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景一默點開旺旺消息對話框。 一個名字是一串?dāng)?shù)字的某寶買家發(fā)來一條消息:“看你們家寶貝的宣傳上寫著可以定制特殊功效的配方精油?” 景一默極快的回復(fù):“是的。您把癥狀發(fā)給我,我給您制定配方。配方精油只買本市,不送貨,需要自提?!迸浞骄捅旧硭玫牟牧蠘O多,雖然制作方便,但是牧香只想把這種東西做成特級產(chǎn)品,跟普通精油不一樣,現(xiàn)在只有地域和價錢的限制。等到品牌擴(kuò)大之后,配方精油就是需要身份和交情才能買到的東西了。 對方沉默了一會,才回復(fù)到:“癥狀是掉發(fā)很嚴(yán)重,需要能夠生發(fā)護(hù)發(fā)的配方精油?!?/br> 景一默轉(zhuǎn)頭看向牧香,牧香興奮的頻頻點頭,提純機(jī)給出的配方精油里確實有生發(fā)護(hù)發(fā)的配方,完全能夠治療好脫發(fā)的癥狀。 “好的,一周之后請到這個地址取貨。”景一默回復(fù)。 牧香笑的很開心:“又做成了一筆大生意!木木你真厲害!”說著她抱住景一默的腦袋又是一聲響亮的“啵~”。 景一默的眼皮跳了跳,有點難以忍受的伸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匆娔料阌檬軅难凵窨粗?,只好把她擁進(jìn)懷里:“乖,別鬧!” 牧香仍舊是一幅被傷害了的表情,景一默無奈的想了想:“你的口水也是香的,像你一樣!” 牧香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木木絞盡腦汁逗她笑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她仍不住又想親他了。 看著牧香笑的開心,景一默也微笑起來,他親昵的捏捏牧香的臉頰,復(fù)又轉(zhuǎn)身去看電腦了。牧香擠在他身邊坐著,不時捏著景一默的腰,不時摸一下他的大腿,不時又低下頭去探究他緊實有力的大腿,景一默被折磨的不堪忍受。瞪眼看過去的時候,得到的只是一雙放著無辜光芒的大眼睛。他無奈的揉了揉額角,只好放任牧香去了。 在男神的縱容下,牧香玩男神玩的不亦說乎,簡直就像小朋友得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想要把他大卸八塊,看一看內(nèi)里是否如他表面那樣好玩。 終于男神做完了手上的活計,他估算了一下牧香的粘人程度,覺得甩掉她是件高難度的事情。于是只要帶著拖油瓶牧香去了他參與了股份的那家酒樓。 牧香滿是崇拜的跟著景一默進(jìn)了酒樓,一路上進(jìn)行裝修的工作人員進(jìn)進(jìn)出出,但這絲毫不影響牧香對男神的濤濤敬仰之情。牧香知道這家酒樓里的一切裝修都是景一默一個人獨自設(shè)計出來的,整間酒樓的風(fēng)格古香古色,滿目的雕梁畫柱,看得人眼花繚亂,只覺得像是無意間闖入了那間生意興隆的高檔酒樓里面。 牧香不禁怨念的瞪了景一默一眼,她有些嫉妒他的朋友了。他們的酒樓都能得到他親自設(shè)計的裝修圖紙,而她們的小店卻只得到了他畫的幾張屏風(fēng)而已。似是牧香的怨念太過強(qiáng)烈,景一默回頭去看她,卻也只看到她對著墻上他寫的字感嘆,他疑惑的走過去拉著落后他許多的牧香:“走吧,別看了!” 他這一說,牧香又瞪了他一眼。景一默愣了一秒鐘:“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好像生氣了,他實在是想不通牧香的情緒為何這樣多變。 牧香卻是“哼”了一聲,什么也沒說。 景一默感覺到血脈相連的另一端并沒有傳來什么不良情緒,于是也沒有再問。 二樓的包廂裝修更是精致,雖說裝修留下的塵土、材料都沒有清理干凈,但是光顯露出來的一角已經(jīng)夠讓人留戀忘返了。