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鋪墊

    “呀，小悅，你這樣可不行，得把頭發(fā)扎起來，不然會不方便的。”陶外婆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這一幕，當(dāng)即提醒道。

    秦悅的頭發(fā)很好，烏黑靚麗，漂亮又搶眼。不過此刻，顯然礙了事。

    “啊？”秦悅茫然抬起頭，反應(yīng)過來陶外婆的意思，下意識望了望沾著面米分的雙手，“那我去洗手?！?/br>
    “不用不用。小悅你不是有發(fā)夾嗎？那種很漂亮，戴著跟小公主一樣的銀色閃亮發(fā)夾。讓小韜去幫你拿過來戴上就好。他剛洗完手，免得你再費(fèi)事洗?！鼻貝偨衲晔罴倩厍迦宓臅r候，有戴過那種發(fā)夾，當(dāng)時就得了陶外婆的大力稱贊。到現(xiàn)在，老人家都還記得。

    “這個……”不大好吧？秦悅扭過頭，望向站在她身邊的韓韜。

    見秦悅的視線望過來，韓韜微微頜首，轉(zhuǎn)身上樓。

    這一下，秦悅的臉色更加發(fā)燙了?？隙ㄊ琼n韜之前睡在她房間的時候，有無意間看到她放在梳妝臺上的那些幼稚飾品。而那些，都是前世的她在年少無知時的愛好。

    秦悅很想喊住韓韜，鄭重申明，現(xiàn)在的她其實已經(jīng)不喜歡戴了。然而，看著陶外婆一臉的期待，韓韜又上了樓，秦悅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坐著沒動。

    重來一次，面對來自長輩和家人的滿滿寵愛，除了誠心接受，秦悅想不到其他可以做的。只不過這一次，她不會再重蹈覆轍，犯下同樣的錯誤。

    韓韜下來的很快。一看到韓韜的身影，秦悅便想起身去接發(fā)卡。

    “小悅，你就別站起來了，干脆讓小韜幫你戴上，多省事？”陶外婆會說這樣的話，別無他意。在她看來，兩個孩子都還小，沒什么好避諱的。

    而秦悅，一瞬間就臉頰紅透，幾乎是不敢置信的望著陶外婆。她和韓韜再小，也有十三歲了，不是七、八歲……

    “小韜，還愣著干什么？給小悅戴上??！戴完好趕緊包餃子，晚點還要給你媽送去醫(yī)院呢！咱們早點把餃子送過去，也讓小悅媽好回來休息?！睕]注意到秦悅的反應(yīng)，陶外婆催促韓韜道。這次家里出事，秦悅和吳桐已經(jīng)幫了很大忙，陶外婆委實過意不去。

    “那個，我自己……”秦悅有些慌張的站起身，結(jié)結(jié)巴巴的想要接過發(fā)卡，伸出去的手卻是沾滿了面米分。

    說實話，這個場面有點窘。至少在秦悅個人看來，簡直糟糕透了。

    不過更讓秦悅感到窘迫的，是韓韜接下來的舉動。他竟然真的如陶外婆所說，親手將發(fā)卡戴到了秦悅的頭上。

    秦悅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了，更加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么。如果不是看見韓韜淡定的轉(zhuǎn)過身走進(jìn)廚房，恐怕她會一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很久很久之后，再回想起這一刻的感受，秦悅都覺得那砰砰急速加快的心跳，不是她的。

    而此時此刻，秦悅能做的，僅僅是默默坐回位置上，安安靜靜的包餃子。

    “不錯，咱們小悅就是漂亮，名副其實的小公主。這等到以后長大了啊，誰要是能將小悅?cè)⒒丶遥蔷褪怯懈Ａ??！碧胀馄攀窒挛赐?，一邊包餃子一邊感嘆道。

    秦悅沒有接話，面上火辣辣的，腦子更是亂糟糟的。悄悄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qiáng)平靜了下來。

    只當(dāng)秦悅是因為聽到她說要嫁人覺得害羞，陶外婆也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慈祥的笑了笑，低下頭認(rèn)真的包起了餃子。

