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此時,云霄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覺得胸口滿溢著一種藏不住的喜悅和感激,欣喜她對自己的信賴的同時也暗自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唐云瑾把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在眼里,在心里對云霄說了聲抱歉。 掩人耳目的東西總是需要的,不給景天白看,也要給作坊里的其他人看,這么多人,她也不會真天真地以為所有人都不會有二心,不會有好奇心,不會有貪心。 她也不怕云霄會拆開包裹看里面的東西,沒有她的吩咐,就是打死云霄恐怕也不會隨便打開她讓他保管的東西。這份對自己的忠心,讓她對云霄是百分之二百的放心,這也是她會把這個‘偽’秘密原料交給他的原因。 景天白該看得出云霄對她是什么態(tài)度,由云霄拿著,也更有可信度,至少比她一個不到十三歲的女子拿著更保險不是嗎? ☆、082 擦肩而過 景家酒坊不但小工們最低也有兩年的釀酒經(jīng)驗,不論是從環(huán)境,容器,到精選的新鮮香甜的葡萄等水果,都是其他地方所不能及,唐云瑾把景家作坊內(nèi)部構(gòu)造徹底摸清之后更加確定,自己的那個小作坊真是完全不能和他們相提并論!專業(yè)人士不論做什么都非常考究,釀葡萄酒學(xué)問多,其他酒也不遑多讓,要不是葡萄酒只有她懂,她想弄出名堂可沒那么容易。 就連景家用來洗水果的水都是從莊園后面的山上運來的山泉水!似乎他們釀其他酒水時用的也是這種泉水,比井水味道要多了幾分清甜,自然釀出來的酒味道也非常正!這是唐云瑾嘗過景家釀出來的紹興酒以后得出的結(jié)論,偷偷給唐唐也嘗了兩口,小酒鬼也表示這酒稱得上是一絕! 為了不讓這些行家們輕視,唐云瑾也算是卯足了勁,從挑選最優(yōu)質(zhì)的水果,到白糖的味道,還有根據(jù)酒桶的大小,每層水果在酒桶內(nèi)撲多少斤為標(biāo)準(zhǔn),放多少糖等等,能考究的部分都沒有放過。 也因此,那些幫忙的小工們無不對她露出欽佩的表情,并且更加認(rèn)真的工作。云霄是見過唐云瑾在自家作坊里工作時的樣子的,如今見她被景家作坊刺激得這么認(rèn)真,冷清的眸子里也染上淡淡的無奈。 其實,給別人干活真的沒必要這么努力吧? 景天白也沒放過能學(xué)習(xí)的機會,在得到唐云瑾的允許后也三五不時地會湊到她跟前明目張膽地看她釀酒的每一個步驟。關(guān)于云霄拿的包裹里的東西是獨家秘方的事他也知道了,所以也不擔(dān)心自己或者作坊里的小工們會偷學(xué)了唐云瑾的方子,于是更加心安理得。 “天白?!碧圃畦弥鴷簳r沒她什么事的時候?qū)Σ贿h(yuǎn)處盯著別人干活的景天白招招手。 “怎么了,云瑾?” 唐云瑾道:“昨天我就想問你了,你們作坊里釀的酒比其他酒鋪里賣的味道還要好,應(yīng)該不只是泉水的關(guān)系吧?酒里用的糧食,都是你們莊園自產(chǎn)的?”酒的味道是否好,主要還是取決于糧食,最主要的原材料,那么,是這家莊園的糧食很優(yōu)質(zhì)嗎?因為土壤好? “作坊里的酒的確有用到莊園里自產(chǎn)的糧食,但那點糧食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用的?!本疤彀仔φf:“你別看這里有不少田地,但景家其他分號那邊的作坊里可不都是這種莊園,這里因為是景家本家才有這種規(guī)模,景家作坊里的原材料最主要還是從其他米商手里買進(jìn)。我們作坊里的酒都是固定的和凌城最大的糧鋪購入最優(yōu)質(zhì)的糧食,幾十年如一日,從沒換過,所以酒的味道也一直是最好的。” “原來如此。”唐云瑾摸摸下巴,既然作為原料的酒味道也非常香醇,那么少放一些空間溪水,味道也不會和她酒鋪里的差到哪里去,大不了,她改放些別的同樣能讓酒味更香的東西來替代。 