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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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以假換真,不是沒這個可能?!敝荇涞?,“但是假貨換一把就夠了吧,弄這么多做什么?” “劍鞘到底有什么值得研究的?”楊瑾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話道,“我說,你們真是使刀使劍的人嗎?刀劍有好賴高下之分,劍鞘……劍鞘不就是一個盒子么?這誰看得出真假來?你們中原劍客都流行買櫝還珠嗎?” 周翡一挑眉:“了不起,南蠻,你還知道‘買櫝還珠’這個詞?” “行了阿翡,你怎么一睜眼就挑事——楊兄說得對,問題就在這了,”李晟將手中火把一晃,無數(shù)細小的塵埃從火苗中穿梭而過,發(fā)出“噼噼啪啪”的輕響,密道中曲折而令人困惑的小路到了盡頭,他們來到了一處小小的石室中。 只見石室中放著幾口大箱子,里頭堆滿了一模一樣的劍鞘。 水波紋、做舊,連劍鞘上的細小傷痕都全無分別……別說是他們這些外人,恐怕就是殷沛親自過來,也得懵個一時片刻。 李晟順手將火把插在墻上的凹槽里,舉起兩張薄薄的紙:“每一把劍鞘上的水波紋都如出一轍,我和楊兄方才試過把水波紋拓印在紙上,你們看,可以完全重合?!?/br> 應(yīng)何從忽然道:“等等,那是什么?”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角落中有什么東西正反著光。 楊瑾湊過去:“這是水玉還是冰……” “慢著,楊兄別動它!”李晟忙叫住他。 只見墻角處有一塊分外光潔的小鏡,旁邊是一叢透明的水玉,個個生著棱角,光從墻上掛著的火把落下來,被小鏡反射,又穿過層層疊疊的水玉,剛好匯聚成一點,落在那幾口大箱旁邊一塊地磚上。 李晟將墻上的火把摘下來,四處晃晃,變換了角度,穿過水玉的光頓時散漫起來,再不能聚攏成一束。 “果然,方才我們進來的時候,楊兄一直替我舉著火把照亮?!崩铌砂鸦鸢阎匦路氯绨疾郏鹈绾雒骱鰷?,光也在隱隱晃動間忽有忽無,十分飄忽不定。 應(yīng)何從上前敲了敲地磚:“空的?!?/br> 他說著,手指探入邊緣,輕輕一扣,竟將它掀了起來,從里面拎出一封信出來。 李晟:“小心!” “沒事,沒毒。”應(yīng)何從將那封信湊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信封上寫了‘賢侄殷沛親啟’——殷沛是不是從未見過這封信?”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信封拆開了,一目十行地掃過,忽然沉默下來,半晌,才將信遞給旁邊的李晟,低聲道:“抱歉,我剛才好像小人之心了?!?/br> 楊瑾問道:“寫了什么?”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睉?yīng)何從道,“這些劍鞘原本是給殷沛準(zhǔn)備的,如果它們流出去,江湖中就會有無數(shù)把‘山川劍鞘’,屆時誰也分不出真假……” 周翡嘆道:“殷沛便好像水滴入海,安全了?!?/br> 霍家慎獨方印在永州現(xiàn)身,鬧出了多大一場禍端?山川劍自然也一樣。 那時殷沛被青龍余孽所傷,喪家之犬一般被齊門收留救治,沖云道長自然看得出他心胸狹隘,性情偏激,偏偏胎里帶病,一身根骨根本難以習(xí)武。