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庭院深深,白墻紅磚黑瓦,依碟一身翠綠,俏生生的站在樹蔭之下,靜靜的看著歐陽正奇獨(dú)自對弈。她看著棋盤,或皺眉,或舒展,顯然是懂的。 “依碟。”歐陽正奇沉沉的喊道,仿佛一聲嘆息,“坐。” “是?!币赖樕蠋е鴰追制谂危瑓s依舊小心的邁著步子,從歐陽正奇的身后走到了他身前的石凳之上,正襟危坐。 “你看這白子如何?”歐陽正奇沒有抬頭,反而捻起一子落下。依碟看著棋盤,面上帶著幾分凝重:“白子危矣,四面楚歌,除非天降神兵,否則就要一敗涂地了。” 歐陽正奇收回了手,將余下的棋子扔回了棋簍之中,抬眼望向了依碟:“依碟,你就是那神兵。” 依碟臉上顯出錯愕來。歐陽正奇卻沒有在意,他懂依碟的心思,更懂依碟有多聰慧,自己的話,她聽得懂,就看她愿不愿意聽懂了。 “歐陽哥哥……”依碟想到了什么,臉上閃過了一絲絕望痛楚,一雙杏眼卻依舊看著歐陽正奇一瞬不瞬。她平日里都喊歐陽正奇為大少爺,因?yàn)樗芮宄约阂唤楣屡纳矸?,即使歐陽家善心大發(fā)收養(yǎng)了自己,但是兩家的婚約時絕不可能履行的,這一點(diǎn),依碟很清楚,所以她從來不以歐陽正奇的未婚妻自居。 她謹(jǐn)小慎微,小心的服侍著歐陽家的老太太,除了沒有個丫鬟的名分,她做的事情和丫鬟已然沒有了什么差別。但是依碟依舊是感激的,歐陽家給了她命,給了她吃住,還讓她得了看書的機(jī)會,她怎么能不感激? 只是,人心都是rou長的,即使她再三告誡自己,不要輕易的動心,卻終于還是落入了溫柔的陷阱??粗媲斑@個輕描淡寫的要自己勾搭國君后生下他的孩子的男人,他恐怕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若是失敗了會怎么樣吧,畢竟沒有自己,還有許多的人,許許多多的女人,她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 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yùn),想要不要再成為任人拿捏的棋子,這是個絕佳的機(jī)會,而她需要做的,只是付出一點(diǎn)東西而已。 “好,我去?!遍]了閉眼,依碟下定了決心。 歐陽正奇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晚來我房內(nèi)?!?/br> 青樓里的女子,自然不會是完璧之身,想要完全的掌控一個女人,除了她的心,就是她的身了,歐陽正奇很確信,即使有了再多的誘惑,有了和自己的親密接觸,依碟絕不會輕易的背叛自己。 歐陽正奇不覺得利用了女人有什么可恥的,更不覺得通過這些手段來讓一個注定要傷心傷身的女人對她死心塌地有什么不好的,他對依碟本來就有三分喜愛,今晚的接觸,不過是成全了依碟的癡戀而已。 可是,依碟拒絕了:“幫我找個男人吧?!?/br> 歐陽正奇的臉沉了沉。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拒絕,也是第一次被依碟拒絕。 依碟卻是半分臉色不變,看著歐陽正奇的目光依舊溫柔,臉上的笑意依舊是那么的溫婉動人:“不過是一張膜而已,誰來都一樣,但是如果是你的話,我恐怕沒有再出歐陽府的勇氣了?!?/br> 依碟說的是假話,她喜歡面前的男人,可是她更愛的是尊嚴(yán),她曾經(jīng)想過,在歐陽正奇娶妻之后離了歐陽府獨(dú)自度日,也好過在歐陽正奇的身邊名不正言不順??上В@一切沒有了實(shí)施的可能了,在歐陽正奇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尊嚴(yán)已經(jīng)被他踩在了腳底之下。 依碟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喜歡在歐陽正奇的面前這么的不堪一擊,不甘心自己的尊嚴(yán)在歐陽正奇的面前這么的一文不名。