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jié)
這一下動靜大,旁邊暗暗圍觀的人紛紛圍上來拉住他,“席公子,怎么了這是?有話好好說?!?/br> 走出幾步的盛清儀也回過頭來,看見倒在地上的周挺,她連忙蹲下去將他扶起來,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了幾分怒意。 盛清儀抬頭看向對面的席至釗,氣得渾身發(fā)抖:“席先生,你看不慣我,我可以走,但請你不要拿其他人來出氣!” 她轉身欲走,可下一秒席至釗便推開周圍的人,大步走上前去,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拖離了現(xiàn)場。 盛清儀今天穿的鞋足有四寸高,裙子也窄,她被男人拽著大步往前走,根本就跟不上男人的步子,她被扯得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都跪了下來。 席至釗停下腳步,沒說話,直接俯身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然后繼續(xù)往外走。 盛清儀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她不愿在公共場合失態(tài),更不愿叫旁人來看她的笑話,是以她并未掙扎吵鬧,只是壓低了聲音:“席至釗,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席至釗輕嗤了一聲,然后低聲吐出兩個字:“不、放?!?/br> 直到將人塞進車里,席至釗才松開了女人的手腕,他吩咐前座的司機:“開車?!?/br> 席家的大公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寧家的兒媳帶走……盛清儀只覺得他不可理喻,“你這樣鬧,是想讓大家都難堪嗎?放我下車!” 轎車在平穩(wěn)地向前行駛,車門落了鎖,料想盛大小姐也干不出當街跳車這樣的事,是以席至釗并不理會她的要求,只是冷笑道:“不是要來求我?怎么又求上周挺了?” 盛清儀深吸一口氣,“席至釗,是你不見我。你不愿意幫忙,我理解??呻y道你還要干涉我去找誰幫忙嗎?” “幫忙?”席至釗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那個周挺,他能幫得上什么忙?” 盛清儀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席至釗卻覺得她這樣的沉默像是示威,格外令人難以忍受。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將她的臉扭過來面對自己,然后冷笑道:“你知道人家背后是怎樣說你的?還是你就是想送上去給人家白睡?” 他是氣極了,不知盛清儀怎么會這么笨,真是白長了個聰明樣子,卻干出這樣的蠢事來。 哪怕她并未聽到周挺在洗手間的那一番話,可也不該去信這樣一個人。 剛才席至釗的一番話,說得實在不好聽,換作從前的盛清儀,恐怕早就一個耳光扇過來了。 事實上,席至釗也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只是盛清儀還是先前那副模樣,似乎并未因為他的冒犯而生氣,她看向席至釗,聲音平靜道:“好,我知道了。現(xiàn)在能放我下車了嗎?” 席至釗是真的被她這副姿態(tài)氣得狠了,他驀地湊近她,說出的話卻是極惡劣:“盛清儀,既然要睡,不如跟我睡。你知道,只有我出得起這個價錢?!?/br> 第54章 chapter 54 chapter 54 聽見這個要求, 林藝蘭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看著盛謹常,欲言又止幾次,最后還是道:“謹常,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我們既然是夫妻,怎么能隨隨便便離婚呢?” 想了想, 林藝蘭又迅速補充道:“這些年你給我的錢、珠寶首飾之類的東西, 我都沒怎么動過,還有我名下的幾套房子……要是公司有困難, 就先把我的這些東西拿出去抵債吧?!?/br> “說什么傻話?”盛謹常按住她的手, 苦笑了一聲, “公司的事情你不懂, 就別瞎往里頭摻和了?!?/br> 林藝蘭囁嚅道:“公司的事我的確不懂,但我知道, 公司是你的心血, 我那點錢可能抵不上什么大作用, 但到底能幫你一點是一點……” 盛謹常嘆一口氣, “公司的事情我心里有數(shù),但怎么說也不能用我們自己家的錢去堵窟窿。我說的離婚轉移財產(chǎn),也只是多給我們留一條后路而已?!?/br> 只是盡管他這樣說,但林藝蘭臉上還是帶了明顯的猶豫之色,她皺著眉頭,嘴唇動了動,最終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見她猶豫, 盛謹常又補充道:“我只有子瑜這么一個女兒,可她什么樣你也知道,她我是完全指望不上了,我現(xiàn)在能完全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下半輩子能靠的人也就只有你了?!?/br> 林藝蘭抬頭看他,聲音澀澀的:“謹常……” 其實他們結婚以來這么多年,盛謹常從未掏心掏肺地和她說過這么多的話。 盛謹常嘆了口氣,又伸手握住她的手,包在手掌中輕輕摩挲,“其實我都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好些委屈,家里上上下下都要你cao心,我從沒幫你分擔過,子瑜也總是給你氣受,我想管她,但也管不住。每次我一想到她那么小就沒了mama,就……” 說到這里,盛謹常突然止住了聲音。 他抬起手掌捂住臉,聲音里突然有了nongnong的哽咽:“當初我怕子瑜不高興,硬是要你打掉了那個孩子……其實后來的這些年里,我是越想越后悔呀?!?/br> 當年被打掉的那個孩子其實是這些年來兩人共同的心結,林藝蘭心里不是沒有怨的。 只是她在盛謹常面前從來都是溫柔可人的面目,她不愿意讓盛謹常因為這種事情疏遠她,因此哪怕再怨,哪怕再恨,她也絕不會在他面前表露出來半分。 事實證明,她做到了,也成功了。 盛景時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是上流社會的千金大小姐,從來都是男人哄著她捧著她,來自父輩的光環(huán)讓她有資格任性,讓她可以從容自在地做自己;而林藝蘭,這些年來,她每時每刻都在壓抑自己的個性,處處謹小慎微曲意逢迎。 甘不甘心是一回事,可說到底,這位含著金湯匙出身的盛家大小姐白骨成灰,到最后贏得徹徹底底的,不還是她么? 籌謀多年,不動聲色地一點點將盛景時取而代之,直至將她留下的唯一女兒也掃地出門,徹底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每一步成功所帶來的愉悅和滿足,足以將林藝蘭在漫長生活中因扭曲個性而積累的所有委屈和不甘心一掃而空。 只是眼下盛謹常居然主動提起這件最令她介懷的事,被迫回憶起這段并不愉快的經(jīng)歷,林藝蘭的身子僵了僵,她難得沉默著沒有接話。 盛謹常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表情已經(jīng)恢復成了往常模樣。 哪怕是到了這個年紀,他依舊是風度翩翩的中年人,臉上多的幾分歲月痕跡讓他顯得更加儒雅。 只是此刻,他眉間一個深深的“川”字卻將所有的疲憊暴露無遺。 他啞著聲音開口了:“藝蘭,你現(xiàn)在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公司的情況如果繼續(xù)惡化下去,那你這邊就是我的最后一條后路……如果你同意離婚,那我明天就讓周律師開始著手擬協(xié)議?!?/br> 下午三點半,劃水了半個下午、無心采訪的盛子瑜趁機溜號,去小葵花幼兒園接胖兒子放學。 短短幾個小時不見,胖蟲蟲已經(jīng)完全將陽陽拋到了腦后,轉而圍著他的睿睿哥哥蹦蹦跳跳喋喋不休,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扛把子睿門下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