殷沛只當(dāng)山川劍是先父留下的一件非常要緊的遺物,卻不知道“海天一色”到底是什么,他又沒有什么自保的本領(lǐng),來日山川劍鞘在他手里,豈不好像小娃娃手中抱著金條? 李晟看完了信,說道:“沖云道長與殷沛提出過山川劍鞘由自己來保管,但殷沛好像誤會了什么,激烈不許,沖云道長不便再逼迫,只好退而求其次,想了這么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可惜……” 可惜沒來得及叫殷沛明白他一番苦心,殷沛的偏執(zhí)與仇恨便喚醒了涅槃蠱蟲。 山川劍后人,一生被“別有用心”包圍,他天生荏弱,向來無從反抗,便只好也以惡意揣測他人。 幾個人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這么一個迂回的真相,一時都是無言以對,一起靜默了片刻。 好一會,應(yīng)何從才又說道:“可你們不覺得奇怪么?這么一個劍鞘,不必大師,普通的工匠只要有模子,想復(fù)制多少個就復(fù)制多少個,你說,當(dāng)年結(jié)盟海天一色的殷聞嵐用劍鞘——這個‘盒子’當(dāng)信物,會不會太兒戲了?” “兒戲的何止這一個,”李晟道,“霍家方印叫什么,還記得么?那一尊印叫做‘慎獨’,你們不覺得這倆字一聽就像是某個人的私印閑章么?至于什么‘堡主信物’云云,大家都是聽霍連濤自己說的。我一直想不通這事,霍家堡不就是老堡主帶著一群學(xué)藝的弟子們立的江湖門派么?老堡主只是交友甚廣,從未以武林盟主自居過,眾人都來歸附于岳陽霍家也是前些年北斗廉貞死后的事了——所以霍老堡主當(dāng)年沒事弄那么大一塊信物干嘛用?” “更兒戲的你還沒見過?!敝荇涞?,“吳將軍的信物是楚楚的長命鎖,都不是金的,就一把不值錢的小銀鎖,我外公留下的那個更離譜,去年回家?guī)臀夷镎砼f物的時候,她給我看過一次,根本就是她小時候戴的鐲子,難看得要死,不瞞你們說,那圈細得連我都戴不進去,除了融了重新做個新東西,看不出來有什么價值。寇丹要是知道她當(dāng)年拼死拼活地找的就是這兩樣?xùn)|西,大概能給氣活過來?!?/br> 一塊自己把玩的閑章,一把裝劍的“盒子”,一只不值錢的銀鎖,還有個女童的鐲子……他們幾人在世上最神秘的齊門禁地中,將如今江湖上最大的秘辛“海天一色”攤開來聊,越說越覺得離譜,好像傳說中的“海天一色”根本就是鬧著玩的。 幾人面面相覷片刻,楊瑾匪夷所思道:“所以呢?別告訴我世上根本沒有‘海天一色’這么個東西。” “那不可能,海天一色肯定有?!睉?yīng)何從道,“山川劍、李老寨主的死法都有疑點,霍連濤陷害霍老堡主的毒是從哪來的,至今也是死無對證,吳費將軍死后,妻兒一直遭到北斗追殺,消息是怎么泄露的?還有齊門,隱世多年,到底暴露了形跡,若說其中一件事是巧合,我信,但總不能這么多事都是巧合吧。” 應(yīng)何從常年浸yin毒蛇與□□,多少也有些劍走偏鋒的意思,遇事也多聯(lián)想起陰謀詭計。 “你是說這些前輩都是死于海天一色盟約,被人‘滅口’?!敝荇湔f道,“這一點我也想過,但后來覺得說不通,如果害死他們的,就是當(dāng)年同他們訂下盟約的人,那個人手段必然非常厲害,他既然能殺人于無形,為什么還任憑水波紋信物流落得到處都是?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不能坐視海天一色信物落到活人死人山的鄭羅生手上?!?/br> 應(yīng)何從一愣:“那倒也是。” 楊瑾聽得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完全云里霧里、不知所云。 