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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快穿]老實人惹你了?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李金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說不出的滋味酸得心疼。

    夜半時分,何奐逃走了。三道鐵鎖紋絲未動,這人仿佛人間蒸發(fā)了。逐月夜間睡在李金給她安排的小帳篷中,倒反而沒能逃跑。趙熙即刻修書一份,快馬加急送往霍水仙大軍所在,自請其罪。

    加急信送到之時,恰逢北邙軍即將橫渡天前,南下攻越,北邙軍營中秩序井然,眾人備戰(zhàn)、情緒高昂。越國自古就是魚米之鄉(xiāng),北邙軍早就想見識見識這番繁華了?;羲膳R江而立,巡視造船進度,就見一個通信兵趴在馬上,疾馳而來,看上去累急了?;羲缮焓纸舆^信件,還未細(xì)讀,余光就瞥見那通信兵身子一沉,猛撲上來。

    有詐!余奉先帶著殘兵和傀儡國主司徒登云,向西逃往了楚國,勿吉人、高立國已經(jīng)歸順了北邙,新齊國已經(jīng)被攻破,難道這是越國的人?電光花火的一瞬,霍水仙腦子里閃過幾種可能,他躲開了這一招,后躍數(shù)步,這才看清了這個通信兵的臉——何奐!他殺了趙熙派遣的通信兵,自己換上了那套衣服,這才有了接近霍水仙的機會。

    何奐看起來比以前蒼老多了,臉上甚至有了許多皺紋,看上去倒像是三四十歲的人。一年多前,霍水仙和晉國談判時,何奐還是一個翩翩少年,手中一把折扇,白衣如仙,云淡風(fēng)輕,沒想到不到兩年的時間,竟然變成了這副狠厲乖張的模樣。

    十公主死皮賴臉、寸步不離地跟霍水仙,自然也看清了來人,高呼一聲:“哥!這是你妹夫!”

    何奐充耳不聞,他弓著背,腳步虛浮,嘴唇蠕動,似乎念動著什么咒語,拔地飛身而起,直愣愣沖著霍水仙飛來?;蚧羲啥汩W不及,脖子和胳膊上被何奐鐵爪一般的手畫出幾道傷口,鮮血直流。

    十公主一把抱住何奐,急道:“哥,你干什么,你別犯傻。以后我就是北邙的皇后娘娘,明朗不會傷害你的?!?/br>
    何奐眼珠轉(zhuǎn)動得極慢,霍水仙能感覺到他身上生機很小,更像是一個死人,對十公主道:“你過來,他很危險?!备S霍水仙的一列親兵迅速上前,手持短程弓。弩,將何奐團團圍住。一旦何奐再有舉動,立刻就會被射成刺猬。

    十公主急得眼淚都要掉了,她反手將何奐護在身后,脫口而出:“鐘明朗,你要是敢傷害我哥,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還要生生世世詛咒你!”

    霍水仙幾乎要笑出來,脫口而出:“你舍得?”他不可能接受十公主的感情,但是并不代表他對此一無所知。霍水仙傷口血流已止了,沙地上浸濕了暗紅的一灘,臉色越來越蒼白。

    十公主確實對霍水仙無可奈何,她最終慢慢跪了下來,抬頭道:“你饒了我哥好不好?你饒了他,我以后再也不纏著你了?!边@是唯一有用的條件了。

    何奐一把拉起十公主,惡狠狠道:“到底是司徒楽的種,骨頭軟,站起來!”十公主被何奐拉得踉踉蹌蹌,何奐的手有著千斤之力,掐的十公主皮rou掉了一塊。

    何奐在制苗蠱的方面有著超高的天分,卻從未修煉過任何武功心法,不可能有這樣強大的武力。胳膊的疼痛遠(yuǎn)沒有心中的恐懼大,十公主驚駭?shù)貑柕溃骸案?,你是不是練啟天功?”啟天功是十公主與何奐的母親淑靈妃所在家族的獨門心法,以練功者本人的壽元來換取更深的功力或者一些匪夷所思的能力。

