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讓他渾身都開始不對勁起來。 霍云靄趕緊伸手握住她的手。深深緩了口氣,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你等一下,我讓人給你端些湯來。喝過,就也好了?!?/br> 話剛說到這里,他就有些接不下去了。 只因酒醉中的女孩兒眼神迷離,微微瞇起,有種超越年齡的嫵媚與動人。 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他要站起身的動作,她抬起如絲媚眼,就那么霧眼蒙蒙地看著他。眼中有不舍,有迷戀。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在其中。 年輕的帝王心底發(fā)熱,忍不住伸出手去。本想細(xì)細(xì)描畫女孩兒秀氣的眉,手一頓,卻是朝向了那水潤潤的唇。 指尖的觸感極好。初初一探,便覺嬌嬌軟軟的。如她本人一般,乖巧又讓人割舍不下。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立刻收手時,誰知女孩兒意識并不清醒。在他指尖湊近之后,下意識以為是有吃的到了唇邊。于是嫣嫣一笑后,竟是朱唇輕啟,含著他的指尖輕輕咬了一下。 就這么跟貓爪似的極輕似的這么一下,直叫他的心都顫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情人節(jié),阿迷也是蠻拼的了。 不對,情人節(jié)這個時候已經(jīng)過了?~~(╯﹏╰)b 鄭重宣布! 今日的話題是:《論黃桑心目中清霧飲酒的最佳頻率》 【其實(shí)就是說一說黃桑希望清霧以后多久喝一次酒~ 歡迎大家踴躍討論哈哈哈哈~ ☆、第60章 清霧醒來的時候,還未睜眼,只稍稍一動,放在身側(cè)的手就立刻被人握住了。 這力道和掌心的溫度都是她所熟悉的。 無需去看,她便輕聲問道:“我睡了很久?” “沒有?!鄙倌甑弁醯穆曇袈詭Я私z不易察覺的沙啞,“不過一個多時辰罷了?!?/br> “一個多時辰?” 清霧震驚不已,猛地坐起身來。睜眼看到透窗而過的陽光,被這亮度一激,頓時一陣頭暈?zāi)垦!?/br> 霍云靄恰好看到,忙將手中書冊往旁邊一丟,站起身來扶住她??此忝嘉Ⅴ舅剖遣惶娣闵熘附o她揉了揉額角。 待到女孩兒慢慢放松下來,似是好了許多,他才松開手,扶了她起來,輕聲問道:“還不舒服?” “好多了?!鼻屐F站穩(wěn)后,慢慢松開他。 轉(zhuǎn)眼望向他放書冊的地方,這才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將書架旁邊的一個小矮幾給挪到了床邊。上面筆墨紙硯一應(yīng)俱全,還有兩張寫滿字的紙。 她有些驚訝,“你剛才一直在這里?” “嗯。” 清霧頗為愧疚,只覺得自己之前還是太過任性了。這樣一醉,耽擱了他不少時候,歉然道:“你大可不必親自守著。讓竇mama來便好了?!焙龅叵肫鹬案]mama和路嬤嬤一起去訓(xùn)斥宮女去了,轉(zhuǎn)而道:“于公公或者小李子也可以?!?/br> 霍云靄瞧見她背后的衣裳壓得有些皺了,正順手給她理著,聞言手指一頓,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接她那句話,只牽了她的手往一旁行去。 桌上有一杯溫著的茶。不燙不涼,入口剛好。 待清霧坐下后,霍云靄將茶遞到她手中??粗盒】谛】诘剜ㄖ攘耍@才突然冒出來一句:“你母親說得沒錯。” 沒錯?甚么沒錯? 清霧繼續(xù)飲著茶,疑惑地看向他。 茶水上氤氳著水汽。裊裊升騰,為女孩兒的雙眸蒙上了一層水霧。 看上去朦朦朧朧水水潤潤的,很是可愛。 白衣少年不錯眼地盯著看了一會兒,慢慢地、慢慢地別過臉去,望向一旁書架,道:“你喝醉之后,最好不要讓旁人看到?!?/br> 清霧聽到,暗自稱奇。 他居然也這樣說? 于是將手中茶盞擱到一旁,疑惑道:“為何?” 年輕的帝王被這問題難住了。 靜默了許久后,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于是硬邦邦丟下一句:“往后只準(zhǔn)和我飲酒。旁人,不行?!?/br> “我父母兄長也不行?” 父母?兄長? 霍云靄薄唇緊抿。 父母倒也罷了。無妨。 至于兄長…… 那三人與她并非血親。若是看到了她的那一面…… “不可?!蹦贻p的帝王干脆利落地否決后,生怕她再存有僥幸心理,直接下了死命令:“旁的事就也罷了。只有此事,必須聽我的。不準(zhǔn)在旁人面前飲酒?!?/br> 說罷,側(cè)身望向女孩兒,“如何?” 他對她甚少要求。大都是會征詢她的意見,絕不會強(qiáng)制讓她如何。 認(rèn)真說來,讓她“必須”怎么樣,這好像是頭一遭。 清霧暗道自己醉相怕是太難看了。之前母親說她喝醉后很乖巧,或許是安慰她罷了。 于是頹喪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悶悶道了一聲“好”。 ——身為姑娘家,終究是愛漂亮的。知道自己醉后的模樣不好看,也很挫敗不是? 