他便百無聊賴地四下溜達,從旁邊拎起一根山川劍鞘,在手里掂了掂,說道:“喂,你們說的老道士是不是有毛???既然覺得那把劍鞘在殷沛手里是個禍端,又不是貪那小子的東西,那當(dāng)著他的面毀去,把話說清楚了不就行了?有話不直說,還弄出這許多沒用的東西……這些破爛流出去,殷沛是安全了,那什么‘海天一色’不是更要鬧得沸沸揚揚?多此一舉嘛?!?/br> 其他三人聽了這話,全是一愣,各自若有所思地沉默下來。 楊瑾又嚷嚷道:“我看這里也沒什么新鮮東西了,你們不是要找涅槃蠱的痕跡嗎?還去不去了?” 他話音未落,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地下山谷雖大,回音卻也很重。 幾個人連忙從石洞中魚貫而出,李晟一搭周翡的肩頭,帶著她以輕功飛掠出去,朝尖叫聲處趕去。 只見一群流民四處亂跑,不知怎么都圍在一個角落里。 “怎么回事?”李晟皺眉道,“不是不讓你們亂……” 流民飛快地給他們讓出一條通路,李晟話音突然頓住——只見那里的石壁內(nèi)陷,大概誰不小心觸動,露出里面一條小路…… 里面躺著一具形容可怖的干尸。 ☆、第151章 山中 尖叫的人是那個少年小虎,他jiejie春姑當(dāng)時隨口吩咐了一句,叫他去找李晟,結(jié)果那小孩悶頭轉(zhuǎn)向,一跑開就迷了路,誤打誤撞,不小心撞開了一道暗門,正好趕上和干尸大眼瞪小眼。 “勞駕,讓一讓。”應(yīng)何從上前,半蹲下來仔細查看那具干尸,他袖中貼身養(yǎng)的蛇好奇地緩緩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往外張望了一眼,緊接著,好像遭遇了什么天敵,小蛇倏地一僵,屁滾尿流地縮回了毒郎中的袖子。 那尸體身上落了一層塵土,然而皮膚表面卻居然沒有腐爛,一層薄薄的皮緊貼在骨架上,清晰地勾勒出關(guān)節(jié)與骨頭的形狀。 “男的,練過類似八卦掌之類的功夫,看樣子年紀(jì)不小?!睉?yīng)何從翻了翻尸體周身幾大要害處,卻沒找到明顯傷口,正有些疑惑。 李晟便說道:“你看看他的手腳有沒有破口?!?/br> “你是說……”應(yīng)何從立刻意識到了什么,微微睜大了眼睛,趕忙翻開那干尸的手,見干尸手背處竟有一條三寸長的破口,干癟的人皮虛虛地搭在手骨上,像個給耗子咬破的面口袋,應(yīng)何從又將干尸翻過來,見他后頸處有另一條同樣的破口,“涅槃蠱。” “嗯,據(jù)說殷沛放出涅槃蠱后,便以那毒物殺了聞訊趕來的沖云道長。”李晟輕聲道,他端著一條胳膊半跪下來,翻過干尸的臉,仔細辨認著那人變形的五官,好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終于放棄,緩緩搖頭道,“變形太厲害了,我也認不出這人到底是不是沖云道長?!?/br> 應(yīng)何從冷笑道:“我泱泱九州浩然之地,還真是盛產(chǎn)中山之狼。” 李晟知道他尖酸刻薄,便也不同他議論,只擺手道:“不管是誰,咱們既然遇見了,便請他入土為安吧。” 眾人便一起在李晟的指揮下,小心翼翼地避開齊門禁地中品種繁多的陣法,挑地方挖了個坑,將干尸埋了下去。 周翡行動不便,便給趕到一邊,干看著別人看人挖坑也沒什么意思,她便單手拎著拐杖,自己舉著一根火把,走進那掉出干尸的暗門中,她穿過一條狹長的小路,發(fā)現(xiàn)里面深邃得不可思議,足有七道石門,墻上機關(guān)已經(jīng)被人破壞,但裸/露出來的部分已經(jīng)叫她眼花繚亂。 如果不是殷沛闖進來過,此地還真不容易進來,周翡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微微戒備起來。 