牧香癡癡的看著墻上的一幅山水畫,腦子里不斷的閃現(xiàn)幾個大字“都是我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她覺得自己快到瘋魔了,看見男神的的書畫出現(xiàn)在別人的地盤里,她就好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盜竊一般的氣憤又傷心。 激動之下,她伸手去摸墻上的畫。一位清理垃圾的工作人員擋住了她的手:“對不起這位小姐,這畫只準(zhǔn)看不準(zhǔn)摸?!睂Ψ嚼浔恼f道。 牧香猶如被當(dāng)頭破了一般冷手,訕訕的收回手。她看著景一默正在與葉天說著什么,只好默默的上前去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然后又灰溜溜的低頭站在景一默身后。 景一默指點了一些裝修上的意見,然后告訴葉天關(guān)于菜譜和糕點的配方他正在完善,還需要一些時日。葉天表示理解,說是廚子的問題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隨時可以按照景一默的菜譜學(xué)習(xí)。景一默處理完事情之后,就帶著情緒低落的牧香出了酒樓。 一路上,牧香都沉默著不想說話。景一默也只是摟著她,他知道她心情不好,卻又不知道她為什么不高興,他覺得她的心情比天氣還要難捉摸。說實話,他有些煩躁,這樣難以讓人捉摸的感情讓他開始不知所措起來,游刃有余的態(tài)度似乎離他很遠(yuǎn)了。 下了車之后,兩人走在小區(qū)里的小路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景一默終于忍不住板正牧香的身體,讓她抬頭看著他:“怎么……”話未說完,他就看到了她眼里晶瑩剔透的淚水,仿佛是忍了很久,終于忍到他開口詢問的時候,眼淚就像開閘的水一樣嘩嘩的往下掉,一滴滴的不知怎得就落到他心里去了,讓他整個人慌亂又不知所措。 他又把她惹哭了,這次卻不知道如何哄她。他想,如果太子這時在他身邊,指定又要嘲笑他也有今天了。 他只好使出昨天安慰她的方法,低下頭去吻牧香。 ☆、第37章 沒想到,牧香卻是偏過了頭,將頭埋進(jìn)他的懷里,嚶嚶大哭起來。景一默不知所措的皺緊眉頭,他只好輕輕拍著她的背表示安慰,知道牧香的哭聲小下來。 他聽到懷里的人輕輕的抽泣道:“我是不是……很壞,我不想……別人看到你的字……你的畫,你是我的……那些都是我的!”說罷,她緊緊的環(huán)住景一默的腰,再也不出聲了。 景一默輕拍著牧香背的手停了一下,復(fù)又輕拍起來,只是節(jié)奏混亂的就像主人混亂的心一般。他的眼神愣愣的,身體里卻放起了煙花,啪啪啪一聲接一聲,歡快的讓他想伸手去弗自己的心臟,他從來不知道人的心臟能跳的這么快,即使他練武的時候也沒有。 他沉默了很久,沉默到懷抱著他的牧香剛才生出的一腔熱血盡數(shù)散去,只剩下忐忑和后悔。她怯怯的抬起頭,想說道歉的話,卻迎接了一陣狂風(fēng)暴雨般的急促的吻。 牧香緊閉著眼睛,努力迎合著這個對她來講有些意想不到的吻。隨著兩人的喘息加重,加之景一默聽到遠(yuǎn)處傳來的腳步聲,停下了這個吻。他低聲說道:“以后只畫給你看好不好?” 牧香紅著臉不出聲。 他又說道:“那我畫一張畫送給你好不好?” 本想還矜持一會的牧香再也堅持不住了,她沒出息的點點頭,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景一默摸摸她的臉,拉著牧香的手往回走。小區(qū)里賣早點的大媽看到他們笑著打招呼,牧香臉上還未退去的紅暈刷的一下又涌了起來,她忽然想到,剛才她和木木是在大白天的小區(qū)里目中無人的接吻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其他人看到了,如果有人看到,她肯定會被笑話的…… 一路上牧香腦子里都充滿了亂七八糟的想法,直到回了家里,景一默悠然的拿出畫筆和顏料,她才回過神來。 