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節(jié)
帥印算什么?單單凌戰(zhàn)這兩個字一出,全國所有的將士們都會不由自主地聽從他的號令,那才是真正的統(tǒng)帥,他們的精神領袖!而且,帥印雖然沒了,當年皇上卻沒有收凌戰(zhàn)拿出來的虎符,反而硬是讓凌戰(zhàn)留下,當時的想法,也無非是希望這凌戰(zhàn)有一天還會回來,是向凌戰(zhàn)傳達著他的想法,同時也是給他自己留有一個希望,一個能讓本國經(jīng)久不衰的強盛下去的希望。 在有這樣一個讓人心安,倍感信心的戰(zhàn)神王爺?shù)膮⑴c下,包括皇上在內(nèi),所有人最后討論出來的結(jié)果,毫無異議,定然是主動出擊,徹底擊潰那些膽敢來犯的外族! 可就算要主動出擊,也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比如京城偏南,距離戰(zhàn)場有些遠,調(diào)動兵馬趕往需要花上一些時間,在這期間必須保證戰(zhàn)場上不要發(fā)生什么突發(fā)事件影響了戰(zhàn)局。 這方面,因為凌戰(zhàn)把他的三千鐵騎留下了千人趕往戰(zhàn)場,控制局面當是沒有問題的,可除了這些,還要考慮糧草問題。新調(diào)動的兵馬若是直接帶著糧草一起走,必然會降低速度,要是去的晚了怕事態(tài)有變,最好還是兵分兩路,兵馬先行,糧草緊跟其后。 諸如此類的布置很快地一一羅列出來,而在提及糧草的時候,不少大臣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之前壽宴上唐云瑾說的那些話,最關鍵的還是那第二個理由的內(nèi)容。 目前國庫充盈,糧食豐收,自然是不缺給兵士們準備的糧草,眾位大臣也不會有人把主意打到唐云瑾身上,只是,卻也有人忍不住想到—— 戰(zhàn)王爺和唐云瑾之間讓他們意外的這一層父女關系,到頭來,究竟是誰占便宜?誠然,一開始他們都認為是唐云瑾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幾世修來的福氣才能得戰(zhàn)王爺?shù)南矚g,可當唐云瑾在壽宴上說完那番話,他們又覺得,唐云瑾也不差。 戰(zhàn)王爺是有錢,有權(quán),有兵,有封地,可唐云瑾擁有的也不少?。」馐清X財,說不定比王爺?shù)倪€要多(現(xiàn)錢)!還有那一身得王爺承認的高超醫(yī)術,連中了太醫(yī)們根本無從分辨的劇毒的大皇子都能救回來,足以證明,確實醫(yī)術不凡。這就代表有唐云瑾在身邊,相當于多了好幾條命,輕易不會死! 再加上能延長壽命的延壽丸……唐云瑾真真就是個移動寶庫! 凌戰(zhàn)雖然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可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也不在意,只要沒人敢輕視她就足夠了。比起這些,他反而遺憾戰(zhàn)事起得不是時候,好不容易能重新見面,卻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說說話。 而皇上那邊又何嘗不擔心剛解了毒,仍然身體虛弱的大皇子凌毅?奈何身為帝王,他必須國事為重,也不能去探望,只能讓皇后辛苦著,唐云瑾那一頭不能和凌戰(zhàn)好好說話,又正好是凌毅的‘主治大夫’也順理成章地到凌毅那里去隨時照看著。 云霄擔心兄長,秦梟緊跟唐云瑾,也都暫時在凌毅的浩然殿住下。 “云瑾,怎么樣?”皇后面含擔憂地看著正在給凌毅施針的唐云瑾。 唐云瑾道:“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今日大殿下就會醒過來?!