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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斷簪記在線閱讀 - 第31節(jié)

第31節(jié)

    凌欣怒了:“知道我不會同意,你們怎么還做呢?!”她急起來,就忘了說“您”字了。

    韓長庚不笑了,看著凌欣嘆了口氣:“姐兒,這些年,我們是看著你,為了云山寨,誤了青春……”

    凌欣要跺腳:“我七老八十了嗎?!我還年輕呀!”

    韓長庚搖頭:“不年輕了!姐兒,你已經過了二十歲了,不能再耽誤了!”

    凌欣焦躁:“可是我想再等等呀!我沒覺得我準備好了……”她沒敢說她沒看上誰。

    韓長庚嚴肅地說:“姐兒,這婚姻之事,可不該是你來決定的事!什么叫你要等等?你準備好?這是該長輩給你安排的事!可憐你被逼離家,沒有長輩給你張羅般配的姻緣,勇王一說,我和杜兄都覺得太好了!”

    凌欣抱頭哀嘆道:“干爹!”

    韓長庚接口道:“看,你叫我一聲干爹,就該聽我的話。勇王真的知道該怎么幫你,他說給你的親事,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賀侍郎一表人才,官貴出身,品行又好,這是咱們那西北地方,做夢都別想見到的人哪!姐兒,你能嫁給他,真的是這么多年來你行好事助老幼,這次還前往救人的福報啊!”

    凌欣忽感悲傷:“干爹!殿上指婚,是給凌大小姐的,根本沒有提我們山寨,沒有理會我現(xiàn)在已經不姓凌了……”

    韓長庚很堅定地說:“你本來就姓凌呀!這是你鐵定的出生,凌大小姐才是你的身份呀!”

    凌欣搖頭:“不是!梁姐兒才是!我是老梁寨主的孫女,干爹!云山寨才是我的家!我以凌大小姐之名出嫁,就是背叛了云山寨!”

    韓長庚使勁擺手:“這是什么話!你為云山寨做了那么多的事,以你本來的名字嫁人,怎么就成了背叛了?大家都會為你高興,你可別這么說!”

    凌欣皺著眉說:“我就覺得這么做不對……”

    韓長庚不解地問:“哪兒不對了?”他接著又笑了:“哪兒能不對呀!勇王告訴了我們之后,我和杜兄一起出去喝了半夜的酒,我都喝醉了:姐兒,你娘是安國侯的正室,她是侯爺?shù)慕Y發(fā)夫人哪!這原配的妻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一生只能有一次!你出生在侯府,是安國侯的嫡長女,又聰明仗義,心腸好,可這么多年,流落在外,沒有姻緣!這是何其不公??!若是你能嫁入高門,合了你的身份,不要說我們這些人高興,你娘九泉之下,也會安心了!我現(xiàn)在真的相信,上天有眼??!”韓長庚眼睛里閃了淚花。

    凌欣深深地嘆了口氣,韓長庚忙說:“你可別這么愁眉苦臉的樣子呀!莫傷了勇王的心!他說他會去讓他的母妃去求皇帝,這是皇帝指婚,至高無上的榮耀呀!姐兒!額,凌大……”

    凌欣瞪眼韓長庚:“干爹!”

    韓長庚笑著搖頭:“也別這么叫了,侯爺才是你的父親……”

    凌欣眼睛紅了:“干爹!您要是這么說,我就不嫁了!現(xiàn)在就逃出京城,回山寨去!”

    韓長庚慌忙說:“那可不成、那可不成呀!姐兒,那你還有命嗎?!”

    凌欣低頭:真那么干,云山寨也會沒命了。

    韓長庚笑著說:“姐兒呀,我和杜兄都知道你大概會不好意思,我們沒告訴你,就先替你準備了。杜兄已經回了云山寨,等知道了婚期日子,我就讓一個孩子回云山寨送個準兒信去。放心吧,云山寨肯定給你出一份好嫁妝!我聽說你母親當年給了老夫人一套水藍玉杯盞套具,咱們山寨現(xiàn)在比那時富裕多了,一定會給你更多!軒郎那天不是說開出了塊大玉嗎?正合適呀!……”

    凌欣抬頭打斷:“不行!干爹,這事絕對不行!”她看看門外,見丫鬟婆子等都站在遠處,才壓低聲音對韓長庚說:“您忘了我一直說的,水藍玉是鎮(zhèn)山之寶,不能露財。這些年,寨子里其他的經營和馬匹銷售足以支持開銷了,我已經讓人將藍玉減少到了最低產量,運出的多是次級的,頂級的玉,每年不超過三十件小玩意,只保障我們玉店偶爾有些引人的東西……”

    韓長庚點頭悄聲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怕打眼,從來不多賣玉器,那天你還告訴了軒郎不要賣??啥判终f,現(xiàn)在市面上我們的玉已經讓人注目了,就是那些小掛件,一擺出來就被人買了,還有多少人打聽要買大件的,甚至有人放話,如果能得一大塊水藍玉,千兩萬兩黃金都不在話下!”