    韓韜白天里補(bǔ)過眠，晚上想當(dāng)然是要去醫(yī)院守夜的。秦悅跟他一起去的醫(yī)院，給陶怡送完餃子，便跟吳桐一道離開了醫(yī)院。

    “媽，陶姨挺不容易的?！被丶业穆飞?，醞釀已久的秦悅開口說道。

    “是，很不容易。也就你陶姨那么堅強(qiáng)的性子才熬得下來。要是換了媽，還不一定能不能堅持下來?！眳峭﹣磲t(yī)院的時候，陶怡已經(jīng)恢復(fù)了樂觀和堅強(qiáng)。對于這樣的陶怡，吳桐很是佩服。捫心自問，吳桐覺得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我就是覺得，這個世上好像確實沒有什么坎是過不去的。像陶姨，突然之間就失去了韓叔，失去了整個家的支柱?？墒菫榱颂胀馄藕晚n韜，她還是堅強(qiáng)的挺了過來。母親，真的很偉大?！辈恢圹E的從陶怡的親身遭遇著手，秦悅寄望能做好足夠充分的準(zhǔn)備和鋪墊，避免前世吳桐的悲劇再度發(fā)生。

    而秦悅的話音落地，吳桐頓時滿臉贊同：“確實。哪怕是為了孩子，也得活下去，不可以放棄。”

    “如果我將來當(dāng)了mama，也一定要向陶姨看齊。”好似承諾般的，秦悅斬釘截鐵的說道。

    吳桐愣了愣，怎么也沒想到秦悅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想到那么遠(yuǎn)。不過回過味來，吳桐又覺得很是欣慰：“嗯，mama也要向你陶姨看齊?！?/br>
    “那我們就說定了，不管任何時候，mama都不可以丟下我不管。哪怕咱們家也跟韓韜家一樣，突然沒了爸爸，mama也得時刻陪在我身邊，不能丟下我不管?！鼻貝偺痤^，鄭重其事的朝吳桐要著保證。

    “你這丫頭，說什么傻話呢？哪有這樣咒你爸的？”知道秦悅肯定是被韓韜的遭遇給嚇住了，吳桐嗔怪的訓(xùn)完，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放心。不管發(fā)生什么事，mama都記得小悅這個寶貝女兒，要守著小悅的?！?/br>
    “這是mama自己答應(yīng)的，要記住一輩子才行?！鼻貝傎M(fèi)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肚中，沒有說出秦大海和吳楠的事。

    “好，mama記住一輩子。”吳桐能感覺到秦悅的不安。摸著秦悅的頭，吳桐的臉上滿是慈愛。

    秦悅重重的點點頭，拼命的克制住眼底的酸澀，用力眨了眨眼，才將淚意散了去。

    回到家，吳桐剛一進(jìn)門就看到了擺在院子里的沙發(fā)，頗為奇怪：“小悅，沙發(fā)怎么搬出來了？”

    “我不知道??！爸爸搬的吧！”一臉無辜的看著吳桐，秦悅搖搖頭。

    “真是的，搬出來怎么也不說一聲，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算了，咱們先把沙發(fā)搬回去?！陛p易相信了秦悅的說辭，吳桐說著就打算動手搬沙發(fā)。

    “還是等爸回來再說吧！說不定爸有其他安排。咱們搬進(jìn)去還要再搬出來，多麻煩？”秦悅卻是不答應(yīng)將沙發(fā)搬回去的。有這張沙發(fā)在，秦大海就沒辦法在她面前抬起頭。如此有用的壓制秦大海的砝碼，她不可能輕易錯過。

    ☆、第18章 買房

    聽秦悅猜測秦大海還有其他安排，吳桐想想也是，沒再繼續(xù)過問沙發(fā)一事。

    知道吳桐是相信了她的說詞，秦悅輕輕松了一口氣。差一點她就沒能忍住告訴吳桐實情，好在吳桐就此打住了。

    天色黑透的時候，秦大海的身影終于再度出現(xiàn)在秦悅的視線里。看見丟在院子里的沙發(fā)，秦大海的臉色變了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吳桐的臉色。

