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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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相卿!”付錚的表情有些復(fù)雜,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父王!”太子開口:“孩兒想要去見皇姐?!?/br> 付錚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小家伙都到了他肩膀高,再長兩年,只怕就超過他的身高了,“你是主將,哪里都不能去?!?/br> 太子抿嘴:“那皇姐她……” “殿下放心,公主現(xiàn)在很安全?!备跺P說:“她現(xiàn)在在你祖母那,你祖母不會讓人傷害她的。” “但是,母皇……” 付錚點頭:“這件事我來處理,殿下現(xiàn)在要顧的是軍中事物,可明白?” 太子略一沉思,然后點頭:“孩兒明白了!” 付錚回頭,看向付標(biāo),“本將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jī)會,你可愿意?” 付標(biāo)拼命點頭:“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不敢推辭!” “那么就幫我往長陽送一封密信,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送達(dá)?!?/br> 付標(biāo)急忙應(yīng)下:“是!” …… 這算是這么久以來,魏西溏接到的最讓她激動的信,曦兒很可能不在西闡皇宮,很可能是在西溟。 思慮之后,魏西溏當(dāng)即命人把文靜郡主從金州召入長陽,又把長陽城下顏白手下的副將提拔之后派人金州鎮(zhèn)守,而文靜郡主最新的任務(wù)是帶人前往西溟,一是重掌西溟,二是確認(rèn)曦公主的是否確實在西溟,若是在了,無論如何都要把人平安帶回來。 面兒一聽,自然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帶著人馬直奔西溟而去。 西溟有駐軍,且是付振海留下的心腹將領(lǐng),一是為了保護(hù)付夫人和曦兒,二是把西溟羅回女帝之手,別人他也不放心。 付振海留下的將領(lǐng)是付標(biāo)的次子付木,是付振海一手提拔起來,一點一點的培養(yǎng)出來,對付家主子自是忠心耿耿,是以,文靜郡主突如其來到了西溟,自然是受到了抵抗和刁難,只是西溟如今不敢公然反抗女帝,畢竟付振海和明王還在整個事件的關(guān)節(jié)點上,成敗誰都不能預(yù)知,是以西溟如今的態(tài)度就是曖昧。 因著帶著自保的成份,所以付振海離開之后并未多和西溟接觸,也算是他為自己萬一起事失敗后,為妻女留的后路。是以,西溟城內(nèi)的人,對于外界的消息并不靈通,其中也少不了付振海故意為之的后果。 面兒一路奔波,且只帶了三百人前往西溟,初到之時倒也不曾說什么,倒頭就睡,睡飽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付夫人。 付夫人這些日子的心也是提著的,付振海決定的事誰能攔得???除非他自己愿意放棄,否則誰都勸不住。 不過唯一讓她寬慰的是曦兒一直在,雖然小丫頭調(diào)皮了些,不過不妨礙付夫人對她的喜歡,這可是自己嫡親的孫女啊。 她看著眼前來了好幾次請見的文靜郡主,對于這位郡主付夫人有所耳聞,聽說很得陛下的恩寵,如今看看其貌不揚(yáng)的外表,心里倒是覺得她該是有幾分本事,否則她憑什么呢? “夫人,”面兒笑嘻嘻的,雖然不好看,但是不妨礙她笑啊,再一個,模樣不好看,聲音好聽,還是比一般人更好聽的嗓子,“陛下在長陽事務(wù)繁忙,對夫人多有思念,這趟前來,也是我代替陛下前來探望。