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唐云瑾道:“那就過去吧,那天她跟你說了那么多話,多半還都是跟我有關(guān)系的內(nèi)容,我怎么也該給她個答復(fù)才是。” 秦梟眼底有著淡淡的不易察覺的,卻又化不開的寵溺和放縱,點頭道:“好。” “安小姐,在忙?我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唐云瑾淡淡地笑著走到安凝和其他幾人面前問道。 安凝一看見秦梟面上的笑容越發(fā)顯得明媚動人,連帶也下意識地?zé)o視掉了秦梟幾乎把唐云瑾攬在懷里隱約透著占有欲的親昵姿勢。 安凝笑道:“當(dāng)然不會打擾,唐姑娘,秦大哥你們總算來了,我之前還在想著你們是不是被什么事耽誤了,以為你們來不了了呢?!?/br> 其他幾位商戶老板自然也都認(rèn)識唐云瑾和秦梟,尤其是唐云瑾更是最近凌城最出名的人,也紛紛笑呵呵地和他們打招呼。 唐云瑾一一對他們點頭示意以后,才對安凝道:“今天是令尊的壽宴,我們都拿到了請柬怎么會不來呢,更何況正好我也有些話想跟安小姐說,最近我也忙得很,要不是趁著今天的壽宴偷個懶,怕還沒時間來找安小姐呢?!?/br> 安凝有些奇怪,“有話要和我說?莫非是關(guān)于是戲本的嗎?”安凝雖然心里隱約感覺可能唐云瑾要說的話不太簡單,但想到今天是她爹的壽宴,唐云瑾怎么也該給她爹,給安家個面子,不可能在今天來找她麻煩吧?于是也順理成章地往唐云瑾和安家,和她之間的合作方面聯(lián)想。 其他商戶們也都經(jīng)常去看楊家班的戲,提到戲本也紛紛豎起耳朵,面上露出隱藏不住的興趣。 “我想安小姐理解錯方向了,我并不是想談戲本的事情,最近云記的新分號正在準(zhǔn)備,很快就會開張,近一段時間里我都不會再寫新的戲本了?!倍鴹罴野嗄沁叺膽虮九耐暌院蠼酉聛硪欢螘r間需要的三個新戲本,她也在幾天前提前給送了過去,暫時她確實不打算多管戲班子方面的事情。 “那?”安凝心里有些忐忑起來,尤其是在注意到秦梟看著她的冷淡目光以后。 不是說秦老爺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她和唐云瑾做平妻嗎?那么至少秦梟對她的態(tài)度也該有所轉(zhuǎn)變,比從前更親近才是,哪怕不如對唐云瑾那般,也不至于反而變得更冷淡了吧?難道是這中間又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周圍也有一些人注意到了他們這邊,看見秦梟,唐云瑾,安凝這三個人正站在一起,秦梟和唐云瑾又非常親昵地依偎在一起,頓時露出感興趣的表情,不著痕跡得靠近過來,豎著耳朵想聽他們在說什么。 原本和安凝說話得那幾位商戶也忽然反應(yīng)過來安凝是對秦梟有意的,說來和唐云瑾也算是情敵關(guān)系?表情也越發(fā)微妙起來。 唐云瑾似乎沒發(fā)現(xiàn)周圍人的目光和注意都落在他們身上,不咸不淡得拉起秦梟的一只手,隨意地說道:“聽梟說,前兩天你親自給他送請柬的時候說了些很有趣的話,我想著,既然你都表態(tài)了,我也應(yīng)該有所表示才有禮貌?!?/br> 安凝表情微微一變。 親自送請柬?周圍的人看著安凝的眼神曖昧許多,看樣子果然安大小姐對秦二少爺還沒死心啊,明知道秦二少爺?shù)男纳先耸翘圃畦?,還特意親自給人去送請柬,在場的也有一小部分聽說了那天安凝黯然離去的消息,偷偷地小聲開始和不知情的人分享這個消息。 也有些人察覺出唐云瑾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不太友善,至少對安凝不友善,心里也不禁暗暗咋舌,難道唐云瑾今天不是來給安家家主賀壽的,是來砸場子的不成?居然到人家家里來挑釁? 不,說挑釁也不對,聽她的意思,似乎是安凝先說了些什么對她挑釁?所以她這是回敬,亦或者是宣戰(zhàn)? 安凝面色有些僵硬,但在眾目之下不愿在氣勢上輸給唐云瑾,更何況秦梟也在場。