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瞧著眼前的鳳血玉鐲,耿寧兒不敢置信的望向身旁的胤禛,磨搓著自己食指上的戒指,謹慎的盯著他,“王爺,您……這是何意?” 胤禛拉過耿寧兒的手,拿起木盒里的鳳血鐲,就徑直的套到她的手腕之上,“再有幾日便是你的生辰了,瞧著這鐲子跟你手上的玉戒很配?!?/br> 在鐲子套進手腕那一刻,胤禛那輕微的點頭落入了白氏的眼中,心中不免驚訝著雍親王對寧兒的寵愛,亦明了了女兒在這深宅內院中的處境,輕嘆了口氣,給了墨玉一個眼色,二人便隨著蘇培盛悄悄的退了下去。 胤禛的突然出現(xiàn)以及突如其來的禮物都使耿寧兒很是受寵若驚,使勁兒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想以此來提醒自己切勿淪陷了下去。低頭瞧了瞧手腕上的鐲子,知曉他并無其它意思,耿寧兒這緊揪的心終是放了下來,露出如常的笑容,輕聲道:“王爺心中有妾身,妾身便甚是滿足了?!?/br> 胤禛握住耿寧兒的手,輕覆在她凸起的肚子上,低沉沙啞卻又不失柔和的聲音在耿寧兒的耳邊響起,“辛苦了?!?/br> “豈會辛苦,這是妾身的福氣才是?!惫巸何⑽⒌膿u了搖頭,笑意滿面的看著身側的男人,靜靜的窩進了他的懷中。 耳邊的低喃輕語,頸間的溫熱氣息,以及那簡短卻又包含情誼的三個字,都使耿寧兒剛剛沉靜的心又升起了波瀾。為何?為何要這般溫柔對待?一世的癡纏怨恨足以!難道還要再經歷一次之前的種種?即便眼下他對你百般呵護,記在心間,終究是場夢。這不是你所經歷過的事情?為何還要動搖?為何心還會為他而躁動?緊緊的攥起了拳,耿寧兒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誡著自己,內里拼命的平復著自己那澎湃的心緒。只是不管她如何的暗示自己,想要平復的心緒確如那靜謐的湖水起了漣漪,久久不能退卻,使人甚是焦躁不安。 康熙四十八年八月初八,午時剛過,雍親王府的西苑此刻正是鑼鼓通天,京劇特有的咿呀聲更是不絕于耳。而臺下的戲碼也可謂是精彩之極。 “鈕祜祿君柔,你這是何意?”李淑翠的一雙鳳眼瞪的溜圓,怒氣沖沖的瞧著前方一臉委屈的鈕祜祿君如。面上一如往常的純真模樣,鈕祜祿君如撇了一眼剛剛走進西苑的耿寧兒,大聲說道:“今日可是寧兒的生辰,且著如今她有孕在身,又甚得王爺?shù)南矏?,坐于此處嫡福晉都未有異議,側福晉您未免也……” “你!”氣急的李淑翠猛然回首怒不可遏的瞧著耿寧兒。 這般顯而易見的挑撥,耿寧兒又豈會看不出?無奈的嘆了口氣兒,慢慢的挪到李氏的身旁,挽起她的胳膊,言笑晏晏對著鈕祜祿君柔道:“君柔真是‘有心’了,可寧兒只愿坐在李jiejie的下首?!闭f罷,耿寧兒對著李淑翠扯出一抹安撫的笑容,柔聲的道:“李jiejie,你可是王府里的老人了,又豈會不知曉王爺?shù)男宰??不懂何謂規(guī)矩的人,何時入過王爺?shù)难??妾身,愿坐于jiejie的身側?!?/br> 面對耿寧兒的溫婉笑容,加之鈕祜祿君柔那一臉的菜色,李淑翠心中雖有疑惑,卻也隱忍了下來。咧嘴一笑,拍了拍臂上的一雙玉手,道:“可不就是這么個理兒嘛。”瞧著李淑翠與耿寧兒二人一派姐妹情深的樣子,知曉自己已然敗下了陣來,鈕祜祿君柔咬了咬牙,俯身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待鈕祜祿君柔走遠后,李淑翠側眼瞟了眼著臂上的玉手,抬瞼望著耿寧兒等著她的解釋。 “眼下嫡福晉可是把側福晉與妾身看成一體了,想必上次之事她們已然知曉了?!?/br> 蹙起柳眉,李氏疑惑的道:“你是說……” “正如側福晉所估,不過她們怕是只知其一卻不知那其二罷了。從鈕祜祿君柔如此明顯的挑撥來看,怕是想著試探試探你我二人可是真的聯(lián)手了。所以,方才妾身才會那般。