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被禁錮了這么久,他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好好地活著,自由地活著?
不過這個念頭出現(xiàn)沒多久,他就被冒險者公會的人找到,一路引到桑圖,見到了菲達(dá),然后被送進(jìn)了一座黑暗的宮殿里。
他是黑暗神信徒,當(dāng)然不怕黑,但是他怕密閉的空間。
任何能聯(lián)想到囚禁的場合他都不喜歡。不過現(xiàn)在不是他挑挑揀揀的時候,進(jìn)門的一剎那,他就知道坐在前方的是誰。
“大人?!?/br>
他虔誠地跪下,行禮。
什么自由,什么好好地活著,在見到眼前這一位時,自動灰飛煙滅。
哈維緩緩開口:“辛苦了?!?/br>
伊諾克熱淚盈眶!跟著黑暗神這么多年,終于被安慰到了。
“不,這算不了什么?!?/br>
哈維說:“我想知道,若娜在試煉之路嗎?”
第65章 風(fēng)雨前夕(五)
伊諾克道:“是的,女神就在試煉之路。”他進(jìn)試煉之路的時候,黑暗神和光明女神還沒有翻臉。
哈維笑了笑道:“很好,你下去休息吧,不要亂跑?!?/br>
“……”伊諾克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哈維揚眉:“什么事?”
伊諾克垂下頭,恭敬地說:“我知道試煉之路是您對我的考驗,從那些黑暗生物身上,我學(xué)習(xí)到了更加深刻的黑暗真理……”
黑暗真理……那是什么?
哈維托腮看著他。
伊諾克并不知道唯一的聽眾正在腹誹自己,依舊激情澎湃地說:“我有自信,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教皇,將黑暗神殿發(fā)揚光大?!?/br>
教皇?
哈維依稀想起,自己似乎曾經(jīng)做出過這樣的許諾。他斜睨著伊諾克,直到對方忐忑不安,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我也對你很有信心。”
伊諾克面色一喜,就聽哈維冷淡地說:“退下?!?/br>
……
看伊諾克誠惶誠恐地離開,哈維手往背后一抓,抓出一個人來。
寧亞正低頭看書,就被拉了出來。
“看什么?”哈維接過來,“《揭秘眾神時代》。你還需要看這本書?”
寧亞說:“我出生得晚?!?/br>
哈維捏著他的下巴,仔細(xì)打量他的臉,尋找著不滿的蛛絲馬跡。神蛋是創(chuàng)世神留下來的,很早就有了,但是哈維和若娜一開始對神寵并沒有興趣。想想,他們本來是光明神力和黑暗神力唯一的擁有者,怎么能忍受從蛋里蹦出個人來分享?直到死神帶著噬魂獸上戰(zhàn)場,哈維和若娜才覺得有個神寵也不錯。
當(dāng)然,實話哈維是絕不會說的。他說:“所以吃得苦頭也少。創(chuàng)業(yè)初期總是艱難的,坐享其成還不好嗎?”
寧亞道:“沒說不好,但我想知道。”他低頭繼續(xù)看書。
哈維不知道自己討厭神寵的事會不會記下來,劈手奪過書隨手一丟,書就消失在神殿里。
剛走進(jìn)菲達(dá)準(zhǔn)備的臥室的伊諾克還沒來得及坐下歇口氣,就被一本從天而降、比《圣院》還厚的書砸暈了過去。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惫S將寧亞抱到身上,手輕輕地?fù)崦难H。
寧亞道:“書上說創(chuàng)世神很久之前就把神蛋送給你和光明女神了,為什么這么晚才決定把我孵出來?”
來了來了。
哈維身體微僵,干笑道:“我不是說過,不想讓你吃苦?”
寧亞轉(zhuǎn)過頭,盯著他的眼睛看。
哈維目光挪到他的嘴唇上,低聲說:“你是想吻我呢,還是想讓我吻你?”
寧亞回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說話。
哈維低頭看著他的頭頂。光之子鬧別扭的時候從來不吵,就是躲起來不說話,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習(xí)慣一點兒沒變。他說:“以前我覺得不需要。”
寧亞道:“后來呢?”
