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蔣由凝出一條咆哮的火龍,直接將巨靈蛛打的推出好遠(yuǎn),不再動彈。 蔣由有些不敢置信,能將領(lǐng)地內(nèi)的其它妖獸清場的巨靈蛛,不可能就這么簡單被除去啊。可蔣由卻又不得不相信,巨靈蛛確實是死了。巨靈蛛唯一有價值也就是那八條利螯了,蔣由取下利螯,提著的心卻更加緊張了。 面對隨處可見的靈草,蔣由也只是取了一些稀有的放進(jìn)了空間,要嘛就是一些年份比較悠久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蔣由感覺周圍的樹木越來越稀少,灌木叢卻越來越多,心下十分歡喜,這是走出了密林,要到平原了嗎。 看來這里應(yīng)該就是三十三離島中的妖獸島了,也是魔尊門下弟子挑選靈寵坐騎的場所。 蔣由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這種情況下,她能活著出來還真是很難得。 查看了四周,確實沒有被窺視的感覺,蔣由才一閃身進(jìn)了冰凌圖鑒。 看了一眼生長良好的靈田,蔣由打開了禁制,施了一場靈雨,才進(jìn)了自己蓋得木屋中??戳搜圩约旱暮喡「C,握拳道,等尋到好材料,我就自己建一座別墅,保證舒服到爆。 冰凌圖鑒中的時間流速是外界的十分之一,蔣由在里面修煉了半月有余,修為有了一絲絲的提高,胃口大開,吃了一滿碗的靈米飯,心滿意足的睡覺去了。絲毫不知道,外面有一個失去孩兒的母親快要找翻了天。 蔣由剛一出冰凌圖鑒,就迎上一道利刃。 蔣由掉頭就跑,拉開距離,才發(fā)現(xiàn)又是一只巨靈蛛,蔣由的心一沉,這只足有兩丈高,再看不遠(yuǎn)處,灌木遮遮掩掩處,正有一個漆黑的洞口。 感情這是到了人家的老巢,巨靈蛛轉(zhuǎn)瞬就到了蔣由的身前,蛛絲鋪天蓋地而來。其中蘊含的寒涼之氣,便是蔣由也是心中一驚,再看巨靈蛛,居然已經(jīng)是半步金丹的修為,恐怕體內(nèi)已經(jīng)有了偽丹。 蔣由不去管覆蓋身體的蛛絲,只是將手帕縮小護(hù)住丹田五臟處。手中的法術(shù)不要命的往巨靈蛛身上丟去,可法術(shù)落在巨靈蛛身上,靈光微閃,就再無反應(yīng)。 蔣由臉色一沉,巨靈蛛蛛殼的防御果然不一般,蔣由的法術(shù)竟然都不能留下痕跡。 看了眼巨靈蛛的腹部,那里是種蜷縮了兩條利螯,牢牢護(hù)住腹部。蔣由拋出陣盤,牢牢困住巨靈蛛,生抽也跳到蔣由肩上愛理不理。 琥珀色的圓眼里,波光流轉(zhuǎn),蔣由面前的空氣發(fā)生微不可見的扭曲,在一睜眼,就是另一種環(huán)境。 陣法中的巨靈蛛身形暴漲,雙目赤紅,口中的涎液滴在地上,地面立馬附上厚厚的冰霜。 蔣由變化著手中的陣盤,看了眼儲物袋里的破銅爛鐵,齊齊丟向巨靈蛛自爆。 蔣由現(xiàn)在有些明白為何這片森林毫無活物,只因為眼前的巨靈蛛為了讓孩兒盡快成長,肆意捕殺領(lǐng)地內(nèi)的妖獸。而低階的靈植它又看不上眼,才會造成小巨靈蛛空有修為,一干就倒的情景。 “它有一個幼崽,被我殺了?!笔Y由看了眼陣法中更見兇悍的巨靈蛛,沉靜的說道:“而只有那只幼崽才能讓它放松警惕?!?/br> 生抽歪了歪頭,圓圓的眼睛里都是疑惑,揮了揮小爪子。 這一會巨靈蛛看見的不是隔壁那個討厭的金尾鷹,老是在自己的額領(lǐng)地盤旋部落,覬覦自己的孩兒。哼,它的孩兒怎么可能那么蠢,被那只rou雞抓走。 巨靈蛛感覺它好像忘記些什么東西,可看見眼前活蹦亂跳的孩兒,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心思。 