贝藭r,壽宴已經(jīng)過去三天,可這三天凌毅一直都昏昏沉沉,處于持續(xù)昏迷狀態(tài),很少有清醒的時候,皇后為此擔心不已,每過個一兩個時辰就要問她一遍凌毅的情況,讓她再給看看,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其實凌毅之所以一直沒醒,還是因為她給喂了一種養(yǎng)身體的藥,服下這種藥以后就會陷入昏睡當中,讓身體減少消耗,留存體力,保持放松狀態(tài)更好地吸收藥效。 也是因為凌毅中的毒對身體損傷極大,若不做特別的調(diào)理,就算毒素都清除,以后也會留下極大的后遺癥,她才不得不給他喂一粒藥丸。由此可見,施毒者之心思歹毒,令人發(fā)指,簡直沒人性! “那皇兒何時才能完全恢復?” 唐云瑾從秦梟手里接過剛熬好的湯藥,又讓云霄把凌毅小心地扶起來,才道:“大殿下大病初愈后恐怕還要虛弱半月余,須得好好照料。” 她倒是有辦法讓凌毅三日內(nèi)再次變得活蹦亂跳,但那些下毒的人又怎么會不清楚毒性的影響?她要是真這么做了,被人懷疑,又要多生事端。她是醫(yī)術高明,能妙手回春,但也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要是被人以為她施了什么妖法,那才好笑。 皇后本來聽凌毅無礙臉色稍微好了一點,可再聽還要虛弱半個月,頓時又是愁眉不展,似被什么事情困擾一般。 因為凌毅還沒醒過來,云霄連同凌毅身邊的親信太監(jiān)小順子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喂完了湯藥,小順子看著自家主子面色蒼白,雙目緊閉的樣子,眼眶又紅了,用他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將那下毒的人在心里罵了個遍! 唐云瑾對皇后說道:“皇后娘娘,您還是去休息一下吧,您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边@也難怪,三日來,皇后也一直沒好好休息,眼角眉梢都帶著藏不住的疲憊。 云霄聽聞,也抬頭看向皇后,微微皺眉道:“母后,云瑾說得對,您去休息吧,這里有我看著,皇兄不會有事的?!?/br> 皇后搖頭道:“母后沒事。” “還說沒事,要不要讓小順子去拿鏡子過來,您看看?!痹葡鲆荒樀牟徽J同,“您要是也累倒了,父皇一定也會很擔心。此時父皇和皇叔正忙著北邊的戰(zhàn)事,您難道希望他們再為您分心嗎?!?/br> 皇后立刻猶豫起來。 唐云瑾溫聲道:“皇后娘娘,你稍微去休息一下,晚一點再過來看大殿下,到時候殿下一定也已經(jīng)醒過來了,我相信大殿下也不愿意醒過來以后發(fā)現(xiàn)您為了他如此cao勞,難道您希望他為此感到內(nèi)疚嗎?” “當然不。”皇后握著凌毅的手,一臉的心疼,她的皇兒此次經(jīng)歷磨難已經(jīng)夠可憐了,她這個做母后的又怎么會還讓她的皇兒心里有負擔。 “那本宮就去休息片刻。”皇后打定了主意只回去小憩片刻就趕緊回來守著她的皇兒,只是,三日都不曾好好休息,若真睡著了,真想很快醒過來怕是沒那么容易。 皇后臨走前,云霄更是不放心地吩咐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叮囑她等皇后睡下之后哪怕吩咐她要叫醒也不要聽,等皇后休息夠了自然醒就好。 大宮女雖然不愿意違背自家主子,可也知道自家主子一直沒能好好休息,身體極為疲憊,本身這些年身子骨又一直不好,便也聽從了云霄的吩咐。 等皇后走后,又讓小順子把空藥碗拿下去,屏退了左右,云霄才問唐云瑾:“皇兄的情況如何了?”他知道在他母后面前,唐云瑾必然是有些保留的,不只是如此,或許是為了做給外面的人看,她可能都要多有顧慮。 唐云瑾也沒隱瞞,直接把這三日來為什么凌毅會一直昏迷的理由,以及她有辦法讓他盡快復原,但下毒的人知道以后恐怕會懷疑的顧慮都說了出來。 秦梟聽過以后最先說道:“這樣很好?!