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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每天都有人貪圖我的美貌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主人?!?/br>
    維妮娜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響起。她的聲音輕快而雀躍,但聽起來卻無形地帶著幾分威嚴(yán):當(dāng)維妮娜開口說話的時候,仿佛是整個山谷都在說話,山巒,土地,花草和樹木,它們無一不應(yīng)和著她的聲音,使得維妮娜說話時像是帶著回聲那樣渺遠(yuǎn)而散亂。

    顧清玄想道:果然。他就說一個普通的藏寶之地怎么會生出有靈智的府靈來,卻原來這府靈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山谷預(yù)備的。

    “主人,我知道我真正的使命究竟是什么了。”

    維妮娜稍稍收斂了一下,現(xiàn)在她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多了:只有屬于她自己的那一道。

    “請您收下它吧,它是您應(yīng)得的——從各個角度來說都是如此,”

    一道幽藍(lán)色的光芒從小院門口的青石板路上憑空浮現(xiàn)了出來。

    那光芒像是一只捧著托盤的手,它安靜地托著一顆七竅玲瓏的玉球。玉球分為里外雙層,透過鏤空刻花的外層,可以看見玉球的里面一層正在無聲地緩慢旋轉(zhuǎn)著,其中似乎懸浮著一個小小天地,依稀便是眼前的山谷模樣,只是蒙著一層藍(lán)幽幽的霧氣。

    這玉球就是控制整座山谷的核心。

    “你現(xiàn)在成為了這座洞府的府靈?這座山谷現(xiàn)在也歸你管了?”

    顧清玄不急著去接那玉球,反而閑聊似的與維妮娜說起話來,幽藍(lán)色的光芒仍然穩(wěn)穩(wěn)地浮在那兒,沒有絲毫起伏波動:“是的?!本S妮娜雖然竭力壓制著情緒,顧清玄卻依然從她的話音中聽出了高昂與歡快:“主人,現(xiàn)在整座山谷與藏寶之地都會為您而敞開,您可以從這兒到達(dá)宇宙中的任何一個角落……如果您愿意收下它,那么您也可以隨時從宇宙的任何一個角落回到這兒來?!?/br>
    “你們這里有機器人嗎?那種可以照料花草植物的園丁或者管家?”顧清玄想起了銀輝共和國中的那幾名機器人。維妮娜很快答道:“有的,主人,有不止一個。您需要我把它們派到這兒來嗎?”

    “來兩個會照料植物的吧。”

    顧清玄走到院門外,接過光芒上托著的那枚玉球,一邊用神識將印記烙印在它上面,一邊對維妮娜道:“這間小屋就不要進(jìn)去了,只讓機器人打理院落里的花草植物就好……之前的主人有留下靈石什么的嗎?”

    “有一個類似于寶庫的地方?!本S妮娜毫不猶豫地報告:“里面有一些看起來很強大的武器和一些……唔,半透明的感覺上蘊含力量的晶體。我不太認(rèn)識它們,不知道這些是不是……”

    她說著,原本將要消散的幽藍(lán)色光芒突然又凝聚成型,一枚半透明的棱狀晶體被裹挾在光芒之中,正晃晃悠悠地漂浮著。顧清玄只微微掃了它一眼,立刻便得出了結(jié)論。

    “這種晶體就是靈石?!?/br>
    顧清玄將烙印完畢的玉球收好,隨口吩咐道:“先把那些靈石拿出一部分來,將整座山谷里那些失效的陣法都恢復(fù)運轉(zhuǎn)。優(yōu)先恢復(fù)防御法陣和藥田那邊的維護法陣——對了,你知道什么是藥田吧?”

    說完之后發(fā)覺維妮娜半晌沒有反應(yīng),顧清玄便稍稍抬起頭:“是靈石的數(shù)目不夠嗎?”他下意識地問,維妮娜停頓了一會兒,方才語氣忐忑地回答:“靈石的數(shù)目當(dāng)然是夠的,只是……”

    只是您難道不想要去清點一下洞府之中的藏寶庫?

