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蘇尋正在穿衣服,忽然聽到聲音嚇了一下,連忙道:“馬上就好了……”剛才洗了頭,右手不敢用勁兒,洗起來有些費勁兒,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呆了多久…… 陸程楊不放心,站在門口等,一分鐘后門開了。 蘇尋左手拿著大毛巾笨拙地擦頭發(fā),陸程楊接過她手里的毛巾,細(xì)致地擦掉她頭發(fā)上的水珠,隨手將毛巾扔回籃子里,把她拉到客廳,找來吹風(fēng)筒開始給她吹頭發(fā)。 暖暖的風(fēng)吹過臉上,蘇尋閉著眼睛任由他的大手穿過她的頭發(fā),修長的手指在她頭皮下清按,他伺候得挺舒服的,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過了一會兒,陸程楊把吹風(fēng)機(jī)拿開,發(fā)現(xiàn)蘇尋已經(jīng)閉著眼睛打瞌睡了,無奈笑笑,隨手拔了吹風(fēng)機(jī)電源扔回沙發(fā)上,彎腰抱起她往臥室走。 蘇尋這才清醒過來,抬頭看他,下顎線條堅毅完美,薄唇輕輕抿著,英俊又迷人。 她忍不住叫他:“陸程楊?!?/br> 陸程楊頓住腳步,低頭看她:“恩,我在?!?/br> 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后,蘇尋就喜歡上了叫他的名字,就算沒有什么事,她也喜歡叫他,每次他的回答都是“恩,我在”。 她想,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三個字更讓能讓她心安了。 蘇尋被陸程楊放在床上,他開始吻她,微涼的唇舌探入她唇齒間,吸取她的氣息,呼吸漸漸粗重起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克制,他擔(dān)心蘇尋會害怕,他太在乎她的感受了。 脖子上忽然纏上一雙手臂,身下的人開始回應(yīng)他的吻,他激動地越發(fā)用力地吻她,手從睡衣下擺探入,在她腰間輕輕摩挲…… 好癢……蘇尋扭著身子躲他的手,輕~吟出聲。 陸程楊在她耳邊低聲問:“尋尋,要我嗎?” 這問題太難以啟齒了,蘇尋抿著唇不說話,他的顧忌他的擔(dān)心她都知道,她也在努力忘記,沉默了幾秒后,學(xué)著他逗弄她的手段,湊到他耳邊咬了一下他的耳朵,陸程楊倏地直起身,黑眸沉沉地看著她。 她知道她在玩火,但是他是陸程楊啊,他那么好……她也必須要勇敢一點兒…… 很快,陸程楊就重新壓了上來。 …… 第二天晚上,陸程楊帶蘇尋和蘇小宗去電影院看電影,蘇小宗抱著一大桶爆米花坐在陸程楊腿上,吃得滿臉都是爆米花屑,連陸程楊的西裝褲都黏上了爆米花。 陸程楊低頭看了眼認(rèn)真看電影的蘇小宗,小家伙臉都快埋進(jìn)桶里去了,算了,隨他高興吧。 蘇尋側(cè)頭看了看陸程楊,抓了兩顆爆米花送到他嘴邊,陸程楊在昏暗中盯向她的眼睛,然后把爆米花連同她的手指一起咬到嘴里。 蘇小宗見蘇尋喂陸程楊,他也要喂,抓了滿滿一把爆米花轉(zhuǎn)身去喂。 陸程楊看了眼那只滿是油的小手,爆米花塞滿整個小拳頭…… 在蘇小宗滿眼期待下,陸程楊從爆米花桶里拿了幾顆爆米花開始投喂兒子,蘇小宗開心地張嘴,對他來說,爸爸喂他也是一樣的。 ☆、6第68章 陸程楊去了一趟s市,這不是他第一次站在江家門前,卻是第一次被請了進(jìn)去。 江老早已在茶廳等候,然而陸程楊并不是一個人來的,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駱箐箐,盡管駱箐箐當(dāng)年的懦弱導(dǎo)致了事情發(fā)展到了無可收拾的地步,但是不管怎么說,她也是受害者,理應(yīng)在場。 江恒的父親看到陸程楊和駱箐箐時,臉色頓時變了,江老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出去?!?/br> 江父走后,茶廳只剩三個人。 坐下后,陸程楊直接開口:“當(dāng)年的事情,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吧?”看向面前這位嚴(yán)肅的老人,傳聞江老雖護(hù)短,但不會不分青紅皂白。 江老看著面前的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如果江恒沒有死,現(xiàn)在年紀(jì)應(yīng)該跟他一般大,只是造化弄人,直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曾經(jīng)是個強(qiáng)jian犯。當(dāng)年的事情,江恒父母隱瞞了部分事實,他并不知道江恒欺壓過駱箐箐,畢竟當(dāng)初死的是自己唯一的孫子,悲傷的同時也在憤恨,因此江家和程家對陸家以及面前這個年輕男人做的事,盡管有所耳聞,卻一直睜只眼閉只眼,根本沒想去了解事情真相。 