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既是用的慢性藥,也就是對方的本意并不是讓她這么快就小產(chǎn)。或者應該說對方的本意并不是讓她小產(chǎn),而是讓她產(chǎn)下一個死胎或是個癡兒。如今又為何改變初衷呢?這點讓耿寧兒是百思不得其解。 蘭英坐靠在床上,不解的看著斜上方一臉肅殺的耿寧兒,“meimei在想什么呢?不如也說給jiejie聽聽啊?!?/br> “沒什么,寧兒就是想不通,蘭jiejie昨晌午還好好的,怎的午后就小產(chǎn)了?!背了稼は氲墓巸涸诼牭教m氏的話音,馬上就扯出了一抹淺笑。 “哼,有什么好想不通的!自是有人見我得寵眼紅,設計陷害于我,只是,只是可憐我那無緣見面的孩兒了。嚶嚶嚶嚶……”說道傷心處,蘭英便啜泣起來。 一看蘭氏悲泣,耿寧兒趕忙上前寬慰起來,“哎呀,蘭jiejie你別哭,別哭啊!這,這到是寧兒的罪過了,惹蘭jiejie心里不爽快了。” “不怨你,我是想起我那冤死的孩兒,心里難過?。∫亲屛抑朗钦l在背后暗害我,殺死我孩兒,我定饒不了她,嗚嗚嗚嗚……” “噓,jiejie小心隔墻有耳啊,這樣的話不能亂說的,傳到貝勒爺耳里,小心獲罪啊!” “我怎的胡說,那日我在冠云臺喂魚,倏地想吃酸的,便差了露雙回遠翠閣拿些于我。怎的我是左等右等都不見她回來,想著我也乏了,就準備回去。誰知我這剛起身,這頭就天旋地轉(zhuǎn)的,手腳酸軟起來,我正欲扶住身側(cè)的柱子,卻被人從后面推倒,昏了過去。等我醒過來就……就已經(jīng)小產(chǎn)了,嚶嚶嚶嚶……。 耿寧兒聽完蘭氏的敘述,便回想起當初自己也是被人從背后推倒,在摔倒之前,她也有感覺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的癥狀。剛準備給自己搭個脈,就被人偷襲了。 思來想去,耿寧兒覺得這蘭氏性格太直爽,很容易打草驚蛇,“蘭jiejie,既是沒有看到是何人所為,又沒有證據(jù),jiejie可千萬別聲張此事??!要是讓貝勒爺知道了,怕是要治jiejie你一個造謠生事之罪??!” “那,那我就這么忍氣吞聲?” “此事也唯有忍耐了,不過可以私下了調(diào)查著,到時查出了真憑實據(jù),再將那元兇揪出來,也不怕她抵賴?!?/br> “嗯,還是meimei你思慮的周全。” 耿寧兒見該打探的消息差不多都已了解,心中已有計較,遂將自己來前準備好的藥方拿了出來,“蘭jiejie,寧兒這有個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jiejie可以拿來調(diào)養(yǎng)身子。等調(diào)理好身子,jiejie又可以服侍貝勒爺了?!?/br> 蘭英看著耿寧兒手里的方子怔住了,想著她曾救了自己的命,何苦又來害自己,“春桃,快將寧兒meimei的藥方子收好,明日就給我照方子配藥?!?/br> 吩咐完丫鬟,蘭英又笑盈盈的看向耿寧兒,“這春桃是嫡福晉剛差過來,聽我使喚的。我說寧兒meimei,你善歧黃之術(shù),真可謂一大才女?。 ?/br> 耿寧兒起身笑罵道,“蘭jiejie這是編派我呢,好了,寧兒也不再這擾著jiejie休息了,jiejie好生休養(yǎng),寧兒先告退了?!惫巸呵妨饲飞恚妥叱隽颂m英的臥房。 回到玉瓊居,耿寧兒仔細回想了蘭英講述的每一點,她并不確定現(xiàn)在暗害蘭英之人,就是‘未來’暗害自己之人。但是,她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她們都曾頭暈目眩,四肢乏力。到底是不是同一伙人,目前耿寧兒無法得知,都防著才是上佳之策。 耿寧兒整理好所有的思緒后,就向臥房走去。這大白天的她回臥房是要干啥? 進到臥房,耿寧兒隨意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黃帝內(nèi)經(jīng)》,踢掉腳上的繡鞋,躺倒在床上,開始閉目凝神。 蒙蒙的光亮將她包圍,耿寧兒慢悠悠的走進自己的秘密基地。光滑白皙的纖纖玉足在地上留下了一排腳印,耿寧兒走到藥田處,查看藥草的漲勢。