只想多抓些妖獸,對了,隔壁的一對的竄天猴很適合它孩兒,有靈智,而且攻擊手段不多。 正當(dāng)巨靈蛛為孩兒清理身體時,蔣由將剩下的破銅煉鐵全部自爆,手帕置于身前。她并不指望能傷到巨靈蛛,只是激怒一下它而已。 巨靈蛛急跳沖向那些自爆的法器,在它眼里那些都是金尾鷹的法術(shù)。蔣由看了眼自己空空的儲物袋,只有那柄落英劍了,雖然殘敗不堪,可好歹也是仙器啊。 蔣由身形極快的沖向巨靈蛛腹部,手中的落英劍大開大合,不帶任何花招,干脆利落的插了進(jìn)去。巨靈蛛一下子醒了過來,眼前就是它真正的仇人。 漫天的雪白蛛絲落在蔣由的身上,蔣由只是顫了顫身子,劍法不斷,只是固執(zhí)的舞動找。蔣由的腦海中只有兩道身影,雖然各有不同,卻都令人挪不開眼睛。 一道炫目的紅色,身影靈動飄逸,劍勢頻而繁,一道清朗如月的白色,身影清冷孤傲,劍勢極簡,卻招招致命。 生抽看見蔣由呆了似的,只機械的施展劍訣,對落在身上的攻擊置若罔聞。 嗷的一聲,身形變味了老虎般大小,一個猛撲,輕巧的落在巨靈蛛背上。 “刷”的一聲一道白光閃過,鋒利的五爪張開,蔣由用法術(shù)留不下一絲痕跡的蛛殼,生抽輕易的就劃出五道深深的痕跡。 巨靈蛛狂亂的抖動身體,利螯漫天飛舞落在蔣由身上,手帕五色靈光直閃,忽大忽小。 蛛絲更是不要命的往生抽身上丟,生抽圓圓的眸子里是不可置信,啊嗚一聲,雙爪開動,刨土似得在蛛殼上刨了開來。 同時身體釋放出威壓,讓巨靈蛛苦苦對抗血脈之中的臣服之意。只是剛才蔣由的那一劍,已經(jīng)讓巨靈蛛血氣大虧,現(xiàn)在還能苦苦支撐不過是因為心中那抹恨意。 蔣由嘴角微微勾起,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劍,沒有任何花招,可威力卻遠(yuǎn)勝蔣由以往的劍術(shù)。 成為了壓死毛驢的最后一根稻草,巨靈蛛倒在地上,蔣由忙指揮神識,這可是半步金丹的妖獸,精血很是難得,用制作符箓威力至少可以翻一翻。 巨大的身軀里面也不過核桃大小的精血,蔣由小心翼翼的挪到手中的玉瓶中,等待找到其他材料,就可學(xué)習(xí)更高等級的符箓了。 蔣由也不一蹦一跳的進(jìn)了巨靈蛛的洞府,虧她身形小,不然還真是不好進(jìn)。也不知道巨靈蛛那么大個是怎么進(jìn)來的,生抽撇了撇嘴,它還不是一樣能大能小。 “好了,我只是讓你下次不要破壞妖獸的值錢的部位,你看你,巨靈蛛的蛛殼都壞完了,我們不是白忙活了一場嘛?!笔Y由蹲下身來,將生抽放在膝蓋上,雙目對視,揉了揉生抽的下顎,聽見它發(fā)出舒服的嚕嚕聲。 蔣由愛是留了個心眼,在洞口留下一個隱匿陣法,才敢放心的進(jìn)了洞府。巨靈蛛剛死不久,威壓還在,不會有其他的妖獸進(jìn)來。 畢竟蔣由是真的有些累了,兩位師父之前就為自己的劍招吵鬧不休,自己這回好不容易領(lǐng)會了,卻是個四不像。 口中雖如此自嘲,蔣由心里卻很開心,畢竟只有自己的東西才是自己的,學(xué)我者生,似我者死,這句話她最清楚不過了。 此時的蔣由好像一個白發(fā)魔女,渾身白茫茫的,她也不以為意,反而很是開心,這可都是精純的靈力,不要白不要。 感受到身體內(nèi)涼涼的靈力,游走之間,只帶給蔣由伐髓洗經(jīng)的暢快感。完全沒有他人的靈力阻滯,身體冰寒的抓心。 而不遠(yuǎn)處的龔柏義則怒吼著,“到底怎么回事,東西去了哪里,去了哪里?!?/br> 回應(yīng)他的只有他聲音的回音,看著干干凈凈的巢xue,只有幾根閃照瑩瑩如玉的光澤的獸骨,龔柏義眼中罕有的流露出一絲痛惜。 即使歲月流逝,獸骨依然保持著守護(hù)的模樣,牢牢抱緊手中的東西。