可是她更清楚的是,事實(shí)就是如此,自己在歐陽正奇的面前,在歐陽家,就是這樣一個毫無尊嚴(yán)的存在。既然注定要失去一些東西,那么,不妨失去的更徹底一些,這樣,她才能得回更多的東西,比如,權(quán)勢;比如,金錢;比如,尊嚴(yán)。 當(dāng)晚,歐陽正奇家就從家門口偷偷的抓了個人來。這是依碟要求的,不論美丑,只要在三更時經(jīng)過家門口時的第一個男人。 依碟看著被送到自己房內(nèi)的男人,男人的眼睛被蒙著,整個人卻很沉靜,半點(diǎn)沒有被綁架的人應(yīng)有的慌張。依碟覺得有些可笑,不過隨意的找個男人,竟然也找到了個不簡單的。 “你會男女之事么?”依碟問道,卻又不等他回答,恍然自答,“應(yīng)該是會的,哪有男人不會的呢?” 男人的呼吸猛地重了幾分,卻不見掙扎。依碟伸手,解了男人的衣衫,撫著他身上的疤痕輕笑了起來:“看來,他們抓了個了不得的人物。不要惹禍上身才好?!痹掚m這么說,可依碟的眼底卻沒有半點(diǎn)對歐陽府的擔(dān)憂,她甚至笑了起來,越笑越開心,笑到幾乎掉了眼淚,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什么。 當(dāng)晚,血梅綻放在純白的床單。 不久后,歐陽府中的孤女突然病重身死,京城之中最繁華的銷金窟多了一個女人,一個不用接客賣身,卻學(xué)著如何在床上魅惑眾生的女人。 第79章 79|0062城 雖然只是簡單的拉燈,但是對于蘇齊修來說,看著師妙妙和別的男人在一張床上就足夠醋意橫生了,滿場子都是他千年老壇醋的氣息,很是引人注目。 師妙妙也是無力,看著這人別扭的樣子,極為顧全大局,走到他身邊安慰道:“沒事,雖然我和其他幾個都有船戲,但是你的戲份是最多的!導(dǎo)演還是很照顧你情緒的嘛!” “……”蘇齊修覺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是個演員,所以更清楚一個演員應(yīng)該有的cao守,什么演戲不準(zhǔn)脫衣服啊,不準(zhǔn)親親抱抱啊,那都是因?yàn)閯∏椴恍枰?,?dǎo)演想要而已,這種要求,自然能拒絕??墒钦娴氖撬角傻膽颍侨f萬沒有推脫的道理的。更別提師妙妙這只是簡單的拉燈而已,他很理解。 但是理解歸理解,什么叫做“我和其他幾個都有船戲”,這句話還是要解釋清楚的!蘇齊修這些天一直忙著師妙妙的事情,還真沒有來得及把全部的劇情看一遍,暫時還只看了自己的戲份,可是聽師妙妙話里這意思,依碟還不止這么一個男人啊?她怎么不去造反呢? 這兩人接觸了這么久,正如蘇齊修了解師妙妙一樣,師妙妙對蘇齊修的尿性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捅刀子專門往那癢癢點(diǎn)捅,很是能讓蘇齊修坐立不安,直到師妙妙要開拍下面的劇情了,蘇齊修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的人想笑又好氣。 下面的劇情無非是各種訓(xùn)練,師妙妙飾演的依碟是個心性堅(jiān)韌的,不然也做不到對自己這么狠,因而她的媚之中,總是多了幾分硬氣,青樓的人原本想要拗過來,直到歐陽正奇過來看到了這樣的依碟。 歐陽正奇看著面前的依碟,她的笑容,姿態(tài)都是這么的完美無缺,一笑傾城,也不過如此了。可是,她的眼里只剩下了媚意和冷淡,看著自己的眼神和她人再也沒有了區(qū)別。他心底猛地一跳,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掌控面前的女人。 “依碟。”歐陽正奇喚道,“今天那狗皇帝就要來了?!?/br> “依碟懂的?!蔽⑽?cè)頭,露出好看的脖頸,依碟看著歐陽正奇,露出一個天真的笑來。她練習(xí)這個動作許多遍了,從一開始的僵硬,到現(xiàn)在的魅惑而不自知,她付出的心血,哪里是他人能懂的?