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頭三個月你別到處走,就在院子里,有什么事告訴玲瓏找管家,整個府里你最大,沒人敢得罪你,已經(jīng)給岳母和小七去消息了,估計明日她們就會來,你別太高興了,心情起伏大對孩子不好?!蔽牟┪浼毤氄f著,不想告訴沈月淺她有小產(chǎn)的跡象,為了孩子,沈月淺一定不會亂走的,不過,“懷著孩子搬家不好,只有等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再說了?!?/br> 在將軍府也好,周淳玉和寧氏可以來陪她說說話不會悶,去了新宅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晚上,文博武規(guī)矩地抱著沈月淺,不敢越雷池半步,剛開始沈月淺擔憂他胡來,確信他沒亂動后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窩在他懷里,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文博武低頭瞥她一眼,笑著闔上了眼,她喜歡為他生孩子就生,大不了,將來把孩子給寧氏養(yǎng)著。 沈月淺懷了孩子,寧氏讓她不用去請安了,尤其沈月淺還有小產(chǎn)的跡象,更不敢讓沈月淺累著。 去文太夫人院子請安,齊氏沒見著沈月淺,漫不經(jīng)心地晃了晃手里的鐲子,“懷了孩子就是好,晨昏定省都不免了,博文媳婦,你肚子也爭口氣。” 周淳玉咬了咬唇,沒吭聲,寧氏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晨曦肚子里是有三個孩子,她年紀小更要仔細精悠著,二弟妹都生了孩子孩子再懷孕的時候不也害怕的不敢到處走嗎?” 寧氏不和齊氏計較是之前,兒媳正是艱難的時候,真要被齊氏氣出個好歹,寧氏不會放過她,斜眼看著周淳玉,“昨日你大哥給沈府周府送了信,親家母怕是會來,待會你雅筑院幫著你大嫂?!?/br> 齊氏心底哼了聲,文太夫人聽著沈月淺懷的是三個,眼睛亮了起來,“是了,晨曦年紀小,要仔細養(yǎng)著,待會你過去的時候?qū)⒛侵磺耆藚н^去,我留著也用不上,給我的曾孫子用?!?/br> 文太夫人昨晚沒休息好,文博武怕是惱怒他了,從成親后,每日都陪著沈月淺來給自己請安,今日卻不見人影,文太夫人心底酸澀,“博武那孩子呢?” “去太子府了,說是有點事?!睂幨弦仓獣圆┪涫菒琅奶蛉肆耍瑑鹤又厍?,不是沈月淺懷了孩子,昨日那件事還不知道怎么收場呢,文戰(zhàn)嵩幾人還要當值,吃過早飯就走了,路上,文戰(zhàn)嵩問文博文,“你大哥忙什么跑得比我還快?” 文博文抿唇,做認真思考的模樣,頓時文戰(zhàn)嵩就沒了興致,“算了算了,左右他也是當?shù)娜肆?,自己心里有分寸就好?!倍鹤右粡堊炀拖矚g拽文,文戰(zhàn)嵩心里不喜歡,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不出兩日,將軍府大少夫人懷著三個孩子的事就傳開了,古人重開枝散葉,同時懷有兩個便被認為是祥瑞,何況還是三個,皇上聽了都眉開眼笑,“也不枉當日拿朕的名義偷懶了,賞綾羅綢緞十匹……” 太監(jiān)奉承地說了兩句好話,“博武將軍外表冷清,骨子里卻是重情重義之人,當了爹,性子只會愈發(fā)沉穩(wěn),皇上慧眼識英雄啊……” 皇上不置一詞,不知為何,精神好了不少,對文博武愈發(fā)器重了,可是,翻開奏折,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太監(jiān)去門口吩咐宮人去內(nèi)務府走一遭,折身回來見皇上臉上陰云密布,規(guī)矩站在一側(cè),眼觀鼻關(guān)心。