對了,”她低頭,從身上掏出一塊帕子遞過去,道:“太后奶奶得知我要來見夫人,特地把她以前繡的帕子交給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交到夫人手上。還說她本該繡個新的才是,可惜最近幾年年紀(jì)大了,眼睛不頂事,開始繡了一個,實在見不得人,唯有把以前的拿出來送給您,知道夫人平日不見客,我為了太后奶奶的囑咐,說什么也要煩到夫人,把帕子親自送到?!?/br> 付夫人的手抖了抖,她小心的接過帕子,眼淚便包在眼上,“有勞太后記掛……” 她心里憂愁甚多,一方是自己多年舊友,一方是自己夫君,一方是自己兒子的妻兒,一方是自己夫君滿腔仇恨,所有的一切放到了一起,付夫人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贊同還是反對,到底是希望還是不希望。 她牽曦兒在手的時候,心里就想算了吧,一切都算了多好,她不求別的,就這樣牽著錚兒的女兒,偷偷躲在一角也是好的,可冷靜一想,她如何算得了?自己與夫君夫妻一體,不論夫君事成事敗,她又怎么躲得了? 只是,她要以后要怎么面發(fā)生過的一切啊。 當(dāng)年她和太后是手帕交,金州城內(nèi)那么多女子,她卻獨獨和騰王府的騰王妃志趣相投,甚至帶的兩家人都相互走動起來,也讓自己的長子和騰王府的公主有了姻緣,這便是兩家的緣分,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付夫人抓著帕子,只想痛苦一場,她不過是個婦道人家,哪里會愿意卷入這樣的事中?可她夫君的身份卻決定了她不愿也不行啊。 她抬頭,平復(fù)了下心情,“太后有心,難為郡主不厭其煩的過來找我這個老婆子。我身體不大好,平日里休息的多,讓郡主見笑了?!?/br> 面兒笑瞇瞇的,一雙小眼笑的都快看不到眼仁了,“付夫人不必客氣,我也是奉了太后奶奶的令來的,再說,如今大唐初立,各地官員重整,西溟這邊到底有付將軍鎮(zhèn)守,陛下還是很安心的,我這次過來,不過是例行巡查,只帶了兩百人過來,說起來也就是做做樣子?!彼斐龊诤鹾醯氖?,在腿上蹭了兩下,問:“夫人,其實我也聽聞了一些付將軍的傳聞,夫人不必?fù)?dān)心,付將軍吉人天相,不礙事的……” 付夫人的心跳了下,“郡主此話怎講?付老將軍他如何了?” 面兒抿嘴,一臉猶豫之色,半響才道:“看來夫人是真的不知道,付老將軍原本鼎立支持明王起身,不過,明王在焦尾山一戰(zhàn)中,發(fā)現(xiàn)焦尾山援兵是太子殿下和于將軍,他懷疑付老將軍是有意把他推上絕路……” “不可能?。 备斗蛉说穆曇舳碱澏镀饋恚骸案独蠈④妼γ魍跏且黄倚?,怎么可能……” “付夫人,”面兒為難的看著她:“你要知道,太子殿下其實是付老將軍的親孫兒,而那位于將軍……”她頓了頓,好似不知如何開口似得。 付夫人急忙:“那位于將軍是怎么了?” “那位于將軍長相極為酷似早已遇刺身亡入了皇陵的青王殿下……” “不可能!”付夫人搖頭:“不可能的啊,錚兒早已……” “文靜也覺得不可能,但是明王懷疑那是青王爺和太子,他覺得那是付老將軍三代子孫協(xié)商好,共同對付明王的,明王和付老將軍的同盟軍已經(jīng)解散,付老將軍如今是明王手中握著的重要籌碼,想要以此要挾太子殿下呢?!泵鎯赫f這話的時候,一臉慎重,還重重的嘆了口氣:“陛下如今下令全力追擊明王……” 付夫人張著嘴:“怎么會這樣……” 面兒攤手道:“這個外人誰知道?反正現(xiàn)如今外面說什么都有,聽說大多是罵明王忘恩負(fù)義反咬一口呢?!?/br> 付夫人搖頭:“這事……我還是頭一回聽說……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一個老婆子,還帶著……”她抬頭看向面兒,“郡主!” 面兒應(yīng)道:“付夫人有何事只管說吧,我自幼是太后奶奶帶大,太后奶奶待我最好,她經(jīng)常跟我說她現(xiàn)在孤單,以前還有個的好姐妹能一起,如今就剩她一個人了。