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節(jié)
見畫椿如此,李淑翠便已知曉想尋人來救自己已成為了奢想。想了想,她還是決定硬氣起來,她就不信了,她耿寧兒還敢對她這個一宮主位動用私刑。想到此,李淑翠的心稍稍的安定些,瞧著上方的耿寧兒,吞了吞口水,道:“從……那里知曉的并……并不重要,我就是想看你絕望的表情?!?/br> “呵,李淑翠,我會讓你后悔嘴硬,后悔有那份不該有的心思。”說罷,耿寧兒便一步一步的逼近了李淑翠,并在墨玉的攙扶下緩緩的蹲在了她的身前,精致的面龐閃過一絲猙獰后,她的手中便多出了一根銀針。 李淑翠一見銀針,腦海里瞬時閃過了以往在王府時自己曾遭受的事情,下意識的就開始扭動身子掙扎了起來,“耿寧兒,你……你別亂來啊,這……這可是皇宮大內(nèi),我……本宮可是咸福宮的主位……你,你別想濫用私刑。對……對宮妃濫用私刑,你就不怕皇上、皇后治你罪?” 修長白皙的手執(zhí)著銀針在李淑翠的眼前晃了晃,耿寧兒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瘆人的邪笑,“治我的罪?本宮到是想瞧瞧,到底是治本宮的罪,還是治你的罪!”說罷,閃著寒光的銀針便一點一點的刺入了李淑翠的眉心。 “?。““?!?。 ?/br> 聽著李淑翠凄慘的哀嚎聲,耿寧兒停下了推針的手,一臉絢麗笑容的瞧著她,親昵的在李淑翠的耳旁輕聲呢喃道:“乖,告訴本宮,是誰跟你說的這個消息?!?/br> 眉心處的錐心刺骨使李淑翠的身子不住的痙攣,她拼命的扭動著身子想要擺脫眼下的困境,然而影月的桎梏,使她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可以逃離當下,于是看著眼前那半截銀針,李淑翠怕了。她覺得耿寧兒瘋了,她不想,也不敢再與眼前的瘋子爭斗了,只是為了弘時,她不得不咬牙堅持下去。 為了兒子,讓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于是,抖著身子,李淑翠滿眼懼色的瞧著面前一臉燦笑的耿寧兒,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你……你死心吧,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就算是被你折磨死,我也不吐露半個字給你知曉的!” “呵,李淑翠,沒想到你的骨頭還挺硬的。既然軟的不吃,那本宮也只好成全你的‘忠心’了?!闭f罷,耿寧兒食指在銀針上輕輕一推,便聽見李淑翠如殺豬般的慘叫,不一會兒,人便暈了過去。 見人已經(jīng)暈了,耿寧兒干脆利落的拔掉了她眉心處的銀針,并給了影月一個眼神。影月收到主子的眼神,一個手刀就將李淑翠身邊的畫椿給劈暈了,并將兩人扔進了西殿。 在墨玉與影月雙雙的攙扶下,耿寧兒慢慢的走出了西殿。就當她想要往正殿走時,下腹的疼痛感越來越難以忽視,很快的,耿寧兒就額頭冒汗臉色慘白的癱軟到了地上。 見狀,墨玉趕忙檢查起了她的身子,甚是心焦的詢道:“娘娘,您可有哪里不適?” 咬著牙搖了搖頭,耿寧兒死死的捂著自己越發(fā)墜痛的小腹,艱難的道:“墨玉,影月,快把本宮扶進臥房,沒……沒本宮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正殿。” “娘娘,您這是怎么了?”見耿寧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墨玉頓時慌張了起來。 “別說那么多,快、快把本宮扶進去。” 墨玉與影月對視了一眼,知曉怕事要出大事了。影月一拉一拽便將耿寧兒從地上拉了起來,轉(zhuǎn)身蹲在了耿寧兒的面前,“墨玉jiejie,快、快將娘娘扶到我背上來?!?/br> 點了點頭,墨玉麻利的扶著耿寧兒上了影月的背,三人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回了重華宮的正殿。 一進正殿,影月就背著人奔向了耿寧兒的臥房,墨玉則負責把在殿內(nèi)值班的一眾奴才趕了出去,并吩咐他們,沒有娘娘的命令誰也不的靠近重華宮的正殿。 一眾奴才雖然好奇的緊,但也都是宮里的老人了,見到這種情況,除非是嫌命太長,否則都是裝聾作啞,全當自己沒看見,沒聽見。 