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jié)
被她步步逼近,聲聲質(zhì)問,那兩名男子卻是無話可說,因為對方既沒攔著他們的路,也沒搶他們的位,更沒罵他們,反倒是他們同行的少女一開口就語帶鄙夷,言語輕視。 “姑娘,我朋友就是性子比較直率,她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的,姑娘又何必指使隨侍動手打人呢?”那名溫婉的聲音一開口卻是那樣的惹人嫌,明顯的就是倒打一耙,聽得一旁的紫依面色一寒,目光冷冽如霜的掃向她。 顧七卻是笑意盈盈,眸間帶笑:“哦?這位姑娘看到我指使隨侍打人了?” “難道不是嗎?”女子回視著她,只是,在碰觸到她帶笑的目光時,卻有些閃躲。 而那名落水的女子此時渾身濕透,紅衣雖不透,但卻因濕了身而緊緊的貼著身體,讓身體的玲瓏曲線盡現(xiàn)人現(xiàn),讓她又羞又惱,只能迅速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披風(fēng)往身上披上。 遮住外露的春光后,她想也不想的便拔出腰間軟劍朝紫依劈了過去:“我殺了你!” 嬌叱聲才一落下,她舉起手中的劍也還沒來得及劈下,就一腳被紫依再度踢下了那湖泊,撲通一聲巨響,再一次濺起一片水花,驚起一池鯉魚,也引得那周圍不遠(yuǎn)處的食客們紛紛驚呼不已,更有人懷著看戲的目光朗聲叫好。 顧七見了笑意盈盈,看著那驚疑不定的三人一眼,視線一掃,落在那外表溫婉的女子身上,輕笑著:“紫依,把那邊那位美人也一并踹下去清醒一下?!?/br> “是!” 紫依冷著一張臉依言上前,在那女子花容失色的驚呼聲中抬腳將她一并踹了下去,正好,那剛起爬起來的紅衣女子被那溫婉的女子一壓,又再度跌了回去。 這一幕,看得兩名男子又驚又懼:“你、你們、你們太囂張了!”她居然敢那樣命她的隨侍將人踢下水,這女子、這女子簡直囂張得不成樣! “你們也想下去做伴?”顧七神色如常,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他們,那眼神,似乎在說,如果你們愿意,我不介意抬抬腳送你們下去泡個鴛鴦浴。 “那女子是誰???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三絕樓動手打人?!?/br> “太帥了!這女子的行事風(fēng)格我喜歡!哈哈哈哈!” “等會她就要麻煩了,這三絕樓可不會讓人這樣鬧,且不說到底是誰的過錯,在三絕樓的大門前這樣鬧他們就不會輕易罷休?!?/br> “那也難說,你們看那女子是普通人嗎?那一身的氣質(zhì),我看啊,來歷非凡,要不然也不敢動手打人?!?/br> “不對不對,你們都說錯了,是那被踢落水的紅衣女子先行言語放肆,說那白衣女子是什么不三不四之人,我才看到白衣女子后面的黑衣女子上前掌摑的,明明對方跟三絕樓的侍女在說話,那紅衣女子就插話進(jìn)去的,活該被人教訓(xùn)踢下水。” “哦?竟是這樣?”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你們沒注意到,我可注意到了。”一名較為年輕的男子連連點頭說著。 因為進(jìn)門來的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因此他便多看了幾眼,自然也看到了適才發(fā)生的一幕。 周圍的食客正在議論著,忽的有人道:“快看,三絕樓的管理執(zhí)事出來了?!?/br>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果然,見一名中年男子身后跟著幾名侍女走向大門。 “怎么回事?是何人在此吵鬧?”中年男子低沉的聲音一喝,一股rou眼可見的靈力氣息便朝顧七幾人籠罩而下。 顧七和紫依倒是沒什么感覺,不過那兩名男子以及還泡在水里的兩名女子就不太好受了,一時間,臉色都白了。 也許是顧七和紫衣兩人神色如常,不見半分懼意與慌亂,這才讓管理執(zhí)事正視了她們一眼,這一看,卻不由一驚。因為,竟連他也看不透對方的修為。 緩了緩臉色,他語帶平和:“不知姑娘可否跟在下說一說,這里到底是什么情況?” 顧七瞥了他一眼,目光朝他身后的那名侍女望去:“是什么個情況,難道那名侍女沒有跟你說?” 她的話并不客氣,甚至有著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冷然與忽視,顯然,并不打算親自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縱是如此,那名管理執(zhí)事也沒有面露不悅,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笑了笑,這才看向身后的那名侍女,沉聲道:“你來說說,當(dāng)時到底是怎么個情況?