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上車的時候我瞟見格爾木機場幾個大字,這是距離昆侖山脈最近的機場,這行人明顯是有備而來,昆侖山被稱之為中極天柱,意思是離天最近的地方,自古以來昆侖山從來就不缺神話和傳聞,但我從來沒聽說過誰埋在昆侖山。 車一路往南停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前方已經(jīng)沒有能讓車輛通行的道路,接引的人準備好毛驢,韓晉指揮其他人把東西從車上轉(zhuǎn)移到毛驢身上。 我們換好厚實的衣服還是感覺冷的發(fā)抖,有兩個當?shù)厝思尤胛覀兊年犖楫斚驅(qū)В覀儚牡貏莞呗柕睦錾娇陂_始前行,越是往前氣候越是寒冷潮濕,空氣也變的稀薄。 韓晉也沒告訴我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足足走了三天,凜冽的寒風愈發(fā)猛烈,刮在臉上就跟刀割似的,我在心里嘀咕,這樣的環(huán)境下,連呼吸都困難,根本不可能修建陵墓,也不知道讓我們跑到這里來探什么。 風雪太猛烈晚上貿(mào)然前行怕有危險,向?qū)ё岉n晉在天黑前扎營,否則晚上氣溫還會驟降,韓晉點點頭,只抬手做了一個動作,那三十多號人立刻分工明確井然有序的開始就地扎營,一路上我很少聽韓晉說話,但他卻和這三十多人配合的相當默契,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就能讓這些人心領(lǐng)神會。 我拿出地圖問旁邊的向?qū)缃竦奈恢茫驅(qū)种傅牡胤讲贿^是昆侖山脈的冰山一角,我拿出指南針,我們一路往西行,按照目前的進度,一個星期后我們將到達昆侖山脈人跡罕至的無人區(qū)。 好在第二天暴風雪停歇下來,陽光照射在雪面上晃的眼睛發(fā)痛,需要借助護目鏡才能前行,在白雪皚皚的冰川上艱難徒步走了七天之后進入一片荒蕪的戈壁灘。 兩個向?qū)О盐覀儙У揭惶幑爬隙良诺纳罟?,告訴韓晉他能帶路帶到這里,再往前就是死亡之谷,沒有誰敢進去,看得出那兩個當?shù)厝藢@深谷充滿了敬畏。 韓晉面無表情拿出地圖核對,然后從身上拿出一張圖仔細看了良久,再小心翼翼收好放回去,然后對旁邊的人點點頭。 隨著兩聲槍響,向?qū)У乖谘┑乩?,旁邊的人熟練的掩埋尸體,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我并不吃驚,韓晉絕對不會讓人泄露自己的行蹤,那兩個向?qū)募尤脒@個隊伍那刻開始,就注定這是一條有去無回的路。 只是活生生兩個人死在韓晉面前,他居然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真不知道他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命,以至于他才能如此冷酷漠然,從進入昆侖山脈到現(xiàn)在,我們走了十多天,從來沒見韓晉拿出過身上的圖,想必我們距離目的地已經(jīng)不遠。 韓晉揮手讓跟隨的人開始換裝休整,一個小時后進入死亡之谷,我們驚訝的看見這三十多人,行囊里裝的全是彈藥和槍械,等換裝完畢這些人簡直武裝到牙齒。 這哪兒像是去探墓,簡直就是去打仗,越是這樣我心里越?jīng)]底,金主讓我探的到底是什么墓,居然大費周章這么大架勢。 韓晉見準備妥當示意進入死亡之谷,那些人立刻井然有序的散開,往前走漸漸可以看見動物的尸骸,開始還稀少,隨著我們深入,谷里四處布滿了動物的皮毛和骨骸,甚至還有人的尸骨,整個峽谷透著一股陰森懾人的死亡氣息。 