可別怪她要區(qū)別待遇,對外人,她不可能隨隨便便把空間溪水無私貢獻(xiàn)出來,哪怕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唐云瑾沉吟道:“看樣子和你們合作的那家米商實力很強?!碧铺坪冗^紹興酒不但說酒是極品,更是肯定地說釀酒用的糧食也只比空間里種的差了一小節(jié)而已,足見評價之高。 景天白道:“怎么你對這個還有興趣?莫不是以后也想賣除了果酒以外的酒嗎?”就像其他酒鋪一樣? 唐云瑾道:“是,也不是。”她釀葡萄酒,尤其是干紅,也需要放酒進(jìn)去,高粱,紹興,這些酒也是能左右葡萄酒味道的很重要因素,能用最好的東西自然是再好不過。空間里的糧食原本是最佳的原材料,但大批量地拿出來,有心人若是注意著她鋪子的動靜,一定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吧?到時候怎么解釋?難不成說她能憑空變出幾千斤,幾萬斤,甚至更多的糧食嗎?這種情況下,她就不得不考慮尋一個合適的,能提供優(yōu)質(zhì)糧食給她的生意伙伴。 景天白在這方面的路子肯定比她多,凌城的好東西也會比洛水鎮(zhèn)多。 洛水鎮(zhèn)周圍,或者該說是以小鎮(zhèn)為中心的周圍十?dāng)?shù)個村落和幾座山下的田地,這些年的收成都不算很高,土壤也并不肥沃,故而從那里收獲的糧食所釀出的酒也稱不上是極品。 景天白笑道:“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給你介紹和我們天香樓合作的那家糧鋪,糧鋪的老板秦家和我們景家是世交,也是凌城乃至這一代北方都很有影響力的富商,他們糧鋪的糧食都是從秦家名下的肥田里收上來的,味道都非常好,和他們合作,你一定不會后悔的!” “這么高的評價?”唐云瑾道:“聽起來有點像是自賣自夸呢?!笔澜唬顷P(guān)系可相當(dāng)不錯呢。 景天白聳肩:“若不是秦記的糧好,我可不敢糊弄你,萬一你到時候不滿意了,以后也不和我們天香樓合作,我不是虧大了?!?/br> 唐云瑾道:“暫時我還不需要,以后有了打算再找你牽線。還是先把酒釀好再說吧,這些,不急?!?/br> 景天白道:“什么時候有需要,隨時派人告訴我,我親自給你引薦。” 唐云瑾嗯了一聲,正好看見邊上有兩個小工往她這邊看,像是他們的工作都做完了,對景天白比了個手勢,然后和云霄一起走過去繼續(xù)忙。 一口氣釀出七十萬斤酒,即使有那么多人的幫忙,為了給作坊里的人一種她的確有著獨家秘方的錯覺,每釀出一部分時她都會暫時屏退了所有人,只讓云霄把讓他保管的包裹給他,連他也不會留下,獨自一人在作坊里作業(yè),連周圍是否有人在偷偷窺探,也特意讓唐唐用精神力事先探查過。 給云霄的包裹里也不是真的沒放什么重要的東西,里面一共放著五個竹筒的蜂蜜,也是她準(zhǔn)備代替溪水放進(jìn)酒桶內(nèi)的東西。 只有這么一丁點當(dāng)然不夠用,她又從空間里拿出了準(zhǔn)備好的好幾大壇的野蜂蜜,用水舀分別舀出來給每一個酒桶里倒入一百斤。這么多的蜂蜜她很早就開始做準(zhǔn)備,還是挑和云霄分開行動的時候在洛水鎮(zhèn)買的,為的就是今天用她代替空間溪水。 這么多的蜂蜜也花了她不少錢呢,想想都覺得rou疼。大批量的蜂蜜都是買的,只有包裹里的五竹筒是從空間里的林子里的蜂窩里采集的野蜂蜜,空間產(chǎn)物沒有凡品,野蜂蜜雖然功效不如溪水,但稍微加進(jìn)去一點,也能從本質(zhì)上改變酒的味道。她自己鋪子里準(zhǔn)備售的酒里已經(jīng)嘗試過,和參了溪水的有那么點微妙的差別,和沒參溪水的則完全不一樣。 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無法剽竊的防偽標(biāo)識。 也是因為只能她一個人親歷其為的把這一步完成,整個給景家作坊釀酒的過程里,這也是最花費精力和時間的一個步驟。 