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霍云靄卻以為是自己的語氣嚇到了她。便行至她的身前,俯下.身子,挨近她的臉側(cè),低聲道:“并非我刻意為難你。只是,你那般……”他頓了頓,“讓人看到不太好?!?/br> ……太誘人了些。 清霧只道是自己想對了,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聽你的就是了?!?/br> 她答應(yīng)他的,一向都會做到。 年輕的帝王這才放心下來。唇畔溢出了一絲釋然的笑意。 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下午?;粼旗\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 清霧緩了緩神,等自己精神好了許多后,先去到御書房內(nèi)為他整理好桌案。待他開始著手處理政務(wù)了,方才行至門外。 原本她想去御花園采摘些新鮮的梅花來為他點(diǎn)綴下屋子,增添點(diǎn)亮色。哪知剛出屋門,便見小李子正在廊下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額頭上還冒出了汗珠。 聽到關(guān)門的動靜,小李子抬頭看過來。瞧見清霧,頓時一喜。小跑著行了過來,急急地低聲道:“姑娘您可出來了?!?/br> 清霧生怕兩人在門口說話會打擾到屋內(nèi)的霍云靄,便示意小李子往院子里行去。 待到離御書房遠(yuǎn)些了,清霧方才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去問后面跟著的小太監(jiān),“怎么了?發(fā)生了何事?” 小李子又急又快地說道:“竇嬤嬤、路嬤嬤因?yàn)椴善己陀裰サ氖虑槌称饋砹?!您快去勸勸罷!” 清霧聽得一頭霧水,忙問道:“你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想想事情可能很急,有心想要趕緊過去看看竇mama,便道:“邊走邊說罷。那玉芝是誰?采萍又是誰?” 小李子這才想起來,清霧對這宮里頭并不熟悉。就在路上將事情大致說了遍。 原來,采萍便是之前那濃妝艷抹去到霍云靄的宮殿外徘徊的宮女。 之前竇嬤嬤和路嬤嬤將她訓(xùn)斥一番后,原打算將采萍打發(fā)去做粗使活計(jì)。誰知還沒等她們將人發(fā)落好,和采萍關(guān)系不錯的另一個宮女玉芝來了。 那玉芝十三歲在先帝時候就已經(jīng)入了宮,如今已經(jīng)七年。又因出身不錯,在宮里頭也是說得上話的。當(dāng)場就和兩位嬤嬤爭了起來,還不管不顧地把那采萍給帶走了。 剛剛行至路嬤嬤的居所外,便聽竇嬤嬤的聲音從里面隱隱約約透了出來。 “她即便入宮已經(jīng)七年,卻終究晚于你我。既是如此,硬氣一些,將她的話直接頂回去就罷了!” “可她說的也沒錯。”路嬤嬤嘆了口氣,“那采萍并不歸我們管。而且,當(dāng)時只不過我是存了懷疑那采萍心思不正,并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將人責(zé)罵過就也罷了。想必采萍以后也就會收斂些?!?/br> “她心大,會收斂?也就你這個老好人。旁人說甚么你都聽著!” “可是再任由她說下去,必然又要聽她口里那些個不干不凈的話。我不是怕你氣著嘛?!甭穻邒邿o奈道。 提起玉芝說的那些話,竇嬤嬤愈發(fā)生氣。側(cè)身坐到椅子上,不再開口了。 路嬤嬤心里有些愧疚。 先前是她將竇嬤嬤叫過去幫忙的。誰料會出這種岔子? 這倒好。 竇嬤嬤好心幫她,卻被玉芝奚落一番。 那玉芝伶牙俐齒,說竇嬤嬤“已經(jīng)不是宮里人了卻還管著宮里事”,“既然是柳大人身邊的就只去管柳大人好了來管我們作甚”,又說陸嬤嬤“仗著年紀(jì)大欺負(fù)小輩的”,還說她自己“也是宮里老人了并不怕誰”。 竇嬤嬤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去照顧柳姑娘的,并非被貶出宮去。但這事兒只陛下身邊的幾個親信知道,卻不好在明面兒上辯駁。 而那玉芝,確實(shí)在宮里資歷不淺。 依著竇嬤嬤的意思,她若不好還口,路嬤嬤身為帝王身邊的得力人,叱責(zé)玉芝幾句總是可以的。 誰知路嬤嬤嘴上功夫不如對方厲害,沒幾句就敗落下來…… 竇嬤嬤正生著悶氣,便見簾子一掀,從外頭走進(jìn)個人。 身材嬌小舉止輕盈,不是自家姑娘又是哪個? 看到清霧后,先前有再多的氣,竇嬤嬤也消去了大半,起身問道:“姑娘怎么來了?”見一旁小李子縮了縮脖子,頓時明白了大半,叱道:“就你多事!” 清霧笑著攜了她往旁邊坐下,這便說道:“何苦因了旁人而傷了和氣?不過是些不安分的人罷了,何苦氣到自己?” 竇嬤嬤怒道:“不過是看不過那人的猖狂樣子。那玉芝仗著有帝師撐腰,就無法無天了!” “帝師?”清霧頓了頓,“鄭天安?” 這倒是奇了。 路嬤嬤嘆道:“在這宮里頭,不就是這么回事兒?公公們那邊倒也罷了。我們就是熬個年份。誰年頭長、誰人脈廣,誰就在這里說得上話。不然,都是虛的。” 清霧聽聞后,甚是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