最近一段時間她在戲班子頻繁走動也見了不少人,見過的世面也更多,眼界也更廣,自認(rèn)比起從前對自己更有自信,絲毫不認(rèn)為自己有任何地方會輸給唐云瑾,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問道:“不知道唐姑娘想說什么?” 唐云瑾對安凝能在這時候還包吃住鎮(zhèn)定還算高看了一眼,扯唇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聽梟說,你想和我姐妹相稱?” 姐妹相稱?周圍原本還有的一些細(xì)小議論聲頓時停住,瞪大了眼睛看著唐云瑾和安凝。 兩個八桿子打不到一邊的人怎么就想姐妹相稱了?總不至于安安家家主想認(rèn)唐云瑾做女兒吧?那么,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安凝的意思是,他們都嫁給秦梟……然后同樣作為秦梟的妻子,姐妹相稱? 安凝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難看起來,但仍然強作鎮(zhèn)定道:“我一直覺得和唐姑娘很合得來,我和其他幾位感情頗好的小姐也是姐妹相稱,莫非是在唐姑娘心里我還不夠資格做唐姑娘的姐妹嗎?” 唐云瑾道:“談不上資格不資格的,安小姐是安家大小姐,我只不過是個小村子出身,要說沒資格,也該是我沒資格做安小姐的姐妹。我只有一個弟弟,可沒有什么姐妹。我想安小姐對我的過去也有些了解,我只有一個大伯家的堂妹曾經(jīng)勉強算得上是姐妹,而我這個堂妹在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以后又沒能守住她自以為很出色的心上人,如今正蹲著大牢呢。安小姐所謂想與我做姐妹的意思,是想取代這個人的位置嗎?” ‘多虧’了陸蕓用盡各種手段抹黑唐云瑾,凌城的人在知道真相以后對唐云瑾的過去也算耳熟能詳,在場的人很快就知道唐云瑾指的正是唐羨羨,而唐羨羨所謂的心上人,可不就是唐云瑾原來有婚約在身的那個人嗎,后來因為她身染怪病便棄她而去和唐羨羨在一起,后來又娶了其他女子,唐羨羨一怒之下砍了人,把人家妻子肚子里的孩子都給弄掉了,還把自己弄到了牢里。 這段算是很多喜歡唐云瑾的人經(jīng)常提起,每次提起都為唐云瑾不值,為她不忿的一段過去,凌城的人沒見過唐羨羨卻都對他極度得厭惡,不比陸蕓差。 唐云瑾這番話把唐羨羨和安凝有意無意地擺在一起,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某些不好的地方。比如,曾經(jīng)唐羨羨搶了本該娶了唐云瑾的男子,而安凝心里的人正是唐云瑾的心上人秦梟。唐羨羨據(jù)說沒少在事后和那個始亂終棄的男子一起在唐云瑾跟前晃悠招人嫌,而安凝居然跟秦梟說要和唐云瑾姐妹相稱?哪怕不是嚴(yán)明要明搶,但也表示了她不會放棄,勢必會插足到唐云瑾和秦梟之間吧? 若是按照安凝從先給凌城人的印象,安凝本該在知道秦梟有心上人以后,心神黯然,然后默默退出,在心里祝福秦梟和唐云瑾,這樣才符合她在人前樹立的形象,溫柔體貼,知書達理的富家千金,凌城第一美人安凝不是嗎? 怎么被唐云瑾這么三言兩語得一說,他們才發(fā)現(xiàn),安凝似乎和他們心中想的有不小的落差? 還是,因為安凝實在放不下秦梟,才寧愿冒著可能背上罵名的危險也要爭取秦梟? “是我說錯了什么嗎?安小姐的臉色怎么好像不太好?”唐云瑾故意咦了一聲,有些歉意地看著安凝,道:“我并不是有意要拿安小姐和唐羨羨比,唐羨羨的出身也根本沒法和安小姐相提并論,我知道你們當(dāng)然是不同的?!?/br> 可不是?唐羨羨不過是個山野出身的丫頭,沒見識,沒教養(yǎng),缺德地?fù)屪约禾媒愕哪腥耍材@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書達理的小姐怎么會做和唐羨羨一樣的事?如果做了,那她可真是有辱家門了……太給安家這種大戶人家丟人了,說出去怕是會被無數(shù)人笑話。 