所有的酒全部釀好一共花了五天的時間,把最后一桶酒桶嚴(yán)密地封好時,所有人都激動地歡呼出聲,想到過不了幾個月他們作坊里就出七十萬斤的,在凌城只有他們景家天香樓才有售的獨一無二的酒,而這酒還是經(jīng)由他們的幫忙釀成的,每個人臉上都透露出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驕傲和自豪。 也是在釀好的當(dāng)天,唐唐火急火燎地對唐云瑾說快的話明天空間就要升級了,問她打算留在這里等,還是盡快回去。 本來景天白還想著她難得來一次,總不能連城都不進(jìn)就走,好賴到凌城的天香樓總店吃頓飯,唐云瑾知道空間馬上就要升級了,哪還能有閑情吃飯?當(dāng)機立斷地表示她要立刻啟程回洛水鎮(zhèn)。 景天白不太放心,“你連續(xù)忙了五天,應(yīng)該也很累了,至少休息一天再走吧?回去又要坐馬車一整天,你的身體怎么受得了?!?/br> 唐云瑾態(tài)度堅決,“沒事,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不會有什么大問題,而且云霄也會照顧我?!?/br> 云霄其實也是不贊同她這么急著回去的,可他也看得出唐云瑾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于是只好保持沉默。 “只要你把馬車借我一用,送我回去就可以了?!碧圃畦獢肯滦睦锏募逼?,笑道:“你的馬車?yán)锸娣暮埽芙o我減輕不少負(fù)擔(dān),其他的馬車就怕我回到家身子也要散架了?!?/br> 景天白道:“這個當(dāng)然沒問題,馬車隨時都能坐,你現(xiàn)在就走?” 唐云瑾用力點頭,“現(xiàn)在就走!” 景天白只好嘆道:“那我讓人給你在車?yán)镌阡亙蓪榆泬|,會更舒服一些?!?/br> 唐云瑾道:“嗯。” 景天白一臉遺憾,“本來我爹對你很感興趣,還說讓我有機會就把你帶回家也給他介紹介紹呢,看樣子這次我爹是沒這個福氣了?!?/br> 唐云瑾道:“以后有機會再拜訪令尊?!本凹壹抑?,真正的景家產(chǎn)業(yè)的擁有人,有機會的話是值得見見面拉好關(guān)系。 一刻鐘后,馬車準(zhǔn)備好了,車?yán)锕徊贾玫姆浅J娣?,路上吃的喝的也都備齊了。 景天白對唐云瑾笑道:“你酒鋪開張的時候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過去,我先提前對你說一聲恭喜,希望你的酒鋪生意興隆。” 唐云瑾點頭:“借你吉言,我相信我的酒鋪的生意一定很好?!?/br> 目送著唐云瑾的馬車離開,景天白剛要回作坊里打點后續(xù)的事情,卻發(fā)現(xiàn)對面正有另一輛馬車往這邊過來,正好和唐云瑾那輛錯身而過。 景天白咦了一聲,想轉(zhuǎn)回去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馬車很快在他面前不遠(yuǎn)處停下來,車簾被車夫掀起,神色冷淡的秦梟從里面走了下來。這時的秦梟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剛錯過了什么。 景天白詫異道:“你怎么來了?” 秦梟微一挑眉:“你是專程出來迎接我的?” 景天白從衣袖里掏出一把扇子攤開,姿態(tài)優(yōu)雅地扇了兩下,半點不見方才對唐云瑾離去的遺憾和微微的不舍,對秦梟輕笑:“我每次去找你也不見你出來迎接,怎么換你,還要我親自迎?” 秦梟徑自往里走,邊走邊道:“那你站在這里是當(dāng)門神?” 景天白跟上去,笑吟吟道:“你要是再早一點過來就能見到云瑾了,嘖嘖嘖,真是可惜,錯過了,看來你也沒這個福氣?!?/br> 秦梟想到剛剛透過車窗看見的景家的馬車,想來那里坐的人就是天白之前提過的青梅酒的釀造者了吧。 坐在莊園接待客人的廳堂內(nèi),景天白問道:“怎么有空過來?” 