他們是怎么鬧上的?” 那名侍女被點名,只能走出來,抬頭看了顧七一眼后,這才恭敬的對那管理執(zhí)事稟報著:“先前兩位姑娘進(jìn)門,婢女便詢問兩位姑娘有沒訂座,因為今日客人較多,里面已無空位,然而就在此時……” 那侍女聲音一頓,目光朝那還在水中沒起來的紅衣女子看去:“那位紅衣姑娘便插話進(jìn)來,言語多有無禮,因而惹得白衣女子身后的隨侍動手摑了她一巴掌,婢女見情況不妙,便匆匆去稟報執(zhí)事?!?/br> 聽到前后經(jīng)過后,那管理執(zhí)事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目光一頓,看向顧七,問:“那紅衣姑娘言語無狀得罪姑娘被教訓(xùn)是一回事,那不如,那位姑娘又是怎么得罪姑娘了?”他指水中的那名溫婉的女子。 “她??!”顧七朝那水中的女子瞥去,笑意盈盈:“睜著眼睛說瞎話,我看著不順眼,就將她也一并踢下去了,有問題嗎?” 聽到這話,眾人一陣無語,將人嬌滴滴的女子踢下水弄得一身狼狽還理直氣壯的問有問題嗎?這樣的話,估計也就這位姑娘說得出,也才做得出來。 她看向那中年執(zhí)事,笑道:“我們是來吃飯的,好好的心情被破壞,執(zhí)事,你們是不是應(yīng)該得有點表示?” 那執(zhí)事歉意的道:“姑娘,先前侍女所說也是實話,眼下已經(jīng)沒有空位,不如……”話還沒說完,就見那黑衣女子拿出一塊墨玉牌,看到那墨玉牌時,他整個人都錯愕了。 “這牌子沒用?那望月樓的管理執(zhí)事說拿著這塊牌子可以讓這里的執(zhí)事找一處清幽雅靜的食亭,而且還不得怠慢半分,難道是假的?”她語帶疑惑的接過紫依遞上來的那塊墨玉牌把玩著。 而那邊上站著的兩名男子和水中的兩名女子看到那塊墨玉牌時,整個人也驚得張大了了嘴,一臉的難以置信與震驚。 怎么可能?居然是望月樓天字號院的墨玉牌? 第542章 一個交代 那管理執(zhí)事先回過神來,露出笑容道:“實在抱歉,因為我們的不周怠慢了貴客?!彼⑽⒐硇辛艘欢Y,這才做出請的動作:“姑娘,請隨我到食亭里來,我會吩咐下去,姑娘今晚的酒菜一律免費,算是我們?nèi)^樓給姑娘賠個不是。” 墨玉牌的貴客,居然讓人在這門口就鬧上了,說起來都是他們的失禮,如果是一般的食客自然無需如此,但,她手持墨玉,那就代表她非一般人,只能結(jié)交,不能得罪。 “這還差不多。”顧七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紫依往食亭里走去。 管理執(zhí)事待她們先走一步后,則看了那幾名臉色慘白的男女一眼,沉聲對身后的侍女吩咐著:“讓他們登記一下,將這幾位記入黑名單,永久不得再入三絕樓?!?/br> “是?!笔膛畱?yīng)著,看向了那臉色慘白的幾人。 而此時,那幾名男女見周圍的食客都投來看戲般的目光,不禁羞憤欲絕,卻又不敢如何,只能迅速的掩面離去…… 管事執(zhí)事親自招待,可見面子之大,周圍的食客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猜測著她的身份,不過,因食亭周圍較少人比較清幽,待她進(jìn)入食亭后這邊的人也無法再清她的容顏,只能低聲議論起來。 在亭中坐下的顧七示意紫依也一并坐下,便道:“我們是第一次來,聽說這里酒菜不錯,還要麻煩執(zhí)事幫我們點上一些?!?/br> “這是自然,姑娘請稍等,我去去就來?!彼χ愿朗膛谑惩ね夂蛑群蛩齻兊姆愿?,而后自己便親自去后面交待,將他們的招牌酒菜各端些上來。 不多時,桌上擺滿十二道菜,執(zhí)事在一旁為她們介紹著菜的特色后,這才笑道:“我就不打擾兩位用膳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盡可吩咐亭外侍女。” “嗯?!鳖櫰邞?yīng)了一聲,看著他退了下去。 “紫依,想吃什么自己夾?!彼α诵?,示意她動筷。 “是?!弊弦傈c了點頭,沒有絲毫拘束的拿起筷子夾菜,一口菜入口,紫依只感覺身體也跟著有了一絲的變化。 因為這些菜皆不是普通的酒菜,每一道都是帶著靈氣的,且不說價格如何,單單這味道與不同的菜式就可見這里廚師的功力,也難怪這里敢命名為三絕。 吃著美食,賞著夜景,品著美酒,再加上實力又進(jìn)了一個階段,心頭也不由的放松下來。兩人待到夜色漸深,才往望月樓走去,步伐悠哉的散著步。 回到望月樓,前面的人依舊不少,三五成群的聊著天,她朝紫依看了一眼,紫依領(lǐng)意,微點了下頭,停住了腳步。 顧七往天字號院走去,來到里面時,見對院的桌邊坐著一老者和一中年男子,兩人正在對飲,見她進(jìn)來,兩人皆微微朝她一點頭。 見此,她也露出一抹淡笑,頷首示意了一下。 “姑娘,難得有緣在此相遇,飲一杯如何?”老者面帶笑容的問著,睿智的目光落在顧七的身上。 明擺著,這兩人就是在這里等她的。