七道石門之后,有一個幽暗的石洞,她將火把高高舉起,同時,眼睛頗為不適地瞇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周翡的錯覺,剛一進入這石洞中,一股濃重的陰冷氣息便撲面而來,這方方正正的石室里詭異非常,墻上、頂上,全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不知是什么鬼畫符,周翡一個也不認得,只覺得那些字好像爬蟲一樣棲身于石頭里,正冷冷地盯著膽敢闖入的外人。 石室門口陳列著五個一人多高的石像,頭頂人面,脖頸以下卻分別連在五毒身上,蛇蝎之尾栩栩如生,人面上或嗔或喜,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妖異。 周翡與那幾尊石像面面相覷,一時愣是沒敢往里走。 “這是‘巫毒五圣’。”應(yīng)何從不知什么時候走到她身后,說道,“關(guān)外的邪神,篤信巫術(shù)的邊民供奉以求不受毒蟲戕害……不過后來被‘涅槃神教’那群雜碎們借來裝神弄鬼用了?!?/br> 周翡被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 應(yīng)何從順手從她手里抽走火把,邁步走入石室中,他兩條腿一邁不要緊,身上那條小蛇直接瘋了,嚇得當(dāng)場背主,閃電似的從他領(lǐng)口躥了出來,“啪嗒”一下摔在地上,將自己扭出了十八彎,玩命往洞口沖去。 周翡一抬手以拐杖按住毒蛇七寸,挑起來拎在手里,細細的小蛇在她手里瘋狂地擺著尾巴,這要是個人,大概已經(jīng)瘋狂喊“救命”了。 “我看你還是先出來吧,”周翡皺眉道,“你這蛇連火和雄黃都不怕,現(xiàn)在居然嚇成這幅熊樣,這石室里別是有什么古怪?!?/br> “哦,沒關(guān)系,”應(yīng)何從繞著幾尊邪神石像轉(zhuǎn)了幾圈,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此地應(yīng)該是存放過涅槃蠱母的密室,母蟲活著的時候,身上有粘液留下,這蠱太毒,離開以后好多年尋常蟲蟻蛇蝎之流也不敢靠近,這石室里反而比外面還干凈些?!?/br> 周翡感覺手里一沉,發(fā)現(xiàn)那條“熊樣”的蛇居然將尾巴往下一垂,不動了,一時看不出是死了還是暈了,她還道是自己手勁太大了,連忙松了手指道:“哎,你這蛇……” 話沒說完,那小蛇“跐溜”一下從她手里躥了出去,頭也不回地奔逃而去——這小畜生裝死裝得還挺逼真! “不要緊,它一會自己會來找我?!睉?yīng)何從挽起袖子,墊著腳撫上石壁上的刻字,喃喃道,“這好像是……‘古巫毒陰文’?!?/br> 周翡:“什么?” “涅槃蠱在那個烏煙瘴氣的涅槃神教之前,最早出現(xiàn)在關(guān)外一處‘巫毒’的古墓中,據(jù)說那墓xue里頭也刻滿了這種文字,墻上以公雞血畫滿了古怪的圖騰,但年代太久遠,想必他們那一族人也死光了,這些爬蟲一樣的文字沒人認得,呂國師便簡單將其稱作‘古巫毒陰文’?!睉?yīng)何從伸手抹了一把墻上的血跡,湊在鼻尖聞了聞,“真是血?!?/br> “沒人認識,”周翡指了指墻面,“那這些是鬼刻的?” 應(yīng)何從沒吭聲,兀自走到石室中間,發(fā)現(xiàn)最里頭立著一臺香案,上面供奉著一個模樣古怪的八角盒子,應(yīng)何從伸手按住盒蓋,試著輕輕一擰——那盒蓋竟然是活動的,一碰就掉。 