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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nóng)家有點田在線閱讀 - 第2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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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節(jié)

    ☆、第503章 計劃毀親

    不只是劉嬤嬤沒想到,就連安王妃也沒料到韓度月竟然會說出那番話來,那個孩子的舉動,當真是出人意料得很啊。

    劉嬤嬤偷偷覷了安王妃一眼,輕聲繼續(xù)道:“不過說來也是瞧了,那韓姑娘和王妃當初的想法倒是有些相似之處?!?/br>
    “是呀,我當初便瞧不上那個李培清,奈何玉兒對他倒是死心塌地的,如何都不肯聽我的勸,如今遇上韓度月,倒像是玉兒的造化了?!卑餐蹂p笑一聲,與方才見到韓度月時的柔和完全不同,周身的氣息顯得端凝又淺薄。

    像安王妃這樣見慣了世面的人,自然不可能真是個性子溫婉大度的婦人,只是也正因此,她做起戲來,只怕連作為親生女兒的玉屏郡主都看不出端倪來。

    方才韓度月的表現(xiàn)還算對安王妃的胃口,尤其是聽到之后她對玉屏郡主說的那番話后,安王妃倒是真正地打心底里喜歡起韓度月這小丫頭來。

    若是韓度月的舉動有任何讓安王妃不滿的地方,她自然有的是法子讓這小丫頭消失在自己和女兒面前。

    劉嬤嬤又是斟酌了片刻,試探性地道:“可眼下便是郡主大婚的日子了,就算韓姑娘那樣說了,只怕也是遲了啊?!?/br>
    “遲了嗎?但凡一日未曾拜堂成親,便談不上遲,”安王妃輕哼一聲,語氣有些發(fā)冷,“叫人多盯著些郡主,若是她那邊有什么動靜,也別著急攔著,只是定要好生護住她?!?/br>
    劉嬤嬤頓時把頭壓得更低了,恭敬應道:“王妃安心,奴婢定然好生安排?!?/br>
    “對了,在我的庫房里找套頭面出來,送去別苑那邊?!卑餐蹂址愿赖?,這頭面自然是要送去給韓度月的,既然這小丫頭還算合自己的心意,自己總該有所表現(xiàn)才是。

    劉嬤嬤又應了一聲是,正要退出去,卻又被安王妃給叫住了:“罷了,還是先別送過去吧,將我妝盒里那個紅玉鐲子取出來裝好,我這幾日可能用得著。”

    劉嬤嬤猛地抬頭看了安王妃一眼,眼中十分詫異,她看得出安王妃對那位韓姑娘還算滿意,卻沒想到竟然滿意到了這等程度。

    安王妃雖然沒明說這鐲子是要用在誰身上的,但任誰都能猜得出來了。

    不過劉嬤嬤什么也沒問,只恭敬地又應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讓玉屏郡主陪著用了頓飯后,安王妃見她精神似乎十分不好,也沒留她說話,只讓劉嬤嬤陪她去花園走了走。

    從前玉屏郡主生了讓吏部尚書長子李培清做郡馬這個念頭的時候,安王妃其實不是第一個反對的,因為還有和她一樣看重女兒,且脾氣更為火爆的安王爺排在前頭呢。

    只是那時候玉屏郡主情竇初開,怎么都不肯聽勸,一心只想著李培清的好,卻全然忘了他是如何的風流,又毫無建樹。

    當時玉屏郡主和安王爺鬧得很兇,時常躲到宮中不回府,安王妃雖然也瞧不上李培清,但也不想這父女倆真因為此事而鬧僵了關系,便稍微放軟了態(tài)度。

    本想著這件事先這么放著,說不定過段日子玉兒的心便淡了,到那時候這件事也就好處置了,可誰知這時候卻又鬧出一個不小的風波。

    那個李培清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竟然給玉兒寫了封保證書,當時玉兒滿面笑容地把那東西拿給自己看的時候,安王妃險些以為那李培清是瘋了,竟然寫出這種東西來。

    不過不管對方是不是瘋了,但如果李培清真能做到這些,安王妃倒是也能稍微放心一些,她身為女子,自然明白女子的苦處。

    哪個女子不想自己的夫君能對自己忠貞不二、一生一世?