當(dāng)年那些同齡段的姑娘們,如今都都不知身在何處,物是人非,估計很多人都不記得當(dāng)年的情誼了。好在她還知道你在西溟活的不錯。太后奶奶不問政事,一心向佛,陛下都不讓人打攪她的……” 這話就是間接告訴付夫人,皇太后如今對宮外局勢半點不知,更不知道付振海扶持明王意圖謀反。 付夫人垂下眼眸,“事到如今,我心中也是愧疚難安,郡主這般說,倒地讓我好受些,太后……我付氏一族真是愧對太后!” 頓了頓,她抬頭,對身側(cè)的的老嬤嬤吩咐:“去,去把曦兒帶來!” 老嬤嬤趕緊施禮出去了,不多時,曦兒便走了進(jìn)來,一看到面兒,她眼睛一亮,沖了進(jìn)來:“文靜jiejie!” 面兒一籌,曦公主被打扮的十分很漂亮,雖是民間小姑娘的裝束,卻抵不過天生麗質(zhì),多年未見,幼時的模樣還在,就是人長高不少,小臉也被拉長,不再像當(dāng)年那樣圓滾滾rou丸子似得。 “文靜見過公主!”面兒這就是確認(rèn)了眼前的小姑娘就是曦公主,她比曦兒高出不少,把她摟在懷里拍拍,“文靜看到公主如今安然,便松了口氣?!?/br> 付夫人低著頭站在旁邊,曦兒抬頭:“祖母?” 付夫人嘆口氣:“郡主是來接曦兒回宮的。” 曦兒抿嘴,伸手去啦付夫人的手:“祖母放心,曦兒回去之后,一定跟母皇好好說,祖父祖母待曦兒極好,決不讓母皇怪罪祖父祖母?!?/br> 付夫人心中苦不堪言,卻也不能對小曦兒說什么,她點點頭:“那祖父就等著曦公主美言了?!?/br> 面兒抬眸看向付夫人,道:“夫人,其實文靜這趟來,除了奉命接回曦公主,其實還有一樁事也要完成,只是,這樁事還需夫人幫忙?!?/br> 付夫人急忙問:“還有什么事?” 面兒笑笑說:“奉陛下口諭,文靜奉旨掌權(quán)西溟,還請夫人鼎力相助!對了,文靜還帶來一位重要的人物,夫人若是見了,一定想知道付老將軍究竟發(fā)生何事?!?/br> 付夫人張了張嘴:“誰?” 面兒對門外侍衛(wèi)吩咐一聲,付夫人便看到一直跟隨付振海身邊的付標(biāo)低頭走了進(jìn)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夫人!” “付標(biāo)!”付夫人睜大眼:“你不是一直跟在老將軍身邊的,你怎么到這來了?” 付標(biāo)老淚縱橫:“老夫人,大事不好了,付老將軍被明王那狗崽子關(guān)押起來,一路挾持打算叛逃西闡去了!” …… 一個月后,文靜郡主成功收復(fù)西溟,并秘密帶回曦公主回了長陽。 六月時,歷時半年之久的明王謀反一事塵埃落定,明王敗北,最終率領(lǐng)兩萬殘余兵力逃往西闡境地,并主動向西闡國君寧焱遞出投誠書,希望得到寧焱的庇護(hù)。 明王以及殘兵在那位曾是大唐左相,如今被西闡奉為國師的世外仙尊周璇下,被西闡暫時接受,準(zhǔn)許入境西闡避難,并結(jié)為同盟,西闡正式攪合到了大唐內(nèi)戰(zhàn)一事之中。 唐女帝魏西溏多番與西闡交涉,要求交出明王一黨,被寧焱以各種借口推諉,唐女帝多番忍讓退避,直到年底,大唐女帝以此為借口,對西闡正式開戰(zhàn)。 寧焱實在沒料到魏西溏竟然不顧曦公主的安危,正式宣戰(zhàn),他先后派人放出話頭,提點大唐女帝曦公主的安危,結(jié)果,魏西溏一句話就撥了回去,“大唐的公主,自然在大唐宮中安然無恙,至于你西闡宮中的公主,那自然是與大唐無關(guān)?!?/br> 帶寧焱回頭再找那丑巴巴的小公主,卻發(fā)現(xiàn)任他找遍了整個王宮,也沒能找到那個小丫頭,原本經(jīng)??吹降男⊥?,如今他把那些小童挨個擺在自己面前,竟然都沒找到他之前一直覺得是曦公主的那個。 寧焱去找相卿,問起大唐公主一事。 相卿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反問:“王上所言大唐公主,是指什么?” 寧焱一臉茫然:“就是……那個……叫……魏明曦的……” 相卿淡淡一笑,道:“王上可是做了什么夢?