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你要是敢扒,我就敢要!”完全不懼怕吳楠的叫喊,秦悅理直氣壯的回道。 這一下,輪到吳楠無言以對了。她是真沒想到,她看著長大的秦悅竟然也會變得這樣難纏。是她以前不夠了解秦悅,還是秦悅的本性就是如此? 場面至此便陷入了僵局。吳楠不吭聲,卻也不準秦大海讓步。兩人打定主意死磕,拿沉默對抗所有的指責。 果然是這樣??粗卮蠛5某鰻柗礌枺貝偨z毫不覺得意外。轉過頭,可憐兮兮的看向了姑奶奶。她忍了這么久,做了那么長時間的鋪墊,怎么會任由秦大海輕易脫身? 姑奶奶眼神轉冷,心中千轉百回。她是個特別務實的人,見秦大海和吳楠勾/搭在一起的事情已成定局,她率先想的就是吳桐母女的后半輩子該怎么過。 念頭一轉,姑奶奶盯著吳桐手中存/折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雖說秦大海給的這個存/折有問題,但上面確實有錢。那么,以姑奶奶的態(tài)度,是務必要扣下來的。至于秦大海不肯拿出來的錢,姑奶奶抿抿嘴,拉著吳桐和秦悅轉身走人。 姑奶奶的為人,秦悅是相信的。被姑奶奶拉著走出秦大海的家,秦悅沒有掙扎。她知道,姑奶奶肯定還有后招,決計不會讓秦大海好過。退一萬步講,哪怕姑奶奶沒有盤算,她也有辦法讓秦大海乖乖把錢吐出來。 吳桐很冷靜,冷靜的不同尋常。壓制在這份冷靜下的,是她越發(fā)強硬的心。捏著手中的存/折,吳桐的恨意前所未有的滋生。為了小悅日后的生活,無論是秦大海還是吳楠,她都不會再姑息。 離開秦大海和吳楠的家,姑奶奶沒有直接帶吳桐和秦悅回清泉村。不為別的,只為不愿意吳桐和秦悅回去被人閑言碎語,拿異樣眼神瞅著看笑話。 姑奶奶會發(fā)現(xiàn)秦大海和吳楠的丑事,自是因為有人告訴她。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更何況吳楠大著肚子被秦大海扶著上醫(yī)院檢查了好幾次,在大馬路上也沒有避諱的意思,怎么可能不被熟人撞見? 姑奶奶家里可正好心為吳楠介紹對象呢!哪想到一轉眼,還沒結婚的吳楠就挺起了大肚子?這種事放在清泉村,絕對是莫大的丑/聞。尤其是牽扯上秦大海,越發(fā)驚世駭/俗。 姑奶奶很慶幸,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事的是他們吳家的人,而非其他鄉(xiāng)親。這樣她才能強勢將事情壓了下來,并且以著最快的速度跑來跟吳桐確認真假。 只不過姑奶奶心中也清楚,這種事情是藏不住的。隨吳桐和秦悅回到鎮(zhèn)西邊的住處,姑奶奶忍不住就抹起了眼淚。她家小悅還是個孩子呢!以后可怎么辦? “姑奶奶,您別哭?!痹绞沁@個時候越能見證親情,秦悅貼心的拿著手帕為姑奶奶擦眼淚。 “能不哭嗎?姑奶奶都快要被你媽給氣死了!這么大的事居然瞞著。要是早知道,我……”姑奶奶狠狠的擦了擦眼淚,狠話卻是怎么也放不下去。早知道能怎樣?難道早知道了,就能攔著秦大海和吳楠的廝/混? “姑奶奶,這又不是什么大喜事,我媽這不是擔心您跟著難受嘛!”相較姑奶奶,秦悅的情緒委實要平穩(wěn)很多。早就提前經(jīng)歷過最痛苦的時候,眼下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激不起她的情緒。 “再難受也得說給我聽?。≡蹅兪且患胰?,這么大的事怎能不一起擔著?對別人,咱們是家丑還不可外揚。對自家人,就必須團結一致,狠狠教訓那兩個不是東西的混帳!”姑奶奶說著就揮了揮拳頭。她一個老太婆,年紀大了,威懾不了秦大海。但她還有兒子、有女婿。她就不信這么多人還打不過一個秦大海。 “是,是。姑奶奶別生氣,都是我們的不對。下次,保管第一個告訴您?!币姽媚棠虤獾貌惠p又一個勁的掉眼淚,秦悅急忙安撫道。 “還有下次?這種事有一次就足夠讓姑奶奶氣掉半條命了?!北磺貝偟脑挾旱目扌Σ坏?,姑奶奶長嘆一口氣,拍了拍秦悅的手,“雖然有些晚了,但姑奶奶還是得說,小悅不怕,有姑奶奶在,他們欺負不了你和你媽。” “嗯,是。