    可李培清卻偏偏是個風流成xing的,日后玉兒若真是嫁給了他,縱然因著身份對方不敢對她不敬,可單是風流這一條,便足以讓玉兒吃盡苦頭了。

    也是太過疼愛女兒了,安王妃反對的念頭本就因為玉屏郡主的鬧騰而一日日變淡,如今又見到了這封保證書,便想著罷了,這事兒也就這樣吧。

    玉兒總歸是貴為郡主,想來李家也不敢薄待了她。

    便是如此,玉屏郡主和李培清的親事這才定了下來,只是因為安王妃打心底里仍對李家十分不滿,便一直拖著未曾請期。

    只是這件事這么拖著也不是辦法,尤其是玉屏郡主年歲漸長,總是要嫁人的,若是一直拖著,縱然貴為郡主,也是會被人暗地里笑話的。

    如此在今年才總算把成親的日子給定下來了,正是十月初八。

    興許是日子都定下來了,李家那邊也沒了顧忌,不出幾日,竟傳出李培清去花樓買醉的消息,玉屏郡主對李培清的事一向十分關心,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安王妃以為玉屏郡主在聽到此事后,或許會動怒,或許會氣悶,卻沒料到她竟然直接離開了京城,拜訪故交去了。

    雖說安王妃并不放心玉屏郡主出遠門,但心知她心中難受,便也沒攔著,只多加派了些人手保護著,便是通過這次的事情,安王妃才得知了韓度月的存在。

    之后玉屏郡主被李培清親自接了回來,她對之前的事只字不提,安王妃便也沒提,只暗中將韓度月的家世背景調查了個遍。

    在得知對方不過是個小小的農(nóng)家女后,安王妃也沒多將這人放在心上,卻沒料到玉兒竟然還專程將此人請來了京城。

    既然自己的女兒如此看重這個農(nóng)家女,安王妃自然不可能繼續(xù)將這人當做普通的農(nóng)家女來看待,這才有了之前的安排。

    只是沒料到這小丫頭的舉止倒是很合安王妃的心意,還在玉兒面前說出了那番話,這倒叫安王妃不得不高看她一眼了。

    到了晚上,安王爺回府后,安王妃便說笑話似的把這件事說給了安王爺聽,安王爺聽后瞪著眼睛笑了:“那丫頭真有這么大的膽子?”

    “千真萬確,妾身哪里會拿這件事開玩笑?!卑餐蹂銕桶餐鯛敻拢阈χc頭,在安王爺面前,她褪去了之前的凌厲,笑得如水一般。

    想到女兒的親事,安王爺漸漸嚴肅起來,輕嘆了口氣:“玉兒那丫頭自幼聰慧過人,連圣上都對她十分喜愛,就是在這件事上犯了糊涂,那李家各個都是jian猾狡詐之人,李培清更是個混賬東西,卻偏偏玉兒她什么都不肯聽……”

    每每提起這件事,安王爺都覺得非常心累。

    “可妾身卻覺得這件事未必沒有轉機,今日聽了韓度月那番話后,玉兒便一直是無精打采的,顯然是將她的話聽進去了?!卑餐蹂话餐鯛斃谧肋呑?,目光柔和地看著對方。

    安王爺目光一閃,卻又搖了搖頭:“就算玉兒把話聽進去了又如何,眼下玉兒馬上就要嫁人了,還能怎么著?”

    “王爺此言差矣,玉兒與李家的親事又不是圣上賜婚,誰說訂了親、請了期便一定作數(shù)?”安王妃給安王爺?shù)沽吮?,送到他的手邊,“眼下玉兒不是還沒成親嗎?若是她真能想清楚這件事,縱然退了親,往后也不愁說不到一門好親事,況且圣上也是一直十分疼愛玉兒的?!?/br>
    郡主和尋常百姓可是不同,一般女子若是有過退親的經(jīng)歷,想再說一門好親事便是難上加難,但郡主就完全不同了。

    郡主的身份地位擺在那里,別說只是退過親了,就算是曾經(jīng)成過親,后來和離了,也一樣有大把的人等著迎娶郡主進門。

    更何況就算事情不盡如人意,沒有那么門當戶對的人家上門提親,但不是還有圣上在后頭坐鎮(zhèn)嘛?圣上對玉屏郡主一直頗為疼愛,只要他大手一揮,玉屏郡主的親事還不是信手拈來?到時候郡主要嫁誰,自然也是隨便她挑選的了。

    聞言,安王爺不禁沉默下來,一番權衡后,他直接一拍桌子,將桌上的茶杯震得差點溢出茶水來:“既如此,那邊不要這門破親事了,我的女兒,怎么能嫁給那樣毫無作為的人?”