彪m然凌毅是云霄的兄長,能讓他更早恢復健康是好事,但要是可能危害到她,他寧愿讓凌毅再多受幾天的罪,左右要是沒了她的救治,本來凌毅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多虛弱幾天又不會怎么樣。 難道就為了少受幾天罪反而累她日后要有諸多麻煩? 云霄沉吟片刻,也毫不猶豫地說道:“皇兄前些日子一直忙碌,休息些日子也好?!彪m然凌毅是他的血緣兄弟,按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可是唐云瑾于他,也非是一般人可比,他也不愿意讓她冒哪怕一丁點的險。 他相信即便是凌毅要再虛弱些日子,她也會讓他盡可能地不要太難受。 果然,唐云瑾微微一笑,道:“大皇子最多也就是身體稍微無力一點,卻不會有什么病痛折磨,這點你盡管放心,而且趁著這段他不能費神,只能好生靜養(yǎng)的日子,我也可以給他開些強健身體的保健藥物,讓他日后都少會生病,可說是百利而無一害?!?/br> 云霄神色認真地看著她,道:“多謝?!?/br> “和我還這么客氣?”唐云瑾輕笑,“你過去幫了我這么多,這些也不過是我應該做的罷了?!?/br> “對了,為了以防以后我不在的時候大皇子再遇到類似的麻煩,過后我整理幾樣效果好的解毒藥留給他?!?/br> 這回云霄沒再道謝,只是嗯了一聲,小心地扶著凌毅躺下,給他掖好被子。 為了不吵到凌毅的休息,三人退到了外室,并且吩咐回來的小順子守在凌毅身邊,一旦有什么情況或者他醒過來了再告訴他們。 “這次的事……”唐云瑾剛開了個頭,云霄的眼神就變得格外的冰冷,渾身散發(fā)出一股濃烈的殺氣。 這樣情緒激動的云霄唐云瑾也是頭回見到,但想到他也是對有人想害他的兄長感到憤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唐云瑾拍拍他的肩膀道:“放松點,放心,我相信有戰(zhàn)神王爺監(jiān)督,皇上絕對不會放過背后主使者的。哪怕……” 云霄目光發(fā)寒地接口道:“哪怕這個人同樣是皇族,同樣和我皇兄有著血緣關系!”就算只是一般血緣,可也抹不掉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的事實。 沒錯,根本不需要再考慮或懷疑,他們心里都很清楚到底是誰下的手,或者是誰指使的,不過是還沒找到證據(jù)罷了。就連皇上那邊,要說一點頭緒都沒有,誰信? 秦梟道:“定是你回來刺激了那些人,才會讓他們狗急跳墻?!崩蠈嵳f,這次凌毅中毒一事事發(fā)突然,可事后再想,又不覺得奇怪,可以說對方動手反而有點過于急躁了,個中布局怕也不夠縝密,否則怎么會那么容易讓唐云瑾擺脫了嫌疑,還不是因為家伙手段不夠高明? 這也證明了對方下手前就算有計劃,也不夠周詳,或者說唐云瑾和云霄出現(xiàn)的時機太晚不夠他們籌劃,最佳的機會——壽宴又來的太快,最后才導致了這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的漏洞百出的行動。 但,饒是如此,想從這漏洞百出的行動當中揪出背后的人也沒那么容易,至少這三日來,刑部那邊還沒有什么動靜就說明這一點了。 刑部尚書蘇鴻的能干,是聞名全國的,他剛就任刑部尚書一職以后的兩三年內(nèi)就偵破了國內(nèi)的很多陳年舊案懸案,破案率之高無人能及,這次的案子應該也不會太過麻煩才對,唯一的麻煩大概也就是有嫌疑的人恐怕身份都不簡單,很難說毫無顧忌地把有牽扯的人弄到刑部去審問,哪怕有皇上那句‘不論身份盡管緝拿’的口諭。 唐云瑾道:“壽宴當日我們離大皇子的座位最近,就算我已經(jīng)洗脫了嫌疑,按理說刑部那邊也應該叫我過去問話才對?!?/br> 云霄道:“這邊的情況就算我們不說,蘇尚書那邊自然也有途徑可以獲得,皇兄情況未穩(wěn)定之前他不會隨便過來打擾?!碑吘蛊瓢钢匾?,但皇子的性命安危卻更重要。 