小悅就等著姑奶奶來給我媽做主呢!”秦悅撒嬌的抱住姑奶奶,望向地面的眼中一片冷意。她當然不會乖乖受秦大海和吳楠的欺負,有些事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秦大海被通知法院受理他和吳桐的離婚案件時,徹底傻了眼。怎么會這樣?事先一丁點的征兆也沒有?而且這種事還能鬧到法院?吳桐是瘋了嗎?要不要臉面的? “肯定是姑媽攛掇的!”吳楠也被嚇得不輕,面色發(fā)白。這一下,怕是整個靈溪鎮(zhèn)都要知道了。她以后可怎么出去見人?吳桐太狠心了,竟是一丁點的姐妹情面也不留。 ☆、第69章 鎮(zhèn)法院會受理秦大海和吳桐的離婚案,確實有著外在因素。不過這個因素并非吳楠認為的吳家姑奶奶,而是吳楠之前所在的幼兒園園長。 吳楠一心埋怨著吳家姑奶奶,卻是忘記了姑奶奶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村女人,又哪來的大本事能左右法院的決定?即便姑奶奶再會攛掇,也無能為力的。 “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放棄了?!睆姆ㄔ撼鰜?,幼兒園園長輕輕拍了拍秦悅的頭,語氣分外溫和。 “本來沒想走到這一步的?!卑浩痤^看著園長,秦悅滿臉的無奈,眼中泛著傷心,“我以為他們至少會顧及點我媽的情緒,不會鬧得太過。可是現(xiàn)在連老家的長輩都驚動了,卻還是因著財產(chǎn)分配不均發(fā)生了更大的矛盾,我……” “小悅不哭,有阿姨在?!币娗貝偟那榫w很是低落,院長徑自打斷了秦悅的講述。其實,完全不需要打探就能知曉的近況,又何必逼著孩子說出來? “謝謝您?!背洪L鞠了一躬,秦悅咬了咬唇瓣,小聲說道,“其實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走一步。他們不是外人,曾經(jīng)是我和mama的家人。mama很重感情的,自己再難過也忍著。” “小悅最乖了?!备改傅氖?,強加在孩子的身上,永遠是最讓人心疼的。園長很喜歡孩子,更喜歡秦悅這樣乖巧懂事的孩子。因著對秦悅的心疼,原本不該過問此事的她,下定決心要盡自己最大可能的幫助眼前這個孩子。 辭別了園長,秦悅獨自走向回家的路。行至拐角處,果不其然看到等候已久的韓韜。扯了扯嘴角,秦悅朝著韓韜跑了過去。 “都說好了?”見到秦悅,韓韜問道。 “嗯。法院的人說,這事本來就是秦大海的錯。我們有十足的證據(jù)證明秦大海是過錯方,根本不需要跟秦大海對半分財產(chǎn),提再多的要求也不過分?!鼻貝傸c點頭,說完又湊近了韓韜,悄聲嘀咕道,“其實我更想要讓秦大海凈身出戶的,不過好像不大可能?!?/br> “先把能分到的拿到手?!表n韜眼神一閃,跟著壓低了聲音。 如若可以,讓秦大海凈身出戶當然是最解恨的結果。然而秦悅知道,韓韜亦心知肚明,這件事的可行性并不高。 不過,即便不能讓秦大海凈身出戶,最大程度的給秦大海添添堵,卻也是極為簡單的。對此,秦悅一直都在籌劃之中,韓韜也信手拈來。 秦悅和韓韜今天是請假出來的。時間到了,就得趕緊回學校。兩人也沒在街上逗留,直接就奔向學校食堂。 “秦悅、韓韜,這邊!”秦悅和韓韜回來的時間很準,衛(wèi)景和崔琪琪剛走到食堂門口,就瞧見了他們的身影。 “還沒吃飯?”食堂里已經(jīng)熙熙攘攘,秦悅倒是很意外衛(wèi)景和崔琪琪的速度。 “老師拖堂了。”衛(wèi)景撇撇嘴,解釋道。當學生就是這點不好,碰上太負責任的老師,總是必須得餓肚子。 “怪不得?!鼻貝偩驮谙?,衛(wèi)景怎么會吃飯都不積極,原來是被逼急不得。笑著點點頭,率先走在了最前面。不管秦大海和她媽離不離婚,這一年的食堂承包商還是秦大海,她享有的特殊待遇依舊不會變。 端了飯走到最角落的桌子坐下,衛(wèi)景好奇的拿筷子敲了敲秦悅的餐盤:“你和韓韜請假出去干嘛了?有什么事還非得兩個人一起出去?” “家里的事?!