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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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陳菲的攙扶,葉展飛身子搖搖晃晃,幾次眼看著要摔倒,又重新穩(wěn)住身子,他將自己靠在吧臺上,指著陳菲說,“我讓你滾,聽到?jīng)]?我現(xiàn)在沒心情和你玩,陳菲,你還沒玩夠嗎?” 陳菲氣憤地從地上站起來,走上前抓住葉展飛的衣領(lǐng),笑問他,“玩什么?你以為我一直在玩什么?” 葉展飛半瞇著眸,甩著身子試圖擺脫她的手,但卻發(fā)現(xiàn)她一直緊緊地抓著沒有松開的意思,他眉頭擰得更緊,十分沒耐心地看著她,“你聽清楚了,這句話我不止和你說過一遍,現(xiàn)在也不怕再說一遍,我不愛你,甚至一點也不喜歡你。別再糾纏我了,好嗎?我已經(jīng)夠痛苦了,連從安也找不回來了?!?/br> “從安,從安,從安!”陳菲連著念了三遍季從安的名字,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男人眼里只有季從安一個女人,她也愛他呀,不比季從安的愛要少,一點都不少。 她將他的衣領(lǐng)捏得更緊,“葉展飛,你在怪我,怪我讓你失去了季從安,是不是?可是,你就不自己好好想想嘛?真正讓你失去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當初,就是你親手將她往外推,親手將她對你的愛殘忍地扼殺。你那么愛她,為什么還要和她解除婚約?是因為父母之命的無奈嗎?那你現(xiàn)在不是同樣可以違背父母之命和我解除婚約?” 是,究其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都是他負了季從安在先,才會得到這樣失去她的結(jié)果。;連陳菲這樣蠻橫不講理的人都知道的道理,葉展飛怎么可能不明白??墒?,正因為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才會變得這么無法接受。 葉展飛不回答她,只厭煩地用手去扒掉她的雙手,然后一邊推開她,一邊試著往酒吧外走。 他雖然醉了,卻走得很快。 陳菲愣愣地站在原地,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來,她就那樣看著他逃似得離開自己。 片刻,酒吧的經(jīng)理也匆匆趕了過來,看見一身病號服的陳菲,頗有些詫異,但是看她臉色十分不好,于是趕緊上前關(guān)心,“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幫你打電話給醫(yī)院?” 陳菲抬起一只手用力地擦去臉上的淚水,搖頭說:“不用,不就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嗎?本姑娘我好得很?!?/br> “你確定嗎?小姐,看你……” 酒吧經(jīng)理還要說什么,話到一半就看見陳菲拔腿跑了出去,那速度看上去,身體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陳菲出了酒吧,在門口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看到葉展飛的身影,又跑到了一條街,才發(fā)現(xiàn)葉展飛搖晃的身影。 她跑到他的身前,張開雙手將他攔下來,“你要去哪里?” “不關(guān)你的事。”葉展飛繞過她,繼續(xù)往前走。 “你的哪一件事我都要管,沒有一件事在我這里是不關(guān)我的事?!标惙乒虉?zhí)地說道,然后沖過去抱住葉展飛的腰。 ☆、chapter 51 之前被抓到的年輕男人,在警察局那里留有一件案底,是盜竊罪。 季長風和剛出院的沈琰坐在警察局趙局長辦公室里,看著那個男人的資料和已經(jīng)做好的筆錄口供,相互無言。 趙局長讓人給他們到了水,才開口說道:“這個嫌疑人并不是我們t城的,而且從他的口供里看,他并不認識季從安小姐,也不認識這次綁架事件的主謀?!?/br> 季長風冷了冷臉,將手里的資料放在桌上,“您的意思是,他只是被雇傭作案的?” “嗯?!?/br> 趙局長點點頭,“對方自稱和季小姐有恩怨,花了兩萬塊錢雇傭嫌疑人將季小姐綁架,而綁架陳菲小姐只是恰好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她。至于要怎么對待季小姐,對方一直沒有給出明確的指示。