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作者君準備了10000jj幣,怎么個發(fā)法? 隔壁“包”治百病在連載,累死寶寶了。 接檔新文戳過來 上輩子叫所謂的賢良淑德蹉跎了婚姻 善解人意筑起的隔閡成為她一生不能彌補的遺憾 重來一世才明白,他愛的不過是她最純粹彪悍的模樣 那么,她有什么理由再故作大方? ☆、第96章 096 齊家出事 “真當朕老糊涂了是不是?傳朕的旨意,讓工部尚書進宮,朕要問問他意欲何為?”皇上臉上陰云密布,不過一個工部,竟能出這么大的岔子,因著將軍府三胞胎帶來的喜悅也沒了,又想起太子府的太子妃來,“太子妃身子如何了?” 沈月淺嫁給文博武一個多月就了身孕,太子府妻妾成群也不見誰肚子有動靜,太監(jiān)垂頭,態(tài)度愈發(fā)恭敬,誠實道,“據(jù)說尋到位得到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病情漸漸好轉(zhuǎn)了,最近洪太子側(cè)妃一直在跟前伺候,太子側(cè)妃心細,照顧人面面俱到,太子妃病情好轉(zhuǎn)也是正常。” 皇上半瞇著眼,多看了太監(jiān)兩眼,宮里彎彎繞繞多,太監(jiān)若非得了誰的好處怎的會幫著太子側(cè)妃說話?太監(jiān)不動聲色地垂著頭,半晌才道,“是太子拖老奴說的,太子和太子側(cè)妃關(guān)系好,中間隔著太子妃他也沒法子,前兩日太子側(cè)妃累得暈過去了,太子妃硬說太子側(cè)妃伺候得周到,之后太子側(cè)妃衣食不懈怠地照顧了兩晚上,到今日都沒合過眼?!?/br> “讓皇后說說太子妃,洪家那丫頭性子是個好的,病了這么多年身子也不見好轉(zhuǎn),她不過是嫉妒身邊人擁有健康的身子罷了。”說著,皇上目光移到奏折上,眉頭緊鎖。 太監(jiān)領(lǐng)著綾羅綢緞出宮時遇著太后寢宮的太監(jiān),一問才知也是去大將軍府宣讀圣旨的,將軍府的太夫人和太后關(guān)系好,如今即將四世同堂,又是三個,太后也是為文太夫人高興的。 宮里來了賞賜,傳旨的是之前的太監(jiān),他還記著沈月淺容貌以及她從容不迫的樣子,待收到丫鬟的賞賜,他會心的朝另一太監(jiān)笑了笑,兩人心照不宣。 得知大房又得了宮里賞賜,齊氏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揉碎了,文博武成親宮里賞過一次了,沈月淺又不是王妃,懷孕需要什么賞賜?想歸想,面上不敢表露半分,回到院子發(fā)了一通火,身邊的丫鬟個個噤若寒蟬。 送走了太監(jiān),寧氏扶著文太夫人回屋,院子的花謝了,丫鬟小廝們扶著植株,挖走準備換取新的,寧氏蹙眉,“問問大少夫人喜歡什么花再去花房移栽……” 沈月淺月份淺,聞著有的花香害喜,寧氏懷著文博文的時候?qū)岳蚧ㄎ兜罉O為敏感,害喜也是聞著那個味兒開始的。 文太夫人在旁邊挑了挑眉,“你倒是體貼,難怪晨曦喜歡挨著你?!蔽奶蛉苏Z氣平平,當初寧氏懷孕,府里亂糟糟的,她和老將軍斗氣,哪有空閑過問寧氏身子舒不舒服,寧氏害喜也是后來聽文戰(zhàn)嵩提起她才知曉的。 “她肚子里有三個,本就要比旁人困難得多,剛才人多我沒和你說,龔大夫給晨曦把脈,說有小產(chǎn)的跡象,晨曦年紀小不明白,博武平時又忙,我不多費點心思,博武做事惦記著晨曦公務上也易出亂子?!币蛑蛟聹\懷孕,文太夫人又開始親近大房了,寧氏心里沒覺得什么,可看齊氏鐵青著臉,她覺著貌似還不錯。 文太夫人頓足,側(cè)目望著寧氏,“有這事?龔大夫怎么說?”難怪寧氏免了她晨昏定省,擔憂道“讓龔大夫隔兩日就為她把把脈,務必將孩子保住了?!?/br> 暗暗慶幸,齊氏在她跟前嚼舌根的時候她沒順著齊氏話說,依著文博武的性子,沈月淺肚子有個好歹,不知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這幾日拜帖多,你別和晨曦說,除了親家那邊她誰都不見……”話聲一落,又反應過來,寧氏管著家,哪會不明白這些道理,沉吟片刻,垂頭嘆了口氣。 寧氏知道文太夫人癥結(jié),她最疼愛文博武,祖孫有了嫌隙,文太夫人心里只怕不好受,尤其沈月淺又懷孕了,文太夫人能說什么? “晨曦年紀小,不少的事情還需要長輩提攜,她是個有孝心,您的苦心她都明白?!睂幨弦仓荒軇裰奶蛉?,沈月淺性子好不是記仇的,進門后從沒出過亂子,寧氏對她是真心疼愛的。 沈月淺進門后,府里才熱鬧了,大兒子懂事,小兒子孝順,家里更有家的樣子。 文太夫人點了點頭,眸子漸漸有了暖意,“之前是我糊涂了,她懷著孩子,以后你多注意著些,二房三房的人不安分,你多盯著,皇上太后相繼賞賜了東西,京城多少雙眼睛盯著,定要讓她平安生下孩子才對得起皇上太后的看重?!?/br> “兒媳知道的?!鄙蛟聹\一下懷三個是將軍府的福氣,多用兩分心乃常事。 沈月淺不知曉她懷一個孩子就讓文太夫人對她改了態(tài)度,周氏讓桂mama伺候她一段時間,沈月淺沒有拒絕,她聞不得一絲腥味,平時最喜歡的餃子餡兒她也聞不得,文博武早膳只能跟著她吃點清淡的。 近日軍營的事情多,文博武脫不開身子,即便這樣每日早出晚歸陪著沈月淺,沒過幾日,沈月淺身子漸漸好了,臉色愈發(fā)紅潤,文博武身形卻漸漸消瘦下去,沈月淺過意不去,“軍營的事情忙,你夜里不用回來,我身邊有玲瓏伺候著,不會出事的,你安心忙你的就是了。” 文博武擁著她,拉起簾帳,見天色還早著,又重新躺了回去,道,“不礙事的,我交代好事情就回來,你好好養(yǎng)著身子,三個月后我?guī)慊厣蚋滋??!敝苁闲睦锓判牟幌律蛟聹\,隔兩日都要差人送吃食來,就是小七也是見天的往府里跑,他身為丈夫怎么能輸給小舅子,手搭在她胸前的軟rou上,聽說懷孕后會變大,此時一點感覺都沒有,之前滿手不能盈握,再大些,文博武抿了抿唇,口干舌燥得厲害。 沈月淺已經(jīng)習慣了,不知他從哪兒來的習性,喜歡抓著那個地方,側(cè)著身子,手搭在他胸前,隨意把玩著他一撮頭發(fā),“軍營忙不回來了,我們娘四一天天長身子,你卻瘦了,孩子生下來會怪我對他們爹不好。” 文博武低頭,親吻了下她頭發(fā),想著三個孩子繞在她腿邊抱怨她的情形,心里也有小小的期待,嘴上卻說著,“誰要是敢,我第一個替你收拾他們?!焙⒆邮撬?,對她不好,看他如何收拾他們。 “說什么呢,孩子小能懂什么?”沈月淺錘著他肩頭,嗔道,“你要是敢打他們,我就不理你?!焙⒆邮撬模瑧{什么打他們? 文博武莞爾一笑,心中已經(jīng)沒了那點膈應,她心思終究是偏著孩子的,一早他就知道了不是嗎? 兩人在床上說著話,院子里,齊氏給文太夫人請安后出去,門口說齊家管家來了,齊氏不以為意,只差了丫鬟去門口,不到一刻,丫鬟折身回來,緊鎖著眉頭,十分不安,齊氏怒視道,“什么事火急火燎的,撞著大房的人,少不得要被訓斥一頓,怎么了?” 