峽谷中一片荒蕪,看不見任何有生機的植被,就連地上的土都呈焦黑色,像是被焚燒過一般,彌漫著焦愁的味道。 等我們完全進入峽谷,看見頭頂?shù)脑茖语L起云涌般不斷聚集,就盤旋在峽谷的上方,我隱約聽見雷霆轟鳴聲從厚厚的云層傳來。 韓晉和他的人全神貫注搜索前行,宮爵拿出指南針發(fā)現(xiàn)失靈,我用探鏟插入地中,拔出來上面沾滿了紅色的石頭,這是磁石,整個峽谷之中分布的全是這種石頭。 我回頭看看那些動物的尸骸,再抬頭看看頭頂匯聚的云層,突然明白這里為什么被稱為死亡之谷,整個峽谷中布滿了外露的磁石,強磁性會引導(dǎo)雷電專門劈擊這塊區(qū)域。 剛想明白,忽然一道閃電劈擊在不遠處的地上,難怪這峽谷到處都是一片焦黑,原來是一直被雷電劈擊而成,韓晉讓所有人加快腳步,盡快通過死亡之谷。 我讓田雞和宮爵扔掉包裹什么也別帶,把用來防寒的獸皮包裹在腳上,這里真有那么容易出去也不叫死亡之谷,等我們弄好,前面的人回來催促,還沒開口。 咔嚓一聲,一道閃電直直劈在那人身上,瞬間倒地變成一具燒焦的尸體,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無數(shù)道閃電毫無目的從天而降劈擊在峽谷之中,根本就沒有安全的地方,而且閃電落下的頻率越來越快,似乎整個峽谷被籠罩在一片死亡的電網(wǎng)之中。 我讓他們盡量貓著腰,快速的向出口跑去,韓晉的人因為帶著槍,成了最好的引雷針,片刻功夫不到,我已經(jīng)看見七八個人被閃電擊中變成一具焦尸。 在這片閃電交織成網(wǎng)的峽谷中,沒有誰能預(yù)判下一秒閃電會在什么地方出現(xiàn),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跑,耳邊全是此起彼伏的雷霆轟鳴聲和慘叫聲,直到我們終于沖出狹長的死亡之谷,回頭望去令人震驚的奇觀,四周陽光明媚,唯獨那死亡之谷上烏云密布,雷霆萬鈞般不住向峽谷區(qū)域劈擊。 我們站在雪山腰看著峽谷,直到云層開始慢慢飄散,那些詭異的雷電才慢慢消失,峽谷中留下了十多具韓晉人的尸體,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下焦臭的味道彌漫在峽谷上空。 韓晉一下?lián)p失這么多人,在他臉上看不見丁點惋惜,從身上又拿出那張圖,我在旁邊瞟了一眼,像是地圖,沒來得及看清就被韓晉收了回去。 韓晉似乎可以從那張圖中,在白茫茫的冰川中找到正確的路,我們?nèi)缃褚呀?jīng)深入到昆侖山的無人區(qū),再往前走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卻很清楚,我們帶的食物絕對不足夠支撐我們回去。 跟著韓晉在雪峰中走了兩天,我終于還是忍不住,站到韓晉的前面:“到底要去什么地方,既然我是探墓的,總得先告訴我地點吧?!?/br> “有沒有聽過昆侖金闕?!表n晉目光冰冷的看著我回答。 “……”我們?nèi)嗣H坏膶σ暋?/br> 韓晉似乎也不在隱瞞,直言不諱的告訴我們,在雪峰之巔有一座用冰塊堆砌而成氣勢磅礴的宮殿,每當陽光照射到宮殿上,折射出的光芒讓整個宮殿籠罩在一層金碧輝煌之中,猶如天上的宮闕一般,因此被稱為,昆侖金闕。 但從來沒有誰知道這座宮殿的位置,更不知道是誰修建了這座宮殿,最令人向往的是,這宮殿之中到底藏匿著什么樣的寶物…… 正常情況下我是不會相信韓晉說的這些,在這樣呼吸都困難的地方,要在山頂修建一座宮殿根本不可能,而且這么浩大的工程,參與的人一定不少,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流傳下來,我甚至連傳聞也沒聽到過。 