景一默執(zhí)著畫筆含笑望著她。牧香被他看得頓時不自在起來,她偏頭問道:“我要不要去換身衣服?”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裝飾,淺綠色的t恤,碎花裙子,白涼鞋,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妥。 “不用,坐那就好。”景一默指了一處地方。牧香聞言坐下,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她頭一次當(dāng)模特,總覺得有些不自信,緊張的不會做,不會笑。 景一默看見她像蟲一樣動來動去,笑道:“像平??粗夷菢泳秃?,不用緊張,一會會就畫完了?!?/br> 牧香的緊張稍減,她坐的端端正正的打量起景一默畫畫的神情來,越看越覺得男神帥,簡直帥的人神共憤,不覺就入了迷。直到景一默放下筆:“好了!” 牧香才蹬蹬蹬跑過去趴到桌上去看他的畫,潔白的畫紙上悠然閃現(xiàn)出一個長頭發(fā)的姑娘,她正紅著臉頰托腮坐著,目光看向遠(yuǎn)方,眼神癡迷,像是遠(yuǎn)方有著極其吸引她的東西一樣。 牧香看了畫一眼就喜歡上這副畫了,不過她還是為畫中的姑娘感到有些羞恥。她扭捏的問道:“我……表現(xiàn)的真的有那么明顯嗎?” 景一默笑:“你說呢?” 牧香窘迫不已。她轉(zhuǎn)移話題:“畫要拿到哪里裱起來?” “改天我拿去裱,然后掛到你房間里?”景一默說。 牧香欣喜的點頭。 得到一幅心愛的人專門為自己做的畫,牧香開心的不得了。于是她心情興奮的下廚去了,決定犒勞男神。 飯后,牧香拉著景一默去樓下消食,順便在小區(qū)門口的小夜市上買了兩個塑料花盆,小老板說土就從花園里鏟就好了,還送了牧香小小的兩袋肥料,雖然是看在景一默顏值高的面子上。 回去的時候,牧香就偷偷的小區(qū)里的花園里偷偷鏟了土倒進(jìn)小花盆了,然后和景一默一人抱著一個上樓了。 她把花盆抱進(jìn)自己的房間,從空間里拿出兩粒正好枯萎的花朵種子,種進(jìn)了花盆里,然后施上肥,澆了水,與窗臺上的茉莉擺在一起就再也不管了。 此后一周的時間里,牧香都是家里店鋪兩頭跑。雖說網(wǎng)店剛開業(yè)顧客還不多,但拜投入的錢和廣告所賜,每天還是有些許人點擊購買。于是牧香就需要送貨的時候跑到店里去打包東西,等快遞員上門之后又跑回去陪著景一默玩電腦、看電視、去正在裝修的店里逛。 這天她一大早就提著一些花茶和精油去了店里,然后用了比較高檔的包裝包好,等著一周之前下單的顧客來上門取件。牧香站在柜臺上為顧客選取的東西結(jié)賬,戴寒安正領(lǐng)著一位女士往樓上走,說是要為她實驗精油的效果。 初看到這一幕時,牧香還曾驚呆了下巴。雖說裝修的時候她在樓上設(shè)了體驗室,但是鑒于她自己對產(chǎn)品的信心,開業(yè)之后也沒有對不太相信效果的顧客說過可以體驗之類的話,沒想到戴寒安倒是對店里的設(shè)備運用良好,完全的物盡其用。牧香也曾問過她,是否會按摩之類的話,戴寒安的回答是在家里一直給奶奶按摩,稍微會一點,不過精油揉搓開就可以了,而且大部分客人實驗的對象都是臉上,完全不需要什么技術(shù)。 牧香覺得她認(rèn)識的人好像個個都很能干,除了她。木木基本十項全能,學(xué)習(xí)能力特別強(qiáng)。戴寒安連賣東西都比她賣的快又好。吳蓮就更不用說了,跑到偏僻的大山里體驗生活去了,如果換成她自己,估計連去的勇氣都沒有。她沮喪的想了想,真心沒有找到她自己任何有能力的地方,除了撿到一個十項全能的男人和一個比神奇還要神奇的空間,難道這就是傻人有傻福? 一邊走神一邊快速的結(jié)完手上的賬。牧香就看到門口進(jìn)來一個長發(fā)的邋遢男人,她瞇起眼睛盯著他,這人看起來與店里的產(chǎn)品格格不入,不像是來買東西的。 