“……我很渴望?!?/br>
創(chuàng)世神把他和若娜湊成一對姐弟并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很多時候的想法都會不謀而合。比如說,在看到死神和噬魂獸相處之前,都很享受孤獨,之后又都希望有個像噬魂獸一樣聽話的、不會背叛自己的寵物。
不同的是,若娜堅持始終,一直把光之子當(dāng)做了自己的寵物,而自己,因為不甘和嫉妒,花招盡出,想要將光之子從若娜的手里搶過來。一個人,投入越大,渴求越多,到最后,不但要忠心,還要真心。
他親了親寧亞的頭頂:“你呢?”
寧亞道:“我什么?”
哈維說:“為什么想要跟隨我?”雖然后來的那些日子,他能明顯感受到寧亞漸漸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卻還是想要聽他親口剖析。
寧亞毫不猶豫地說:“你對我更好?!惫饷髋駥λ芎茫侵魅藢櫸锏暮?。哈維對他很好,是傾盡所有的好。
“你倒還有點腦子,懂得分辨好壞?!毕肓讼耄钟X得不對,哈維說,“那以后其他人對你更好,你是不是就跟著其他人走了?”
寧亞說:“你會讓其他人對我好嗎?”
“有我還不夠?”
寧亞抱著他:“所以不會其他人?!?/br>
哈維道:“這不是我要的答案?!眲e以為使點小手段就能糊弄過去,他要的不是客觀上的不允許,而是主觀上的不動搖。
寧亞道:“不會,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了。”
哈維想了想道:“你的父王母后呢?”
寧亞道:“他們還有王兄?!?/br>
哈維掐著他的臉:“就算我以后對你不好了,你也不能走?!?/br>
寧亞抬頭看他:“為什么對我不好?”
哈維呵呵冷笑道:“要我翻舊賬嗎?”
舊賬就是一筆糊涂賬,翻起來誰都占不到便宜。
寧亞搖搖頭,繼續(xù)窩在他的肩窩里。
哈維一把抱起他,往臥室的方向走。
寧亞道:“不可以歇息幾天嗎?”
“不可以?!?/br>
“以后還很長?!?/br>
“那是以后的份額?!?/br>
“……”
這些日子菲達(dá)都沒有出現(xiàn),寧亞順口問起,才知道他去了沙曼里爾的都城博特城迎接神圣騎士團(tuán)。沙曼里爾剛結(jié)束內(nèi)亂,幾位皇子的皇位之爭塵埃落定,在大皇子、二皇子都身故的情況下,老皇帝只能將皇位交給獲得五皇子和喬妮公主支持的三皇子手里。
三皇子登基,是為雷哲三世。
不過神圣騎士團(tuán)歸來之前,在博特城眾目睽睽之下,收服了兩條龍,成為了夢大陸有史以來唯二的龍騎士。其中一位,便是神圣騎士團(tuán)團(tuán)長,克萊斯。
成為神仆之后,哈維和菲達(dá)談話就不再避著寧亞,寧亞知道克萊斯并沒有像其他神圣騎士那樣形象光輝,內(nèi)心更是對他充滿了好奇,在哈維將試煉之路的真相告訴他時,這種好奇更是達(dá)到了頂點。
寧亞說:“所以,試煉之路只是一個陰謀,雙子島是為了削弱人類騎士的力量和囚禁龍族?”