    凌欣嚴肅地說:“所以絕對不能給我玉,如果真的想幫助我,倒是可以在京城開個小玉器店?!?/br>
    韓長庚一拍大腿:“對呀!京城的玉器賣得最貴!開在這里,你能賺好多錢!”

    凌欣搖頭:“我不是為了自己賺錢,有錢也是為了山寨,但有個店在這里,我覺得有依靠,能與山寨保持聯(lián)系?!?/br>
    韓長庚笑著說:“當然當然啦!我們也覺得和你有聯(lián)系呀!可是姐兒,你別說什么你不自己賺錢,你嫁了人,就要有錢財傍身呀!”

    凌欣笑了一下:“我命里火弱,財為水,水大滅火,財多傷身,我不需要錢。”

    財多傷身,這是杜軒去糊弄人常說的話,他說人要這么想,就能懂得節(jié)制,不會被貪欲控制??墒橇栊绤s覺得前世自己錢財如海,許是真的因此澆滅了自己的生命之火。

    韓長庚嚴肅了:“姐兒,賀相在朝,權高位重,多少人仰仗著他的提拔才能升官發(fā)財,現(xiàn)在賀侍郎又在吏部,雖是年輕,可是已經官居要職!人說那賀府那邊,送禮的車馬日夜不斷,那是金窩銀窩,你去了,若無豐厚嫁妝,會抬不起頭來的?!?/br>
    凌欣笑容淡了:“我若是靠錢財才能抬頭,那我成什么了?”

    韓長庚知道觸動了凌欣的心性,忙說:“姐兒,我知道你驕傲,可是……”

    凌欣抬手制止說:“干爹,別說了,勇王妃在朝上攬下了對我婚事的籌備,我想,勇王府會給我一份嫁妝,必然足夠,山寨不要出一分錢。我雖然想只在京城開一個小店,可要買下那周圍大片地產,也會要一大筆開銷,我今晚做個支出表,您讓人帶回山寨,讓軒哥知道該從哪里挪騰資金。而且,我們的馬場……”

    韓長庚笑著打斷說:“杜兄走時就說,姐兒肯定放不下山寨。沒事,你將想做的都寫下來,我讓柱兒送回去,日后,你有信還可請勇王府的余公公幫著送,他說勇王府可以用官驛送信到云城,讓那邊專遞給云山寨。你別擔心,他們看了會照著辦的。小寨主的年紀可不小了呀,剛過了十八歲的生辰,你看人家賀侍郎這個年紀都是五品官職了,小寨主還是天天和孩子們摸爬滾打在一起,折騰五六個時辰都不累,只習武藝,不愛理事,你也該放手,讓他獨當一面了?!?/br>
    凌欣心中空落落的,想嘆息卻又壓了回去,只又說了幾句話,借口要回去寫信,與韓長庚告別。

    張嫲嫲將凌欣帶回了昨天她宴后睡覺的小院,院子里的丫鬟不是七八個了,一眼看去,有十幾個,還加了兩個婆子,眾人一齊躬身行禮,口中說:“見過凌大小姐!”

    凌欣覺得心中的那塊沉重升到了咽喉處,竟然又想哭,可她畢竟歷經兩世,還是能把持住自己的舉止,只笑著回禮,趕忙回到了屋子里。

    她腦子里亂糟糟的,忙讓人給了筆墨,開始寫給山寨的信。山寨里,凌欣一直是調配資源的人,現(xiàn)在需要告訴他們如何運用和控制現(xiàn)金,還有其他各種雜務的處理和她的經營理念……她越寫越長,心中漸漸平靜下來。