同時,一股白煙猛地從打開的盒蓋里升騰起來,周翡眼疾手快地將手中拐杖當(dāng)成了長刀,一下勾住應(yīng)何從的后脖頸,將他拖了回來:“你怎么什么都亂碰!” 盒子里的白煙好似一股彌留的怨魂,氣勢洶洶地沖向石室頂端,繼而倏地散了,只見空蕩蕩的八角盒子里有一塊絹布,上面被壓出了一只蟲子的形狀。 應(yīng)何從可能覺得自己百毒不侵,又要伸手,被周翡一拐打開。 毒郎中有些委屈地捂住自己的手背,偷偷看了周翡一眼,卻沒吭聲。 “閃開?!敝荇淙持锨埃磷『粑?,小心翼翼地用拐杖尖將那塊絹布挑了出來。 那絹布約莫有三尺見方,周翡將其打開后平攤到地面,見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那字跡非常規(guī)整,乃至于有些清秀。 應(yīng)何從舉過火把,念道:“余自幼失怙,承師門大恩,名余以‘潤’,養(yǎng)吾身,傳吾道,弱冠之年出師,性輕浮而沾沾自喜,以為有所成,言必及‘天下’,語不離‘萬民’……” 應(yīng)何從的眼睛倏地亮了,小心翼翼地跪在地上,整個人幾乎趴在那塊絹布上:“這是呂國師的真跡!” 呂潤在后面花了洋洋灑灑數(shù)百字,寫了自己因緣際會的生平。語氣很正常,字跡更是橫平豎直、布局優(yōu)美,內(nèi)容卻神神叨叨的,三句不離“求仙”與“超脫”的那一套。 “他說他曾經(jīng)去找過當(dāng)年的巫毒墓和涅槃神教舊址,然后在藥谷中花了數(shù)年的功夫,鉆研古巫毒陰文,為的是……”應(yīng)何從話音一頓,皺起長眉,說道,“找尋世上是否真有起死回生之術(shù)。” “這種廢話跳過去,”周翡道,“然后呢?他研究了那么多古巫毒文,研究出什么了?那涅槃蠱總有什么用處吧,否則齊門為什么要將這禍根保存這么多年?” “余虛度光陰六十載,至此浮生將歇,大夢方醒,乃知余以寸陰之短,憂百代之長,以螻蟻之微,悲天地茫茫,何足道哉,徒增笑耳?!睉?yīng)何從小聲念道,“小小邊民毒蟲,不過寄生傳功所用之旁門,竟也能驅(qū)人作怪,裝神弄鬼,可笑,可笑!然其毒液倒也有些妙用,可令百毒退避,此地雖清凈,但蟲蝎甚眾,眾小友久居于此,常受濕寒二毒之苦,以至經(jīng)脈凝滯,可以毒液少許,輔陰陽二氣之法以祛之,毒蟲天性陰險,萬望慎之……哎,你干什么?” 周翡不待他念完,便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子,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方才還一步一挪,此時竟一只手將應(yīng)何從拎了起來,逼問道:“能令百毒退避是什么意思?” 應(yīng)何從艱難地活動了一下脖子:“字面意思……以毒攻毒你沒聽說過嗎?快放開我!” 周翡的手指卻收得更緊了,飛快地問道:“你在永州時以前也這么說過‘透骨青’,你說它是百毒之首,中了透骨青的人不必擔(dān)心其他……所以透骨青遇到涅槃蠱毒會怎么樣?” “透骨青?”應(yīng)何從一愣,“那個人還沒死?” 周翡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說人話?!?/br> “這……沒試過,”應(yīng)何從道,“難……咳……難說。” 周翡沉默片刻,突然將他一扔,扭頭就走,她干脆連拐杖也不管了,風(fēng)馳電掣地單腿從七道門里蹦了出去,一把將指揮挖坑的李晟拖了起來:“你隨便卷起來的那只涅槃蠱母呢?快快,先給我,還有,這里肯定還有別的暗門,都翻出來,找找齊門禁地里有沒有關(guān)于‘陰陽二氣’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