直到最近程冉出事后,他才知道,原來當(dāng)年的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八十多歲的老人嘆了一口氣,看向陸程楊:“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們江家做的欠妥?!?/br> 陸程楊不想再去追究當(dāng)年的事情,他看向江老:“這件事情我希望到此為止?!苯阋呀?jīng)死了,陸程威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是江恒也同樣犯了罪,只是在現(xiàn)實當(dāng)中,很難去追究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的罪行。 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對所有人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果。 江老松了口氣,嘆息道:“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緊張揪著手指的駱箐箐,語氣鄭重道:“丫頭,我們江家欠你一個道歉。” 駱箐箐咬著唇不說話,最初的受害者是她,后來發(fā)生的事情讓整件事情嚴(yán)重偏移,跟兩條人命比起來,她的貞cao似乎就變得無足輕重了,江恒的母親徐琴甚至覺得,他兒子不就是玩了個女人嗎?為什么她兒子會死?她把所有的憤恨發(fā)泄到她和陸家人身上。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駱箐箐直到今天還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事情到了最后,她得到的僅僅也只是一句道歉而已…… 從江家離開,駱箐箐叫住陸程楊,低聲道了句:“謝謝?!?/br> 陸程楊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他要去趕飛機(jī),蘇尋和蘇小宗還在等他。 …… b市的秋天很短,過了十月一下子就進(jìn)入了冬天,蘇尋還有將近兩個星期的假期,她的手恢復(fù)得很好,本想提前去上班的,陸程楊卻不同意,而他自己白天上班,蘇小宗上幼兒園,留她一個人在家閑得快發(fā)霉了,每天除了看書看劇,就是吃飯睡覺,后來實在是閑得發(fā)慌,就在淘寶上買了毛線,開始織圍巾。 大學(xué)的時候,圣誕節(jié)前期都會掀起一股織圍巾熱潮,宿舍里很多女孩子都在織圍巾,她也曾學(xué)著給陸程楊織過一條。 現(xiàn)在肯定不見了,她要再織一條。 晚上,陸程楊帶蘇小宗回家,看到的就是坐在地毯上團(tuán)在毛線堆里的蘇尋,蘇小宗滿臉驚奇地在旁邊蹲成一團(tuán)看她:“mama,你在做什么?” 陸程楊站在邊上,雖然什么也沒說,嘴角卻勾了勾,靜靜地看著她。 蘇尋仰頭望向陸程楊,又看了看好奇寶寶蘇小宗,她實在不想說自己本來想織圍巾的,但是忘了怎么織,結(jié)果弄得亂七八糟的,拆了又織,織了又拆,最后……就變成這樣了…… 陸程楊蹲在她面前,伸手把纏著她的毛線拿開,云淡風(fēng)輕地說:“mama太無聊了,在玩毛線?!?/br> 蘇小宗:“(⊙o⊙)……”那mama真的太無聊了…… 蘇尋:“……”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晚上蘇小宗賴在大床上睡著了,陸程楊把他抱回兒童房后,親吻她問:“在家很無聊?” 蘇尋扯著他的浴袍帶子玩兒,點頭:“太無聊了!” 陸程楊低頭,看到自己腰間的帶子已經(jīng)被她扯開,而她絲毫沒有察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要去上班,低頭堵住她的唇,霸道的侵占她的唇舌,蘇尋一下子什么話也說不出了,一室的溫情旖旎…… …… 第二天中午,陸程楊去幼兒園提前把蘇小宗接走了,蘇小宗不知道爸爸為什么那么早來接他,但是他好開心啊,坐在安全座椅上有些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爸爸,我們回家陪mama嗎?”昨天mama無聊的在家玩毛線了,他以為爸爸是帶他回家陪mama玩呢。 陸程楊看著小家伙興奮的樣子,勾了勾唇角:“不是?!?/br> “那我們?nèi)ツ膬貉剑俊碧K小宗開心地問,忽然眼睛一亮,唱起歌來,“爸爸爸爸,我們?nèi)ツ睦镅?,有我在就天不怕地不怕……?/br> “爸爸,你是我的大樹嗎?”他歌詞記得可清楚了,他的爸爸高高大大的,站在他旁邊就像一棵大樹,他什么也不怕。 “是?!标懗虠钆浜系卣f。 蘇小宗開心極了,一路給他爸爸唱了好多首歌。 陸程楊把他帶到一家高端童裝店,選了一套正式的兒童小禮服給他換上。 蘇小宗低頭看陸程楊給他扎上小領(lǐng)結(jié),有些不太明白,卻很開心:“爸爸,我穿得這么好看,你是不是要帶我去哪兒啊?”忽然想起什么,他“啊”了一聲,大聲的說,“爸爸,是不是你跟mama要結(jié)婚了,我要做花童了?” 