而且根據(jù)嫌疑人的回憶,對方有提過是季小姐的父親害死了他的女兒。” 沈琰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季長風,“從安的父親?” 季長風也一時半會沒反應(yīng)過來,這件事竟然是牽扯到大伯父。他曾想過許多誘發(fā)這樣事件的原因,想過是季家在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也想過是自己的父親年輕時惹得禍,卻獨獨沒有想過是因為那位慈祥善良的大伯父。 “不可能?!奔鹃L風堅決地否認,在他的印象里大伯父季明宇就不會是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他自小就勵志從醫(yī),就連爺爺送到面前的偌大的季氏他都可以不屑一顧。小的時候,大伯父經(jīng)常和他聊天,告訴他,做人最開心的事就是做自己所喜歡的事情,那樣你就會把它當做你生命中的所有信仰,可以辜負生命,不能負了信仰。 “我大伯父的為人我是清楚的,他不可能會害死別人的孩子。他是一名醫(yī)生,一直以來他的所作所為都對得起自己的職業(yè)?!?/br> 季長風極力的反對,并沒有讓趙局長認可,他微微一笑,“這件事還需要我們?nèi)フ{(diào)查,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樣的,自然會有一個定斷。季先生不用這么急著否認,我們也只是把所了解到的情況告訴你們?!?/br> 沈琰看了一眼一直抿著唇的季長風,替他向趙局長說,“不好意思,他也只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一下,那這件事就拜托你們了?!?/br> 見他這么客氣,趙局長擺擺手,“撇開我和季老爺子的關(guān)系不談,這也是我們的職責,盡快找出真兇是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我將嫌疑人提出的線索和你們說,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讓你們自己回去好好想,或許能夠從中發(fā)現(xiàn)到一絲半點的線索,也好幫助我們盡快找出真兇,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季小姐的安全。” “我們知道,謝謝您?!鄙蜱c點頭,然后又看了看警察局的筆錄,“犯罪嫌疑人沒有見到那個雇傭他作案的中年男人的真實面容嗎?” “有,但是因為提供的可用的描述很少,我們技術(shù)人員還在繪制嫌疑人模擬畫像。你們放心,一旦有了新的案件進展,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另外,這段時間季小姐的人身安全你們一定要保護好?!?/br> 沈琰:“好,這個我們知道?!?/br> 等他說完,一直沒有出聲的季長風忽然將擺在自己面前的茶杯碰到,“趙局,這次警局那個內(nèi)鬼抓出來了嗎?” 這個問題,讓原本被他的行為嚇到的趙局長忽然愁眉不展,他先讓人進來收拾干凈桌面,才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給他們,“還沒有,你們報警的時候,警局這邊就已經(jīng)派好人員出警。從這里到綁架現(xiàn)場,中途沒有任何耽擱。而且當時除了值班的警員,并沒有任何人知道情況。我們抓回來的嫌疑人也交待過,并沒有第三個人參與。為什么會被泄露信息,以至于讓真兇逃脫我們的追捕,現(xiàn)在警局還在調(diào)查。這件事的性質(zhì)很惡劣,我們已經(jīng)上報給省里了,一經(jīng)查處,絕對重懲。” 聽到這個答案,季長風并不滿意,臉上的神情更加的陰暗,“不管是誰,只要抓到了,第一是見通知我,我倒是想看看是誰要這么做。” “好。”趙局也鄭重地點頭,在警局出現(xiàn)這種事情,是他們的責任,理應(yīng)有他們負責。 從警察局出來,季長風一直都陰沉著臉,幾次走路都差點撞到人,沈琰將他扶坐進車子里,才跟著坐在駕駛座。 “你在想從安父親的事情?” 沈琰透過后視鏡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抬起頭看著自己,然后說道:“從安有和你說過嗎?她父親的死并不是那么單純的自殺事件?!?/br> 季長風一直緊緊地捏在手里的手杖,‘砰‘地滑到在皮鞋上。他沒有急著去撿起來,而是十分痛苦地閉上眼睛,一秒、兩秒,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過去后,他才開口說道:“她和我說過了,但我沒有相信她。