鼻貝偛幌肴鲋e,卻也不好詳細跟衛(wèi)景解釋,只好簡單的回答。 “家里的事?”這一下,衛(wèi)景更為不解了,“你家里的事,還是韓韜家里的事?你可不要告訴我,是你們兩家的事?!?/br> “我家的事,韓韜是跟出去幫忙的?!毙闹l(wèi)景的著重點,秦悅索性就直接說了。 “哦,這樣啊……”了然的點點頭,衛(wèi)景低下頭,夾起一塊菜塞進嘴里。不過一分鐘后,又忽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咽下嘴里的菜,瞪大了眼瞅著秦悅和韓韜,“你倆都好到這個地步了?你家里的事,韓韜也可以隨意參與?” “瞎想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韓韜是老鄉(xiāng),兩家關系很好,遇到困難自然要互幫互助。”雖說家里的事不會拿出來四處說,秦悅還是不避諱她和韓韜的親近關系。 “我當然聽說過你倆是老鄉(xiāng),但是上學期也沒見你倆走的很近啊!”又不是剛開學的新朋友,衛(wèi)景對韓韜和秦悅這學期的突然走動很是感覺微妙。 這兩人不是在處對象,這一點衛(wèi)景可以確定。他每天跟這兩人坐在一塊,對實際情況是最了解不過的??善查_處對象,又有什么更好的理由來解釋秦悅和韓韜現(xiàn)下的交好?因著實在好的不同尋常,又好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程度,所以衛(wèi)景才更為疑惑不解。 秦悅噎住。好吧,上學期的她確實跟韓韜不親近。又或者可以說,如果她沒有重生,她和韓韜之后的初中生涯也都將會不熟。 然而,該解釋的還是必須得解釋。以韓韜的性格,是不會理會衛(wèi)景的。顯然衛(wèi)景也深知這一點,才會抓著她問。想到這里,秦悅不由自主的輕嘆一口氣,以著極為沉重的語氣說道:“因為上學期沒必要走得近?!?/br> 沒必要?衛(wèi)景還待細問,卻突然被踹了一下。此時此刻,他和韓韜坐在一邊,崔琪琪和秦悅坐在對面。按坐姿來說,最有可能踹他的人理當是正對著他的崔琪琪。但是,不應該?。〈掮麋鬟@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霸,沒事踹他做什么?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 衛(wèi)景這邊正疑惑,崔琪琪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以著飛快的速度,嘴唇動了動,卻是沒有發(fā)出聲音。 衛(wèi)景的視力不錯,一眼就看出崔琪琪的嘴型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閉嘴。 啊?讓他閉嘴?他又沒招誰惹誰,為什么要閉嘴?衛(wèi)景有些委屈,更多的是不解。怎么感覺大家都知道原因,就他被瞞在鼓里? 崔琪琪踹衛(wèi)景,是桌子下面的動作。不過衛(wèi)景的反應太大,韓韜和秦悅都發(fā)現(xiàn)了。只是相比衛(wèi)景,這兩人都挺淡定,假作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沒有多問,也沒再開口。 氣氛就此安靜了下來。雖然有些奇怪,但也不影響四人的食欲。只是就在四人都低下頭認真吃飯的時候,不速之客再度來臨。 “小悅,我有話想跟你說?!睒O為難得的,來人不是周靈玉,而是韓銀。 抬起頭看見是韓銀,秦悅皺皺眉頭,并不是很想搭理。不管是前世的她,還是現(xiàn)在的她,都跟韓銀不熟。加之韓韜的關系,秦悅不認為她有跟韓銀過多接觸的必要。 “是有關你爸媽的事?!币娗貝傋粍樱n銀非但沒有識趣的離開,反而當著其他人的面道明了來意。雖然他有努力遮掩,但他這般無厘頭的話語依然透著詭異之處。 一般情況下,沒人會無緣無故談及同學的爸媽吧?