    當(dāng)年淑靈妃為情所傷,心痛欲絕跑出司徒楽的宮殿之時,開啟了啟天功,漫無目的,被門檻絆了一跤,落地化為一汪泉眼。司徒楽怕別人說閑話,修了玉石井口。當(dāng)年那一幕,年幼的十公主藏在角落里親眼所見,卻從未跟別人說過。有人說宮門口那眼井是人們以訛傳訛,但是她知道,是真的。她至今仍然不懂,究竟是怎么樣的傷心欲絕,才會讓一個女人拋下下落不明的兒子、尚未懂事的女兒,一意尋死。

    母妃死后,她被司徒楽送往了皇家的水天庵里修行,直到有一天父王帶來與她有六分相似的男孩。那男孩一身血污,昏迷不醒。父王說,他是你哥哥,就叫何奐吧。

    大丈夫,何患無妻。

    司徒楽從南楚山里撿回的這個孩子,與淑靈妃九分相似。兩孩子只相處了個臉熟,司徒楽派人把何奐送往了晉國國師府上,讓他跟著國師學(xué)習(xí),讓他成為下一任國師。

    因此,即使司徒楽對十公主不聞不問,對淑靈妃欠下深情,十公主在最后關(guān)頭還是救了他一命,就沖他把何奐救回來,還他一命。

    從十公主知道,讓自己母親一躍成為一灘清泉的就是家族的啟天功之后,她下意識就會將這三個字和一切不幸聯(lián)系起來。她抓緊了何奐的胳膊,道:“哥,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何奐冷笑了一聲,雙臂一揮,道:“滾遠(yuǎn)點!今天朕要和鐘明朗一決死戰(zhàn)。鐘明朗,若是你贏了,逐月永遠(yuǎn)歸你,大齊的天下也歸你,若是你輸了,朕會將你一片片撕成碎片!”

    霍水仙捂住了胳膊,雖然忙于南伐,但是聚靈真訣的修煉他也沒有停下,已經(jīng)練到第五層了。只短短幾個呼吸,他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得露出了粉紅的嫩。rou,霍水仙揮手讓親兵們都退下,以免誤傷了十公主,冷笑一聲道:“何奐,你要比?我鐘明朗今天再明明白白告訴你一次好了,沒有人稀罕你的逐月!你視若珍寶的女人,在我眼里不過是一個依附男人的菟絲草!”

    “那你為什么要攻打我大齊?”何奐問得咬牙切齒。

    “看你不順眼當(dāng)然有我的理由?!被羲梢恍?,露出一口白牙,挑眉看了十公主一眼。

    十公主一顆芳心都淪陷了,幫忙解釋道:“哥,你去北邙軍的大后方看看,你看看他們現(xiàn)在過得什么日子,你再想想原來大晉時他們過的什么日子。明朗這是在做造福百姓的好事啊!”

    “造福百姓?那些人與朕和干?朕吃苦受罪的時候,誰又關(guān)心過我?你關(guān)心過嗎?你還不是在尼姑庵里過得無憂無慮?”

    第62章 傾國傾城亂世美人(9)

    “好了,誰要聽你那些悲慘童年。你以為天下就你過得最苦?誰沒有躲起來哭過?”霍水仙不耐煩地打斷何奐,拉過十公主,轉(zhuǎn)身離開。

    何奐站在原地,咬破了嘴,他這輩子有兩大恨,一恨別人搶他的東西,二恨別人打斷他的話。

    他怒目而視,攢足了所有力量,匯集右手,全力砸向霍水仙的后背。一擊,只要這一擊得中,鐘明朗的脊柱就會寸寸斷裂,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霍水仙沒有回頭,停頓了一下,右手向后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

    何奐沒能再往前一步,被困住了,無法動彈。

    全副武裝的親兵一擁上前,將何奐圍住,亂箭射殺。

    十公主聽到身后的慘叫,回頭一看,何奐已經(jīng)成了帶血的刺猬,一身浴血。她當(dāng)下疾奔而去,抱住何奐,連聲喊他的名字。親兵們不敢再有動作,擔(dān)心傷了十公主,惹國主生氣,收了弓。弩站在一旁。