丫鬟是齊氏的陪嫁對齊家的事情多少有所耳聞,湊到齊氏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齊氏臉色大變,一臉不可置信,“怎么可能,爹爹做事從來周全不落把柄,怎么被人抓到這么大錯處?管家呢,讓他進來?!?/br> “齊家如今亂了套,管家和奴婢說了兩句話就回去了,夫人,您要不要回去一趟?”丫鬟明白,齊氏在將軍府之所以有恃無恐全是因著齊家在京城的地位,齊家比不上有侯爵的寧國侯府,可是在京城也小有名氣,齊家一直在工部任職,管著工部大大小小的事情,這么些年,在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工部是齊家說了算的。 齊老太爺出了事,齊氏的好日子也到頭了,拉著丫鬟的手指泛白,“快,叫門房備馬車,我要回去一趟?!饼R家被御史臺彈劾竟沒有一點風聲露出來,可見對方早有預謀,齊氏惶惶不安,走路時,腳步都踉蹌著。 御史臺彈劾齊老爺子假工徇私,去年甚至前年的堤壩也是齊家貪污舞弊的結(jié)果,奏折整整寫了十頁,其中的罪狀更是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齊氏相信齊老爺子不會讓人尋著把柄,這些事便是齊老爺子做的,也不會被留下把柄,可皇上性子陰晴不定,齊老太爺進宮現(xiàn)在還沒回來,要是齊老太爺被皇上直接處置了,齊家連緩沖的余地都沒有。 回到齊家,果真亂做一團,齊家的男子在朝堂有官職,皆去了衙門,齊太夫人六神無主,此時,稍微清醒的就是齊家大夫人了,齊氏心情也亂糟糟的,拉著齊大夫人,“大嫂,爹怎么會出了這種事,誰彈劾的?” 起老太爺年紀大了,之前就有退下來的意思,可大事還沒定,上邊的人不同意,齊老太爺也希望齊家在他手中更進一步,哪怕沒有入內(nèi)閣,在朝中也極有威信,“誰說爹出了事?會不會被以訛傳訛弄錯了?” 齊大夫人眉頭緊鎖,“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消息是工部侍郎傳出來的,已經(jīng)給你大哥去了消息,現(xiàn)在都不見人影回來,希望不要出事才好。”齊大夫人對齊家的事情是清楚的,齊大老爺什么都不瞞著她,齊老太爺出了事,整個家就全完了,握著齊氏的手,焦急道,“你快些回府,找大將軍問問,務必要知曉爹的情形?!?/br> 齊氏心里急得不行,這些日子文戰(zhàn)嵩去軍營了,她上哪兒走人,文戰(zhàn)昭在,可是他官職低,這么隱秘的事情哪發(fā)現(xiàn)得了,“工部現(xiàn)在的情形怎么樣了?”樹大招風,齊家在京中樹敵不少,就怕這時候其他人也落井下石,齊大夫人看她猶豫,心里愈發(fā)著急了,“你快些回去找人幫忙,爹去了宮里還沒回來,什么事到時候再說,讓大將軍出面肯定會有人忌憚,這些時候,齊家出不得一點亂子?!?/br> 齊氏知道是這個理,想著文博武每日要回來,好似有了主心骨,轉(zhuǎn)身往回跑,“好,我這就回去找人,事情沒有傳開我們可別失了方寸讓旁人看出些什么才好?!?/br> 說著話,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 府里的繡房開始做小孩子的衣衫了,選了一些布匹的顏色和花樣子讓她選,三個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沈月淺選的顏色多是艷麗的顏色,花樣子也是喜慶的,有男孩子穿的有女孩子穿的,孩子屬兔,沈月淺讓繡房問問有沒有兔子的花樣子,光是挑這些都花了不少時間,玲瓏擔心她累著,瞅著時辰提醒她道,“主子,要不歇會吧,繡房的花樣子多,不急于一時?!?