讓她們如此認為也不失為一件幸事,您說呢李側福晉?” 瞧著那黛眉彎彎,一臉恭順笑容的耿寧兒,李淑翠頓時明了了她的話外之音。心下暗忖,耿寧兒的聰慧她是見識過的,若是她肯與自己為謀,豈不是如虎添翼,何樂而不為呢?思及至此,李淑翠拉起耿寧兒的手,顏面如花的道:“自當如meimei所述一般?!?/br> 即便這京劇素有國粹之稱,可對于耿寧兒來說卻著實沒有任何的吸引力。正想著找轍撤的時候,忽然感覺肚子一緊,下/身更是有一股熱/流涌出,低頭一看腿上更是濡/濕一片,心下大驚。 她的羊水破了! 就在耿寧兒慌亂不已之際,胤禛踏入了西苑。 耿寧兒感覺身/下那一陣一陣的下墜感以及那似有若無的腹痛,忙扯了扯身后的墨玉想要告訴她自己快生了。恰巧李淑翠撇頭看到這一幕,忙大聲喊道:“哎呀,快來人啊,耿格格要生了?!?/br> 剛踏入西苑的胤禛聽到李氏的呼喊,疾步的移到了耿寧兒面前,攔腰一攬將人擁在了懷里,便向玉瓊居沖去。烏喇那拉氏見狀也趕忙行動了起來,一面吩咐下人叫產婆與大夫,一面疾步的跟在老四的身后。 一個時辰后玉瓊居院內 “?。 艉簟馈?/br> “寧兒,不怕,有額娘在,乖,用力,用力!”白氏一面給耿寧兒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兒,一面對著女兒喊著話,想借此來給女兒鼓勁。而耿寧兒則是咬緊牙關一面努力的深呼吸,一面又將吃奶的氣力都給用上了。 與屋內的氣氛正相反,雖然玉瓊居院內站了一眾的人,可靜謐的有些詭異。老四坐在石凳上,一手搭在石桌之上不自覺的磨搓著拇指上的扳指,一只手握拳置于右腿之上,微收下頜,緊抿雙唇,雙眸之中的怒氣更是隱約可見。身側的烏拉那拉蓮慧臉上更是一副極盡憋屈的表情。 原來按照規(guī)矩,老四不應當在玉瓊居等候,因著女人分娩的地方會見血,不吉利。所以,烏喇那拉氏便向老四提了個醒。本以為最為重視規(guī)矩的老四會欣然接受自己的提議,不成想胤禛非但沒有理會蓮慧的言語,這周身的氣壓更是將了不知幾個點。陰鷙的表情更是嚇的所有人都噤了聲。于是乎,大家也只得大眼瞪小眼的在院內等待著屋里的消息了。 就在那陰沉的不停的彌散之時,屋內的一聲兒尖叫揪住了老四的心,霍的起了身正欲邁上石階,“哇啊……哇啊”,孩童的啼哭之聲便鉆入了耳里。于此同時,堂屋的門也一同被推開了,產婆抱著個小娃娃走了出來,并對著老四行禮道。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耿格格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某圓終于從地獄里爬出來了,論文總算是提交了~~這一個多月啊~~~ 這么久沒更新,對不住各位還在支持這篇文文的妹紙,某圓努力碼了一章,希望妹紙們能喜歡~~ 后面事情沒有那么多了,更新應該能夠比較穩(wěn)定了,若是不能更新,會跟妹紙們提前請假的,希望妹紙們還能繼續(xù)支持這篇文文,你們的支持就是某圓的動力~~ ps:妹紙們,單擊版的jj很寂寞,某圓求評啊~~ 第60章 霧里看花 就在那陰沉氣氛不停的彌散之時,屋內的一聲兒尖叫揪住了老四的心,霍的起了身正欲邁上石階,“哇啊……哇啊”,孩童的啼哭之聲便鉆入了耳里。于此同時,堂屋的門也一同被推開了,產婆抱著個小娃娃走了出來,并對著老四行禮道。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耿格格生了……” 對向著自己屈身行禮的產婆,胤禛并未多言,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爾后便自顧的垂瞼望向襁褓中的小娃兒。只見襁褓中的娃兒咧著嘴,哇哇的啼哭著,這聲響著實不小,可看在老四的眼里竟是這般的惹人憐愛。他抬起手伸出一個指頭,輕輕的磨搓著小娃兒那細滑柔嫩的小臉。