    聽到維妮娜小心翼翼的提問后,顧清玄啞然失笑。

    他想了想,道:“畢竟無功不受祿,洞府本身我是收下了,但藏寶庫……我自認(rèn)為如今還沒有接受它們的資格?!?/br>
    “你就當(dāng)是代替我保管它們吧,如果有一天我為這洞府原先的主人報了仇,那那些東西我接收來自然無妨,如今你暫且從里面拿出一些靈石維持洞府的正常運轉(zhuǎn)就好。如果靈石的數(shù)目不夠了,就直接報給我,我會按時向你提供維護洞府所需的靈石資源。”

    報仇?向誰報仇?怎么報仇?顧清玄沒有明說,維妮娜對此更是懵懵懂懂,她甚至沒有懷疑過顧清玄要從哪里弄到那么多靈石,只是順從地接著主人的話答道:“是的,我聽從您的命令,感謝您愿意對我抱有信任。”

    ——對于顧清玄來說,信任一個府靈或者一個器靈,都要比信任一個人要有價值得多。

    為了將自己的修為完全恢復(fù)渡劫期,顧清玄在這處洞府里閉關(guān)了兩月有余。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他cao控天地靈氣都是依靠著自己渡劫期的元神,雖然這樣也能輕而易舉地碾壓敵手,但身體修為跟不上元神修為的滋味著實算不上好受。

    那感覺仿佛是好不容易肝到6星滿級、強了一身滿15六星的ssr式神突然之間被扒光強化,轉(zhuǎn)瞬間打回了一半原型。雖然本身的等級還是那個等級,身上的御魂裝備也還是那些御魂裝備,但是裝備上的強化等級全都沒了??!御魂的級別不一樣了,原本可以輕易秒殺的怪物現(xiàn)在還能秒殺嗎?

    本來都可以打到最高層boss了,現(xiàn)在一朝回到解放前,盡管不是赤貧,盡管掙扎一下還能戰(zhàn),但花了十分鐘去打死一個boss和花了一分鐘打死一個boss的感覺能一樣嗎!

    顧清玄現(xiàn)在需要做的,就是把他辛辛苦苦修煉了百年才肝滿的六星御魂再一點一點地慢慢強化回去。

    仔細(xì)說來,這并不是什么能夠輕易達(dá)成的工程,六星御魂強化到15滿級所要耗費的狗糧和精力是極其巨大的。顧清玄當(dāng)初從凡人之身修煉到渡劫花費了整整七百年,現(xiàn)在雖然不需要那么久了,但時間依舊不可能縮得太短。

    本來他打算的是在凡間慢慢休養(yǎng),讓渡劫期的元神反過來滋潤rou身,使得rou身的修為逐漸與元神平衡。雖然是水磨工夫,這樣的方法卻無疑是最穩(wěn)妥的,而且能夠使元神與rou身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協(xié)調(diào)一致,其中的好處不可謂不多——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樣做十分省事。

    不用找什么藥草,不用整天地閉關(guān),只要按照以前的習(xí)慣呼吸吐納,每日調(diào)息片刻,便可以逐漸恢復(fù)原本的修為,這讓曾經(jīng)閉關(guān)狂修過數(shù)百年的顧清玄格外心動。他當(dāng)初七歲上便離了塵世,數(shù)百年間一直抱著滿門的仇恨過活,這樣的生活老實點說挺刺激的,也讓人很有奮斗的動力,只是現(xiàn)在奮斗完了,他便忍不住地想要過一些清閑快活的日子。

    這個世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這里沒有殺死他全家的高門大派,也沒有什么需要背負(fù)的刻骨的仇恨,甚至沒有什么能夠看得上眼的敵手,這樣難得的輕松境況讓顧清玄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敵人都是不值一提的,生活總是平平淡淡的,顧清玄很喜歡這樣的日子。那種活在復(fù)仇與血腥里的生活說起來很酷炫很牛叉,但如果可以選擇,誰愿意自己變得那么牛叉呢?這酷炫又牛叉的過去是用人生中最珍貴的那些東西換來的:他的父母,他的親人,他曾經(jīng)平靜幸福的生活。他的那些少見的純粹快樂的日子,在他七歲被修真界的“仙長”看見時,便已經(jīng)被毀得徹徹底底。

    ……這讓他如何能夠不怨恨。

    好不容易能夠從這怨恨中脫出,將仇人一一手刃,意氣風(fēng)發(fā),正打算窩在偏僻之所安心地過一段平淡溫馨的普通日子,卻不想天降橫禍,要將你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普通日子也給毀了!