而且聽韓銀的意思,好像秦悅的爸媽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這是附近但凡聽到韓銀話的同學,第一時間的本能反應。好在坐在這附近的同學,并非每個人都認識秦悅,否則還不定引起多大的sao/動呢! 果然,她很難喜歡起韓銀這個人。秦悅放下筷子,飯也不吃了,直接端起餐盤打算換個地方跟韓銀好好談談。 “先讓她吃完飯?!表n韜抬起頭,冰冷的視線掃向韓銀。 被韓韜看的頭皮發(fā)麻,韓銀下意識的為自己申辯:“我又沒說不讓小悅吃飯。” “你是沒說,可你這樣做了?!睌[明看出韓韜和秦悅不喜歡韓銀,衛(wèi)景很講義氣的幫腔道。打攪別人吃飯是很不道/德的,像韓銀這種破壞別人食欲的作為更是讓他反感。 “我……”衛(wèi)景不認識韓銀,韓銀卻是知曉衛(wèi)景的。因著周靈玉之前那么一聲喊,現(xiàn)下怕是沒人不知道初一一班的衛(wèi)景是鎮(zhèn)長的兒子了。韓銀他們班的同學還特意跑到隔壁一班的教室外面圍觀過衛(wèi)景,有時候走在路上碰到也肯定會指著衛(wèi)景悄悄嘀咕一番。 這樣的狀況下,韓銀對衛(wèi)景難免就有了懼怕心理。畢竟是鎮(zhèn)長的兒子,倘若要找他麻煩,肯定是一句話的事。韓銀不敢得罪衛(wèi)景,氣勢不由就弱了下來:“我就是想找一下小悅?!?/br> “我跟你沒有那么熟,麻煩喊我大名,謝謝?!甭犞n銀一口一個“小悅”,秦悅怎么聽怎么覺得不順耳。 秦悅話音落地,韓銀的臉色頓時變得甚是難堪。他沒想到秦悅會這樣不留情面,他以為至少他和秦悅是同鄉(xiāng),關系要比一般同學要親近。 “咦?韓銀,你站在這里干什么?又想找韓韜麻煩?”遠遠望見韓銀站在韓韜身邊,王小虎二話不說就跑了過來?,F(xiàn)下韓韜是他認定的兄弟,可不準許韓銀繼續(xù)像以前那樣欺負韓韜的! 王小虎的出頭,瞬間讓局勢變得更為奇怪。韓銀說,他是來找秦悅的。但是秦悅對韓銀不假辭色,韓韜的臉色更是一貫的冷,并且出聲制止了秦悅的離開。韓銀這邊還沒把話交代清楚,王小虎卻跑來控訴韓銀欺負韓韜? 在這里,必須強調(diào)注意王小虎話語中的那個“又”字。也就是說,韓銀經(jīng)常欺負韓韜,且不止一次?這樣的念頭剛在腦中形成,衛(wèi)景就摔了筷子。 “什么意思?這個人欺負過我同桌?”衛(wèi)景這人雖然學習成績不好,但卻很講義氣,在學校里的人緣很好。 一開始的時候,衛(wèi)景對韓韜是不感冒的。學習成績好的學生跟學習差的學生怎么說也走不到一塊去,當不成朋友的。但是韓韜是個特例。又或者說,因為秦悅的請吃飯策略,衛(wèi)景自然而然就跟韓韜熟悉了起來。 更何況衛(wèi)景這學期有心提高成績,韓韜平日里看著人冷,對衛(wèi)景的學習卻算得上認真。只要衛(wèi)景提問不懂的地方,哪怕再簡單,韓韜都會詳細給出解答,甚至明確指出書本上的知識點讓衛(wèi)景學的更多。 而有時候衛(wèi)景上課不認真,偷懶走神,也會被韓韜敲桌子提醒。不得不承認,有那么幾次,衛(wèi)景是很厭煩的,差點沖韓韜發(fā)起了脾氣。管那么多做什么?他就愛上課睡覺,就愛聽講走神,不行嗎?又沒礙著韓韜的學習。 但是冷靜下來過后,衛(wèi)景比誰都清楚,韓韜是將他當成朋友了。如若不是把他當朋友,韓韜根本不可能管他做不做作業(yè),聽不聽講。 等到衛(wèi)景無意間發(fā)現(xiàn),前桌的秦悅跟他享受著同樣的待遇之后,他更加確定,韓韜是為他好的可觀事實。 他可是親眼瞧見,秦悅不想學習卻被韓韜逼著看書的。每每看到秦悅明明不想做題卻不敢反抗的小可憐眼神,衛(wèi)景就忍不住幸災樂禍。絕對是同病相憐,他和秦悅就算所謂的同為天下淪落人,合該互相同情的對象。 種種原因堆在一起,完全沒跟韓韜確認,衛(wèi)景就單方面認定了韓韜這個朋友。既然將韓韜納入了自己人的范疇,那么衛(wèi)景是絕對不可能坐視自己的朋友被人欺負卻不聞不問的。 所以,除非韓銀今天把話說清楚,并且給出合理的解釋和理由,否則衛(wèi)景肯定會讓韓銀親身嘗試一次非常深刻的體驗。 感覺到衛(wèi)景的怒氣正朝著他而來,韓銀心中生出一絲驚慌。