哈維聽出他口氣中的不認(rèn)同,立刻將責(zé)任推給光明女神:“我完全不知道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試煉之路關(guān)著的還有黑暗生物,他們是我的手下,我關(guān)著他們有什么好處呢?我想若娜這么做,還減弱了我的勢力,真的是一舉三得?!笨跉庾匀坏貙⒆约簹w類為受害者。
果然,寧亞看他的表情變了,還同情地摸摸他的腦袋。
菲達(dá)和克萊斯回來的時候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倒不是歡迎儀式太隆重,而是克萊斯發(fā)現(xiàn)了對他使用黑暗之鏈的黑暗神祭祀,還找到了被黑暗神祭祀拿來試驗青春泉和康復(fù)泉的亡靈騎士。
黑暗神祭祀和亡靈騎士都是光明神殿最忌諱的大敵,居然同時出現(xiàn),教皇震怒。
光明神殿戒嚴(yán),上上下下鬧得雞飛狗跳。
哈維住的宮殿非常偏僻,倒是沒有被傳染到緊張的氣氛。
不過氣氛不緊張,卻有人非常緊張。
被光明神殿挖地三尺得找的黑暗神祭祀伊諾克正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向哈維懺悔:“我,我并不知道他會逃出去,我只是想做個實驗,我從來沒有見過亡靈法師,我只是好奇,我……”
對于他的解釋,左前方窗簾掩蓋的角落里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呵?!?/br>
伊諾克全身發(fā)軟:“請大人再給我一次機(jī)會?!?/br>
哈維說:“你說過,你成為教皇之后,會將黑暗神殿發(fā)揚光大?!?/br>
伊諾克立刻發(fā)誓。
哈維微笑:“其實,黑暗神殿是否能發(fā)揚光大,我一點都不在乎?!鄙竦畎l(fā)揚光大一定對神有好處嗎?看光明神會的教皇在夢大陸叱咤風(fēng)云、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誰能想到光明女神正可憐兮兮地躲在試煉之路上不敢露面。
他生性自私,一點都不喜歡為他人做嫁衣。
伊諾克求饒道:“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請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哈維說:“如果我讓你去死呢?”
伊諾克臉色慘白,差點癱在地上。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四處掃視著,想要尋找逃生的路。
“看來,你對我的忠心還不夠?!?/br>
哈維站起身。
伊諾克打了個滾,飛快地站起來,朝門的方向奔跑,他還沒有跑遠(yuǎn),就身體一僵,感覺到身體里的黑暗之力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往外抽。他嘗試著邁開腿,伸長了胳膊,想要去勾門把,眼見著指尖離門把越來越近,快要碰觸到時,門自動打開了。
菲達(dá)站在外面。
伊諾克眼中的希冀瞬間被澆滅,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任由哈維抽干了他的黑暗之力。
哈維說:“接下來交給你處理?!?/br>
不過這個念頭出現(xiàn)沒多久,他就被冒險者公會的人找到,一路引到桑圖,見到了菲達(dá),然后被送進(jìn)了一座黑暗的宮殿里。
他是黑暗神信徒,當(dāng)然不怕黑,但是他怕密閉的空間。
任何能聯(lián)想到囚禁的場合他都不喜歡。不過現(xiàn)在不是他挑挑揀揀的時候,進(jìn)門的一剎那,他就知道坐在前方的是誰。
“大人?!?/br>
他虔誠地跪下,行禮。
什么自由,什么好好地活著,在見到眼前這一位時,自動灰飛煙滅。
哈維緩緩開口:“辛苦了?!?/br>
伊諾克熱淚盈眶!跟著黑暗神這么多年,終于被安慰到了。
“不,這算不了什么?!?/br>
哈維說:“我想知道,若娜在試煉之路嗎?”
第65章 風(fēng)雨前夕(五)
伊諾克道:“是的,女神就在試煉之路。”他進(jìn)試煉之路的時候,黑暗神和光明女神還沒有翻臉。
哈維笑了笑道:“很好,你下去休息吧,不要亂跑?!?/br>
“……”伊諾克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哈維揚眉:“什么事?”
伊諾克垂下頭,恭敬地說:“我知道試煉之路是您對我的考驗,從那些黑暗生物身上,我學(xué)習(xí)到了更加深刻的黑暗真理……”
黑暗真理……那是什么?
哈維托腮看著他。
伊諾克并不知道唯一的聽眾正在腹誹自己,依舊激情澎湃地說:“我有自信,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教皇,將黑暗神殿發(fā)揚光大?!?/br>
教皇?
哈維依稀想起,自己似乎曾經(jīng)做出過這樣的許諾。他斜睨著伊諾克,直到對方忐忑不安,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我也對你很有信心。”
伊諾克面色一喜,就聽哈維冷淡地說:“退下?!?/br>
……
看伊諾克誠惶誠恐地離開,哈維手往背后一抓,抓出一個人來。
寧亞正低頭看書,就被拉了出來。
“看什么?”哈維接過來,“《揭秘眾神時代》。你還需要看這本書?”