    把雜事寫完,她另拿了一張紙,給梁成寫信,梁成是這個世上她唯一的血脈親人,她得把自己的心境告訴他。

    凌欣寫道:“弟弟,你還記得十年前,在晉元城,那個給了我簪子的小孩子嗎?他是賀云鴻……”凌欣停了筆,又開始混亂了,她遲疑地寫:“皇帝指了婚,我……”她又停下了許久,艱難地寫:“謝了恩,可是我真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金殿之上,我能說不嗎?弟弟,我……”她不知還能說什么,梁成是個十八歲的愣頭青,這些年在馬上的時間比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都長。與對其他孩子不同,凌欣對梁成有極大的責任感,所以經常教訓他,不許這不許那,梁成脾氣好,倒是總笑呵呵地聽著,凌欣自然還是把他當成一個孩子,怎么也無法對他講述自己的擔憂。凌欣匆忙結尾:“希望你擔起山寨的事情了,有什么問題,多和杜叔軒哥他們商量……”

    凌欣想念朱瑞,如果有個好朋友,此時也能好好說說心中的混亂。

    勇王府的余公公聽了消息,笑得眼睛快看不見東西了。他找了機會,又小步飛跑進了自己的小屋子,從吏部架子上,拿下云山寨的盒子,將“梁姐兒”的紙張拿出,寫下了當天的年月日,標注上了“殿上陛下賜婚,賀家三郎賀云鴻”。然后他收拾好盒子,走回架子前,將盒子放回吏部所屬,滿意地長嘆道:“真讓我猜著了!”

    雷參將那時告訴說這個女子是勇王的貴客,要好好招待,他就覺得不對!勇王從來不曾往府中帶回過任何女子,別說帶回,平常都不與女子交往!從小就是軍營,也就是成婚前相看過一些女子,但是對誰都沒表示過什么關注。成婚后,與王妃都沒時間恩愛,哪里會把個女子這么千里迢迢地請到京城?!勇王最好的朋友就是賀侍郎了,那時賀侍郎被潘家退親時,勇王可是嘀咕過幾句,說賀家沒眼力,不知道該給他云弟找什么人。那意思就是,他有眼力了……

    嘿嘿!余本簡直想拍自己的肩膀了——我一見那女子就知道是勇王給他云弟帶回來的人!只是,勇王殿下這眼力,也太驚世駭俗了些!那位梁姐兒,哦,凌大小姐,雖然長得很不錯了,可也不是像貴妃娘娘那般的絕色,更沒有娘娘的那種性情和手腕,再加上頂著個山大王的頭銜,賀侍郎眼高于頂,不知道看得上看不上呢……

    “賀三郎是絕對看不上那個山大王的!”太子將殿上發(fā)生的事講了一遍后,輕聲笑著對皇后說。

    太子下朝后,難掩笑容地去見皇后,告訴她這件喜慶之事。

    皇后鄭氏近來身體不是特別好,總覺得手腳發(fā)冷,即使是夏日,她還是穿了繡著百鳥朝鳳的夾衣。她的頭發(fā)梳成個高髻,一絲不亂。一支巨大的口銜紅寶石的金色鳳釵,穩(wěn)穩(wěn)地插在發(fā)間。明明已經是盛裝,皇后還是臉色的陰暗。六十歲的老婦,太陽xue已經有了老人斑,兩頰也陷落下去了。

    她端坐在案子邊,因太子的臉色歡愉,也露出了一縷笑意,可是她想了片刻,問道:“那女子你見了?是何等樣人?”

    太子輕蔑地笑:“殿上她戴著面紗,走路沒個相兒,像個男子,身材就是個鄉(xiāng)野村姑!哪里能成貴婦?!”

    鄭氏嘴角顯出深紋,又問:“真是她上了孤峰,救了勇王?”

    太子搖頭說:“其實不該算是她,她只是指了條路。救了勇王的,是她山寨里一個叫杜方的江湖人士。這個杜方帶著勇王走下了懸崖,皇帝給他封了個‘仁勇校尉’的武散官銜,這個女子無法封賞,勇王就想讓賀三郎娶了她?!?/br>
    鄭氏久久沒有說話,太子怕母親煩惱,說道:“母后,這個女子雖然出身是安國侯府,但是誰不知道她自幼被逼上山,是一個山大王,無母教養(yǎng),該算是三不娶之人。賀家娶了她,沒有好處?!?/br>
    鄭氏眉間三道豎線:“這么多年來,勇王與賀三郎穿一條褲子都嫌肥,你覺得他會給賀三郎一個不對的人?”