可韓晉沒必要這個時候隱瞞我們,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在這昆侖山脈中一處雪峰之巔,聳立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那該有多雄偉壯觀。 第39章 冰尸筆記 韓晉應(yīng)該是猜到我們不相信,從身上把那張圖拿出來,那是一張標注很詳細的地圖,看樣式有些年月,從地圖上我們可以辨認出已經(jīng)穿越的死亡之谷,按照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距離那座昆侖金闕已經(jīng)不遠。 一座修建在雪峰之巔,從來沒有人知道確切位置的宮殿,先不管是否真實存在,我現(xiàn)在只是好奇既然沒人知道昆侖金闕的位置,那韓晉手中這張地圖又是從何而來。 韓晉的回答很簡短,他能活到現(xiàn)在,就是從來不問不該知道的事。 我們在韓晉的帶領(lǐng)下,又走了三四天,氣候變的愈發(fā)惡劣,暴風雪席卷了整個山脈,耳邊呼嘯而過的大風凜冽刺骨,觸目可及全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到處都是厚厚的霜凍和參天的冰峰。 隨處可見的都是萬年恒古不化的寒冰,我下意識拉了拉衣領(lǐng)只感覺刺骨的寒風夾雜著冰雪漫天飛舞,手冰涼的沒有絲毫溫度,鉆心刺骨的寒冰能讓流淌的血液都快凝固,絕對沒有血rou之軀能在那樣寒涼的地方生存下來,更不用說在山巔修建一座宮殿。 按照韓晉的地圖標注,我們必須穿越好幾座高聳的雪山,已經(jīng)有人因為無法抵御寒冷和缺氧掉隊,韓晉的處理方式很簡單,一槍了結(jié)以免耽誤行程。 漫天的風雪讓我們的視線很難看清遠處的東西,深入昆侖山的時間長越長,越是感覺身體不屬于自己,雙腿在寒冷的冰雪之中早已失去知覺,只有麻木的重復(fù)著抬起再踏入的動作。 韓晉走在最前面,我們緊跟他在雪地中踩踏出來的腳印前行,只有這樣才不會走散,我們一直試圖能找到一個可以遮蔽風雪的地方休息,可茫茫的冰山除了了無生機并凍結(jié)成冰的山峰之外別無他物。 “快到了!”韓晉忽然在前面抬著手大聲對身后的人說,他的聲音在凜冽的寒風中也變的微弱。 我們順著韓晉手指的方向,看見被寒風吹散的風雪之中,一座難以逾越的冰山山脈阻擋在我們面行的道路上,而山腳有一處碩大的冰洞似乎通往山脈的后方。 韓晉再一次拿出那張地圖,上面清楚的標記出,我們眼前的冰山和那個冰洞,看來我們是走對了方向,要繼續(xù)前行勢必要穿越這個冰洞。 那洞窟是冰天雪地中難得的避難所,我們像是看見希望,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厚厚的積雪中前行,好不容易到達冰洞進入后雖然依舊寒冷刺骨,但至少沒有肆虐的風雪侵襲,我們拍抖身上的冰雪后這才仔細環(huán)顧眼前這個冰洞,里面全是凝結(jié)的寒冰,碩大的冰洞即便我們再小聲也能回蕩很久。 “今晚在冰窟休息,明天等天氣轉(zhuǎn)好再出發(fā)?!表n晉交代手下的人搭帳篷,并且派出負責警戒的人。 這冰洞太幽深,光線不是很好,看不到遠處的地方,篝火旁韓晉開始清點人數(shù),一起從昆侖山山口進來的三十多人,如今算上我們只剩下不到十五個,食物也所剩無幾,幾乎每天都是一口壓縮餅干一口雪水。 有人在冰窟里抓住幾條石龍子,就是常說的四腳蛇,個頭要大一些,通體白色背上有一條暗黑的紋路,宮爵很詫異,石龍子怎么會生活在冰窟之中,不過對于那些人來說,這些石龍子是難得的rou食,根本不追究來歷,三五兩下就把兩條石龍子剝皮掏空內(nèi)臟后扔到鍋里。 