里而言似乎不成體統(tǒng),是以有事沒事便練起字來。 他身后的供臺上的,觀音像被人扔在地上,巫陰正趴在上面,手里拿了一個客棧上供的果子在啃,嘴里道:“仙尊,回招搖山還要帶那個拖油瓶啊?以前拖了個巫隱,好容易才把巫隱給甩了,難不成還要拖個丑八怪回仙山?” 相卿沒有應(yīng)答,繼續(xù)練字,半響后口中才道:“誰要帶她回招搖山?” “那她跟著干什么?”巫陰翻著白眼:“還特地帶過來,哭哭啼啼的,不討厭???再說了,她可是那個女皇帝的公主,這不是招人嫌棄,引著他們來追殺嗎?一點都不好玩……”然后嘆口氣,伸手掏出小鏡子,使勁照了照,道:“哎,可憐本主這張好看的臉,要是被追殺的過程中不小心傷了,老子就哭死在祖師婆婆的墳頭。哎,仙尊,你說老子怎么就長的這么好看呢……” 相卿手中的筆蘸了蘸墨,道:“要不要把你腌城臘rou,你就不會這般感慨了?” 巫陰趕緊住口,使勁啃果子,然后問:“但是仙尊,我們都在這里等了好些天了,到底要干什么呀?” 相卿手中的筆未停,口中道:“等?!?/br> “等什么?等人?。俊蔽钻幰还锹祻墓┡_上蹦下來,“仙尊,不會專門等著女皇帝派人來殺我們吧?老子長的這么好看,可不想死在那些丑八怪手里……” 相卿臉上表情未變,道:“等人找上門來?!?/br> “可是這都多少天了,沒等到人,天天等到些不知哪里來的阿貓阿狗煩人……” 相卿提筆的手突然頓住,然后他慢慢直起腰,道:“來了!” 然后便聽到門口有小童跑過來:“仙尊,有尊客請見!” 相卿擱下筆,慢慢道:“請尊客稍等,這就過去?!?/br> 巫陰嘴里咬著果子,直接蹦到相卿前頭去,“老子也要去看看什么東西!” 相卿也不理他,徑直朝外走去。 內(nèi)間的小曦兒睡的昏天暗地,渾然不知自己早已引的初初一統(tǒng)的大唐女帝都心急如焚萬事不寧。 沒過多久,魏西溏便聽到相卿挾持了小曦兒后,直奔西闡,寧焱也在多番打聽之后,順利找到了那位聞名遐邇的世外仙尊。 寧焱自然知道那位仙尊在如今的大唐早已沒有了立足之地。 雖說那位仙尊在女帝那里該是有功勛的,可惜他密謀大豫帝王刺殺女帝王夫一事敗露不提,遠逃大豫還替那大豫帝王煉制長生不老丹藥,此罪等同叛國,女帝本就難容,如今他為報復(fù)女帝,又擄獲女帝孿生皇兒中的小公主,那女帝宮中唯有這對孿生兒女,仙尊此舉無疑徹底激怒了那位女帝,只怕如今是恨不得要吃他的rou喝他的血了。 放眼放去,如今天下能容得下這位世外仙尊的,不就是他的西闡嗎? 大言早已成為他的附屬國,每年貢品美人不斷的上呈,如今這世外仙尊送上門來,倒是如了寧焱的意。 真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寧焱為了彰顯誠意,微服出宮,親自到了這小小的客棧,與那世外仙尊見了一面。 一見之下寧焱便是大吃一驚,眼前這位有著世外仙尊之名的人根本不必猜測,寧焱幼時曾見過一回,那時候他還是皇子,被自己兄長帶著去了一間寺廟,當時便見過相卿,至今仍有印象,實在是那時他看到的人太過出眾,仙氣飄飄一看就是神仙,時至今日他再看到,仍舊一眼認出。 何謂長生不老?眼前這人便是。 當年他還是年幼皇子,如今卻是成年之人,宮中皇子也有了他當年的年歲,可眼前這人卻依舊一如當年。 難怪世人稱他世外仙尊,神仙不就是這般不老的嗎? 寧焱信,乃至比當初東方長青更要心服口服。 ☆、第317章 可憐 東方長青那時還是試了藥,可寧焱一見到他,只恨不得即刻就能服上藥,雖是帝王之尊卻是懂得松弛有度,一番游說之后,便真心實意道:“仙尊不必擔(dān)心藥引一事,孤早已命人備好,只待仙尊入宮煉藥。” 相卿臉上帶著淡笑,一直未曾明確回復(fù),只是半響后才問:“在下如今身份尷尬,若是冒然入宮只怕壞了王上與大唐女帝陛下的兩國邦交,若是那樣在下便是罪人,此罪在下?lián)敳黄?。?/br> 寧焱直接一揮手,道:“仙尊不必擔(dān)心,你如今并非大唐朝官,你在孤眼中,乃至方外,是世外仙尊,孤敬重仙尊有何不可?至于其他,孤一概不知,若那大唐女帝想要起事,孤自當奉陪便是?!?/br> 相卿依舊帶笑:“王上倒是干脆,在下多慮了。如今在下身陷囫圇,唯有西闡才有立足之地,不敢駁王上的顏面。若能替王上效力,自是在下的幸事。只是……” “仙尊有何難處只管講出便是?!