    “那王爺打算如何安排?”安王妃倒是絲毫沒有被嚇到,聲音如方才一般溫婉柔和。

    安王爺危險地瞇了瞇眼睛,冷哼一聲道:“直接去打斷那混小子的腿,看他還敢不敢娶我的女兒!”

    這么簡單粗暴的方式,或許真的有用,但以李家那jian詐的做派,只怕這件事也會影響到玉屏郡主的名聲。

    雖說就算玉屏郡主的名聲毀了,也一樣能說一門人人艷羨的親事,但安王妃愛女心切,自然不希望這種事發(fā)生。

    不過要說服安王爺,安王妃肯定也不能直接這樣說,他撫了撫安王爺?shù)男乜冢崧暤溃骸巴鯛斚认麣?,若是王爺真這么做了,就算這門親事順利退了,只怕玉兒也會在心里怪咱們呢。”

    “那你說該怎么辦?”安王爺自然也不想讓女兒難過,更不希望女兒因為李培清那樣的人而對自己產(chǎn)生誤會。

    安王爺輕抿薄唇,過了片刻才道:“妾身確實有一個想法,只是不知行不行?!?/br>
    “你說來聽聽?!卑餐鯛斂聪虬餐蹂?。

    “妾身是這么想的……”安王妃附在安王爺耳邊,將自己的想法輕聲吐了出來。

    ☆、第504章 偷看信件

    安王爺聽后,眼睛都亮了:“這主意好,只是你之前不是說韓度月那個農(nóng)家女與玉兒關系頗好嗎?若是這事兒被玉兒知曉了……”

    “王爺放心,這件事絕不會讓玉兒看出端倪的,只是……”安王妃微微瞇起眼睛,聲音低不可聞,“還不知道韓度月愿不愿意幫忙呢?!?/br>
    “既然是個聰明的,便該知曉怎么做才是對的?!卑餐鯛攲@個倒是一點兒都不在意。

    安王爺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笑著轉移了話題,問起一些安王爺感興趣的事情。

    此時身在別苑之中的韓度月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前和玉屏郡主說的話已經(jīng)被安王爺和安王妃知曉了,她更不知道安王妃現(xiàn)在正在打她的主意。

    此時她正在看宋凝讓宋二送過來的信,自從來了京城之后,韓度月雖然沒能和宋凝見上一次面,但是宋凝卻每日都會給韓度月寫一封信。

    信的內(nèi)容雖然都十分簡單,但卻讓韓度月感到無比安心,至少她知道宋凝就在距離她不愿的地方,也同樣在想著她。

    這天的信上說他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詢問韓度月最近幾天有什么打算,這讓韓度月覺得格外高興。

    但在寫回信的時候,韓度月又有些不太高興了,因為她又想到了玉屏郡主的事,也許她確實不該說出那些話,不然的話,玉屏郡主現(xiàn)在一定可以非常幸福地迎接自己的大婚。

    想到這些,韓度月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很想向宋凝傾訴一下這件事,但是卻又擔心這些信不夠安全,會把信里的內(nèi)容泄露出去,給玉屏郡主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只能暫時憋著。

    信里韓度月只寫了自己今天去王府做客了,并且安王妃看起來非常和善,之后她又回別苑自己做了一頓飯,大家都說她的廚藝很好。

    這一點韓度月倒是真沒有擔心錯,因為她把信寫好后剛送出去,就被安王妃的人把信截過去了。

    對于安王妃來說,先把信打開看看,再偽裝成未拆封的樣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確認信里沒有不該出現(xiàn)的內(nèi)容后,安王妃這才叫人重新把信封好,送去了宋凝那邊。

    如果是尋常人的話,大概絕不會發(fā)現(xiàn)信被人動過,但宋凝在拿到信之后,卻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兒。