怎么回事?衛(wèi)景要為韓韜出頭?不應該??!以韓韜這種冰冷的性子,根本就交不到朋友才對。就連王小虎,也是不小心被韓韜救了,才會對其另眼相待的不是嗎? 不管韓銀心中是如何想的,衛(wèi)景此時是真的發(fā)怒了。手指著韓銀,問話的對象卻是王小虎。剛剛那句話是王小虎說出來的,瞧王小虎這般架勢,似乎跟韓韜挺熟? 哎,等等,韓韜、韓銀,名字怎么……想到某種可能衛(wèi)景狐疑的拿眼神瞥向秦悅:“該不會這位也那么湊巧,是你和韓韜的老鄉(xiāng)吧?” “嗯。”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秦悅心知衛(wèi)景已經(jīng)猜到了事實,便也坦蕩的介紹道,“韓銀,韓韜的堂哥。王小虎,我和韓韜在清泉村的好朋友,村長家的孫子?!?/br> 很準確的定位,至少衛(wèi)景就聽懂了兩者的差別。堂哥,這個定位配合著秦悅的表情和語氣,似乎不怎么友善呢!再對比王小虎的好朋友定位,更是清清楚楚的將親疏表達的淋漓盡致。 “原來是好朋友?!敝苯訜o視韓銀,衛(wèi)景望向王小虎,“韓韜的好朋友就是我的好朋友,以后見面打個招呼吧!我叫衛(wèi)景,韓韜的同桌?!?/br> 王小虎當然認識衛(wèi)景,聽到衛(wèi)景維護韓韜,頓時笑開了臉:“你好,我叫王小虎,跟韓韜有過命的交情,是兄弟。我這條命,還是韓韜救回來的呢!” “還有這么一說?來來來,兄弟,坐這邊跟我們講講到底怎么回事?我家同桌什么都好,就是話少了點。平時想讓他跟我講講趣聞,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衛(wèi)景強大的交際能力立刻就開展了起來,沖著王小虎釋放出了善意。 “好啊好啊,我跟你講……”不需要坐下來也能講述的故事,王小虎描繪的繪聲繪色,只恨不得將韓韜說成是天上地下僅有的絕世大英雄。 “咳咳?!鼻貝偛皇枪室庑Τ雎晛淼?。她只是沒想到王小虎會那般的夸張,什么當時的情況多么多么危急,他摔斷腿躺在雪地里是多么多么無助,馬上就要死了卻突然迎來了生命中的最后一絲曙光……要是王小虎的作文水平有他此刻講故事的能力的一半,怕是就不會不及格了吧! 衛(wèi)景自然能聽出王小虎故事里的夸張成分,但是聽故事嘛,追求的就是那份精彩。不夸張,哪里能聽的津津有味?反正他能斷定,王小虎當時確實是走投無路,而韓韜也確實救了王小虎一條命。 再對比一下韓韜的瘦削身材,以及王小虎的粗胖身軀,衛(wèi)景看向韓韜的眼神滿是崇拜,重重拍了拍韓韜的肩膀,語氣深沉的說道:“兄弟,辛苦你了?!?/br> “咳咳?!鼻貝傇俅伪粏茏 T捳f她當時也有這個想法來著,只是那種情況下不合適表現(xiàn)出來。此刻聽到衛(wèi)景的評價,只覺得終于有人能體會她的感受了,簡直要拍手稱快了。 “韓韜真不容易?!贝掮麋鞑皇莻€多活的人。倒不是因為她跟韓韜一樣性格冰冷,而是因為她比較內(nèi)向,更偏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過因為秦悅的關系,崔琪琪對韓韜也算是接受了,聽完韓韜的光榮事跡不由發(fā)出了感慨。 “對吧對吧?我也這樣覺得。瞅瞅咱們這位新朋友的身材,再看看我家同桌,哎,我完全可以想象那時候的兇險。雪地里慢慢下山什么的,肯定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稍微不留意就會摔下山坡?!毙l(wèi)景雖然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但他自認可以清晰想象出那時候的畫面。 “你怎么知道秦悅摔下山坡了?當時可真是太驚險了,差點嚇掉我半條命?!蓖跣』⑹莻€很耿直的人,有話說話,基本上藏不住秘密。這不,被衛(wèi)景一帶動,當即聊起了發(fā)生在秦悅身上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