睂庫湍托氖?,一張霸氣十足的臉上透著些強壓的不耐,端正硬朗的五官十分耐看,比不上眼前這位世外仙尊的絕色傾城,卻也足以引人側(cè)目,他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又是尚武之人,如今屈尊下來細說半天,那脾性也是隱隱到了極致。 相卿道:“只是在下在女帝身邊時,畢竟任了左相之責(zé),到了大豫專為那位帝君煉丹本就是迫于無奈,到頭來還被人灌上‘妖道’之名,是以此番,在下心中尚有顧忌?!?/br> 寧焱聽明白了,看來當初傳出的“妖道”之名到底讓這位神仙顧忌起來,想想也是,本是來自方外的神仙,結(jié)果被人說成妖道,怕是傷了神仙的顏面,他眸光一轉(zhuǎn),便道:“仙尊不必擔(dān)心,孤自不會讓這樣的事降在仙尊身上,那東方長青死有余辜,自己國破家亡,還要找個墊背之人實在可惡!孤戰(zhàn)事剛完,事物繁多,正是用人之時,祭天大典又迫在眉睫,孤正缺一位祭天的主事,仙尊有通天遁地之能,乃真正的神仙,待孤回去之后想個應(yīng)對之策,冊封仙尊一個國師的名頭,仙尊意下如何?” 相卿垂眸,半響他嘆了口氣,道:“王上思慮周全,在下這邊實在推諉不得,倒是恭敬不如從命了?!?/br> 寧焱頓時松了口氣:“如此甚好!稍后孤便派人前來接仙尊入宮……” 相卿低笑:“不讓王上為難,還是待王上布置妥當之后再入宮更為妥當。何況,在下身邊還有個不便之人?!?/br> 他說的不便之人自然是那位曦公主。 寧焱也似乎突然想了起來,他自然知道那是曦公主:“既然貴為公主,孤便不能怠慢,大唐女帝的公主殿下,孤無論如何也要請如宮中的?!?/br> 相卿一笑,道:“不瞞王上,在下?lián)锪四俏魂毓髑皝恚贿^是一個自保之法。當初那位陛下能為了臣出兵大豫,如今在下也擔(dān)心她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于臣,出兵西闡,是以,在下便想此下策,擄了這位公主前來作為人質(zhì),以此逼迫那位陛下不可輕舉妄動。不過,”他頓了頓,看向?qū)庫偷溃骸瓣毓鞑煌?,乃是在下所有,王上絕然不能拿曦公主做何,若是不然,在下也絕不答應(yīng)?!?/br> 寧焱怎么可能會錯過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大唐女帝的公主如今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這真是天上掉下的好事,若是不能以此逼迫那大唐女帝,他還是寧焱嗎? 只是如今他不會輕舉妄動,怎么說這明面上還是要應(yīng)下這位仙尊,畢竟他的藥還指望他煉制呢。 “仙尊只管放心,既然是仙尊用來鉗制女帝的,孤自然不會為難一個年幼的小姑娘?!睂庫吐砸怀了?,道:“只是仙尊一個男子帶著半大不小的姑娘似乎大不妥當,孤倒是可以在宮里挑個溫柔賢惠的美人贈與仙尊,照顧起那位公主也容易些?!?/br> 相卿笑了下:“王上有心。只是在下煉藥之時必要保持潔凈之心,身邊不得有女眷出入,唯恐破了丹藥療效,公主如今尚且年幼,帶在身邊倒是無妨,若是陛下真送了美人過來,倒是大大的下下之舉。” 寧焱關(guān)心的自然是藥效,本是想送個女人過去用以監(jiān)視,結(jié)果被仙尊這理由給堵了回來,寧焱別的不管,唯有丹藥才是最終目的,若是影響療效,這法子便要不得,只能另想他法。 寧焱無意中一抬眸,便看到那邊殿門口的門框上轉(zhuǎn)出一個姿容俊美的白衣少年,不由問道:“這位是……” 相卿扭頭看了一眼,笑道:“他是招搖山少尊巫陰,巫陰,還不過了見過王上?!?/br> 巫陰聽到仙尊的話,小心肝頓時哆嗦了一下,少尊?。∩僮鹪瓉聿皇俏纂[嗎?他就是不服氣為什么巫隱是少尊他才是仙主?仙主不過是仙山一個山頭的主子,少尊可是招搖山的為了仙尊。 沒想到巫隱那小子被仙尊棄了,他搖身一變成了少尊,哎呀呀,巫隱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氣的吐三口血?。?/br> 剛剛榮升的少尊自信心大增,果然他才是招搖山最美的,否則仙尊怎么就舍棄了巫隱那個短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