秦梟眼神泛冷,“那群不安分的家伙整日找麻煩,太礙眼了?!?/br> 景天白了然,自從秦牧和楊家結(jié)親以后就仿佛一下子有了底氣一般,自以為有人給他撐腰,不但頻繁干涉交給秦梟的家族產(chǎn)業(yè),暗地里也是小動作不斷,三天兩頭地給秦梟找麻煩,更甚者在秦父想把另外一些生意也交給秦梟搭理時還開口想搶,其明目張膽的程度不可謂不囂張。 他最近一陣子都在忙著準(zhǔn)備水果,也沒怎么見過秦梟,想來是秦牧那邊做了不少事,讓秦梟心煩了吧。而且煩的怕也不是因為覺得對方棘手,而是…… 景天白打趣道:“我看你的樣子短時間內(nèi)也不太可能空出時間來,你若是想盡快報答了當(dāng)初的恩情,可以把那人的畫像給我,反正我日后也會經(jīng)常去洛水鎮(zhèn),也可以順便到你見到那女子的地方幫你問問,不過人家說不定早就忘了你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了。” 秦梟冷淡道:“等我解決了這邊的麻煩自會親自尋找,不牢你費心?!敝劣趯Ψ绞欠駮浰静环旁谛纳?,忘記了,再讓她想起來,再也不能忘記便是! 聽見外面不遠(yuǎn)處傳來的人聲,秦梟微微轉(zhuǎn)過臉透過敞開的窗戶看向東側(cè)的作坊,作坊門前正有不少人忙活著,看起來正在把裝滿酒的酒桶往外運。 “我的事我自己處理便是,倒是你,剛才走的人就是你說的釀酒的人吧?酒都釀好了?” “當(dāng)然?!碧岬教圃畦退木?,景天白立刻把秦梟的事拋之腦后,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悠哉地晃著手里的折扇,笑吟吟道:“過不了多久,我敢打賭,天香樓的名氣一定會更上一層樓!云瑾真是太厲害了,每次見她她總能給人帶來驚喜!” “是嗎?!鼻貤n反應(yīng)很平淡。 景天白繼續(xù)贊不絕口道:“我之前只覺得她能釀出那么獨一無二的酒已經(jīng)很厲害了,沒想到竟還把不同口味劃分了那么細(xì)的種類,她真是天生做酒娘的料!我有預(yù)感,她以后一定還會釀出更多讓人震驚的美酒出來,會讓更多人為之驚艷,別看現(xiàn)在還沒多少人知道她的名字,但不久的將來,她的名字,她的酒,她酒鋪的名氣,都一定能讓所有人記??!” 秦梟淡淡道:“你對她的評價過高了吧,我記得你說過她今年不過年芳十二,一個十二歲的丫頭,我很難想象值得你給出這么高的評價?!彼蓮臎]見過景天白對任何一個人有這般評價,更遑論還是個女子。那女子是給這家伙灌了什么迷魂湯?他可不認(rèn)為有女子真的如天白說的這么厲害。 景天白贊嘆道:“過高?我還怕過低了呢,你是沒見過她,你若是見了,一定也會這樣認(rèn)為。對了,我還和她說如果她有需要,給你們引薦呢,可惜她似乎很急著回去,大概是想快點回去開張吧。” 秦梟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眸子里閃爍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和佩服,不禁微微挑眉,“你對那女子似乎印象很好,莫非,她長得很美?” “很美?”景天白笑道:“那還真沒有,云瑾的容貌只能算是清秀,不過她身上的氣質(zhì)卻是我在其他女子身上從未見過的,有時候,一個人的氣質(zhì)比起美貌來,更吸引人不是嗎?” “氣質(zhì),嗎……”秦梟眸色微微一閃,不知想到了什么,盯著景天白那副開心的樣子,忽然一勾嘴唇:“你所謂的氣質(zhì),即使是安凝,也不如嗎?” 景天白笑容一頓,隨即肯定地點頭,“是,即使是安凝也沒有那種氣質(zhì)?!?/br> “哦?”這回秦梟倒真覺得意外了,這已經(jīng)不能算是評價高而已了吧,畢竟天白…… “云瑾的樣貌是不算很出彩,凌城很多家小姐的容貌大概都能勝過她,但和她一起的感覺很好,很舒服,可比那些不知所謂地只知道做女紅,養(yǎng)些花花草草,見到哪家公子就含羞帶臊的嬌氣小姐們強多了。” 