所以……” 沈琰點點頭表示明白,“所以,她才會在后來變得那樣毫無理智,開車要與你父親同歸于盡,對嗎?” 這件事發(fā)生了這么久,季長風一個人的時候時常會想起來,那車禍現(xiàn)場,在他的記憶里依然十分地清晰。那一年,剛失去右腿的日子里,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責怪起從安。并不是責怪她將自己害成這樣,而是責怪她不該拿自己的生命與父親的生命開玩笑。 這兩年來,他再次想起當年發(fā)生的事情,忽然會自責起來,怪自己沒有相信她,更沒有替她把事情的真想查清楚。她只是一個女孩子,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父親死亡的真實原因,僅此而已。 “嗯?!奔鹃L風承認,深深地嘆了口氣,“她那時候才剛大學畢業(yè),在我看來還只是一個不懂事理的孩子,初時聽見她說大伯父的死因事有蹊蹺,我就是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但我也只是懷疑,并不是不相信??墒恰?/br> 說到這里,季長風不由得停了下來,因為后面的話,他不知道怎么開口。沈琰卻看清他的心思,這是沉默了一會兒,便替他接下,“可是,從安卻告訴你,害死她父親的人很可能就是你的父親。所以,這時候,面對自己的父親和meimei,你選擇相信了父親?!?/br> 季長風微微側(cè)過頭,將車窗打開一半,替自己點了一根煙,狠狠地抽了幾口后,才點頭,“對,那樣的情況下,我不可能因為從安的一句話,就宣判我父親殺害我大伯父的罪行。沈琰,他們是親兄弟,我和從安身體里流淌的不是同樣的血脈,但我心里卻是疼著愛著她的。你讓我怎么相信那樣唯一的親生兄弟,會做出那樣令人發(fā)指的事情來。” 他將香煙夾在手指間,看著那縹緲的白煙,“何況,那被指定的‘兇手’還是我的父親。養(yǎng)育之恩,大過天,我應(yīng)該相信他的?!?/br> 沈琰明白他內(nèi)心的掙扎于痛苦,一個是養(yǎng)育了自己二十幾年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疼愛多年的meimei,突然在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那樣的矛盾還涉及了自己最尊重的伯父的生命。 這種時候,沈琰只能說,“長風,你有沒有想過,為了這個家庭你刻意去回避的問題,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去找出真相了?!?/br> 真相,往往才是悲劇的起源。 兩年前,季長風就告訴自己,事情的真相就是季從安在胡思亂想,在自己糾結(jié)著那已經(jīng)過去的往事。所以,他答應(yīng)了警方的安排,默許季從安承受那十天的拘留生活;為了保護住這個已經(jīng)殘缺但是還要追求完整的家,他答應(yīng)了父親的決定,讓季家將季從安從族譜了除名;為了讓季從安有一個新的生活,他也完全不阻攔她的遠走他鄉(xiāng)。 他做的一切,看似是最好的安排,照顧了所有人的情緒,其實不過是他自己在逃避而已。 真正的真相,他不敢去碰,因為害怕那會讓他的家庭四分五裂,他從小到大一直所珍愛的家庭。 季長風煩躁地將香煙遞到嘴邊,沒有抽,就那么放著,“沈琰,如果,從安父親的死亡真相,真的與我的父親有關(guān),你說我還要繼續(xù)查下去嗎?” 沈琰看著后視鏡里的男人,他滿臉的痛苦,滿臉的糾結(jié),“長風,我不是你,所以我不能完全體會你心中的那種折磨。從安被綁架遇迫害這件事,一開始就是有針對性的。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針對的竟然是已經(jīng)過世十年的從安的父親。” 是啊,誰能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燃燒的煙蒂很快已經(jīng)燒到了末梢,季長風手指一抖,最后一截香煙直接落在了他的手心里,然而不顧及灼燒的火心,他將香煙緊緊地攥在手心里。 像是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久久地思考后,才擲地有聲地說道:“想要抓出真正的兇手,最好的辦法是從從安的父親那里開始查起?!?/br> 沈琰‘嗯’了一聲,接下來,也許所有的疑惑都將一清二楚。 ☆、chapter 52 外面下著雨,沈琰他們的咨詢室前面的街道下水道剛堵不久,才下了一會兒的雨,街道上便開始有積水。 羅玉進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帶傘,也沒有任何遮雨工具,身上倒是沒有淋濕,就是一雙鞋子都進了水。 