    與之前修真界里整天腥風(fēng)血雨的日子相比,在這兒的時光就像是從夢里偷來的,因為稀少,所以顯得格外珍貴。如今突然失去,那種隨之而來的怨恨惱怒簡直就是雙倍的。

    顧清玄本來只是想要平平靜靜地生活一段時間而已,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突然卷進(jìn)神殿斗爭的漩渦之中……而且卷就卷了,那些神殿修士們一個個視天下萬物為螻蟻,順我者昌逆我亡的鼻孔朝天的姿態(tài)又是怎么回事啊……

    顧清玄看他們不順眼。

    很不順眼。

    大概是當(dāng)初修真界的經(jīng)歷帶來的后遺癥,顧清玄看一切想要將他人的命運cao縱在自己掌中的家伙都很不順眼。神殿本身就自帶著“妄圖掌控一切”的屬性不說,還是打破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的罪魁禍?zhǔn)住?/br>
    被突然出現(xiàn)的神殿從銀輝共和國逼走,還不能把他們?nèi)細(xì)⒐猓櫱逍男牡灼鋵嵤植凰?。如今到了此處洞府之中,看這兒的主人本來與世無爭,夫妻二人甜蜜和樂,忽然神殿橫插一腳,把他們的平靜生活也給毀了,顧清玄的心中就更加不爽了。

    什么神殿啊……你高高在上地呆在那兒誰去管你?。繛槭裁匆欢ㄒ獛状稳嘏艿絼e人的面前刷存在感?不把所有人都按在地上待著你就不快活是嗎!

    一般來說,腦子發(fā)瘋想要把所有人都給踩在腳下的人或勢力,遲早都是要被別人給踩在腳下的,顧清玄覺得這個道理很對。

    久不開鋒的劍客為什么會突然開始磨劍呢?因為他就要開始常常用到它了。

    那么同樣的道理,一個本打算長期休養(yǎng)的修真者,為什么要突然決定閉關(guān)修煉呢?

    “把神殿滅了,就可以好好地過一段平平靜靜的普通日子了吧?!?/br>
    在開始閉關(guān)之前,顧清玄這樣想著。

    第40章

    混亂之地雖然被叫做混亂之地, 但它并不是什么一整塊的區(qū)域,甚至不是一個星球,而是由一整個大型星系組成的完整勢力聯(lián)盟。

    盡管這兒似乎是宇宙中最為落后的角落,但實際上落后的僅僅是普通民眾而已,處于金字塔頂端的那些勢力們,依舊享受著與其他地域中最頂級階層們相差無幾的生活。這里的確充滿暴力、混亂和血腥,然而這里的民眾也最容易被馴服: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聽話, 只要你的拳頭比他們更大,你就可以順順利利地做著他們的主人。

    底層的那些人們生活得朝不保夕,居住的房間中甚至沒有一塊完好的玻璃, 而最頂層的“委員會”卻有足夠的錢和精力,能夠制造出一個銀河帝國里都不曾存在過的奇跡:

    ——連通著混亂之地中各個星球的高速星軌系統(tǒng)。

    “星軌”是相對于“光軌”而言的,后者通常只用于地面交通,前者的馳騁范圍卻包含了充滿射線的宇宙。想一想星軌軌道的高昂價格, 再想一想星球之間彼此相隔的距離,就連最近發(fā)了筆大財?shù)目ɡ铩す_德都會為了這個可怕的數(shù)字震驚, 委員會卻能夠豪擲千金而面不改色。

    這個價值連城的系統(tǒng)給混亂之地帶來了交通的極度便利,也為委員會帶來了流水一樣的財富。現(xiàn)如今,混亂之地的民眾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使用星軌系統(tǒng),會為了茫茫宇宙中那一根根閃爍著瑩亮光芒的圓形軌道而震驚不已的, 也只有剛剛來到這兒的那些土包子罷了。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被人叫做是土包子?!?/br>
    勞倫斯將自己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在駝色的圍巾里,透過厚厚的針織絨線對西澤低聲說,由于那些圍巾實在太厚,他的聲音聽起來略微有些沉悶, 但西澤依然清清楚楚聽見了他所說的話語,于是他微微地皺了下眉,答非所問地說道:“等到面見殿下之后,我會向殿下提議在帝國之中建立類似的交通系統(tǒng)?!?/br>
    “……拜托,這系統(tǒng)得花上多少錢……帝國有這么多錢的話,不如直接研究更高端的點對點長距離空間傳送系統(tǒng)好了?!?/br>
    勞倫斯嘟囔著,把裹住自己的圍巾又緊了緊,極為怕冷的他畏懼地望著外面天寒地凍的情景:“這兒可真冷啊……嘿,哥們,我們商量一下,反正要找人的那個也不是我,我干脆現(xiàn)在回飛船上等著你的消息——”