    “回來了？吃過飯沒有？今天小悅和陶外婆在家里包的餃子呢！快過來嘗嘗。我再去廚房給你炒兩個菜?！眳峭┑哪樕蠜]有任何異色，一如往日的賢惠和溫柔，說完就進(jìn)了廚房。

    秦大海下意識的轉(zhuǎn)頭看向秦悅，眼中迸發(fā)出欣喜和感激。他沒想到秦悅會幫忙隱瞞，還以為秦悅肯定會立刻跟吳桐告狀的。

    “爸，韓韜家里出了點事，韓叔過世了，陶姨在醫(yī)院里住著。我跟媽接下來一段時間都要幫忙照顧陶姨，暫時就不回清泉村了。陶姨出院以前的這段時間里，陶外婆和韓韜會住在我們家。因為要為陶姨守夜，每天來回清泉村實在不方便。”此刻的秦悅，語氣雖然冷淡，但卻沒有了白天的怒氣。對于秦大海來說，已經(jīng)是莫大的驚喜。

    “沒問題。”以為秦悅是在跟他打商量，秦大海連忙點頭應(yīng)好。更甚至為了討好秦悅，主動拿出錢包，“住醫(yī)院肯定要花不少錢，咱們能幫的就多幫幫。都是一個村子里的鄉(xiāng)親，不能袖手旁觀的。”

    寒假開始，學(xué)校食堂也關(guān)門了。秦大海今天早上剛?cè)W(xué)校食堂算清楚賬目，工資發(fā)了，盈利也進(jìn)了腰包。也是以，他才會容光煥發(fā)的帶著吳楠去逛街，為吳楠買了不少東西。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會不小心被秦悅撞見。

    接過秦大海遞過來的錢，秦悅低下頭，諷刺的笑了笑。她一直想不通，吳楠怎么說也是鎮(zhèn)幼兒園的老師，為什么會找上秦大海？此時此刻，秦悅覺得她似乎找到了原因。一個字，錢。

    既然說到錢，那么秦悅也不會客氣。迅速調(diào)整好面部表情，抬起頭看向秦大海：“爸，咱們學(xué)校食堂今年的收入怎么樣？我今天去醫(yī)院的時候，路過鎮(zhèn)西邊那一片，感覺那兒的房子挺寬敞的，爸要不要買一棟下來？寫mama的名字就行?！?/br>
    如果秦悅沒有加上最后那句話，秦大海肯定是要斷然否決的。他們一家三口現(xiàn)下住的這棟樓已經(jīng)很是氣派，做什么還要另外買房子？而且還是鎮(zhèn)西邊那一片，破破爛爛跟亂尾樓似的，哪里值得花錢了？

    可是，秦悅提到了寫吳桐的名字。做賊心虛的秦大海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悅這句話的深意是什么。不就是覺得吳桐受委屈了，想要為吳桐爭取點東西？

    只不過，孩子總歸就是孩子，連要房子都不會選地段。像吳楠，一心相中的就是他們家附近的兩層小樓。

    當(dāng)然，鎮(zhèn)西邊有鎮(zhèn)西邊的好，那邊的房子根本沒人要，也不值錢。要是秦悅真的張嘴讓他買家附近的房子，秦大海是說什么都不會答應(yīng)的。

    很快就兀自盤算好利弊得失，秦大海咧開嘴，對著秦悅笑了笑：“小悅想要什么都行，爸都給你買。這房子買了啊，也別寫你媽的名字，寫你的。等到你以后長大嫁人，當(dāng)嫁妝！”

    秦大海自然有他的算計。買給吳桐跟買給秦悅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到了吳楠那里也好解釋，免得吳楠生氣跟他鬧。