寧亞說:“我出生得晚?!?/br>
哈維捏著他的下巴,仔細(xì)打量他的臉,尋找著不滿的蛛絲馬跡。神蛋是創(chuàng)世神留下來的,很早就有了,但是哈維和若娜一開始對神寵并沒有興趣。想想,他們本來是光明神力和黑暗神力唯一的擁有者,怎么能忍受從蛋里蹦出個人來分享?直到死神帶著噬魂獸上戰(zhàn)場,哈維和若娜才覺得有個神寵也不錯。
當(dāng)然,實話哈維是絕不會說的。他說:“所以吃得苦頭也少。創(chuàng)業(yè)初期總是艱難的,坐享其成還不好嗎?”
寧亞道:“沒說不好,但我想知道。”他低頭繼續(xù)看書。
哈維不知道自己討厭神寵的事會不會記下來,劈手奪過書隨手一丟,書就消失在神殿里。
剛走進(jìn)菲達(dá)準(zhǔn)備的臥室的伊諾克還沒來得及坐下歇口氣,就被一本從天而降、比《圣院》還厚的書砸暈了過去。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惫S將寧亞抱到身上,手輕輕地?fù)崦难H。
寧亞道:“書上說創(chuàng)世神很久之前就把神蛋送給你和光明女神了,為什么這么晚才決定把我孵出來?”
來了來了。
哈維身體微僵,干笑道:“我不是說過,不想讓你吃苦?”
寧亞轉(zhuǎn)過頭,盯著他的眼睛看。
哈維目光挪到他的嘴唇上,低聲說:“你是想吻我呢,還是想讓我吻你?”
寧亞回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說話。
哈維低頭看著他的頭頂。光之子鬧別扭的時候從來不吵,就是躲起來不說話,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習(xí)慣一點兒沒變。他說:“以前我覺得不需要。”
寧亞道:“后來呢?”
“……我很渴望?!?/br>
創(chuàng)世神把他和若娜湊成一對姐弟并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很多時候的想法都會不謀而合。比如說,在看到死神和噬魂獸相處之前,都很享受孤獨,之后又都希望有個像噬魂獸一樣聽話的、不會背叛自己的寵物。
不同的是,若娜堅持始終,一直把光之子當(dāng)做了自己的寵物,而自己,因為不甘和嫉妒,花招盡出,想要將光之子從若娜的手里搶過來。一個人,投入越大,渴求越多,到最后,不但要忠心,還要真心。
他親了親寧亞的頭頂:“你呢?”
寧亞道:“我什么?”
哈維說:“為什么想要跟隨我?”雖然后來的那些日子,他能明顯感受到寧亞漸漸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卻還是想要聽他親口剖析。
寧亞毫不猶豫地說:“你對我更好?!惫饷髋駥λ芎茫侵魅藢櫸锏暮?。哈維對他很好,是傾盡所有的好。
“你倒還有點腦子,懂得分辨好壞?!毕肓讼耄钟X得不對,哈維說,“那以后其他人對你更好,你是不是就跟著其他人走了?”
寧亞說:“你會讓其他人對我好嗎?”
“有我還不夠?”
寧亞抱著他:“所以不會其他人?!?/br>
哈維道:“這不是我要的答案?!眲e以為使點小手段就能糊弄過去,他要的不是客觀上的不允許,而是主觀上的不動搖。
寧亞道:“不會,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你對我更好了。”
哈維想了想道:“你的父王母后呢?”
寧亞道:“他們還有王兄?!?/br>
哈維掐著他的臉:“就算我以后對你不好了,你也不能走?!?/br>
寧亞抬頭看他:“為什么對我不好?”
哈維呵呵冷笑道:“要我翻舊賬嗎?”
舊賬就是一筆糊涂賬,翻起來誰都占不到便宜。
寧亞搖搖頭,繼續(xù)窩在他的肩窩里。
哈維一把抱起他,往臥室的方向走。
寧亞道:“不可以歇息幾天嗎?”