她十分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被自己帶進來的泥水弄臟的地板,一直和前臺接待人員道歉,直到沈琰的助理出來領(lǐng)她,她還在道歉。 “羅女士,沒事的,我們的清潔人員一會兒會過來清理。沈醫(yī)生已經(jīng)等了你一會兒了,你現(xiàn)在可以進去了?!?/br> “真不好意思啊,我現(xiàn)在就過去?!绷_玉彎彎腰,趕緊跟著助理走進去。 羅玉已經(jīng)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按時過來了,沈琰見她進來,先問道:“羅女士,請坐,您最近身體還好吧?” “沒有?!绷_玉搖搖頭,但面色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略顯憔悴。 沈琰將她的資料和病例打開,“之前有兩個星期沒過來了,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嗎?我有交待助理給您家里去了電話,但是一直是占線狀態(tài)?!?/br> 羅玉放在桌面上的兩手,手指不自覺地開始糾纏起來,吞了吞口水才開始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家里出了些事情,電話費一直忘了去交了。所以,這幾天忙過頭就忘記過來了。” “嗯,那就好?!鄙蜱矝]有再繼續(xù)追問下去,直接開始對羅玉病情的詢問。 “最近這段時間,潔癖情況有所改觀嗎?” 羅玉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套,眼神有些木然,遲鈍地搖搖頭,“沒有,沈醫(yī)生......” 她欲言又止,沈琰知道她有很多話要說,大概是不知如何開口,便將她引到窗前的躺椅上,讓她舒服地躺著后,將室內(nèi)音樂打開,“你先不要想,試著將眼睛閉起來?!?/br> 輕緩的音樂一下讓羅玉安靜下來,心也平靜了許多,她閉著眼睛,一邊聽著輕音樂,一邊聽沈琰說話,“你心里藏著許多的秘密,你總是把它們死死地鎖在一個角落里,不讓人知道,自己也不敢去碰觸?!?/br> “嗯。”羅玉含含糊糊地點頭答道。 沈琰輕手輕腳地走在她的身邊,“你現(xiàn)在靜靜地睡一覺,不要去想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不要試著去打開它。就當做它已經(jīng)不存在了?!?/br> 羅玉:“好?!?/br> 似乎真的是睡了一覺,羅玉清醒過來時,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小時。沈琰正坐在辦公桌上觀察她,見她轉(zhuǎn)醒,微微一笑,“休息得好嗎?” 羅玉非常不好意思地從躺椅上坐起來,室內(nèi)還開著音樂,輕輕緩緩地讓人覺得很舒服。她雙手置于身前,看向沈琰,“沈醫(yī)生,我睡了很久嗎?” “還好。”沈琰將剛剛做的記錄攤開,看了看,羅玉剛無意識睡著期間,經(jīng)歷了從最開始的面無表情到露出微笑,再到皺眉、哭泣,這樣一個過程。 這個過程,說明羅玉在睡著后出現(xiàn)的潛意識有些復(fù)雜,在這么短時間里情感轉(zhuǎn)化過于頻繁,“現(xiàn)在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羅玉點點頭,然后漫步走到沈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沈琰將音樂關(guān)了,“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有什么困惑,我都會盡力為你解答?!?/br> “沈醫(yī)生,最近這幾天我一直覺得自己好像比從前還要嚴重了。我已經(jīng)不能正常地整理家務(wù)了,看見那些黑了的帶有一絲灰層的物件,我越來越無法忍受。甚至會嘔吐,會抓狂?!?/br> 羅玉說著,將兩只手的袖子撈起來,手臂上清晰可見的牙印,讓沈琰震驚,“這些都是我自己咬出來的,因為我發(fā)現(xiàn)只有在疼痛的時候,才會讓我忘了那些折磨我的東西?!?/br> 沈琰接著道:“是什么樣的東西?” 羅玉將袖子放下,雙手捂住臉,痛苦地□□著,“我不知道怎么說?!?/br> “是過去的回憶嗎?”沈琰試探性地問道。 “是?!绷_玉低聲回答。 “會讓你害怕,對嗎?” 羅玉并沒能夠快速地回答,而是愣了愣,有些猶豫地說:“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