    他的話并沒有來得及沒有說完,因為緊接著西澤就拽著他長長的圍巾一角,扯著他直接往寒風(fēng)呼嘯的室外走去,幾個屬下腳步匆匆地跟在他們身后。

    此時距離銀河帝國皇室政變事件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左右的時間,當(dāng)初朝堂上激烈的斗爭,如今已經(jīng)變得膠著而平靜。即使“偽太子派”迫不及待地打上了神殿的大旗,也不過是與正統(tǒng)的?;逝蓜菥扯?,尼古拉斯本人對不能登基的現(xiàn)狀越來越焦灼,他的助手與心腹亞伯特卻好像對這些事情完全不曾在意。

    西澤因為亞伯特的態(tài)度而對他的立場產(chǎn)生了懷疑,曾經(jīng)暗中派遣手下與他接觸,試圖弄清楚父親的墓碑上不曾鐫刻生卒年月的緣由,但所有派去的人都被毫不留情地殺死。亞伯特以實際行動表明了劃清界限的態(tài)度,西澤自然也停止了與他接觸的意圖,轉(zhuǎn)而私下里進(jìn)行調(diào)查,但到了如今,他們也只弄清楚了一件事:埃里克·阿莫斯菲爾德臨死之前,所去見的最后一個人就是皇室總管亞伯特。

    這讓西澤忍不住對自己父親的生存與否產(chǎn)生了一線希望,但這希望實在太微茫,微茫到他甚至不敢將它當(dāng)真。

    這個星球上的雪下得極大,呼嘯的寒風(fēng)也十分凌冽,大片大片的雪花被風(fēng)吹裹著襲來,劈頭蓋臉地往銀河帝國一行人的臉上身上砸。勞倫斯掙扎著把自己裹得更緊了,西澤風(fēng)衣的后擺被風(fēng)吹得飄搖起來,他將腦海里那些紛亂的思緒揮去,抬眼看向無窮無盡的天空,天空之上布滿了暗沉沉的烏云,就像是殿下離開銀輝的那天一樣,看不見哪怕一線天光。

    ……殿下現(xiàn)在究竟會在哪里……

    西澤允許自己稍稍失神了一瞬,但隨即他便打起精神,意識到他們需要殿下遠(yuǎn)甚于殿下需要他們。

    找到殿下僅僅是第一步而已,如何讓殿下跟他們回到帝國,才是真正難以辦到的事情。

    “我們走吧?!蔽鳚纱瓜卵郏麄兇蟛酱蟛降赝溬u情報的交易所走去,滿地積雪碎玉般濺起,細(xì)細(xì)的雪屑撲滿了他們的衣角。

    “又是一群外來者?!笨死锼沟侔舱驹诮挚诘谋筹L(fēng)處,看著又一行穿著體面的陌生人走向不遠(yuǎn)處的情報交易所。他警惕地注視著他們,盡管這些人穿著打扮非常像是肥羊,但這些肥羊卻不是他可以碰的:隊列中的大部分人身上都有種血腥味兒,非常危險的血腥味兒。

    克里斯蒂安打賭他們殺人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

    “今天的生意怎么樣,克里斯?”黃老頭兒從他的身后走了過來??死锼沟侔矝]有理他,反而把頭轉(zhuǎn)過去,輕輕地哼了一聲。黃老頭兒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種態(tài)度,知道這是“生意”不景氣的證明,也不以為忤,只笑嘻嘻地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遞給了他一個熱騰騰的袋子。

    “什么???”克里斯蒂安嘴上不耐煩地說,手上卻毫不反抗地接過袋子,隨后探頭往里面看了一眼,只這一眼,克里斯蒂安立刻便被袋子里彌漫出的香氣誘惑住了。他迅速抬起頭,眼睛因為驚喜而變得閃亮亮的:“這是凱特面包房那邊賣的那種——”

    “你最喜歡吃的椰蓉面包!”黃老頭兒臉上帶著矜持又有點得意的笑,就像是給自己的孫子孫女悄悄準(zhǔn)備好禮物的長輩那樣,他期待地望著克里斯蒂安,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回答。

    克里斯蒂安給了他一個非常用力的擁抱。

    “謝謝——我說真的——我真的沒想到你會買這個——”克里斯蒂安短促地說,他打開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只面包遞給黃老頭兒,猶豫了一下后,自己也拿了一只,剩下的面包則被他好好地放回了袋子里,袋口也被重新扎緊,免得里面的面包失了熱氣。

    “你倒是多吃幾個啊,這是我給你買的。”