只是獸爪中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空空如也。 ☆、第98章 難過美人關(guān) 龔柏義五指并攏,手上黑氣彌漫,化作道道魔氣,四散在洞xue中。小說 洞xue很大,可魔氣四散游走,很快就回到了龔柏義的手上,“什么也沒有嗎,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拿我的東西?!饼彴亓x選擇性忽略了那個看著溫潤如玉,卻一臉白癡笑容的傻子。 看了眼不知死去多少年,可獸骨卻沒有絲毫風(fēng)化痕跡,龔柏義雙手覆滿魔氣,輕輕放在獸骨上。 口中吟唱著不知名的法訣,遠(yuǎn)古的文字奧妙晦澀,可作為法訣卻遠(yuǎn)勝如今簡略的文字,更能夠動己身與天地之間的聯(lián)系。 龔松明垂手而立,和樊明修一動不動站在洞口,仿佛兩具活尸傀儡,對洞口彌漫的魔氣視若無睹。 隨著龔柏義的吟唱和繁復(fù)的手印,透明的空氣中,出現(xiàn)一個死氣沉沉的漩渦。漩渦的風(fēng)力極強,洞xue里枯葉飛揚,灰塵漫天,可龔柏義依然不動如鐘,眼睛都沒有動過。 只是直直的盯著眼前的漩渦,仿佛在看稀世珍寶,眸子里時漫天的黑暗和死氣,將人拉進(jìn)無盡的黑暗深淵。 突然,白光一閃,漩渦突然消失,而洞府外面卻狂風(fēng)大作,黑云漫天,雷鳴電閃,大樹發(fā)出不堪忍受的吱呀聲,最后只能不甘的倒在地上。 而蓄勢已久的天空,再也忍不住,一道粗如水桶的劫雷打在了洞府的上空。樊明修臉上沒有一絲神情,直直飛到洞府上空,任由劫雷劈在身上。肌膚之上一片焦黑,時不時散發(fā)一股rou香。 劫雷之下的樊明修身子痙攣顫動,而劫雷卻不等人,樊明修的存在似乎更加激怒了劫雷。樊明修還沒有歇息一下,引導(dǎo)體內(nèi)的劫雷之力。 又一道劫雷劈下,卻比剛才的威勢更強,樊明修只好放出本命法寶,卻被劫雷一個照面就毀成碎末。樊明修只能不斷拋出法寶,抵消劫雷的威力。 龔松明嘴角噙了一抹冰冷的笑容,還真是自大,這種禁咒引發(fā)的雷劫竟然也敢用**去接,而且是被種下魔種的身體,難怪這道劫雷那么厲害。 既然為了力量出賣了靈魂,那也得承受出賣靈魂的后果。 樊明修渾身焦黑,法醫(yī)早已破碎,還在附近都是男子,而且一片漆黑也看不出什么。即便如此,樊明修也很是惱怒,強撐著一口氣,怒道:“這剩下的一道劫雷,就麻煩了公子接下了?!?/br> 龔松明一臉云淡風(fēng)輕,毫不在意樊明修的口氣,點了點頭:“那是自然?!?/br> 樊明修心下松了一口氣,這前兩道劫雷便如此強悍,不知這最后一道會有多厲害,幸好自己搶占先機。 劫雷一直在天空之上怒號,而洞府內(nèi)的龔松明也進(jìn)行到了最后一步,刻滿金色紋路的魂石上,射出一道金光,牽引著那道白光,就在白光進(jìn)入魂石中時,劫雷終于動了。 九道水桶粗細(xì)的劫雷齊齊落下,樊明修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一道修長的身影迎雷而上,手中一件如一眼碧泉的圓盤,勢不可擋地斬斷了劫雷,化作點點雷光消散在空氣中。 又被劍的主人吸納入體,其余的劫雷也被那件圓盤吸收,輕輕巧巧,不費摧毀之力,就化解了最后一道劫雷。 樊明修臉上神情忽明忽暗,心中涌動著不甘和狂熱。 “狻猊你還好嗎?!饼彴亓x看著眼前的虛魂問道。 “主人?!?nbsp;狻猊低著頭,甕聲甕氣道,“我沒有守護(hù)住東西,沒能等到主任回來,就把東西丟了?!?/br> 即使只是一介虛魄,狻猊依然保持著蹲姿,四爪牢牢護(hù)住掌中的東西。 龔柏義冷冷的笑了笑,眸中一片陰狠,虛撫了撫狻猊,“放心,主人回給你討回來的,你來告訴我東西去了哪里。” “是?!