那人在店里掃了一圈,然后徑直向牧香走來。 “我來取一周之前從網(wǎng)上訂購的東西。”那人翻出手機(jī),給牧香看他某寶賬號上的記錄。 牧香這才恍然大悟的從柜臺下面取出包裝精美的禮盒遞給他。對方只是掃了一眼,然后就一眼不發(fā)的提著走了。 直到人走出好久,牧香不知怎地低呼一聲:“呀,是他!” 原來那個邋遢的男人,是吳蓮帶著牧香去買衣服的那家店里的奇怪老板。同樣的油膩長發(fā),同樣邋遢的衣著,同樣蒼白著的臉,不過牧香一向是看人從不記臉,不然也不用人走了好一會她才想起來。 牧香托腮想著,對方買生發(fā)的精油干嘛呢?他的頭發(fā)看起來挺長的呀,難道說?他的頭發(fā)是假的,其實他是個難看的禿子,為了不被人嘲笑所以戴假發(fā),又因為脫發(fā)所以萎靡不振邋遢不已!牧香越想越覺得她猜對了事實,不禁有些同情那個男人,真可憐,竟然是個禿子! 這時,戴寒安領(lǐng)著一個女顧客從樓上走下來。那女人手臂上挎著的籃子里放著滿當(dāng)當(dāng)?shù)母鞣N東西,女人心滿意足的結(jié)完帳之后。牧香對著戴寒安豎了一個大拇指,夸她干的好。有戴寒安在,店里的營業(yè)額也是漲了許多。 這兩天,大概是習(xí)慣了有牧香這么一個不靠譜的老板。戴寒安說話也變得隨意起來了,她笑道:“主要還是東西質(zhì)量好,才能賣的這樣快。不過小香,我看小庫房里的庫存不多了,是不是該進(jìn)貨了?” “嗯,那就今天晚上我讓他們送貨吧。到時候你正常下班就好,貨到了我自己過來處理就好?!蹦料忝娌桓纳娜鲋e。 戴寒安有些不贊同,她是那種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做到完美的性格,讓她扔下進(jìn)貨的事情不管她有些為難。 牧香繼續(xù)說道:“再說東西也不多,我自己處理就好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就回去歇著吧。” 看著是牧香的誠懇的態(tài)度,戴寒安想起家里的那一攤子事情還需要自己回家處理,于是答應(yīng)了下來。不過她還是接口說道:“下次這種事情我來做就好了,哪有老板自己做事員工休息的?!?/br> 牧香看著她緊繃繃的笑臉有些好笑,雖然她說的一本正經(jīng),嚴(yán)肅無比,但是牧香知道她只是不善于表達(dá)自己的關(guān)心而已,冰冷的表面只是她的偽裝。雖說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還停留在老板與雇工之間,但是她并沒有把戴寒安當(dāng)成員工來對待,她們是校友,更何況越是深入了解牧香就越是喜歡戴寒安這種別扭的性格,她覺得看她冷著臉說著關(guān)切的話實在是暖心極了。 店里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幾撥客人,牧香看著戴寒安一直在樓上樓下的跑,雖然這樣銷售額增加了,但是她在樓上的時候樓下就沒有人看著了。牧香托腮出神的想著:是不是還得再招一個人? 其實原本牧香也是可以留在店里幫忙的,但是自打她與景一默越來越黏糊之后,什么經(jīng)商、什么店鋪、在她眼里都不及景一默的一根頭發(fā)絲了,她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粘著他,恨不得變成他的腿部掛件,這樣景一默就能走到哪把她帶到哪。 牧香看著店里陸續(xù)來結(jié)賬的客人,不禁有些煩躁,身上焦急的意味越發(fā)明顯。又送走一位大客戶的戴寒安看不過眼,接手了牧香手上的工作,把她這個明顯不在狀態(tài)的老板趕出了店鋪,于是牧香一幅你竟然狠心拋棄我的的表情苦哈哈的出了店鋪,但是一出門口,她就像入林的小鳥一般歡快的唱了起來,腳步輕快的飛奔回家去見男神了! ☆、第38章 一個月后的一天,下午三點鐘左右,太陽曬的正厲害。 