她硬生生的打碎了上半輩子塑成的對忠貞的認(rèn)同,一點(diǎn)點(diǎn)的把自己打造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歐陽正奇忍不住上前,想要摸一下依碟的臉,這個曾經(jīng)深愛著自己的女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模樣,他真的能掌控的了她么?歐陽正奇聽著自己的心跳,滿意的發(fā)現(xiàn),依碟對自己有著巨大的吸引力,可也悲哀的發(fā)現(xiàn),如果依碟不再是依碟,那么無父無母的她,自己要怎么樣才能掌控。 依碟原本想要側(cè)臉躲過,可是看到歐陽正奇的臉色時,她順從的將臉依偎在了歐陽正奇的手掌,看著歐陽正奇的眼神變得充滿了愛意,就像以往一樣,仿佛卸下了偽裝一般。 歐陽正奇發(fā)現(xiàn),面對著這樣的依碟,自己的心卻跳的更厲害了。不過是一個自己可有可無的女人,在這個時候卻有了致命的吸引力,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不愿意把她送到皇帝面前的沖動。 歐陽正奇甚至開始考慮起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了,他準(zhǔn)備了那么多的女人,有沒有依碟,也不過是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事情??墒牵吹竭@樣的依碟,他就更加明白自己為什么當(dāng)初想要把依碟送到狗皇帝的懷里——依碟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樣,比如現(xiàn)在,只有依碟給了他這樣的感覺,讓他不顧依碟的遭遇,不管她能發(fā)揮的作用,有種迫不及待想要將她藏入金屋的渴望。 看著這樣的歐陽正奇,依碟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嘲諷。表子無情,戲子無義,當(dāng)初他提出讓自己到皇帝身邊去的時候,就該明白,自己從今以后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了。她付出了這么多,歐陽正奇卻動搖了,多可笑?可惜,現(xiàn)在她想要的,不是那虛無縹緲的自由了,而是更多的權(quán)勢,更多的金錢,她想要讓這些作踐了自己尊嚴(yán)的人,付出代價(jià)。 依碟垂了眼,后退了一步:“我該走了?!鼻謇涠∏?。 歐陽正奇仿佛被驚醒一般,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半響,才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我后悔了……” 依碟怎么會聽不出這話里的三分真意四分虛情四分假意,如果真的后悔了,他早就攔下了自己。自己的話不過是喚醒了他對于權(quán)勢的渴望,這句話,有真,可更多的是想要讓自己為了他那么點(diǎn)悔意,而對他更加的死心塌地。 依碟的眼底瞬間盈滿了淚水,可是臉上卻帶著笑,她很懂怎么樣讓自己看起來最動人。她對著歐陽正奇露出的笑容里帶著三分絕望,卻有著七分的愛戀無悔,靜靜的看了歐陽正奇一會,她才收回了目光,斷然離去。 出了門,依碟的臉上就是冷意。歐陽正奇不是想要讓她一輩子忘不了他么?那么,剛才的那個笑,就足以讓他此生難以忘卻失去了她的痛苦了。 呵。 男人。 這一場戲,斷斷續(xù)續(xù)的拍了幾次,倒不是演技的問題,是維西導(dǎo)演對整個氛圍架構(gòu)的不滿意,來來去去的多拍了幾次,屬于依碟的對男人的不屑在師妙妙的身上就帶了幾分出來。 蘇齊修迎上前來的時候,師妙妙看著這個男人突然有點(diǎn)不爽,揪著他的領(lǐng)子說道:“你這個昏君!” “……”蘇齊修覺得完了,自己的媳婦演戲有點(diǎn)走火入魔了,可這時候自己還不是她戲里的愛人,怎么破,好傷心,失去了甜甜蜜蜜的好機(jī)會。 師妙妙看著愣住的蘇齊修一臉不屑:“這么呆呆笨笨的,不想要你了。” “……”蘇齊修覺得自己真是躺著也中槍,媳婦入戲太深,自己受傷是為什么?