    “鐘明朗,我咒你不得好死!”十公主抱著何奐,一臉淚水的咒罵道。

    “逐月……逐……月……”何奐的瞳孔逐漸渙散,最終黯淡了光芒,一雙眼睛大大地睜著。十公主的淚水滴滴答答打濕了何奐的臉,她伸手替何奐閉上了眼睛,小聲道:“哥,我知道你喜歡七jiejie。你放心,她跑不了。”

    十公主抱起死透了的何奐,轉(zhuǎn)身離開,從此再也不曾出現(xiàn)的霍水仙眼前。要傷害一個女孩子的心實在太容易了,你只要把她用心說出來的話,當(dāng)作是空氣,不予理睬;你只要毀了她在乎的東西;你只要讓她對你失去了所有的期待,她一定不會再纏著你。

    就這么簡單。

    霍水仙沒有回頭,回了軍營。既然不可能給她未來,長痛不如短痛。

    ***

    北邙軍乘巨船橫渡長江,一路高歌猛進,拿下了越國。當(dāng)北邙軍圍住了蘇城之時,勾乙投降了。

    蘇城是一座有著六百年歷史的老城,青石地板上馬蹄聲錯落,越國人施全禮跪在大道兩旁,無人敢抬頭。

    霍水仙的馬蹄走到了未央宮下,有人在高高的宮殿上呼喊:“鐘明朗,越國可以投降,而孤王,永不降你!”話音未落,一道玄黑的身影高空墜下,落在地上,一灘血。

    繼而又一道身影落下,身著九鳳禮服——勾乙的王后。朱越公主安靜地躺在地上,朱紅的唇角緩緩流出鮮血,眉眼精致,看上去安靜優(yōu)雅。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沒想到勾乙最后關(guān)頭,竟然用這樣決絕的方式來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yán)。更沒想到朱越公主與勾乙感情如此之深,不聲不響也跟著跳了下來。

    霍水仙心中反而升起一絲佩服,大cao大辦,讓人依舊以國主、王后之禮,將這倆人好好安葬了。這一番舉動也安撫了越國民眾和舊臣的心,倒是讓舊越國安穩(wěn)了不少。

    五個月后,逐月終于被送到了霍水仙的大營中,她扣頭拜服在地上,正坐上方的霍水仙氣勢懾人,她從心底無力,跪在地上發(fā)抖。

    “好了,起來吧。孤王不會殺一個有孕之人。”霍水仙的五感已經(jīng)極其敏銳,從逐月的氣色、呼吸和神態(tài)中就看出了她不對勁兒。

    逐月驚恐地抬起頭,盯著眼前的男人,她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囁嚅道:“……何奐已經(jīng)失蹤了,這、這是他的孩子,求陛下饒過我們母子二人一條性命?!?/br>
    “逐月,兩年多不見,你倒是一點沒變。難道你以為孤王會用這個孩子來引出何奐不成。實話告訴你,何奐行刺孤王未果,已經(jīng)被處決了。”霍水仙端起一杯茶,不緊不慢地說道。

    逐月緊繃的脊背一下子塌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霍水仙走到逐月眼前,拉起她的手。逐月驚叫一聲。躲在營帳外的李金急得雙手捏得發(fā)白。

    “三個月了。不是何奐的。”確信無疑,何奐五個月前就死了。

    逐月趴地上,連連磕頭,腦門上紅紫一片,她哭道:“明朗,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我不想的,不想的。明朗,你還要我嗎?”

    霍水仙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逐月,道:“我不要。不過自然有人要你。外面藏著的那個,自己滾進來。”

    李金忐忑不安地走進去,他單膝行了一個軍禮,站在一旁。眼睛盯著地面,不說一句話。

    “你要她?”霍水仙問,見李金抿著嘴點點頭,笑道:“人你領(lǐng)回去,一年內(nèi),升到校尉,孤王給你們賜婚。”

    李金歡喜地應(yīng)了一聲“諾?!狈銎鹬鹪峦庾?。逐月回頭看霍水仙,她希望他是撒謊的,他只是氣急了才說這樣的話,才把自己推到別人的懷抱。曾經(jīng)那個把她的話奉為圣旨,喜歡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去哪里了?能夠一次次容忍她的不守承諾的少年去哪里了?