牧香提著行李包等在一個滿是塵土的山路旁,路邊沒有任何建筑,也沒有人煙。山林里樹木茂密,一眼望去看不到頭,遠(yuǎn)處突突而去的拖拉機(jī)揚起一路的灰塵。牧香不斷的抹去額頭上的汗水,只覺得她真是倒霉透頂了。 一周之前,遠(yuǎn)在深山里的吳蓮打電話過來說是有事讓牧香過去一趟,牧香推辭不得,只好扔下她蒸蒸日上的網(wǎng)店事業(yè),以及恩恩愛愛的男友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臨走前,牧香特意查看地圖。上烏嶺是本市周邊最大的原始森林,距市區(qū)近一百五十公里路程,火車汽車都可到達(dá)。牧香想著即使荒無人煙也荒涼不到那里去,把比較笨重的東西塞到空間里,提著一個輕便的小包就上路了。 等到了上烏嶺周邊她才傻了眼,吳蓮所在的小村落在原始森林的另一邊,沒有汽車可以到達(dá)。牧香只好聽從吳蓮的指示搭了一輛本地農(nóng)民的拖拉機(jī)進(jìn)了山里,然后等著吳蓮過來接她。 牧香不知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等的她嗓子都開始冒煙了,一輛破舊的不知有多少年頭的皮卡才緩緩從山路的另一頭開過來。 車一停穩(wěn),吳蓮不顧揚起的灰塵就從車上跳下來:“哎呀,小香我可把你盼來了!” 她夸張的抱著牧香哇哇叫道。 牧香木著臉被吳蓮抱個滿懷,她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個女人是誰? 只見往日肯定衣衫整潔,時尚華貴的吳蓮此時將頭發(fā)編成一條大黑辮子,上身穿著一件花布襯衣,袖子卷起來,露出曬黑了胳膊;下身穿一條寬寬的黑褲子,褲邊上滿是塵土和不知名的污漬;腳上的高跟鞋早就被一雙紅布鞋替換掉了。 牧香掙開吳蓮的手,低下頭又看了一眼她腳上的紅面白底系帶子花布鞋,僵著臉問道:“你這是什么打扮?” 吳蓮眼睛一亮,原地轉(zhuǎn)了個圈,臉上的笑容明亮又燦爛:“怎么樣?好看吧!禹平也說好看!” 吳蓮嘴中冒出一個不熟悉的人名,牧香正疑惑著,就看見皮卡車的駕駛室里鉆出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說:“蓮,回去吧。晚了山路不好走?!?/br> 吳蓮調(diào)皮的吐舌頭,挽起牧香的胳膊笑道:“走吧,到了地方我在跟你說?!?/br> 牧香跟著吳蓮上了車,狹小的車廂里悶熱無比,好歹車子啟動之后從車窗里才透出一些涼風(fēng)來,但是又伴隨著飛揚的塵土。牧香苦不堪言,但看著車上兩人一幅習(xí)以為常的樣子只好忍著。 車子一路顛簸,牧香和吳蓮分享了兩人這段時間身上所發(fā)生的事情之后,瞌睡蟲終于跑了出來,她將頭抵著布滿塵土的車窗,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等到她醒過來,車窗外面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車子已經(jīng)停下來,車廂內(nèi)的兩人都不在。 牧香推開車門,迎面吹來的涼風(fēng)習(xí)習(xí),她舒服的嘆一口氣,才抬頭看向四周。 只見車子??吭谝粋€窄窄的斜坡之上,車燈開著,牧香目測了一下斜坡的寬度:皮卡車過不去。她看向四周,吳蓮正一個人站在不遠(yuǎn)處的樹下不知看著什么。牧香走過去,從身后拍了她一巴掌:“看什么呢?” 吳蓮回頭一笑:“你往前站一點看!” 牧香順著她手指頭指的方向看過去,似乎有一些燈光從郁郁蔥蔥的樹林里透出來。她轉(zhuǎn)頭疑惑的看向吳蓮。 吳蓮笑著指指腳下:“你看下面!” 牧香低頭去看,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不禁后退一步,伸手扶住旁邊的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