/br> 沈月淺也發(fā)現(xiàn)了,擱下手中的花樣子,要不是有習俗說懷著孩子前三個月不能動針線,她都想親自為孩子做衣衫了,不過,針線不行,描花樣子是可以的,沈月淺來了興致,“待會我畫幾幅花樣子,你給針線房拿去,就說依著花樣子做衣衫?!?/br> 玲瓏削好其中水果擱在盤子里,沈月淺懷孕后聞不得腥味,可是極喜歡水果,天熱了,水果愈發(fā)多,侯府周府送了好幾籮筐桃子荔枝,沈月淺喜歡,眼下都快以水果為食了。 沈月淺滿心歡喜,剛拿起牙簽叉了塊桃子,門口就說齊氏有事找,沈月淺抬眸,旁邊的玲瓏已經(jīng)起身往外走了,“主子,您歇著,奴婢問問二夫人來有何事?!贝笊贍敹谡l來都不見,尤其是二房的人,玲瓏出去順手關(guān)上門,吩咐守門的丫鬟,“待會二夫人要是硬闖的話想法子也要將人攔住,出了事情有大少爺擔著。” 丫鬟面面相覷,鄭重地點點頭,滿臉戒備,玲瓏走到院門口,福了福身子,客氣而疏離道,“二夫人,大少夫人正在休息,不知您有何事?” 一路上,齊氏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文博武將院子看得勞,院門口四個人守著,她想進去也沒有法子,故作平靜道,“好些日子不見晨曦了,我找她說說話,她正在睡覺?”這個時辰,剛吃了早飯不久,怎的又在睡覺?看玲瓏神色,覺著她故意攔著,明白過來,示意旁邊的丫鬟,后者從懷里掏出一袋子銀子遞給玲瓏,“還請meimei給通傳一聲,我家主子沒有惡意?!?/br> 玲瓏瞥了眼脹鼓鼓的銀袋子,心思一轉(zhuǎn),明白其中定有幺蛾子,更不敢收銀子了,拉著丫鬟,將東西推開,若無其事道,“二夫人客氣了,大少夫人正在睡覺,您要是有事!不若等大少夫人醒了再說?” 齊氏怎么等得到那個時候,心里著急得不行,軟著聲音道,“我有點急事和大少夫人說,你要是不放心就在方便守著,真的是急事,錯過了估計要出大事,你快去和大少夫人說聲?!?/br> 玲瓏不為所動,坦然鎮(zhèn)定地站在門口,不疾不徐道,“不知二夫人說的急事是什么?龔大夫說了懷孕前三個月要多休息,平時大少爺回來大少夫人正休息他也是不會打擾的,大少爺親自定下的規(guī)矩,還請二夫人不要讓奴婢為難。” 總之,齊氏不說清楚原因她就不放人進院子,沈月淺出了事,誰都擔待不起,而齊氏,有大夫人大少爺在,齊氏不敢將她們怎么樣,故而,玲瓏穩(wěn)穩(wěn)站著,一動不動。 齊氏蹙著眉,半晌才道,“老實說,我遇著點事,想往大少夫人幫忙傳個話,不是什么大事?!饼R氏從來不給誰臉色,就是在文太夫人和寧氏跟前會稍微收斂下,現(xiàn)在細細和人解釋已經(jīng)算是難得了。 玲瓏仍舊面不改色不讓進,“大少夫人能幫什么忙,大夫人就在府里,還請二夫人找大夫人說才是?!绷岘嚥辉敢夂妄R氏繼續(xù)說,矮了矮身子,“大少夫人醒來就要吃東西,奴婢先去廚房看看,別不小心弄了大少夫人不喜歡的。”說完,不等齊氏開口轉(zhuǎn)身走了,她覺著齊氏肯定沒有好事,平時恨不得給自家主子使絆子,怎會主動求上門來,況且,她說的實話,寧氏在府里位子比沈月淺高多了,求齊氏比沈月淺有用。 眼看著來軟的不行,齊氏眉毛一豎,怒道,“你不過是個奴才,敢著我去路?今日我就是要見你家主子怎么了?我不信誰敢對我動手?”將軍府規(guī)矩重,怒大欺主的事從來不敢有,文博武再囂張,齊氏不信他敢縱容奴才給她難堪,想明白了,抬腳就要硬闖。 