扁♀c了點巨大的透頭顱,溫順地道。 “也就是說在你壽盡之后,你的元神附于獸骨之上,有一群道修進(jìn)來取走了魔皇鐘,他們是往西行?!?/br> 龔柏義整理了一下狻猊混亂的記憶,挑眉問道。神識偶然掃到洞口,看見纖塵不染的龔松明,心中劃過一絲滿意。 看到身受重傷的樊明修,臉上浮現(xiàn)一絲怒意,不過一個小小的劫雷,尚不能全身而退。本來還打算取出魔種,現(xiàn)在看來也沒那個花心思的必要,不過是一介廢物。 龔柏義拿出一粒血紅的丹藥,碾碎敷在魂石上,輕描淡寫道:“狻猊,我們很快又可以在一起了。只要找到身有神獸血脈的妖獸,強行激發(fā)血脈,奪舍就好了?!?/br> 一句淡淡的話,卻預(yù)示著將來會是一場風(fēng)聲鶴唳的屠殺。 狻猊猙獰的獸頭上,是滿滿的撒嬌。 巨靈蛛的洞府出乎意料的很干凈,到處鑲嵌著月光石,照的整個山洞明亮溫暖。蔣由有點訝異的看著正前方寬大的草甸,山洞里除了編制精致的草甸,再沒有其他。 妖獸與道修雖然不是天敵,卻也差不多。對于妖獸道修的血rou是最好的修煉資源,對于人修,同樣也是如此。 因此,妖獸山洞里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道修的尸骨,儲物袋。還有很多妖獸,生而有傳承靈植又十分高,還會有意識地琢磨道修的東西。 只是蔣由有點想不通,這么一個看起來靈智不低的妖獸,為何要自毀長城,將領(lǐng)地內(nèi)妖獸屠殺殆盡。 生抽一月而下,一爪子掀開草甸子,露出隱藏已久的紫蔻草,瑩瑩的紫光,半合的花瓣,都表明找眼前的這株紫蔻草尚未成熟。 蔣由這才明白過來,此處靈氣算不上多么濃郁,也就是筑基修士能接受的程度。這樣的環(huán)境對于妖獸來說沒什么關(guān)系,可是對于天生地養(yǎng)的靈植,就有點勉強了。 蔣由想到這里,也沒那個心思管它了,摸了摸生抽道:“去,把它給吃了,正好給你補身體,上次天寂秘境你損耗太厲害了,別損了你的根基?!?/br> 生抽有點遲疑地看了一眼蔣由,眼前的靈草尚未成熟。雖然香氣讓它流口水,可它更害怕蔣由生氣。 “去吧,這紫蔻草可是上古珍稀靈植,能夠高提純血脈之力,凈化靈根,更可以恢復(fù)暗傷。 雖然成熟后的紫蔻草,其花煉制的丹藥可以無差別提升一階修為,但是我們可沒那個條件讓它成熟。更何況它成熟后,我們恐怕就沒那個命拿了?!?/br> 蔣由悠悠地嘆了一聲,這紫蔻草可是出了名的難得,就在于紫蔻草有營造幻境的能力,這也是大多數(shù)靈草保護(hù)自己的手段。可是紫蔻草生長的條件也極為苛刻,靈氣若是不能聚靈成滴,根本不能存活。 而巨靈蛛屠殺森林的妖獸也更是為了讓紫蔻草有充足的靈氣成熟。依靠妖獸的尸體,精魄長成的紫蔻草,恐怕早已沾上累累業(yè)果。 若是讓它長成,恐怕就不是增進(jìn)修為的靈草,而是手持利刃的劊子手。 生抽并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只是感覺眼前這個很香很香的東西身上,有化不去的血氣。不過這些對于生抽并不是問題,它可是瑞獸,玉兒說過,這種東西最怕的就是它了。 吃的飽飽的,生抽例行公事地進(jìn)行飯后活動,刨了刨土,磨一下爪子。咦,一聲金屬質(zhì)地的清鳴聲響起,一個小小的通體純黑的小鐘,被蔣由按在手中。 即使只是拿在手中,蔣由也能感受到鐘的強烈斥力。 小鐘不過丸子大小,可上面卻浮雕了慢慢的上古文字,還有神獸狻猊的圖像。神識與小鐘碰觸的一瞬間,蔣由仿佛置身在一片,沁滿了鮮血的荒地上,荒地上除了破碎的衣物,條條鮮血組成的溪流,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