    “那行。爸你趕緊買，年前我就想過去看看?！奔迠y？她要的可不單單是一棟暫時還沒拆遷的小樓。真以為她看不出秦大海打的算盤？秦悅心下冷哼一聲，面上半分不顯。

    “這么急？要不要等年后開春再……”秦大海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秦悅的視線轉(zhuǎn)向了院子。院子里能有什么？沙發(fā)！

    一想到這里，秦大海連忙改口：“行啊，那爸改明就去鎮(zhèn)西邊看看。要是有合適的，當(dāng)場就為小悅買下來?！?/br>
    吳楠提到的那棟小樓，秦大海去看過，仔細(xì)算了一下他手里的錢，壓力有些大。不過咬咬牙，他還是買得起的。而秦悅要的房子，對秦大海來說更加不是難題。

    當(dāng)然，給秦悅買了房子，吳楠那邊就得先等等了。畢竟給吳楠買房的代價太大，他的手頭會緊巴巴不說，還有個秦悅在一旁死死盯著呢！

    如此想著，秦大海默默長嘆一口氣，心情頗為復(fù)雜。為著暫時不用為吳楠大出血而覺得輕松，又為著被秦悅抓住把柄而難受。這日子，難啊……

    秦大海和秦悅的這番交涉，在廚房忙碌的吳桐并不知道。如果她知道，肯定會阻攔。不過，以她的軟綿綿性子，怕是也攔不住秦悅。

    當(dāng)天晚上，秦悅纏著要跟吳桐睡，說是夜里冷，一個人睡會被凍醒。吳桐愣了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秦大海老老實實走去了客房。

    “媽，這個冬天我都要跟你睡。”躺在暖和的被窩里，秦悅鼓著臉撒嬌道。

    “行，媽跟你睡。你這孩子，往年沒有這么怕冷的，今年是怎么回事……”吳桐的話還沒絮叨完，就見秦悅閉上了眼睛。

    想著這兩天發(fā)生的一連串事，吳桐打住話頭，為秦悅掖了掖被子。她家小悅，怕是累壞了，是該好好睡一覺了。

    次日清早，秦大海一吃完飯就出門了。吳桐只當(dāng)他有事要忙，便也沒多問。秦悅則是不屑的撇撇嘴，心知秦大海不可能只是出去為她買房子，多半還是去找吳楠了。

    知道歸知道，秦悅也沒打算攔著秦大海。變了心的男人，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反正她是鐵了心要讓吳桐跟秦大海離婚的，剩下的就是如何分財產(chǎn)這個問題了。

    依舊是帶著早餐送去醫(yī)院給陶怡和韓韜，只是秦悅?cè)藙傋哌M(jìn)住院部，就見咨詢臺的小護(hù)士在沖她們招手。

    “趕緊上去，那家人又來鬧了。護(hù)士長今天休息，沒在。我們通知了醫(yī)生，可是不怎么管用……”小護(hù)士話還沒說完，秦悅就第一個沖了出去。

    吳桐和陶外婆的臉色都變了變，跟小護(hù)士道了謝，連忙跟著跑向陶怡的病房。

    ☆、第19章 分錢

    韓奶奶會來，自然還是為了那兩萬塊的賠償款。跟上次不同的是，不但韓海和蔣梅花跟著，他們還帶來了小一輩的韓金和韓銀。

    韓家三個孫子，除了韓韜以外，長孫韓金是韓奶奶的心頭寶，小孫子韓銀是韓奶奶的小棉襖，兩個都頗受韓奶奶的疼愛。

    “陶怡，你自個也知道，咱們韓家還有兩個大孫子要養(yǎng)，處處都要花錢。你怎么說也當(dāng)了兩個孩子這么多年的二嬸，別想獨(dú)吞孩子二叔的賠償款，趕緊拿出來?！鼻貝偟诌_(dá)病房門口的時候，韓奶奶已經(jīng)狠狠的罵過陶怡一頓，語氣變得不再那般尖銳。