在心中想象了一下唐云瑾和富家小姐站在一起時的景象,景天白只覺得,唐云瑾若是再擁有一張絕色的容顏,那些小姐們怕是要自慚形穢致死。 “能釀出那么好的酒,又有做生意的頭腦,這世間怎么就會有這么奇特的女子呢?!本疤彀装l(fā)出一聲深深的感慨。 秦梟不以為然道:“或許那女子是有些手藝,但會釀酒也不見得會做生意吧。即便是有上等的酒水,若是經(jīng)營不善,一樣可能會虧本?!敝熬疤彀捉o他嘗青梅酒的時候他也覺得很震驚,但同時也習(xí)慣性地立刻就去推算可能需要的成本,那高成本絕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了的,除非是像景家和秦家這樣的大商戶。 而那個女子,似乎只是個小村落出身吧?沒有過硬的背景,也沒有雄厚的財力作為后盾,他很難相信這樣一個人能把一家鋪子做大。 “若是她沒有那個能力,倒不如被你請來給景家做釀酒師傅,或許會更好一些?!?/br> 景天白搖搖手指,得意地笑道:“這次你可想錯了,我可是覺得她有著不輸給你的頭腦,說不定比你更厲害呢?!?/br> 秦梟扯扯唇,“你在說笑?你說一個十二歲的女子,能力勝過我?這種話你認(rèn)為我會相信?” “信不信……”景天白拿出兩張紙,笑容里帶著挑釁,“你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br> 兩張紙,一張是和唐云瑾立下的字據(jù),另一張則是周行例行給他匯報洛水鎮(zhèn)生意情況時一同送來的唐云瑾的宣傳單。 秦梟本來只是隨手拿起來瞥兩眼,可是當(dāng)他看見字據(jù)上對方的那些要求,以及宣傳單上的內(nèi)容時,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立刻發(fā)生了明顯的變化,冷淡的眸子里也染上了認(rèn)真。 “這字據(jù)里的要求,都是她提出來的?還有這樣的合作方式?” “字據(jù)里的所有內(nèi)容都是按她的意思來的,我只稍微和她提著改了一下需要的酒的數(shù)量,其他不論是年限,或是合作時可能會遇到的問題該如何處理,都是她提出來的?!北绕鸷推渌特溣猩鈦硗鶗r立的字據(jù),這字據(jù)可顯得有條理多了。 景天白自然是不知道這東西在唐云瑾眼里還是太過簡單,很多東西都沒有寫出來,若不是景天白給她的印象不錯,又是周行引薦的人,她可不會給這么好的條件,也白白浪費了一次難得地能提要求的機會。 景天白興致勃勃地指著宣傳單道:“你看這個單子,云瑾叫它傳單,說是為鋪子開張之前做的宣傳,我聽周行說,這個法子非常好,如今云瑾的鋪子還沒開張,但洛水鎮(zhèn)八成以上的人卻全都知道了‘云記酒鋪’的名字,還有她寫的這些免費提供點心,和開張前三天酒水半價,光著兩點就能吸引一大批客人去光顧。” 秦梟沉吟道:“只有前三天酒水半價,給客人們準(zhǔn)備點心,是擔(dān)心虧損的太多?不,能想到這些主意的人眼光不會如此短淺,那是有什么其他的用意在?” 景天白見他總算認(rèn)真起來了,心里更得意了,“現(xiàn)在不會再覺得云瑾不會做生意了吧?” 秦梟不理他的調(diào)侃,直接問:“她打算做什么?” 景天白也沒賣關(guān)子,準(zhǔn)確說他也很想一個人和他分享心里的驚嘆,立刻道:“趁著這次機會我問過了,她說那三天并不是正式開張,只是想看一下客人們的反應(yīng),順便達(dá)到進(jìn)一步宣傳的效果。所謂的看客人反應(yīng)就是指,諸如客人們對酒水的價錢是否滿意,哪些酒水更為人喜愛,還有她新招的伙計待客時是否有什么不妥之處等等。經(jīng)過三天的觀察,她可以把自己認(rèn)為不足之處補足,然后盡可能地做到盡善盡美,這樣真正開張的時候就能讓更多人滿意了!還有她準(zhǔn)備免費提供給客人們的那些點心,她雖然沒有明說,但我感覺得出她似乎對客人們對點心味道的評價也尤為重視,她真正的打算絕對不只她告訴我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