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傻蟲蟲卻以為mama是真的在哭,他又爬回mama的身邊,拉了拉mama的手指,很內(nèi)疚:“mama,你不要哭啦,我留下來陪你啦?!?/br> “嚶嚶嚶你真好?!笔⒆予ひ话褤ё∶媲暗男□rrou,“蟲蟲,mama其實是很愛你的?!?/br> 蟲蟲摸摸mama的頭發(fā),又親了親mama的耳朵,然后奶聲奶氣道:“mama,我也愛你的。” 眼看著這對母子就要上演瓊瑤大戲,寧繹趕緊走過來將蟲蟲抱起來,又沖著盛子瑜道:“你可拉倒吧,醫(yī)院里病菌這么多,蟲蟲絕對不能待在這兒?!?/br> 說完他又一拍懷里小家伙的屁股,“走,咱們下樓逛逛去。” 蟲蟲的胳膊摟著寧叔叔的脖子,可卻是眼巴巴地望著mama的,“我想陪陪mama。” 剛才還抱著兒子抽泣的盛子瑜此刻已經(jīng)擦干了眼淚,一臉平靜地開口:“去吧,給我?guī)c薯片上來?!?/br> 出了電梯,蟲蟲興沖沖地跑在前面要去給mama買零食,沒想到卻迎面撞在了一個男人的腿上,確切地說,是小腿骨上。 這一撞可真疼啊,蟲蟲捂著被撞得通紅的鼻梁,眼淚都流出來了,他仰頭看著面前這個很高很高的叔叔,哭唧唧的哼了一聲。 眼前這個小家伙看起來不過三四歲的樣子,白白軟軟得像個小團子,此刻卻仰著臉用一雙通紅的大眼睛看著自己,霍錚鮮少有和小孩打交道的經(jīng)歷,他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小團子會不會說話,但仍本能地覺得此刻應(yīng)當(dāng)安慰一下他。 “很痛嗎?”他蹲下.身來來和蟲蟲平視,一臉認(rèn)真地發(fā)問。 從后面趕來的寧繹一把將蟲蟲抱起來,又趕緊低頭去看他的臉,“撞到了?疼不疼?” 蟲蟲強忍著淚點點頭。 看著小家伙這幅模樣,寧繹心疼又生氣,可話說回來,到底是蟲蟲跑上去撞到人家的,他也沒法說什么。 霍錚直起身子來,看著窩在寧繹懷里的小家伙,聲音有些抱歉:“小朋友,我撞到你了,對不起?!?/br> 雖然才三歲,但在盛謹(jǐn)常的教導(dǎo)下,蟲蟲已經(jīng)十分乖巧懂事了。這么會功夫,蟲蟲已經(jīng)自己擦干了眼淚,只是眼圈和鼻梁都還是通紅的,他看著面前這位叔叔,甕聲甕氣道:“沒關(guān)系,解放軍叔叔?!?/br> 沒想到他這么乖,霍錚下意識笑了一下,但轉(zhuǎn)瞬又意識到不妥。他收起笑容,看向?qū)幚[,問:“先生,需要我?guī)銉鹤尤ゼ痹\看一下嗎?” 寧繹仔細(xì)打量著小家伙的臉龐,摸了摸他的鼻子,又問了幾句,覺得沒什么大礙,便道:“不用了,你走吧。” 自從那一次在醫(yī)院見到盛子瑜后,霍錚便沒再怎么去醫(yī)院,哪怕是去了,也只是看一眼爺爺便又匆匆離開了。 盛子瑜倒還是那副老樣子,看見了他,也并不說話,只是時不時陰陽怪氣地冷笑幾聲。 這天也是一樣,霍錚到病房的時候,盛子瑜難得地沒有在睡覺,而是靠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動畫片,旁邊坐了個女人,霍錚之前見過,大概是她家的阿姨。 聽見他進來,盛子瑜抬頭看了眼,然后從鼻孔里發(fā)出不輕不重的“哼”聲。 霍錚并不和她一般見識。 他走到爺爺?shù)牟〈睬埃f:“樓上有個單人病房,明天就能空出來,到時候我讓人過來幫你收拾東西?!?/br> 旁邊一直在看動畫片的盛子瑜顯然聽見了這話,當(dāng)即她便轉(zhuǎn)向坐在旁邊的李姨發(fā)脾氣:“護士還騙我說沒有單人病房,他怎么就有?我也要住單人的!” 李姨哄她:“人家一走,你這病房不就成單人的了么?” “你當(dāng)我智障??!他搬走了不還有別人住進來嗎?!”盛子瑜不依不撓,“我不管!我也要住單人的!” 李姨“呵呵”笑了笑,“那你和你爸說去?!?/br> 盛子瑜一下子就像被戳破了的氣球一般,蔫了。 霍錚和爺爺說了會兒話,又看了隔壁床上躺成一條咸魚的盛子瑜幾眼,然后便起身離開了。 出了病房,剛走出兩步,便有一個小家伙從他腳邊竄了過去,他一抬頭,看見剛才被他撞到的小家伙的爸爸,對方顯然也認(rèn)出了他,朝著他點點頭示意。 蟲蟲興沖沖地沖進病房,跑到mama的床前,獻(xiàn)寶似的:“mama!蟲蟲給你買薯片回來啦!” 盛子瑜看了一眼薯片,然后表示嫌棄:“不是奶酪味的。” 可是嘴里實在寡淡,想了想,她又覺得洋蔥味也是可以接受的,聊勝于無嘛,于是將薯片拿過來,拆開吃了一片,然后伸手摸摸蟲蟲的圓腦袋,“mama還是愛你的?!?/br> 蟲蟲乖乖地自己脫了小鞋子,整整齊齊碼在床邊,然后又手腳并用地爬上床,擠到mama身邊來,指了指她手里的ipad,“mama,我們看叮叮當(dāng),好不好?” “好幼稚啊你。”盛子瑜白了他一眼,然后打開ipad給他找《哆啦a夢》,“我們上次看到哪集了?” 小家伙努力回憶了一下,但還是放棄了:“不記得了?!?/br> 這會兒離得近了,盛子瑜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皮有點腫,還泛著粉,她疑心道:“你剛才哭了?寧繹他欺負(fù)你?。俊?/br> “沒有?!北籱ama問起哭鼻子的事,蟲蟲有些難為情,“我剛才撞到一個解放軍叔叔了,鼻子好痛,他的腿好硬好硬啊?!?/br> 解放軍叔叔? 那不就是霍錚? 盛子瑜摸了摸兒子的鼻子,覺得心疼極了:“小傻蛋,撞得疼不疼啊?” 蟲蟲吸了吸鼻子,然后咧嘴沖著mama笑:“已經(jīng)不疼啦。” 盛子瑜點點他的腦門,“還笑,撞到鼻子怎么會不疼?你是不是傻?” 盛子瑜是個極其護犢子的人,蟲蟲只有她一個人能欺負(fù),旁人休想碰他一根手指頭。 若說之前她還對那位霍先生存了幾分綺思,現(xiàn)在就真的是半點不剩了。 周六的下午,地面上堵得水泄不通,霍錚原本是打算今天直接回保定的,可一看這形勢,還是決定就近回空軍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