安凝咬緊下唇強忍著壓下心頭的屈辱感和不甘,在眾人越發(fā)古怪的注視下本能地看向秦梟的方向,委屈得想尋求秦梟的庇護,卻沒想到一抬頭看到的確實唐云瑾擋在秦梟面前,隔開了她的視線。 唐云瑾的目光很冷,冷到讓安凝感覺到渾身發(fā)冷,可明明唐云瑾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 ☆、274 明年去京城轉(zhuǎn)轉(zhuǎn)? 唐云瑾冷冷看著安凝再一次露出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想向秦梟求助,在心頭冷笑一聲,當(dāng)著她的面還想勾引他的男人,以為她會當(dāng)沒看見嗎? 唐云瑾微微靠近安凝身邊,壓低聲音冷聲道:“安小姐,你爹沒教過你,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要隨便動念頭嗎?!?/br> 安凝渾身一震,瞳孔驟然縮緊。 唐云瑾淡定地站直了身體回到秦梟身邊,道:“我知道安小姐可比唐唐要好多了,不過在我心里所謂的姐妹就是和唐羨羨一樣只會坑害我的惡毒之人,跟我姐妹相稱怕是對安小姐的名聲不太好,要是等日后安小姐嫁人之時因此被夫家非議,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夫家?嫁人?安凝猛然瞪大眼睛,反射性地扭頭看向秦梟。 本以為秦梟很快就會娶她回去,唐云瑾這樣說怎么也該站出來為她說句話,可是……秦梟的確開口了,說出的內(nèi)容卻不是安凝所希望的,反而是—— “云瑾說的對,凡事還是分清楚的好,沒有必要的多余的關(guān)系還是不要的好?!?/br> 安凝的表情頓時變得陰晴難辨,其他看戲旁觀的人也聽出了門道,想到這里怎么說也是安家的地盤,秦梟和唐云瑾不怕得罪安家,他們可不敢繼續(xù)看戲,紛紛開始找借口離開,或者默默退場不敢再看安家小姐的熱鬧。 不過不管是離開的還是大著膽子繼續(xù)旁觀的人,心里都有著相同的想法,安凝到底是比不上唐云瑾,想嫁給秦梟怕是不可能了。 等人都差不多散去,又聽見不知道什么人忽然說了句‘秦家人來了’秦梟也動了動眉,看了唐云瑾一眼準(zhǔn)備離開,在離開之前,唐云瑾看著站在原地垂著頭看不清神情的安凝,提醒道:“你心里以為即將實現(xiàn)的事情,實際上根本不可能成,就算你現(xiàn)在不信,過了今天,你也會相信的?!辈⑶抑鲃臃艞壞切┎辉摯娴哪铑^。 有些人,是注定了你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得到的,俗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何況她連強扭的能耐都沒有。 若是沒了安家的庇佑以及安家現(xiàn)成的給她聯(lián)手讓她經(jīng)營的鋪子,安凝,安家大小姐,又算得了什么? 今天秦家來的人很少,只有老爺子和秦牧,還有隨行伺候的管家三人,三房四房都沒有被帶過來,也不知是不是有了陸蕓的前車之鑒,老爺子不希望自己這幾房妾室再鬧出什么事端來。 不過看見秦梟居然也來了的時候,老爺子面上還是有些訝異,本以為他不愿意娶安凝,上次又說了那番似是而非的話,今天不會來的,沒想到…… 當(dāng)目光落在和秦梟并肩的唐云瑾身上,老爺子面上訝異很快被收了起來,變得面無表情。 秦梟沒打算主動湊上前去,但唐云瑾卻是拉著他過去和秦老爺子打招呼,怎么說都是父子,哪怕感情冷淡,在外面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唐云瑾也不管老爺子臉色是否冷淡,對自己是否依舊沒什么好感,仍然淡笑著問候道:“老爺子的身體好些了嗎?這些天我忙著鋪子里的事也沒機會再去去看看您,藥沒斷吧?”后半句是問站在秦老爺子身后的管家。 主子沒開口,管家也不好先說話,于是只是對唐云瑾點點頭,表示藥丸一直都有按時給老爺服用。 