“不可以?!?/br>
“以后還很長?!?/br>
“那是以后的份額?!?/br>
“……”
這些日子菲達(dá)都沒有出現(xiàn),寧亞順口問起,才知道他去了沙曼里爾的都城博特城迎接神圣騎士團(tuán)。沙曼里爾剛結(jié)束內(nèi)亂,幾位皇子的皇位之爭塵埃落定,在大皇子、二皇子都身故的情況下,老皇帝只能將皇位交給獲得五皇子和喬妮公主支持的三皇子手里。
三皇子登基,是為雷哲三世。
不過神圣騎士團(tuán)歸來之前,在博特城眾目睽睽之下,收服了兩條龍,成為了夢大陸有史以來唯二的龍騎士。其中一位,便是神圣騎士團(tuán)團(tuán)長,克萊斯。
成為神仆之后,哈維和菲達(dá)談話就不再避著寧亞,寧亞知道克萊斯并沒有像其他神圣騎士那樣形象光輝,內(nèi)心更是對他充滿了好奇,在哈維將試煉之路的真相告訴他時,這種好奇更是達(dá)到了頂點。
寧亞說:“所以,試煉之路只是一個陰謀,雙子島是為了削弱人類騎士的力量和囚禁龍族?”
哈維聽出他口氣中的不認(rèn)同,立刻將責(zé)任推給光明女神:“我完全不知道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試煉之路關(guān)著的還有黑暗生物,他們是我的手下,我關(guān)著他們有什么好處呢?我想若娜這么做,還減弱了我的勢力,真的是一舉三得?!笨跉庾匀坏貙⒆约簹w類為受害者。
果然,寧亞看他的表情變了,還同情地摸摸他的腦袋。
菲達(dá)和克萊斯回來的時候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倒不是歡迎儀式太隆重,而是克萊斯發(fā)現(xiàn)了對他使用黑暗之鏈的黑暗神祭祀,還找到了被黑暗神祭祀拿來試驗青春泉和康復(fù)泉的亡靈騎士。
黑暗神祭祀和亡靈騎士都是光明神殿最忌諱的大敵,居然同時出現(xiàn),教皇震怒。
光明神殿戒嚴(yán),上上下下鬧得雞飛狗跳。
哈維住的宮殿非常偏僻,倒是沒有被傳染到緊張的氣氛。
不過氣氛不緊張,卻有人非常緊張。
被光明神殿挖地三尺得找的黑暗神祭祀伊諾克正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向哈維懺悔:“我,我并不知道他會逃出去,我只是想做個實驗,我從來沒有見過亡靈法師,我只是好奇,我……”
對于他的解釋,左前方窗簾掩蓋的角落里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呵?!?/br>
伊諾克全身發(fā)軟:“請大人再給我一次機(jī)會?!?/br>
哈維說:“你說過,你成為教皇之后,會將黑暗神殿發(fā)揚光大?!?/br>
伊諾克立刻發(fā)誓。
哈維微笑:“其實,黑暗神殿是否能發(fā)揚光大,我一點都不在乎?!鄙竦畎l(fā)揚光大一定對神有好處嗎?看光明神會的教皇在夢大陸叱咤風(fēng)云、威風(fēng)凜凜的樣子,誰能想到光明女神正可憐兮兮地躲在試煉之路上不敢露面。
他生性自私,一點都不喜歡為他人做嫁衣。
伊諾克求饒道:“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請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哈維說:“如果我讓你去死呢?”
伊諾克臉色慘白,差點癱在地上。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四處掃視著,想要尋找逃生的路。
“看來,你對我的忠心還不夠?!?/br>
哈維站起身。
伊諾克打了個滾,飛快地站起來,朝門的方向奔跑,他還沒有跑遠(yuǎn),就身體一僵,感覺到身體里的黑暗之力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往外抽。他嘗試著邁開腿,伸長了胳膊,想要去勾門把,眼見著指尖離門把越來越近,快要碰觸到時,門自動打開了。
菲達(dá)站在外面。
伊諾克眼中的希冀瞬間被澆滅,不再做無謂的掙扎,任由哈維抽干了他的黑暗之力。
哈維說:“接下來交給你處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