以前他做過花童的,也是穿得特別好看,也打了小領(lǐng)結(jié)。 陸程楊被他逗笑了,把小領(lǐng)結(jié)弄好后捏了捏他的臉蛋:“不是,不過快了?!?/br> 蘇小宗有點小小的失望:“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呀,我、我都快等不及啦!” “你有什么等不及的?”陸程楊有些哭笑不得,難道比他還急? “很急很急,特別急!”蘇小宗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他可想做爸爸mama的花童了。 “行了,知道你急?!标懗虠钆牧伺乃哪X袋,讓他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讓導(dǎo)購帶他去把衣服換下來,“就這套?!?/br> 導(dǎo)購小姐在旁邊憋笑憋了好久了,這個小男孩太萌了! …… 晚上吃完飯,陸程楊收拾行李,蘇尋迷茫地問:“你要出差嗎?”那干嘛把她的衣服也裝進(jìn)去?看她無聊得開始玩毛線了,所以要帶她一起去?其實她是愿意的! 陸程楊瞥了她一眼,挑眉道:“恩,把你和蘇小宗一起帶去。” ???蘇小宗也一起去?會不會太任性了點兒…… 蘇尋看了眼他裝進(jìn)行李箱的衣服,是要去南方?她看著他:“你確定?” 陸程楊:“確定?!笔帐巴晁麄兊囊路鹕砣ナ帐疤K小宗的衣服。 到了機(jī)場蘇尋才知道,他們是要去旅行的,悄悄看了眼坐在旁邊的陸程楊,總覺得這一趟不單純是旅行那么簡單,因為連蘇小宗都知道他們是要去旅行的,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跟b市的寒冷冬季相比,11月的新西蘭正是是春末夏初,蘇尋以前就很向往這個國家,很希望能跟陸程楊出去旅游一趟,只是沒想到等了這么多年,還多了一個人。 陸程楊大概準(zhǔn)備了很久,需要準(zhǔn)備的東西,旅游路線等等都不用她cao心,從奧克蘭飛往基督城之后,就租了一輛車,半好手續(xù)后便開啟了自駕游。 無論是蘇尋還是蘇小宗,都興奮得不行,尤其是蘇小宗,第一次來到陌生的國家,什么都是新奇的。 這里風(fēng)景很美,藍(lán)天、白云、綠草、雪山還有隨處可見的羊羊羊,整個國家就像一個大花園一樣,玩了幾天后,蘇尋把什么都忘了,曾經(jīng)的難過和委屈,之前的驚嚇和噩夢,以及上飛機(jī)之后對陸程楊此行的猜測……統(tǒng)統(tǒng)忘了。 直到旅程的最后一天,那天陽光特別的好,就連到了晚上天都特別的藍(lán),她正站在旅行社前面的大樹下看星星,原本陪在她身邊的蘇小宗忽然說要上廁所,陸程楊把他帶走。 蘇尋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他們,正準(zhǔn)備回去找他們時,頭頂上忽然灑下一片斑斕彩色的燈光,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樹枝上掛了許多裝飾燈串,那棵大樹就像忽然發(fā)了光似的,將她所站的四周全部點亮,有些像做夢。 她愣愣地看向前方,陸程楊一身正式西裝,高大英俊,黑眸灼灼地看著她,一步一步朝她走來,身后的蘇小宗抱著一大捧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小臉繃得認(rèn)真極了。 蘇尋后知后覺地緊張起來,捏了捏手指,睜大眼睛看他,等他開口。 結(jié)果……捧著一大捧花的蘇小宗看不清路,一下子摔了,整個腦袋都扎進(jìn)了花堆里…… 陸程楊深吸了一口氣,他剛才是一定是腦抽了,才會覺得蘇小宗能抱好這一大捧的花…… “爸爸……”蘇小宗不滿地叫了一句,真是的,也不拉他一把,他都那么辛苦地捧花了! 陸程楊把蘇小宗拉起來后,蘇尋才發(fā)現(xiàn),就連蘇小宗都穿著一身正式的兒童禮服,看著蘇小宗繃著的小臉,忽然忍不住偷偷彎了嘴角。 他是要求婚吧?戒指呢? 原本漂亮的花束被蘇小宗的臉砸得有些變形了,陸程楊真該慶幸他買的不是玫瑰……否則他兒子砸了一臉刺,就該哭了。 完美的開場被蘇小宗一個摔跤破壞了,蘇小宗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怎么了,被陸程楊拉起來后立刻把地上的花束抱起來,摔跤可以,花束可不能扔,這是爸爸要送給mama的。 當(dāng)初結(jié)婚是蘇尋提的,兩人直接去民政局領(lǐng)了證,陸程楊沒有求婚經(jīng)歷,這次準(zhǔn)備了那么久,其實還是很緊張,手里捏著那枚戒指望向笑意盈盈的蘇尋,單膝下跪,正欲開口時面前就伸出了一只手。 他抬頭看她,她也正看他,相視一笑,捏著她的指尖把戒指套上她的手指。 蘇尋把手收回來舉到面前看了看,驚愕地看著他:“這個戒指……”她當(dāng)初明明扔掉了。 陸程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jìn)懷里,“我找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