    黃老頭兒見他只拿了一個面包,語氣中便帶了些不滿??死锼沟侔矒u搖頭:“這段時間生意不好,我們很長時間沒有吃過好東西了,她吃得就更加差……”

    很顯然,剩下的那些面包他打算留給別人。

    “我們是救人,又不是救一個祖奶奶回來……給她一口吃的就不錯了,你還管她吃得好不好……”黃老頭兒低聲地嘟囔著,克里斯蒂安卻只當(dāng)沒聽見,他低下頭聞了聞手里的面包,然后將它遞到黃老頭兒的手里道:“你幫我吃了吧,老黃,我現(xiàn)在一點胃口都沒有,真的?!?/br>
    似乎是擔(dān)心被反駁,他還特意強調(diào)了一句

    黃老頭兒的數(shù)落聲一下子卡了殼,他瞪著克里斯蒂安:“你別裝!現(xiàn)在就給我把它吃了!你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我倆一起在混亂之地的街頭餓死算了!”

    克里斯蒂安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倆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好一會兒,克里斯蒂安終于妥協(xié),他舉起手中的面包,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

    “都涼了。”他嘴里艱難地咽下面包,含含糊糊地說,黃老頭兒悄悄松了口氣,望向他的時候眉毛卻依然是立著的:“涼了活該!”他氣哼哼地說,另一邊卻也舉起面包,在上面咬下了一口。

    克里斯蒂安是在自己六歲那年遇到黃老頭兒的。

    那時他正站在凱特面包房的外面,掂著腳尖探著頭往面包房里看,混亂之地里少見的大塊落地玻璃櫥窗里,新鮮出爐的烤面包正散發(fā)著騰騰的熱氣,黃油的香味從面包房的門口飄出來,使勁兒往人的鼻子里鉆。

    克里斯蒂安當(dāng)時只是一個混亂之地里極其常見的流浪兒:這些流浪兒或者出生時就被遺棄,或者是家里遭遇了大難,總之他們失去了可能的庇護,只能在街頭上漫無目的的流浪。一些資質(zhì)好的孩子會被當(dāng)?shù)氐膭萘旎厝ヅ囵B(yǎng),長得好看的孩子也會常常莫名其妙的失蹤??死锼沟侔脖緛硪矐?yīng)該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但那天他真的餓極了,而且很巧的是,黃老頭兒那時也非常餓。

    而他也非常喜歡吃凱特面包房的面包,和饑一頓飽一頓的克里斯蒂安不同,黃老頭兒已經(jīng)是個能夠照料自己的成年人了,他身上有著足夠多的錢。

    簡單來說,他們兩個就這么相遇了。

    當(dāng)時黃老頭兒正抱著一滿袋的面包從凱特面包房的門口往外走,而克里斯蒂安盯著他的面包,打定主意要從他的手上騙到一個。

    “你小時候就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天生的騙子?!秉S老頭兒咬著面包輕聲說,克里斯蒂安沉默一會兒,勉強露出了笑容來回應(yīng)這個夸獎,但其實他心里想說的是:“我其實并不想當(dāng)一個騙子?!?/br>
    騙子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職業(yè),但是在混亂之地里,你想要生存,就沒有那么多的選項可以選擇。他和黃老頭兒都處在混亂之地的底層,可供他們選擇的職業(yè)并不多,大部分的底層人都選擇了給不同勢力做著打手一類的小嘍啰。服務(wù)員或者廚師保鏢已經(jīng)算是光鮮體面的職業(yè),并不是普普通通的民眾都可以做的,他們大多都有著自己的背景家世,才能夠在這個十足混亂的地方安穩(wěn)過活。

    在這樣的背景下,克里斯蒂安能干什么呢?他沒有背景,沒有身份,異能天賦也不夠高超,只有一張臉?biāo)愕蒙掀?,可是要他出賣身體?那還不如做一個騙子!

    偷偷騙騙都是小事,也不會覺得格外對不起良心,人要活命,總是要做出一些妥協(xié)的。

    克里斯蒂安跟著黃老頭兒做這一行已經(jīng)有將近十年,雖然年輕,卻算得上是當(dāng)?shù)亟置胬锏男屑?。他有一種對危險的天生敏銳預(yù)感,這令他從來沒有踩到什么鐵板,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從未失手過,相反,是很多次的失手才將他鍛煉成了如今的手腕高超的騙子,不過在這些數(shù)量眾多的失手里,從沒有哪一次像是幾個月前的那次讓他印象深刻。

    他可是少見地一連栽了三回……

    ——不,讓他印象深刻的其實并不是連續(xù)失手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