    太子回想片刻,說道:“可是在朝上,賀相的確露出了震驚之色,賀云鴻也不像是真心高興的樣子??磥碛峦踔皇窍雸筮@個女子的救命之恩。據報,這次勇王真的是死里逃生,這兩個人再晚到兩天,不用戎兵沖擊,勇王他們就會被餓死了。這的確是天大的恩情!對一個女子而言,錢財?shù)匚欢际菬o用,最好的,不就是婚事嗎?他自己已有正妃,哪里能讓恩人做妾?他這是用賀侍郎報恩呢?!碧訐u頭笑起來。

    鄭氏沉默了片刻,咬著牙低聲說:“死到臨頭,都讓他逃脫了,天下真有如此好命的人嗎?”

    太子嘆氣著安慰鄭氏:“母后!孤現(xiàn)在已經將朝事穩(wěn)握在手了,勇王不可能……”

    鄭氏臉部抽搐:“本宮還是希望他死。”

    太子知道母親在這事上的執(zhí)拗,無奈地說:“母后,有些事情,要從長打算。父皇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不會……”

    鄭氏微抬了下手說:“本宮知道,可是本宮就是放不下心來?!彼玖似饋恚由焓址鲋?,鄭氏慢慢地走到宮門前。

    皇后所在的交泰宮建在高高的地基之上,從宮門處,可以看到宮中稍低的毗鄰屋頂。

    鄭氏干枯的手握住了太子的手,低聲說:“皇兒,不知道為什么,從他一生下來,知道你父皇給了他那個名字,我就再也不能安心……他必須死……”

    這都快二十年了,母親神叨叨地把這事說了幾千遍了吧,太子敷衍著點頭,皇后覺得太子不重視,扭頭看太子,哆嗦著:“皇兒,你可得小心!他必須死,不然,不然……”

    太子輕聲安慰著:“母后,不會的!”

    皇后盯著太子,渾濁的眼里似乎有淚:“皇兒,他,還有賀三郎,你千萬不能放過!賀三郎心機深沉,他們一文一武,狼狽為jian,能成禍事!皇兒切莫忘了,那些年,賀相把著朝權,那個賤人霸著后宮,對你監(jiān)國百般阻攔,用盡手段!你年過而立后,都久久不能理事。非得等著勇王在軍中站穩(wěn)了腳跟,賀三郎得了探花,皇上才松了口。你要牢牢記住這些,別饒了他們!一有時機,就要動手,早點除掉他們!免得他們聯(lián)手害你……”

    太子失笑道:“您的皇兒可是太子??!他們哪里有那么厲害?您等著吧,這次皇上賜婚,他們兩個,不見得還是朋友?!?/br>
    鄭氏緩緩點頭:“那樣才好,你一登基……”

    太子看到鄭皇后殷切的眼神,低聲道:“母后放心,孩兒一登基,賀家,不會多留一天。”

    第26章 反應

    皇座上太監(jiān)一喊“退朝”,站在前面的賀相就往后面走,與因官位低而站在后排的賀云鴻一起下朝出宮。父子兩個人只對了一下眼色,什么都沒有說。許多朝臣走來向他們道恭喜,多是太子那邊的人,眼里毫不掩飾譏笑的光芒。

    太子從后面走近,大聲說道:“賀相!有道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哪!賀侍郎得此婚賜,可該好好慶賀!”

    賀相老謀深算,自然不顯山露水,一派笑顏地對太子行禮:“多謝殿下?!辟R云鴻也只唇邊帶著絲笑意,溫文爾雅,一如以往。

    勇王也走了過來,笑著輕拍了下賀云鴻的肩膀,有太子在左近,他沒說什么,匆匆往后宮去了。

    賀家父子兩個人又微笑著應對了些人,很雍容地出宮上車回府。

    賀云鴻的貼身書童雨石,從七八歲就在賀云鴻身邊了,現(xiàn)在十六歲,對賀云鴻算是十分了解。他從來沒有見過賀云鴻如此憤怒過,當然,在別人看來,賀云鴻依然帶著些許微笑,只有雨石能注意到,賀云鴻半垂的眼簾下的眼神,鋒利如刃一般。雨石大氣都不敢喘,麻利地扶著賀云鴻上車下車,跟個耗子一樣安靜,唯恐賀云鴻注意到自己。

    賀相父子回到府里,一起進了書房,屏退了眾人,賀相臉上的笑容才沒了,看著賀云鴻微嘆了一聲。

    賀云鴻即使站在大殿的后面,也將前面發(fā)生的事,聽得一清二楚,他還瞥見了凌大小姐腳步混亂,匆忙下朝的身影,想起了十年那個蠢豬一樣的嘴臉……只是,他原來從沒有覺得十年前那個女孩子的臉蠢,現(xiàn)在怎么忽然如此覺得……