唐云瑾放心地點點頭,又細(xì)細(xì)觀察了一會兒老爺子的臉色,確定藥效發(fā)揮得很好,老爺子的身體應(yīng)該已經(jīng)徹底緩過來,便笑道:“要是以后身體還不舒服可以再服用剩余的藥丸,當(dāng)然,若其他地方有問題也可以來找我?!彪m然她不見得愿意給不站在秦梟的立場為他著想的老爺子最好的藥,但讓他壽終正寢,不要被其他病魔折磨還是會做到的。 老爺子本來還想說點什么壓壓唐云瑾氣焰的話,聽她開口便是關(guān)于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身體轉(zhuǎn)好用的藥丸也是她給的,心里頓時有些別扭起來,那些針對她的話倒是怎么也不好說出口了。 真要是說了,反倒顯得他這個老頭子小心眼,不分是非。 秦老爺子低哼了一聲,把針對唐云瑾的那些話都咽了回去,只是看了秦梟一眼道:“怎么沒跟我說你今天也會過來。” 秦梟態(tài)度冷淡,“只是陪云瑾來看戲的?!?/br> “看戲?” 唐云瑾解釋道:“安凝在我這里買了個戲本,準(zhǔn)備當(dāng)做給安家家主的壽禮?!?/br> 秦老爺子點了點頭,對安凝有如此孝心頗為欣慰,但同時不經(jīng)意地和秦梟對上眼,在他眼底看見了一抹了然和嘲諷,再一次想起上次秦梟說的那番話,心里不禁有些氣惱。 他這是什么表情?若不愿意他總想著安凝的好,至少說出來他那天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樣說一半留一半的讓他怎么猜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安凝真做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也大可以說出來?。?/br> 擺出一副自己什么都知道,他老頭子卻被蒙在鼓里的表情,倒不如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來的痛快! 秦牧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站在秦老爺子身邊,神色看上去也很平常,仿佛根本不知道陸蕓的事情一樣,但敏銳如唐云瑾,早就在還沒有走近他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從秦牧身上散發(fā)出的對她的nongnong的惡意。 她就納悶了,明明從頭到尾都是陸蕓和秦牧找她和秦梟的麻煩,怎么這母子倆就能把他們當(dāng)成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一樣?難道他們自己就從來不會檢討自己嗎? lt主人,你這種想法就不對了,所謂的惡人就是從來不覺得自己做的是壞事,反而妨礙他們的人才是十惡不赦的人,所以他們當(dāng)然不會檢討自己了,只會覺得你礙眼,不管你做什么都覺得礙眼!當(dāng)然,其實最礙眼的就是他們自己! 唐云瑾也覺得唐唐的話很有道理,既然秦牧不吭聲,那她也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裝傻充愣誰不會? 秦老爺子也沒打算和他們多說什么,看向安家人在的方向,準(zhǔn)備去和他們打聲招呼,順便找個機會把安凝的事解釋一下。 腳步剛一動一下,不抱什么希望地問秦梟,“你要和我去打聲招呼嗎?” 秦梟眼睛一瞇,看見坐在安家那一桌主位上的人,周身的氣息變得冷冽,“不必了?!?/br> 秦老爺子看看秦梟,又看看安宏那邊,心里也是一沉,自從進了安家的門,他的眼皮子就不停的跳,總覺得今天會發(fā)生什么事。 無意中看見唐云瑾同樣莫名的神色,還有唇角似有若無的弧度,眼角微抽,想想最近秦家那些事情都和唐云瑾有關(guān)系……該不會這小妮子今天又打算做什么了吧? 安家難道哪里還惹到她了?總不至于是因為他想讓秦梟娶安凝吧?上次見過秦梟以后他可是已經(jīng)逐漸消了這個念頭了,最好這妮子不要再弄出什么事端來。 在安家大好的日子要是鬧出不愉快來,以安宏那小心眼的性子是不會輕易放過唐云瑾的。 