但今天唐云瑾說凌毅接下來不會再有危險的消息一被刑部那邊知道,恐怕蘇尚書也很快會找上門來,皇上那邊希望盡快能出結(jié)果,蘇鴻自然也不敢有任何拖延。 不出所料,在他們的話題結(jié)束不到一個時辰以后,外面就有人傳話說刑部蘇尚書前來探望。 這探望是真,但肯定也少不了借著探望的機會順便‘審案’。 “微臣蘇鴻,見過三皇子殿下,云瑾殿下。”蘇鴻一進門看見云霄和唐云瑾便恭敬地頷首行禮,又側(cè)目看了眼秦梟,也道:“見過秦公子?!彪m然已知秦梟是阿蚩部落流落在本國的王子,但畢竟沒認祖歸宗,他也不好叫他王子。 ‘云瑾殿下’這種稱呼,這三天來唐云瑾也不是頭回聽了,一開始她以為稱謂上會有變化也就是有人叫她郡主,但聽云霄說只有被皇上賜了封號才能被稱為郡主,其他則不論男女,親王之子女一律為‘殿下’,她自然也無法避免這種稱呼。要說讓他們別叫了,又有否認凌戰(zhàn)之女身份或過分虛偽之嫌,便也只能慢慢適應。 而且,被人稱為殿下的感覺,其實也不賴。 “蘇尚書請坐。”云霄道。 蘇鴻謝過以后坐在了右側(cè)下首。云霄坐在最上首,旁邊空著,唐云瑾和秦梟則坐在右側(cè),正對著蘇鴻所坐的位置。 “奉茶?!?/br> 很快,便有宮女端著熱茶走進來放到蘇鴻身側(cè)的桌上,蘇鴻再次謝過,端起宮女倒好的茶水微微吹了吹,喝了一口,然后才放下茶杯轉(zhuǎn)向云霄,道:“微臣聽聞大皇子殿下身體有所好轉(zhuǎn),特來探望?!彪m然主要目的并不是探望,但蘇鴻這話說的也確實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大皇子凌毅身為嫡長子本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選,但其本人卻并無此野心,為人處世也并不適合做一個帝王,但其性格耿直敦厚,也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皇子,就算不能成為太子,成為這個國家新的帝王,也必然會成為能夠輔佐帝王的好幫手。 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也可以說是皇上和眾多大人們最屬意的太子人選是三皇子凌霄,他二人是一母同胞,若日后凌霄真的登基為帝,兄弟二人齊心協(xié)力,正如現(xiàn)今的皇上和戰(zhàn)神王爺一般。蘇鴻身為人臣,自然是很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而不希望大皇子在如此年紀便因為些心思惡毒之輩暗害。 云霄道:“皇兄身體已經(jīng)無礙,只是還很虛弱,尚未蘇醒不宜見客,蘇尚書可以等皇兄身體好些以后再探望?!?/br> “如此甚好?!碧K鴻點頭道:“微臣也不愿驚擾了大殿下的休息?!?/br> 接下來便是好一會兒的沉默,蘇鴻沒有再開口,反而是唐云瑾微笑道:“蘇尚書此番前來應該還有其他重要的事要談吧?尚書大人不用有所顧慮,盡管開口便是,我和阿霄都會配合尚書大人的工作?!碧K鴻是蘇塵的父親,也不算外人,唐云瑾也沒刻意生疏地叫云霄,反而是一副很自然的,將蘇鴻當做自己人的隨意態(tài)度。 蘇鴻也早知她和自己的小兒子關系很好,聽她語氣如此平和稱得上頗為親近,緊繃著的嚴肅面孔也微微放松下來,點點頭道:“云瑾殿下明察,微臣這次前來卻是為了調(diào)查大殿下中毒一事。” 唐云瑾又道:“有外人在的時候尚書大人叫我‘殿下’沒什么,不過私底下就直接叫我名字吧,不然我一想到你是蘇塵的父親,卻要對我這般客氣恭敬,反倒很是不習慣。” 蘇鴻遲疑片刻,確認唐云瑾是認真的,也點頭應了,只不過到底沒有馬上就直呼名字,戰(zhàn)神王爺之女,這個身份哪怕是有了她和蘇塵交情匪淺之下的緩和,還是沒那么容易逾越,尤其是對于蘇鴻這種性子比較保守固執(zhí)的人而言。 “微臣今日來的原因,想來聰慧如你,應該是能猜到的?!碧K鴻語氣比起一開始已經(jīng)沒那么僵硬。 唐云瑾道:“是來收集證據(jù),找我們對口供吧?!?