    他從信上嗅到了一股極淡的脂粉氣味,宋凝和韓度月雖然都不用脂粉,但身為商人,宋凝也在做著脂粉生意,他自然能分得出脂粉的層次。

    劣質的脂粉味濃烈而刺鼻,隔了很遠都能嗅到;而越是上等的脂粉,味道反而越是清淡、素雅,不過味道雖然清淺,但卻能保持很長時間不散去。

    宋凝從信上嗅到的便是一副極淡的脂粉味道,這顯然是一種十分上等的脂粉,否則也不會殘留在信紙上,還保留了這么長的時間。

    韓度月和素然都不用脂粉,所以這味道顯然不是她們留下的,但這味道是附在信紙上,而非是信封之上,按理說除了韓度月和素然外,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碰到過信紙才對。

    所以思來想去之下,也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有人偷看了這封信的內(nèi)容,并且這人的身份應該并不低。

    想清楚這一點,宋凝第一個懷疑的便是玉屏郡主,畢竟韓度月現(xiàn)在就住在玉屏郡主的別苑里,但之前的幾封信都沒有出現(xiàn)這個問題,卻偏偏今日的信被人偷看了……

    宋凝想到剛剛才看過的信上,韓度月提起今日曾受邀去王府做客的事情,再聯(lián)想到此時發(fā)生的事情,宋凝的心中不禁有了答案。

    偷看了這封信的人,應該就是安王妃,至于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宋凝還不知曉,但想必是與今日韓度月去了王府的事情有關吧?

    難道是小月做了什么事,惹惱了安王妃嗎?還是安王妃對小月另有意圖?不管怎么說,此刻的宋凝都覺得韓度月身處在玉屏郡主的別苑并非一件穩(wěn)妥之事,甚至有可能面對未知的危險。

    想到這里,宋凝已經(jīng)忍不住自責起來,他之前只想著不能讓宋廉傷害或是利用小月,卻忘記了玉屏郡主身為皇室中人,極有可能給小月帶來更大的危險。

    但就算認識到了這一點,眼下宋凝也不能貿(mào)然地將韓度月從玉屏郡主的別苑接出來,畢竟之前韓度月那邊定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若是自己此時再做出這樣的舉動,只會更加惹人懷疑,甚至給韓度月帶來更大的危險。

    明知道自己的愛人此刻正面臨著危險的處境之中,可他卻什么都不能做,這種感覺真是太糟糕了。

    不過幸好韓度月在信中說了這幾日她也沒什么安排,可以和宋凝一道出門,所以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明日應該就能見到他的小月了。

    既然安王妃在看了信之后,仍然選擇把信重新封好送過來,那么明天他應該能夠順利見到小月吧?

    懷揣著這樣忐忑的想法,宋凝這一晚睡得很不安穩(wěn),第二日早早用了早飯,便直接去了約定的地點,結果等了一個多時辰等來的卻是宋廉的門房。

    “三少爺,方才有人送了這封信過來,是給三少爺?shù)??!遍T房顯然也是匆匆趕來,說話的時候都在喘著粗氣。

    宋凝眉心一條,心里莫名地便有些不安,他接過信,快讀地打開,就看上上面熟悉的字跡寫著:我今日突然有些事,不能赴約,不必擔心。

    這字確實是韓度月寫的,有些歪歪扭扭,但宋凝卻不可能不擔心,小月那邊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煩,所以才會寫下這種東西。

    而帶來這個麻煩的人,想必就是安王妃了。

    宋凝什么都沒說,直接拿著信起身走了出去,雖然知道自己就算去了王府,也只是蚍蜉撼樹,不可能改變?nèi)魏问拢麉s必須走這一趟。

    韓度月就是他的命,他不可能在明知道她可能有危險的情況下,還什么都不做。

    安王府并不難找,雖然之前宋凝沒去過,但稍加詢問便能找到地方。

    站在安王府府門前,宋凝很自覺地沒有去正門打聽,而是選擇了一處偏門,詢問里面的門房道:“這位小哥,敢問今日貴府是否來了一位客人?”

    安王府的門房可不是一般人,見到宋凝后先是一番打量,然后不動聲色地道:“不知這位公子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