秦梟和唐云瑾隨便找了一處空座坐下,位置離安家家主和景家秦家的位置離得有點遠(yuǎn),但可以將大半個院子收入眼底。 作為壽禮的酒在進門的時候唐云瑾已經(jīng)交給了安家在門口接待客人的管家,接下來他們只要邊吃邊等著看戲就好了。 “坐在安凝和安信中間那人就是安宏?” “嗯?!?/br> 唐云瑾仔細(xì)打量了安宏片刻,發(fā)現(xiàn)安信的長相很大一部分是繼承了安宏,反倒是安凝和安宏長得沒那么像,大概是承襲了母親的樣貌。 安宏和安信最明顯的外貌區(qū)別就是,安宏整張臉顯得很嚴(yán)肅,國字臉,乍看之下給人一種很正派的感覺,但那一雙狐貍眼卻讓這種正派頓時煙消云散,反而看著像個老狐貍,而安信?雖說是繼承了和安宏相似的狐貍眼,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流里流氣,渾身上下由內(nèi)而外地散發(fā)出紈绔子弟獨有的痞氣,說他是小狐貍都太抬舉他了。 唐云瑾嗤道:“安家還真是從老到少沒一個好東西,看模樣也就是安凝還比較有欺騙性,其他的……哼。” 秦梟用平靜又篤定的語氣道:“我不會讓安家再逍遙太久的?!?/br> 唐云瑾知道秦梟一直在準(zhǔn)備一些事,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但肯定和安家有關(guān),她等著看安家栽在秦梟手里的那一天。 目光從安宏身上移到已經(jīng)恢復(fù)溫柔笑容的安凝,隨口道:“今天是只有安凝一出戲嗎?安家應(yīng)該還準(zhǔn)備了其他于興節(jié)目吧?” 秦梟道:“按照慣例一般會請個雜耍班子,以前安家班會拍一出戲,不過今天大概會換成安凝那一出?!?/br> “雜耍?”唐云瑾反射性地說道:“胸口碎大石,鋼筋鎖喉,噴火……還有翻跟頭,飛盤子之類的嗎?” 秦梟道:“應(yīng)該還有鉆火圈和走鋼絲,其中鋼筋鎖喉,噴火,走鋼絲這些是大多數(shù)雜耍班子的重頭戲?!?/br> 唐云瑾輕笑:“如此今天我們看好戲之余也可以免費看不少雜耍了,也算賺到了?!?/br> “小瑾,原來你們在這兒,可讓我好找?!碧K塵忽然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一邊抱怨,一邊不客氣地讓旁邊的人讓讓,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唐云瑾身邊的空位。 “你們怎么不坐得離前面近一點,那些個有點身份地位的可都到前面坐著去了?!彼麄儌z坐的這邊,大多都只是些被前面那些人帶進來的,或者是小商鋪的掌柜老板,或者如張老板帶過來的官差等,都是小人物。 就連張大人的師爺都跟著坐到前面去了,他為了小瑾和秦梟卻要到后面來坐,那些人見他往后走的時候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唐云瑾道:“這里夠安靜,你不喜歡可以繼續(xù)在前面坐著啊?!?/br> 蘇塵道:“那多無趣,周圍都只是些想拉關(guān)系的不知所謂的人?!闭f是坐在離主人家首位離得近的位置的都是有頭有臉的,除了張大人,大多都是商會那些人,士農(nóng)工商,商在最底層,蘇塵是不會因為自己出身官家就瞧不起商人,但那些商家卻是都認(rèn)為蘇塵能讓他們更上一層樓,再加上蘇塵難得能來這種場合,更是卯足了力想和他拉近關(guān)系,弄的他煩不勝煩,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jīng)忍不了了。 “既然嫌煩坐這里不是剛剛好?!碧圃畦o蘇塵倒了杯酒,“應(yīng)該快開席了,等會兒據(jù)說還有雜????!?/br> 蘇塵單手撐著下巴百無聊賴道:“小瑾,不要對這里的雜耍抱有太多期待,雖然花樣是不少,但是翻來覆去其實也就那么幾樣,真要看精彩的,還是要去京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