他還沒有來得及和師妙妙計(jì)較她把臉放在哪個r國演員的手里蹭來蹭去的事情呢,自己就已經(jīng)被師妙妙射成個篩子了,心好累,還能不能好好的追個老婆了? 越看蘇齊修越生氣,師妙妙怒意滿滿:“不要和你拍戲了,哼!” 蘇齊修清楚,這是依碟的委屈,而不是師妙妙的委屈。可自家媳婦入戲了出不來,自己不受委屈,誰能受委屈呢?沉沉的嘆氣,摟了師妙妙低聲安慰到:“好好好,你說什么都好?!?/br> “你不誠心!”師妙妙怒指著蘇齊修,這時候怎么能說好好好呢,多敷衍!生氣! 蘇齊修第一次開導(dǎo)出不了戲而不自知的人,面對著這樣的師妙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師妙妙一向是堅(jiān)強(qiáng)傲慢的,哪有這么小女兒的時候,可面對著這樣的師妙妙,蘇齊修發(fā)現(xiàn),自己也拿她沒有半分辦法,只能柔聲安慰著。他想了想,要是平常,自己要是這么摟著師妙妙,能被一腳踹出去,這么一想,他心里就舒服多了,受氣占便宜,不是一個老公應(yīng)有的福利么? “便宜占得很爽么?”師妙妙陰仄仄的聲音突然響起,看著蘇齊修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殺氣。她剛才很清楚自己的狀態(tài)不對,對于別人,她都充滿了惡意和怨氣,而這些情緒的來源,就是因?yàn)樗龥]有出戲。 她知道自己潛意識里對蘇齊修有著足夠的信任,不然,她也不會選擇對蘇齊修宣泄,可是這王八蛋,摟著自己還上癮了,要不是剛才看到他那陶醉的小眼神,師妙妙還能出不了戲。 想了想,師妙妙覺得,蘇齊修可能是自己出戲的第一法寶——自己見不得他得意,一旦他得意了,自己必然出戲來治他一治。上下打量著蘇齊修,師妙妙有些滿意,拍了拍蘇齊修的肩膀,很是欠揍:“我果然看不得你好??!” “……”蘇齊修聽了,哪里能不懂師妙妙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得意了,她就不開心了么?自己怎么就攤上了這么一個女人,還能不能好好的談戀愛了,單方面的那種。 “下面是我和你的戲啊?!睅熋蠲罘朔瓌”?,看了一眼蘇齊修,“昏君,有何想法?” 蘇齊修和師妙妙的第一場戲就非常勁爆,十分勁爆??梢哉f,蘇齊修這個口嫌體正直的小妖精已經(jīng)期待這個戲很久了。一個昏君到了青樓能干什么,無非是那檔子事。 拍船戲?qū)μK齊修來說本來是挺新奇的體驗(yàn),唯一的幾次船戲都是和師妙妙是對手戲,這一次也不例外。但是這樣也不妨礙蘇齊修在心底默默的悶sao啊,和師妙妙的親密相處耶,完全不能浪費(fèi)??! 當(dāng)然,面對師妙妙的時候,蘇齊修是半點(diǎn)小心思都不露,看起來十分專業(yè),像是個極為正直的正人君子一樣:“我會保護(hù)好你的?!?/br> 船戲這種東西,一個拍不好就容易讓女生受傷,蘇齊修說的話倒是正義凌然了。 可惜,他面對的是師妙妙,師妙妙不屑的看了一眼蘇齊修的下~半身,冷嗤了一聲:“保護(hù)?嗤。” 嗤也沒用。 蘇齊修的笑容不變。 嗤了,船戲照樣在。 怎么辦,時隔許久,又要和媳婦拍船戲了,好緊臟,我是不是應(yīng)該臨時去跑幾圈,讓媳婦感受我那流暢的肌rou和跳動的脈搏,在線等,挺急的。 第80章 80|0062城 師妙妙補(bǔ)好妝之后看到的就是蘇齊修一臉嚴(yán)肅的在鏡頭前亂晃的樣子,看起來倒是嚴(yán)肅正經(jīng)了,可是一看到蘇齊修那亮閃閃的小眼睛,師妙妙就想罵他一句假正經(jīng)。 這場子里,最激動就是他了,他還裝什么淡定。 狗皇帝詹金龍是個奇葩,相當(dāng)大的奇葩。 他是個昏君,卻不是個純粹的昏君。對朝堂的把持能力,他可以說是數(shù)一數(shù)二,可是他在美色之上,卻格外的昏聵。比如后宮佳麗三千,那就真是睡過了三千,比如說他喜歡放蕩的女人,就真的來了青樓。 青樓里的女人和正經(jīng)女人不一樣。