不一會就彌漫出淡淡的rou香,已經(jīng)很久沒聞到這樣的味道,對于天天吃壓縮餅干的人來說,那簡直就是珍饈美味,一人分到一碗熱騰騰的rou湯,在天寒地凍的冰窟中完全是奢華的享受。 可我卻發(fā)現(xiàn)田雞不見了,我問宮爵,他也沒看見,好像從進了這冰窟就沒留意到他動向,熱騰騰的rou湯下肚,這段時間的疲憊緩解了許多,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 剛睡著沒多久就感覺一雙冰冷的手捂在我臉上,驚醒過來,看見田雞把手指豎在嘴邊,示意我不要出聲,我看他神情謹慎,心領(lǐng)神會的點點頭,慢慢爬起來躡手躡腳跟在田雞后面,他已經(jīng)叫醒了宮爵,其他人估計太疲憊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 我們跟著田雞往前走,他帶我們拐進一條冰窟的岔道,小聲說,他不習(xí)慣在陌生的環(huán)境睡覺,所以之前四處查探了一遍,冰窟實在太深,一時半會走不到頭,他折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這個岔道。 “里面有什么?”我好奇的問。 田雞停在岔道的盡頭,這是一條死路,當田雞讓開身體,手電光中我們看見兩具冰凍的尸骸。 “在我們之前,這里已經(jīng)有人來過?!碧镫u看看我們表情嚴峻?!翱刹恢獮槭裁磿涝谶@冰窟里?!?/br> 我們蹲下身體仔細查看這兩具尸骸,其中一具完全被冰霜凝凍,我讓田雞生火融化冰雪,而另一具冰尸,肌rou皮膚保存相當完好,甚至觸碰還能感覺到彈性。 從穿著打扮上看不像是當?shù)氐哪撩?,冰尸身上斜跨了一個包,雙手抱著一本筆記,直到死也沒松開過,想必這筆記對于這冰尸極為重要。 我小心翼翼從冰尸手中取下那本筆記,在手電的光亮中翻開,里面記載的日期是1942年5月9號,距今已經(jīng)快四十年,這筆記的主人更是讓我們吃驚,雖然不知道他名字,可在筆記中提及,他是南開大學(xué)歷史系考古專業(yè)教授。 我們?nèi)藢σ曇谎?,這冰尸出現(xiàn)在這里,應(yīng)該也是沖著昆侖金闕來的,可既然四十年前就有知道這座宮殿的秘密,為什么從來沒聽聞過半點風聲。 我們再往下看,筆記中留下的文字更像是日記,里面記載這位教授收到一封邀請函,上面的內(nèi)容讓教授欣喜若狂,并按照約定的時間1942年4月28號趕到指定的地點。 等教授到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收到這封邀請函的并不僅僅他一人,到場的一共有十二個人,相互之間并不認識,直到見面后交談才得知彼此的名字和職業(yè),有考古、地質(zhì)、建筑、生物以及歷史甚至還有盜墓等各種職業(yè),而且這十二個人都是各個領(lǐng)域出類拔萃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 “就一封邀請函,能同時召集到這么多頂尖的專家匯聚一堂。”宮爵一臉冷峻喃喃自語?!澳茄埡系降讓懥耸裁矗俊?/br> “不知道,筆記中沒有提及,不過我更好奇,送出這些邀請函的又是誰。”我搖搖頭。 我們繼續(xù)翻閱那本筆記,里面記載教授和那十二人見到招募他們的人,并且拿出證據(jù)和線索證明一個傳說的真實性,教授和所有人都震驚無比,筆記中教授清楚的寫出,如果能證實傳說是真的,那將是可以記入史冊堪稱考古史上最神奇和偉大的發(fā)現(xiàn)。 