    六年零八個月后,整個華夏大陸基本已經(jīng)是北邙軍的天下,此時霍水仙已經(jīng)稱帝三年。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在帝都建鄴補了登基,霍水仙獨自一人走上高高的皇位,臺下的臣民山呼萬歲。

    此時李金已經(jīng)是少將軍了,逐月也很早就進了李家的大門。只不過李家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愿接受一個曾經(jīng)嫁過人的人成為李家未來的主母,她到底只是做了李家后院的一個妾室。李金被迫去了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女人。

    當(dāng)少年的青澀一步步褪去,李金曾經(jīng)瘋狂愛過的女人也一點點衰老,二十五歲的女人不會再有十九歲的稚嫩,不會再有曾經(jīng)的吹彈可破,鉛粉的味道推開了他。少年的時候暗戀不如得不到,反而能美好一輩子。逐月跪在角落里,她前面排著的是李金的正妻,一身誥命夫人的正裝讓她眼熱,她悄悄抬頭看向遠(yuǎn)處的霍水仙,看不清楚,但是她知道那就是曾經(jīng)被她看不起的男人,而今,他高高在上,熠熠發(fā)光。

    后悔嗎?后悔。

    如果當(dāng)初鐘明朗兵臨城下之時,我就跟他走,那我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坐在他身旁,一同接受眾人朝賀,別說一個五品誥命,就是家里的老夫人,一等的誥命,也得跪在本宮面前。逐月沉浸在意想之中,興奮得有些發(fā)抖。

    又或者好好跟余光瑞成親了,也總好過現(xiàn)在。正想著,余光瑞一身戎裝,手捧賀禮,上前敬拜。

    “臣,余光瑞,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余家有眼色,早幾年就投降了,成了北邙的一把刀。前些年余奉先舊傷發(fā)作,走得急。余光瑞臨陣領(lǐng)命,扛起了余家軍的大旗,倒也干得有聲有色,被霍水仙封為西南軍的總長,仕途明亮。

    這余光瑞一身墨綠戎裝,看上去精干魄力,逐月差點沒認(rèn)出來。她聽到那人洪亮的聲音,小聲地驚呼一聲,捂住了嘴巴。又要鬧什么幺蛾子?李金的正妻扭頭,狠狠瞪了逐月一眼。逐月顧不得她,心中只懊悔得絞作一團。

    如果能跟他們再說一次話也好啊,如果余光瑞能帶我走呢?帶我離開這個重重高墻的李家后院!我不應(yīng)該被困在這個地方。逐月又恨李金,恨他的多情,恨他的多事。她忘了當(dāng)初要不是有李金,可能她早就死了。

    或許是心想事成,晚宴上余光瑞借著酒勁兒,還真的就鬧了起來,他不知從哪里得到的消息,逐月沒有死,心下以為被霍水仙藏在后宮中,鬧著要找到當(dāng)初的未婚妻。

    看來真是給了余家太多臉面,心大了?;羲芍溃喙馊鹗窍朐囂剿膽B(tài)度,看他能容忍到什么程度。余家軍是曾經(jīng)和北邙軍當(dāng)面對抗死傷最嚴(yán)重的陣營,也是眾多軍營中,最不忠誠的一只隊伍,霍水仙早就想整治了。

    “余卿家說的可是當(dāng)初晉國的逐月公主?不想余卿家還是一個念舊國的人。李金,沒記錯是你吧,你把人帶上來讓余將軍瞧瞧?!?/br>
    余光瑞聽得“舊國”兩字,酒醒了一半,不敢再多說話,只得尷尬地站在場上,等候下文。

    李金當(dāng)初抱得美人歸,這些年沒少被眼熱的人嘲諷為“撿破鞋的”,今日余光瑞竟然在文武百官面前,要他一個小妾出來拋頭露面,當(dāng)下心中對余光瑞也是惱恨,牽連著對逐月也更為不喜,陰沉著一張臉,示意他的夫人將逐月帶到宴會上來。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余光瑞看到逐月一張鉛粉雪白的臉,剩下的酒意也完全醒了,訕笑著說了兩句客套話,做回自己的位置上紋絲不動。

    場上轟然大笑。

    逐月看到李金瞪了她一眼,打了一個哆嗦。

    李金也很后悔,自己撿回來的不是美人,是個笑話。不過這個笑話并沒與持續(xù)很久,這場宴會后一個月的某天,逐月出門散心,被人劫持了,消失了,只她乘坐的青布馬車?yán)镉幸粩傃E。