詹金龍到了青樓就仿佛如魚得水,快活的很,左擁右抱的,更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避諱。 “兄臺,雖然面生,可見你模樣是個老手啊。這快活的,似神仙啊!”詹金龍不遠(yuǎn)處的一個男人看了,很是羨慕,他要是有這錢,也要和詹金龍一樣左擁右抱,這才是男人過的日子呢。 詹金龍聽了大樂:“不錯不錯,有這樣的日子,便是給我做皇帝,我也不當(dāng)?shù)模 ?/br> 那男人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是有道理。同道中人,同道中人??!” 詹金龍滿意的揉了揉身邊女人的胸,這才看向了那男人,那男人面上帶著羨慕,身邊卻只有一個女子,詹金龍難得遇到這樣合胃口的人,招了招手就喚來了老鴇兒:“給那位兄臺找上十個來,要美的,算在我的份上?!?/br> 那男人大驚,又大喜,連忙起身作揖:“這可如何是好?。 ?/br> 詹金龍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道謝,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那男人想了想,走到了詹金龍的身邊來,附身想要對詹金龍說什么,卻被詹金龍身邊的人攔住了。詹金龍的臉上笑意也淡了點(diǎn),看著面前的男人臉色就沒有那么和善了。男人微微尷尬,頓住了身子,在距離詹金龍三部的距離用著堪堪聽得清的聲音說道:“這些女人都不算什么,這樓里,有個女人,叫依碟的,那才是尤物,要是我這輩子能一親芳澤,那是立刻死了也甘愿的?!?/br> “依碟么?”詹金龍點(diǎn)了點(diǎn)頭,“多謝兄臺了?!?/br> “說什么謝不謝的,大家不都是連襟么?”那男人臉色猥瑣,語態(tài)更是,可詹金龍聽了卻是大笑,連連撫掌稱好:“不錯,不錯,在場的諸位,和……我,都是連襟,妙哉,妙哉?!?/br> 至于那男人說的依碟,詹金龍卻有些不以為然,長得好看的女人他又不是沒有見過,這青樓里能被追捧的女人,也不過是好看了點(diǎn),比起自己的后宮佳麗三千,能美多少?來青樓,他吃的就是那股子風(fēng)味,可不是來看女人矯情的。越是被人追捧的女人,越是矯情。 嗤笑了一聲,詹金龍摟著身邊的女人就想要行事,哪里有一國之主的風(fēng)范。 而依碟就是這個時候下來的。 一身薄紗,面若桃花,緩緩的從階梯之上慢慢走下,一雙媚眼掃視四周,迎著諸多男人饑渴的目光,她忍不住低頭一笑。最是那媚香入骨,依碟張開嘴,就是那股子清清冷冷卻帶著勾人味的腔調(diào):“今晚,誰做奴家的郎君呢?” 詹金龍忍不住放開了身邊的女人。這就是依碟,不愧為依碟,也難怪如此聲名遠(yuǎn)播了。長了一張良家婦女的臉,有著一雙冷冷清清的眼,面上卻是一股子風(fēng)塵,渾身更是媚的讓人軟了身子。這樣的尤物,要是不試一試,這才是憾事啊。 場內(nèi)的競價(jià)已經(jīng)到了火熱的地步了,依碟卻還是那副懶懶笑著的模樣,男人,呵。 “一萬金?!闭步瘕垜袘械暮暗?,鎮(zhèn)住了場子。依碟愣了愣,依舊滿臉笑意的聽著,在場的哪里有人會做到為了個女人一擲千金,更別提是一萬金了,一時間鴉雀無聲,而后便是喧鬧。 依碟臉上的笑意半點(diǎn)不變,在公布了詹金龍是自己今晚的恩客之后,就緩緩的往詹金龍的身邊走去。詹金龍依舊摟著兩個女人,身上還坐著一個,看起來糜爛極了,可是依碟的臉上沒有半點(diǎn)嫌惡,卻也沒有半點(diǎn)愛慕,緩緩的走到了詹金龍的身邊之后就揮了揮手指,讓坐在他身上的女人移開了身子。 那女人心有不滿,嫉妒自己的恩客竟然被依碟迷住了心思,有些懶得讓,重重的坐在詹金龍的身上,沖著他想要撒嬌。依碟看著這一切,似笑非笑。可依碟沒有舉動,不代表詹金龍能容忍一個玩物這么放肆,他要什么女人,什么女人就得是他的,可他絕不會成為一個女人爭風(fēng)吃醋的戰(zhàn)利品,這些女人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