    “弟妹啊，不是大嫂不幫你說話，瞅著小金和小銀今個都來了，你這當(dāng)二嬸的怎么也該表示一下吧？”蔣梅花說著就把韓金和韓銀推到陶怡病床前，讓兩個孩子喊陶怡。

    不怎么情愿的到了陶怡面前，韓金臭著臉喊了一聲“二嬸”，韓銀則是別過頭，一聲不吭。

    “這兩孩子，怎么回事？好好叫人！”以往韓金和韓銀對陶怡這種態(tài)度，蔣梅花從來不曾訓(xùn)斥半句，甚至還會背地里夸獎兩個孩子干得好?？墒墙裉觳灰粯?。那兩萬塊錢，蔣梅花勢在必得。

    “你罵孩子干什么？孩子不喜歡叫人，是因為她當(dāng)二嬸的沒做好，怪誰？”韓奶奶永遠(yuǎn)都是護(hù)著韓金和韓銀的，毫不客氣就連蔣梅花也一并訓(xùn)進(jìn)去了。

    蔣梅花撇撇嘴，卻是沒再開口。她這輩子最大的驕傲，就是生了韓金和韓銀這兩個兒子。而兩個兒子也沒有讓她失望，占盡了韓奶奶的寵愛，尤其為她長臉。反正韓奶奶也不是沖著她罵的，該鬧心的是陶怡才對。

    “怪誰也怪不到陶姨頭上?！蓖崎_病房門走出來，秦悅幾步?jīng)_過去，擋在陶怡面前，正面對上了韓金和韓銀兩兄弟。

    看到秦悅，十六歲的韓金往后退了兩步。韓銀則是飛快轉(zhuǎn)過頭來，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緊張的想要跟秦悅打招呼：“小……”

    沒有給韓銀說話的機(jī)會，秦悅的視線直接望向了韓奶奶：“村長爺爺說了，韓叔的賠償款這件事，他會幫忙主持公道。韓奶奶如果真的想要分錢，等陶姨出院回清泉村，您再多費(fèi)心?！?/br>
    “你這死丫頭怎么老是那么多事？這是我們韓家的家務(wù)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由村長來主持公道？那錢怎么可能全給她？接連三次都被秦悅跑來搗亂，韓奶奶沉下臉，“趕緊走開，別一點家教也沒有。”

    “韓奶奶，我只是轉(zhuǎn)述村長爺爺?shù)慕淮?。如果您不相信，大可自己回清泉村去問村長爺爺?！表n奶奶的氣勢很強(qiáng)，秦悅卻也毫不退讓，迎面相對。

    “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都說過了，這是……”韓奶奶話還沒說完，就被后面跟過來的陶外婆給打斷了。

    “是什么？韓老婆子我警告你，你再敢跑來我閨女面前鬧事，我就找根繩子上你們老韓家門口上吊去！”陶外婆是真的被韓奶奶給惹怒了，梗著脖子要跟韓奶奶拼命。

    這一下，韓奶奶被嚇住了。她再強(qiáng)悍，也架不住陶外婆真的跑去他們家門口上吊。如果真是那樣，他們老韓家肯定會被村里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媽?！碧这K于開口，聲音并不大，卻是出乎意料的堅定，“那兩萬塊錢的賠償款，有韓山的一份，也有我的。您說的沒錯，您是韓山的媽，但是您也不能忘了，韓山還有一個兒子叫韓韜。他拿命換來的錢，理當(dāng)還有小韜的一份。”

    “行了行了，我不聽你說那么多的廢話！你就說，兩萬塊錢你要怎么分？”韓奶奶在意的只是兩萬塊錢，其他的她完全不關(guān)心。

    “一萬塊，我只能給媽一萬塊錢。剩下的一萬塊錢，是我留給小韜的學(xué)費(fèi)，沒辦法全部給媽?！碧这皇遣痪床恍⒌娜?。韓山活著的時候，她就時常勸韓山，不要跟韓奶奶置氣，該是晚輩做的，他們一樣也不落下的做完便是。至于韓奶奶對他們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他們管不了，也無需強(qiáng)求。只要他們自己無愧于心，就能活的堂堂正正。

    “什么？只有一萬？”蔣梅花尖叫出聲，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