    曾經(jīng)名噪一時的絕代佳人就這樣永遠(yuǎn)失去了蹤跡,眾人都有些悵然若失。不過很快就有新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余光瑞被調(diào)回了建鄴,手握御林軍大權(quán),倒也說不上究竟是升是降。有多事的人猜測,難道咱陛下當(dāng)年沖冠一怒,是為藍顏?哦,是了是了,當(dāng)初逐月公主的未婚夫不就是余光瑞嗎?哦哈哈。

    城里的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歡快的,人們臉上開始有了笑容。整個華夏大陸又有了生機,有了安穩(wěn)的日子,百姓安居樂業(yè),人人能食飽飯。

    而很遠(yuǎn)的山上,有一個女子刨開一座孤墳,那孤墳雜草有人那么高,不知有了多少年。她將奄奄一息的逐月放到一副枯骨邊上,喃喃道:“哥,對不起,直到今天我才找到七jiejie。你們終于能在一起了?!?/br>
    “嗚嗚……”逐月掙扎著,更多的泥土蓋到了她身上,透不過氣來。

    最終這墳又重新被蓋上,曾經(jīng)的十公主,如今的無名氏站在一旁,看向建鄴的方向。

    第63章 meimei的丈夫(1)

    空間里一片昏暗,只有霍水仙靜坐的地方有一豆燈火,空氣中有殘留的魂魄焦灼的味道。她的背后,書柜上的書籍亂七八糟,地上一片狼藉。

    “出來吧,是我?!边^了不知多久,久到霍水仙幾乎覺得自己再一次喪失了語言的能力,她說道。

    書櫥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鳳源狼狽地從書櫥里爬了出來。書櫥有一個藏書的暗格,鳳源玩捉迷藏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不過這個暗格實在太小,鳳源藏在里面太久,骨骼都縮得撐不開來,依舊是小小一團蹲在地上。

    霍水仙拎起他,一股靈力緩緩輸入鳳源的經(jīng)脈中,鳳源扭曲的臉慢慢從青色恢復(fù)了紅潤,半響才哆嗦著嘴唇,含糊不清道:“師兄把我、把我塞進去了,都是慘叫聲,火光……還有火光!”

    “別怕,別怕?!被羲杀еP源,輕輕拍著他的背,鳳源先是抖著肩,繼而嗚咽,最后埋在霍水仙胸前嚎啕大哭,絕望、恐懼的哭聲讓霍水仙心中一酸。

    為了更高的戰(zhàn)斗力,霍水仙曾經(jīng)被強行剝走了她的所有情感,并且為了防止這些情感重新回歸,北極大帝將她情感的人格塑造成了一個男性。而當(dāng)她惹下滔天大罪,被這三千小世界困住之時,那個情感體也被迫進入了這三千小世界中,并且處于不知名的原因,極有可能被分成了不知數(shù)目的碎片,散落在各個世界之中。

    霍水仙遇上了的于凡、羅晉都只是她情感的碎片而已。而當(dāng)她離開那個世界之時,這些碎片似乎也跟著回到了她的身體里面。

    這所以這么確定,是因為,她又有了心痛的感覺。像是有人拿火把燒了心。

    “好了,別怕,不一定都出事兒了?!被羲蓪捨克?,心中卻也是七上八下,她當(dāng)機立斷道:“跟我走?!?/br>
    鳳源尚未見到新人的到來,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失去了意識。新來的靈魂沒有之前的人那么幸運,因為困住霍水仙的結(jié)界受到了不知名的干擾,更加兇狠,亟需能量補充,那靈魂一進來,就被吸了個干凈,消失不見了。

    這結(jié)界似乎比三千小世界存在的時間更久遠(yuǎn),被北極大帝發(fā)現(xiàn)后,耗盡了幾個天神的神力才費力將其打開,將霍水仙關(guān)在里面,并以此為中心,衍生出三千小世界,利用小說世界的主角力量,源源不斷為結(jié)界輸送能量,從而達到永遠(yuǎn)困住霍水仙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