本尊可從未聽聞過什么大唐公主一說,就算大唐公主,那也該是在大唐,而不是在西闡宮中呀,王上以為呢?” 渾沌之間,看到周圍人一臉詫異的表情,腦子混沌的寧焱也覺得,那可能是自己的一個夢境場景。 巫陰手里捏著藥,盯著寧焱離開的背影,咬牙:“毒死你!” 大唐西闡對陣兩國邊境雪來山坡下兩月之久,西闡領(lǐng)兵將領(lǐng)為大敗大言的著名悍將趙承駿,大唐帶兵作戰(zhàn)的將領(lǐng)正是太子魏玄墨,以及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于簡于將軍。 西闡成為魏西溏痛恨之地,半年多的溫養(yǎng)之后,她從雪來山最近的地方調(diào)集人馬支援大唐軍隊,此次奉命增援的將領(lǐng)是襲山陽候裴傲的嫡長子、三駙馬裴宸。 魏靜思掐著腰,瞪著眼,比之少女時要圓潤不少的臉蛋上,慢是氣鼓鼓的表情,瞪的裴宸心虛不已。 他擦汗,“這是陛下的旨意,你看我也沒用啊?!?/br> “你怎么可是說了,要天天帶我出去玩兒的!” 這么多年,半分都沒長進(jìn)的魏靜思?xì)鈩莶粶p當(dāng)年,精力也是十足,在她這好好的胖了一圈的模樣,也是裴宸喂出來的。 魏靜思身后站在一個勁翻白眼的長子裴蘇沐,那么多人都在等著父親呢,結(jié)果母親就拉著韁繩不讓走,他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母親,今兒街頭老張家那梨花糕比昨日更香了,母親要不要去嘗嘗?孩兒陪你去可好?” 二公主回頭,手上松了松,“孩兒這就陪母親去,聽說今兒為子樓上的說書的講的也是新段子,好似叫什么西門大郎和小金蓮兒的故事,孩兒聽著挺有意思?!?/br> 魏靜思松手,回頭還警告,“那你要早些回來呀!” 裴宸點頭:“一定?!?/br> 松了手,趕緊走人。 裴蘇沐便真的陪著自己母親去買梨花糕聽書去了。 回頭看看這么多年,裴蘇沐倒是覺得真難為自己父親了,母親這心性就沒長進(jìn)過,除了他小時候待他還算盡職外,母親這就是生來欺壓父親的。 裴宸這么多年身邊沒機(jī)會跟著女人,哪怕是匹母馬都沒有。裴蘇沐瞅著倒也不是母親看的嚴(yán),好似父親對女人沒什么興致似得。 這樣想想,裴蘇沐倒也覺得很好,經(jīng)常聽人講誰誰府上又不寧了,又誰誰家里又納臉小妾,誰誰孩子胎死腹中,誰誰逛青樓被正室夫人打斷腿了……反正各種各樣的傳聞一一傳來,可他們家從來沒有這樣的事。 裴蘇沐眼中的父母從來就不是什么相敬如賓的類型,他印象中就天天看到母親跟父親鬧,父親的反應(yīng)就是一個勁的賠不是,不論對錯。 小些時候他在外頭常聽說說裴侯爺懼內(nèi),很可憐,那時候他也覺得父親可憐,可等他長大了,知道的多了,才知道,原來父親和母親這樣的,才是話本子里常演的一幕: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也知道那些酸言酸語之后,父親母親的形式是很多男女羨慕的一對,可他們做不到。 裴蘇沐知道了,原來天下真正讓人羨慕的不是旁人的父親有多少姨娘,也不是誰的兄弟子嗣有多少個,而是他父母這樣,才是最好的。 裴蘇沐兄妹三人,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子,一家五口人,和和美美直到今日。 他回頭看看自己的母親,根本沒有大唐公主該有的端莊溫柔,但是她卻是最聰明也是最幸福的大唐公主。 裴蘇沐替母親提著梨花糕:“母親,可要去為子樓聽書?” 魏靜思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說:“還是不去了,你爹剛出征,咱們回去等好消息,我順便去念念佛抄抄經(jīng),保佑你爹早點凱旋而歸。” 裴蘇沐笑的眼睛瞇起,他點頭:“好,那兒子陪母親回府,順便看看小妹的花繡得怎么樣了?!?/br> “她?”魏靜思的聲音透著鄙視:“別指望了,讓她繡龍她繡蟲,讓她繡虎她繡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