玲瓏轉(zhuǎn)身,嘴角淺淺浮出一個笑意,來者不善,她就說齊氏不會低三下四討好她,兩步進了院子,齊氏已經(jīng)被小廝攔下,“二夫人,大少爺說過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準進,還請不要讓奴才為難?!?/br> 手擋著齊氏和她身邊的丫鬟,毫不留情的神情讓齊氏怒不可止,碎罵道,“一群狗奴才,還不快讓開,傷著我要你們好看?!?/br> “二弟妹?!睂幨险驹诓贿h處,皺眉看齊氏被四個小廝攔著,臉色陰沉,丫鬟說齊氏來雅筑院鬧事她還不太相信,齊氏和沈月淺性子不對付,也只在文太夫人面前說說沈月淺壞話而已,沒想著真的鬧了起來。 齊氏力道大,衣衫已經(jīng)微微凌亂,身邊的丫鬟也使著勁兒往里走,寧氏臉色愈發(fā)不好看了,“二弟妹,看看你你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了,晨曦懷著孩子,鬧起來吵著她了怎么辦?” 玲瓏在旁邊,給寧氏請了安,聲音不高不低,“奴婢這就去請大夫人起床?!?/br> 寧氏擺手,“不用了,她休息就休息吧,被打擾她,你回屋伺候著?!迸赃叺男P已經(jīng)松開了手,挺直脊背回到之前站的位置,心里明白寧氏就是他們的護身符。 果真,齊氏下一句話就是,“二弟妹有什么事問我就是了,晨曦不怎么出門她能知道多少,看你急急忙忙出府后回來就找晨曦,可是齊家出了事?”寧氏不過隨口一說,府里有事瞞不住她,齊家的管家在后門和齊氏身邊的丫鬟說了兩句話她是清楚的,之后齊氏就走了,回來就來了這邊,不是齊家出了事,她真想不出齊氏為何會這樣子。 看齊氏臉色不對,目光閃躲明顯心虛,證實了心中猜想,齊家老太爺在朝中德高望重,齊氏最引以為傲的便是這件事情了,在裴氏跟前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把人放在眼里,齊家出了事,齊氏不找文戰(zhàn)昭而是沈月淺,可見事情不小,想要讓沈月淺找文博武從中幫忙,想明白了,寧氏愈發(fā)看不上齊氏,不過,未將鄙夷露在臉上,“齊家出了什么事,你好好說說吧。” 齊氏知道寧氏插手肯定不會讓文戰(zhàn)嵩介入事情當中,抬起頭,硬著頭皮,扯著嗓門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過想找晨曦說兩句話罷了,你詛咒我娘家是什么意思?” 寧氏懶得搭理她,目光落在目不斜視的四名小廝身上,稱贊道,“今日事情做得不錯,你們是雅筑院的人,誰是正經(jīng)的主子可要記住了,待會沒人去庫房領(lǐng)五百文銀錢。” 四人面上沒露出欣喜,面無表情地頷首道,“謝謝大夫人?!?/br> 寧氏對文博武放心,如今看四個小廝皆是榮辱不驚的性子,心里高興,看著齊氏,“二弟妹最好回去吧,晨曦不輕易見人這事娘也是知道的,要是娘知道了,少不得要責罰你。” 文太夫人脾氣是出了名的好,甚少責罰身邊的人,今時不同往日,沈月淺肚子里的可是寶,文太夫人極為重視,她不信齊氏敢對沖撞文太夫人。 她的話一說完,齊氏就變了臉色,咬著唇,橫著眉,目光帶著怨氣,寧氏可不管,她之前擔心雅筑院的丫鬟小廝應付不了齊氏,今時再看是她多心了,齊氏連院子門都進不去更別說見沈月淺的面了,挑眉笑了笑,轉(zhuǎn)身施施然走了。 齊氏站了一會,心知要沈月淺轉(zhuǎn)達文博武是不可能了,吩咐身邊的丫鬟道,“你去門口守著,大少爺回來立即來稟告,再有,去衙門將二老爺叫回來,就說我身子不舒服,要馬上見他?!苯淮宄?,她不甘心地看了眼院子,憤憤然回去了。 