說來也巧,小娃頓時就收了哭腔,胤禛一瞧,嘴角微微上揚,這周身的戾氣一下子便消失的毫無蹤影。 與老四的好心情正相反,玉瓊居內的女人們在產婆出來的那一刻,心都提的老高,每個人更是各懷著心思,等待著產婆接下來的話音。 是的,在場的女人們在耿寧兒分娩之際,這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原因不外乎就是這男女之分。即便是每個人的心思都極盡不同,可這愿望卻出奇的一致,那便是這一胎最好不過就是個女娃兒。對嫡福晉來說,如今這雍親王里已有生養(yǎng)了二阿哥弘昀與三阿哥弘時的李淑翠,若是耿寧兒這一胎再一舉得男的話,她的地位更是岌岌可危的,所以她是萬萬不愿意看到耿寧兒她生個阿哥的;而對李淑翠來說,若是耿寧兒誕下一個阿哥,那以她如今受寵的勢頭,這弘昀與弘時在王爺那里的地位自然是有所動搖的,所以她不希望耿寧兒產下一個阿哥來;至于鈕祜祿君柔,她更是不愿見耿寧兒生下個男娃來,眼下她已是處處都壓著自己,即便自己煞費苦心的想要除掉她這一胎,卻仍是不遂心愿。若是耿寧兒當真的生下一個男丁來,往后怕是想要除掉她更是難上加難的,所以眼下她也只得期許這小娃是個女娃兒了。 產婆眼瞅著含笑逗弄著小娃兒的老四,一時呆愣了。這府里的主子們生產可都是她陳阿婆接的生,曾幾何時瞧過王爺這般摸樣的? 陳阿婆的一時失神讓這院內等的煞是焦急的女人們甚是不滿,于是乎最無耐性的李淑翠終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急切的問道:“產婆你到是快說啊,是個小阿哥還是個小格格啊,真是急死人也。” 一收到李淑翠的問話,陳阿婆方才想起自己的工作還沒完成,忙開口的道:“瞧老奴這記性到是把這茬兒給忘了”,再次屈身給老四行了個禮,笑嘻嘻的再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耿格格給您添了個小格格……” 玉瓊居臥房內 “格格?怎么可能是女孩兒?額娘是不是哪里弄錯了,不應當是個女孩兒的?。 眰扰P在拔步床上,耿寧兒難以置信的盯著坐于身旁的白氏,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雙眸之中滿是疑惑。 瞧著女兒不可置信的神情,白氏有些訝異,轉念一想又似是明白了些什么,輕嘆口氣,反手握住了女兒的手凄凄的開口道:“寧兒,額娘知曉你的心思,可你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只要你把我好王爺對你的寵愛,何愁日后不能得個阿哥呢?想開點,這女兒也沒什么不好,女兒可是娘的貼心小棉襖,能生下你便是我最大的福分啊?!?/br> “不是的,額娘我不是這個意思……男女對我來說都是同等重要,畢竟都是我辛苦十月又忍受如此之大的痛楚生下的孩子,我又豈會因是男女而對其區(qū)別對待?我只是……我只是……” 耿寧兒的一襲話使白氏糊涂了,迷惑的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有如此之大的反應?” “我……,只是不該如此的……哎,算了,一時半刻也與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罷了,罷了?!?/br> 玉瓊居院內 “啊,是呢,恭喜王爺,耿meimei給您添了個小格格,哎,只是可惜了些,妾身還盼著meimei她這胎能再為王爺您添個阿哥呢?!甭犃岁惏⑵诺脑?,蓮慧這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是安穩(wěn)的落到了肚腹中,說罷,更是滿眼笑意的向臺階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