    賀云鴻看了眼父親的臉色,開口說道:“我畢竟欠她母女一份恩情……”說到此處,賀云鴻原本就失了笑意的面容,變得更加冷漠,他抿緊了嘴唇。

    賀相皺眉思索著,半晌后又言道:“就是不提那些,也不該說,這完全是壞事,這姑娘敢入重圍,絕非平常之人,勇王是一片好意……”

    “父親!”賀云鴻打斷,咬著牙說:“我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只是我賀云鴻還用不著……”他再次停住,白皙的面龐罕見地有了一絲憤怒的紅暈。

    過去,朝臣們都在觀望著,覺得勇王該有機會為儲,現(xiàn)在政局開朗了,皇上明顯是讓太子接管社稷,讓勇王以武護身。這些朝臣們一個個地,就開始疏遠賀家。潘家竟公然退親,真是寡廉鮮恥!

    賀云鴻持才自傲,年輕氣盛,是他看來,鹿死誰手,還沒成定局。皇帝也得靠著朝臣們的合作才能運轉社稷,否則幾次天災,就會民亂四起,加之強戎在側,必然江山動搖!太子長于深宮,就知道耍些權謀,對國事遠沒有父親老練,根本還不能獨當一面。此時就跟父親打對臺,明顯是個襟懷狹窄之人。這種人,就是再擅陰謀,也不見得沒有破綻——他能犯下大錯!當然,自己會幫助他……

    誰能想到在此時,勇王竟然給自己鬧了這么一出!這簡直是公然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讓他娶個山大王?!他還沒打仗呢,這只豬戰(zhàn)友就先賭他敗了?!還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給他安排了一條逃去當土匪的路?!

    這十年來,他的確曾多次遺憾當年沒有救助那雙姐弟,可是天地良心,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多才多藝的潘大小姐尚沒有在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跡,更何況一個寨子里出來的女山大王?!勇王這是拿自己當成了他報恩的禮物了吧?!

    賀云鴻氣得切齒。

    賀相看他,低聲說:“你表面上,怎么也不能……”

    賀云鴻慢慢透出一口氣,臉色恢復如常,平靜淡漠,點頭說:“父親放心,這點涵養(yǎng)我還是有的?!?/br>
    賀相又說:“我知你與勇王自幼相識,平常無大無小,可在這件事上,你千萬不能對他發(fā)脾氣!只能對他多加道謝。他昨日才回京,看來是馬上就請夏貴妃去求了圣上指婚,此事一定是他全心所愿,你若不喜,一定會傷了他的心,你可不能因此丟棄這個好友!”

    賀云鴻也知道即使不是為了自己,賀家也不能得罪勇王,可還是深吸了口氣,說道:“昨日我還出城去迎他,他竟然一個字都沒有向我透露他要為我求婚!只是……”他皺眉。

    賀相接道:“只是,他一定說了這位姑娘如何如何勇義?”

    賀云鴻點頭,“我當時沒有多想,只順著他的口氣,贊同這位女子確為女中豪杰?!?/br>
    賀相無奈搖頭,“事已至此,只能好好籌辦婚事,至少要讓勇王覺得我賀家感念他的相助……”

    賀云鴻哼了一聲:“什么相助?!”

    賀相面色沉重,眉頭蹙起,低聲說:“云兒……”

    賀云鴻抬手說:“父親不必說這些,事情還不到那個地步,況且,以父親這么多年的經營,加上我的助力,還未知鹿死誰手。”

    賀相喃喃地說:“太子已成勢,二皇子端王平時懦弱怕事,無心政事,三皇子康王耽于酒色,府中姬妾上百,四皇子安王愚蠢急躁,五皇子勇王,最為合適,可是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br>
    賀云鴻點頭:“他掌著軍權,能自保,何必淌這渾水?而且,他與陛下父子情深,一定會順從陛下的意思。可是父親,陛下自從登基,就吃喝玩樂,只處理些瑣事,戰(zhàn)亂災荒應急,不都是仰仗著父親和眾朝臣管理?可見就是皇子無能,也不見得當不了皇帝?!?/br>
    賀相想了片刻,又嘆道:“你方才也說,還沒有到那一步。陛下寵愛貴妃,心情舒暢,身體康健,看來還該有十年二十年,只要他還健在,太子就是掌政,也不能奈何我。你方才說了,勇王都順從陛下的心思,我若是做下什么,他何嘗不會覺得我辜負了他對我這么多年的信任和依托!我們談這些為時尚早。哦,你母親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