文戰(zhàn)昭回來得快,看齊氏臉色蒼白地在院門口翹首以盼,“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文戰(zhàn)昭還沒進院子,文太夫人院子的嬤嬤來了,文戰(zhàn)昭下意識地看向齊氏,以為她得罪了文太夫人,冷著臉欲呵斥兩句,卻聽嬤嬤道,“二夫人,太夫人說身子不舒服,大夫人忙走不開,讓您過去伺候,馬上就去。” 沈月淺是府里的寶,太夫人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給雅筑院,齊氏這時候找雅筑院的麻煩不是擺明了和太夫人對著干嗎?齊氏不動,嬤嬤有催促了兩句,齊氏拉著文戰(zhàn)昭的手,踮起腳,湊到文戰(zhàn)昭耳朵邊,“二爺,齊家出事了,你去軍營找大哥,求大哥幫幫忙,打探打探消息?!?/br> 文戰(zhàn)昭不知道齊家的事,看齊氏臉色凝重,明白齊家怕是真遇著麻煩了,嘀咕道,“大哥在軍營,近日正是軍營最忙的時候,這時候去不是給大哥添麻煩嗎?”他的官職不低,要幫襯齊家一把還是可以的,見齊氏還等他回答,文戰(zhàn)昭信誓旦旦道,“你先去娘院子看看娘身子怎么樣了,我先出去一趟?!?/br> 然而,沒有等文戰(zhàn)昭打聽出齊家出了什么事,皇上就以齊老太爺假工徇私的罪名將齊老太爺拘押,讓刑部大理寺會審此案,文戰(zhàn)昭打聽出消息的時候,齊老太爺已經(jīng)在刑部牢房了,他覺得事情不簡單,如果不是牽扯多,皇上不太會搭理這種事情,而齊老太爺是進宮后直接被刑部收押的,可見,齊老太爺犯的事觸了皇上底線,聯(lián)想之前被抄家的韓家,文戰(zhàn)昭不敢耽擱去了城外軍營,可文戰(zhàn)嵩脫不開身,文戰(zhàn)昭見不著人,等來等去,只有先回府。 文博武派文貴傳消息回來說今晚不回來了,沈月淺松口氣的同時又莫名惆悵,從玲瓏嘴里聽說了齊家的事,她也震驚,齊老太爺管著工部幾十年,怎會被人彈劾了? “今天二夫人來的時候臉色不對勁,怕是想讓您在大少爺面前美言幾句,有事直接說就好,她不說奴婢怎么敢放她進來?”心里也明白,依著齊氏的性子,就是說了她也不敢將人放進來。 “齊家可有什么消息傳來?”沈月淺不知齊家犯了什么事,她懷疑和文博武有關(guān),否則,齊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她一懷孕齊家就出事了,可事情又不對,真是文博武做的,不該是齊家而是齊氏出事才對。 玲瓏小心翼翼地替沈月淺揉著眉頭,“齊家除了早上二夫人來過,沒有任何消息出來,想來是被人污蔑的吧,倒是二夫人從這邊回去后聽說被文太夫人叫到身邊伺候去了。”齊氏也是自作孽,文太夫人對自家主子那丁點的不滿怕是沒了,齊氏再找沈月淺的麻煩,文太夫人不會姑息她的。 文博武不在,沈月淺翻來覆去睡不著,皓月當空,索性她翻身坐起來,呆呆地看著簾帳出神,這時候,門外傳來聲響,她以為是玲瓏,想了想,道,“玲瓏,給我倒杯水來?!蓖砩瞎餸ama做的粥,撒了點鹽,她感覺口渴了。 不一會兒,簾帳被人撩起,沈月淺翻過身子,見著風塵仆仆歸來的文博武,面露欣喜,往外瞥了眼,他手里拿著杯子,剛才聽到的動靜竟是他的,“你不是說不回來嗎?” 笑著接過杯子,眼里滿是高興。 文博武身上的疲倦在她言笑晏晏的眼神下瞬間消散,他本來是不回來的,文貴回軍營說沈月淺聽著消息好似有些失落,兩人成親后,文博武每日都歸家,離開她,文博武自己也不習慣,故而天色沒黑他就回來了,不想沈月淺還沒休息,可不就是想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