/br> 蘇鴻嚴肅地點頭,“不錯,當日坐在大殿下周圍的,離得最近的就是在座三位,微臣想先確認一些事情,也好知道接下來該往哪個方向查方才正確?!?/br> “蘇尚書有何疑問,但說無妨。”云霄道:“只要能今早查到幕后下毒之人,我等自當盡力配合?!?/br> “那微臣便先謝過殿下了。”蘇鴻立刻問道:“不知當日三位可曾發(fā)現(xiàn)身邊任何人有任何異動?” 云霄最先道:“不曾發(fā)現(xiàn)有任何異常,也沒人做出惹人懷疑的舉動?!?/br> 秦梟則道:“云瑾表演節(jié)目之時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轉(zhuǎn)移,或許便是那時有人趁著不備下的手?!彼?,云霄以及其他人,注意力都在唐云瑾身上,也包括那些侍衛(wèi)們,當時可以說是守備最松,也是下手的最好機會。 唐云瑾也道:“我為表演節(jié)目中途離席很久,就算真有人有異動,恐怕也沒辦法發(fā)覺。” 蘇鴻對他們的答案其實也不感到意外,如果真的注意到了什么,他們也不會一聲不吭。 蘇鴻沉思了一會兒,神情中略有些猶豫,可很快目光又再一次堅定下來,定定地看著云霄,道:“那么,關于二皇子殿下,三殿下可否發(fā)現(xiàn)什么?” 唐云瑾三人等同時一怔,云霄的眸光更是瞬間劃過一抹銳利。 蘇鴻心思一動,難道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對? 可是,很快云霄便冷聲道:“凌楚當時并沒有任何異動?!?/br> 蘇鴻愣住。 唐云瑾也有些無奈地嘆氣,對蘇鴻道:“二皇子凌楚,確實不是直接下手之人?!?/br> 蘇鴻的神情有些微妙。 不是直接?唐云瑾是在暗示是……間接?又或者是背后主使嗎? 二皇子一脈和大皇子三皇子有競爭的立場,加上三皇子失蹤期間麗妃和二皇子幾乎一家獨大,如今三皇子回來確實雙方是有最大利益爭斗的,要說最有可能下手的,的確是麗妃一脈不假。 蘇鴻之所以敢大膽地直接表示了自己對二皇子的嫌疑,一方面是因為查案本就不能排除任何一個可能性,何況二皇子凌楚的位置離大皇子最近;另一方面,就是因為有足夠的動機,就算座位不在一起,他也同樣要懷疑。 只是,按理說唐云瑾和三皇子站在一邊,應該也會懷疑二皇子才對,怎么這語氣聽起來反而非??隙ú皇嵌首酉碌氖?? 蘇鴻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你方才說為了表演節(jié)目離席許久,怎能如此肯定二皇子,不曾下手?” 唐云瑾道:“我的確沒辦法證明二皇子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異動?!彼膊辉敢饨o凌楚當這個證人,但是…… “其他人被我的表演吸引住注意或許忽略了他,致使他有了下手的機會,可卻有一個絕對不可能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的,能夠證明凌楚沒動手的證人?!敝率?,這個證人的人字要打上引號。 “哦?”蘇鴻一個機靈,忙問道:“此人何在!?” 唐云瑾偏頭看云霄,后者再次拿出隨身的細笛吹了一聲,很快,本來在后院曬著太陽的炎火便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了偏廳里。 蘇鴻因為壽宴當日遠遠地見過炎火,方才進浩然殿之前更是在外面碰見了小喜子,得知這只黑豹很聽云霄的話不會隨便攻擊人,因此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驚恐,只是就近觀看,被它矯健的動作與撲面而來的不容忽視的威脅感感到微微地驚訝。 但到底姜還是老的辣,蘇鴻身為刑部尚書也是見慣了血腥,即便是面臨對自己有所威脅的野獸,也不曾露出如那一日二皇子凌楚那般的失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