見墨玉與影月將事情都處理好了,耿寧兒這才忍著腹部的劇痛,咬著牙對她們囑咐了起來,“墨玉去小廚房舀一大盆熱水來,影月你去找一些沒有用的舊衣裳過來……” “娘娘,您這是怎么……”話還沒說完,墨玉便瞧見耿寧兒腿上的斑斑血跡,不禁驚呼了一聲,“娘娘!” “娘娘……奴婢這就去給您找太醫(yī)?!蹦竦捏@呼聲也讓影月注意到了耿寧兒腿上的血跡,一個轉(zhuǎn)身,人就要往外奔去。 “慢著,影月?!?/br> “娘娘?”影月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床上越發(fā)虛弱的耿寧兒,滿臉迷惑道。 “我……”忍著劇痛,耿寧兒覺得自己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她死死的抓緊了身下的被褥,喘著粗氣又道:“別……別叫太醫(yī),今日之事,必須瞞下來你們可記……記下了?” 怔愣幾秒,墨玉與影月對著耿寧兒重重的點了點頭,爾后便快步的出去忙乎起耿寧兒吩咐的差事去了。 *** “萬歲爺……萬歲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蘇培盛連跑帶喊的奔進了乾清宮。 劍眉皺了皺,雍正深邃的眼眸掃了一下向自己跑來的人。一見主子銳利的無比的目光,蘇培盛趕忙收了聲,快步走到他的身邊,垂下首,小聲稟報道:“萬歲爺,重華宮,裕貴妃娘娘出事了?!?/br> 騰的一下自龍椅上直起了身,雍正快步的穿過了身前的書案,走出了乾清宮。 “可知是何事?”雍正冷冷的問道。 “回萬歲爺,好像是聽了耿將軍戰(zhàn)死一事,暈了過去?!?/br> 停住了前行的身子,雍正側(cè)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蘇培盛,黑亮的雙眸暗了暗,緊接著冰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將乾清宮里的奴才全部發(fā)落到慎刑司去?!?/br> 身子一震,蘇培盛回道:“奴才遵旨?!?/br> 到了重華宮,便瞧見太醫(yī)院的院判陳長河一臉凝重的戳在原地,走到他的跟前,雍正問道:“如何?” “皇上,微臣已經(jīng)千叮嚀萬囑咐貴妃娘娘要精心修養(yǎng),絕不能再收到一丁點的刺激了。” 暗自磨搓了下姆指上的血紅扳指,雍正再道:“如何?” “娘娘福澤深厚,總算挺了過來?!?/br> 聽完了陳長河的話,雍正不禁劍眉微挑,“腹中的孩子……” “皇上且寬心,娘娘腹中的孩子也安然無恙,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動了胎氣,日后必須時時謹慎,絕不能在讓娘娘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了?!标愰L河囑咐道。 “嗯,貴妃的身子就交給陳愛卿了?!?/br> “微臣遵旨。” 該回報的都回報完了,陳長河十分識趣的腿了出去。一眾奴才見太醫(yī)已經(jīng)先行退了出去,便也跟著退了出去,只留下了雍正與昏睡著的耿寧兒共處。 慢慢的挪到拔步床前,雍正垂首細細的端詳著黛眉微蹙,面色慘白的耿寧兒,心下不由得心痛了起來。抬手撩開她額前的碎發(fā),他坐在了拔步床的腳踏上,執(zhí)起她柔滑白皙的手覆在了自己的臉上,輕聲言語道:“到底是朕的錯,竟讓你受了如此之大的打擊。寧兒,你定要堅強起來,為了我們的孩子,你也一定要堅強起來,知曉?寧兒?!?/br> 耳邊傳來輕柔的低訴,狹長的星瞼忽然睜開,黑亮的瞳孔映照著身側(cè)男人的身影,目光一點一點的冷了下來。 雍正見耿寧兒醒了過來,唇邊不禁仰起了淺淺的笑容,“寧兒,你醒了……” 話還未說完,耿寧兒狠狠的甩開了手上的大手,目光清冷的看著雍正,寒聲道:“臣妾身子不適,不能服侍皇上,還請皇上到其他宮去坐坐,臣妾想歇息了?!?/br> “你!” 本想著床上的人遭逢巨變,他要好生安撫下,不想,人剛一醒過來,竟然如此冷漠。一時之間,雍正有些難以適應(yīng)了,他強壓下內(nèi)里的火氣,低聲道:“你這是又要趕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