發(fā)現(xiàn)昨日為救蘭氏采摘的藥草處,如今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坑洞。 耿寧兒喃喃自語,“這采完的草藥什么時候會再長出來?還是要移植才行呢?算了,總之這段時間也用不到,等等看吧?!?/br> 看完草藥田的耿寧兒,悠閑自在的下到靈泉里。自從發(fā)現(xiàn)這泉水有護膚的功效,耿寧兒每天都來泡上一泡,于是乎這皮膚是越來越好,經(jīng)常是白里透著紅?。?/br> 耿寧兒邊泡著她的靈泉,邊看著她的《黃帝內(nèi)經(jīng)》,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愜意?。≈皇沁@愜意的生活之中,耿寧兒總有缺了一樣最重要東西的感覺! 耿寧兒左思右想,在自己的腦袋里索羅個遍,頭上的燈泡終于亮了。 “少了美食??!” 前世雖然各種悲劇,各種讓耿寧兒嗤之以鼻,只是有一點是讓現(xiàn)在的耿寧兒羨慕嫉妒恨的。那就是得寵后,當胤禛知道她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后,就吩咐下人每天給她備著各式各樣與各地的美食,這也許就是他表達僅有的喜愛方式吧。 想到此,耿寧兒一下子失去了泡泉的性質(zhì),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她的秘密基地。 剛睜開眼睛從床上起來的耿寧兒,就聽到有人在呼喚她,“小姐,福晉請你過去呢。” 耿寧兒慢悠悠的從臥房走出來,“我知道了,告訴福晉,我這就過去?!?/br> “是?!?/br> 耿寧兒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著裝與妝容,確定沒有一絲破綻后,才向烏喇那拉氏的涵碧閣。 剛一進屋,耿寧兒就對著榻上的烏喇那拉氏俯身行禮,“妾身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快起來吧,meimei不必那么拘禮?!睘趵抢陷p揚了下手,示意耿寧兒起來。 “不知福晉傳妾身所為何事?” 烏拉那拉氏臉上掛著端莊大方的笑容,端起小桌上的茶杯,撇了下才送到唇邊輕抿了一下。爾后將茶杯置于桌上,笑瞇瞇的看著耿寧兒,“昨個蘭meimei小產(chǎn)之時,有人瞧見meimei曾進入臥房之中,可有此事?” 耿寧兒一聽微愣了一下,暗忖還是怪自己沖動,沒有思慮周全,才讓人瞧見。心中計較了下輕重,就已得出了說辭,露出溫順的笑容,“確有此事。” 軟榻之上的嫡福晉蹙起了黛黑的柳眉,“這其中的緣由可否說給jiejie聽聽?” 雖是征求的問話,烏喇那拉氏的口氣卻是不容有異。 “昨日,妾身得知蘭jiejie小產(chǎn),很是憂慮,碰巧又聽到穩(wěn)婆說蘭jiejie母子危已。妾身就沖進蘭jiejie的臥房,跪在床邊為蘭jiejie母子祈求上蒼憐憫,保佑她們母子平安,保佑貝勒爺?shù)暮浩桨?。妾身僭越了,還請福晉降罪?!?/br> 耿寧兒說完這番話后,就自動跪下。她知道此刻烏喇那拉氏正在端詳自己,因為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來自上方的掃射目光。 過了一小會兒,烏喇那拉氏終于開了口,“meimei這是作甚?快起,快起來吧。meimei心地純良,又是初入王府,不熟悉王府內(nèi)規(guī)矩。雖有僭越之舉,卻也因憂心蘭meimei母子倆,情有可原,我就不罰罪于你了,只是下不為例,meimei切記,切記!” 收到烏喇那拉氏免罪牌,耿寧兒趕緊叩首,“謝jiejie不罪!謝jiejie包容妾身!” “行了,快起吧!老跪著干什么,來起來吧,陪我聊聊天?!?/br> “是?!?/br> 耿寧兒剛直起腰,雍親王的近侍蘇培盛進了堂屋。他麻利兒的給烏喇那拉氏打了個千,“貝勒爺回府了,說是晚膳在福晉這邊用?!?/br> “嗯,我知道了,辛苦了。” “勞福晉惦念了,奴才回話去了。” “去吧?!?/br> 蘇培盛前腳剛走,耿寧兒趕緊向烏喇那拉氏俯身行禮,“妾身先行告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