見此,顧七也沒拒絕,而是微微一笑:“承蒙兩位看得起,自當(dāng)從命?!本彶匠瘍扇俗哌^去,在石桌邊坐下。 候在兩人身后的兩名隨侍此時的目光則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同時其中一人上前,正打算幫她倒酒時,被那老者拂手阻止。 “哎,這個我們自己來就行,你一邊呆著?!?/br> 聞言,那名隨侍這才退回身微,靜立著。 見老者幫她倒酒,顧七臉上笑意加深,待杯中酒滿,這才道了一聲:“有勞前前輩了?!崩^而,端起酒杯聞了聞酒香,贊道:“好醇的靈酒?!?/br> 老者和中年男子見她舉止灑脫,毫不拘束,不由的眼睛微亮,頗為欣賞:“老夫姓鄧,這位是馳老弟,還未知姑娘怎么稱呼?” “我姓顧?!彼φf著,抿了一口酒后放下杯子,看向兩人道:“兩位前輩是來參加百強競選的?” “難道顧姑娘不是?”兩人反問,眸中帶笑。 顧七搖了搖頭:“非也,我也是正好來到這一帶,聽聞青木城較為繁華,顧而前來一逛,也是到了這里才聽說有百強競選?!?/br> “哦?”兩人有些詫異,因為他們原本以為她跟他們一樣,是為百強而來。 顧七笑笑,也沒理會兩人的詫異。 那兩人相視一眼,中年男子道:“我觀顧姑娘年紀(jì)不大,修為卻是高深,如果一爭百強,肯定是沒問題的,姑娘又為何對這不感興趣?”說著,聲音一頓,又笑道:“呵呵,我沒別的意思,也只是純粹好奇。” “不瞞二位,我來這里是想尋我未婚夫的,只是,還沒有他的消息?!彼簧踉谝獾膶と艘皇抡f出。 “原來如此,顧姑娘若是尋人,其實可以托望月樓查探一下,他們的消息十分靈通?!崩险呓ㄗh著。 “嗯,我剛讓隨侍去詢問一番了,至于有沒消息,這還真不好說。”她笑著搖了搖頭,拿起酒壺為兩人添滿杯中之酒,再端起酒杯,笑道:“這杯敬二位的,祝二位此行順利?!?/br> “承姑娘貴言?!眱扇艘恍?,也端起酒杯一敬,再飲。 幾人閑聊著,說著最近的一些事情。顧七也從中得到了不少澤天界的信息,直到,漸入子夜,紫依歸來,三人才拱手各自歸院。 回到院中,紫依將打聽回來的消息一一跟她稟報著,只是,當(dāng)聽到紫依的話后,顧七卻良久都沒有開口。 看著沉默的主子,紫依頓了下,道:“主子,據(jù)說澤天界如今的君主實力非同尋常,而且他還喚醒了八天神將,周邊的一些小界都對他俯首稱臣,若是對付他的話,只怕到時那些小界都會先對我們出手。” “是?。∵@澤天界畢竟不是一般的小界,如今執(zhí)掌者的實力更非我們可以對撼動的,眼下,還是先找到澤再說,也許,他會有什么辦法或者計劃也說不定?!?/br> 紫依沉思了一會,道:“那管理執(zhí)事說嶺東崛起的一股勢力很是強大,卻不知幕后主人是誰?會不會那里就是君主擴(kuò)展的勢力?” “這個不好說,澤天界里臥虎藏龍者甚多,不一定一股崛起的勢力就是他。你看這望月樓,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客棧,可這勢力卻是連一般的世家都不敢與之為敵,就可知這澤天界的水是有多深?!?/br> 顧七緩聲說著,又道:“不過,我們倒是可以去嶺東看看,如果真是他就好了,不必滿世界的找,畢竟在這么大的一個澤天界中想要找到一個人也難。” “你去睡吧!這事也急不來?!彼疽庵屗然厝バ菹?。 “是。”紫依這才退了出去,幫她關(guān)上了房門。 房中的顧七走到窗邊,看著她夜空中的月光,思緒卻是飛遠(yuǎn)…… 她與他似乎一直都是聚少離多,分別這么久,也不知他眼下情況如何? 次日清晨,望月樓外便聚集了不少人,一個個面容震怒,似乎望月樓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兒一樣。 然而,這些人并不是沖著望月樓來的,而是沖著望月樓里的顧七來的。 “把人叫出來給我們個交待!否則我們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對!把人叫出來!別以為躲在望月樓就沒事了,這件事情不出來說清楚,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把人叫出來!” “把人叫出來!” 管理執(zhí)事在知道那些人的來意后,也不由皺起眉頭,一陣沉思。 望月樓有結(jié)界,他們實力不夠的人根本進(jìn)不來,因此,倒也不會出現(xiàn)亂闖現(xiàn)象,只是,那些人圍在那里也不是個辦法。 “執(zhí)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他們這是想干嘛?把誰交出去?”一名修士有些疑惑的問著。 那是哪個家族的人?居然敢到望月樓前來鬧事了?這膽子也真是肥了。 那執(zhí)事沒去理會問話的那幾人,而是招來了一名中年男子,讓他看守著柜臺后自己便往天字號院急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