那十二個人在招募者的帶領(lǐng)下開始了這段見證奇跡的征程,筆記中所記載的路線和我們不謀而合,教授還在筆記中提到了死亡之谷,他的描述和我們見到的如出一轍,但神奇的是,他們一行人竟然在沒有傷亡的情況下穿越了死亡之谷,從筆記中的文字不難發(fā)現(xiàn),教授也很驚訝為什么那些交織成網(wǎng),密不透風的閃電就是劈擊不到他們身上。 結(jié)尾時那段話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教授在筆記中這樣描述。 ……招募我們的人走在最前面,我好幾次看見他被閃電擊中,當耀眼電光黯然的時候,他依舊安然無恙的前行,閃電劈擊在他身上勾畫出熾白的輪廓,我猶如看見神…… 第40章 四腳蛇 我們?nèi)嗣婷嫦嘤U,都是從死亡之谷那密集的閃電中死里逃生,根本沒有人能被閃電擊中還安然無恙,唯一的解釋,這位教授當時應(yīng)該是驚慌失措所以眼花。 “我們?nèi)嗳舜┰剿劳鲋?,一大半死在里面?!睂m爵皺眉疑惑不解的問?!翱伤麄兪€人,為什么能安然無恙的出來?” 我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不過筆記看到這里,教授也沒寫出招募者的名字,想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被誰招募。 接著往下看,他們途經(jīng)的地方和韓晉那張地圖上一樣,田雞突然眼睛一亮:“昆侖金闕既然沒人知道位置,可韓晉手中卻有地圖,該不會是四十年前到過這里的人畫的吧?!?/br> “那說不通啊,既然四十年前已經(jīng)有人找到昆侖金闕,那金主讓我們跟著韓晉來這里干嘛?”宮爵在旁邊融化被冰凍的尸骸火堆上,搓了搓凍僵的手。 “難不成四十年前這十二個人沒得手?”我眉頭一皺。 “別瞎猜了,看筆記里還寫了啥?!碧镫u說。 我們接著往下看,那十二個人也來到這冰窟。 筆記翻頁后是一幅素描,畫著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石龍子,也就是之前被我們燉rou湯的四腳蛇,無獨有偶那十二個人也干過同樣的事,在解剖石龍子的過程中,引起了其中一個生物教授的注意。 筆記中記載,這個生物教授很震驚的告之,這生物叫冰原蜥,是生活在極寒冰川中的一種生物,早已滅絕很久,冰原蜥食rou而且攻擊性極強,所以對此研究很少,一般認為冰原蜥是獨居生物,不過這個觀點在冰窟被推翻,證實冰原蜥是群居的。 再往后翻,筆記的字跡斷斷續(xù)續(xù)變的潦草凌亂,想必是在極其慌亂的情況下寫出來。 ……我應(yīng)該……要死……在這里……不要在冰窟……?!簟小邪酝酢?/br> 我心里一驚,雖然不明白后面的話是什么意思,可這分明是教授在臨死前示警。 咔! 旁邊破裂的聲響嚇了我們一跳,那具被完全冰凍的尸骸,終于被篝火融化裂開,那具尸骸歪斜的從冰凍中倒出來,我們?nèi)梭@恐的往后一退,那具尸骸身上找不到一處完好的皮rou,渾身上下千瘡百孔血rou模糊,到死很痛苦萬分的瞪大雙眼,表情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因為被封凍的原因,尸骸還保存完好,亦如才死在我們面前不久,露出的森森白骨上還能清楚的看見撕咬的痕跡。 我想起筆記中提到,冰原蜥食rou,攻擊性極強,而且還是群居,而且最后一段話中在警示,不要在冰窟中停留…… ??!??! 從我們休息的地方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連忙收起筆記取下冰尸身上的背包,當我們跑回去的時候,手電的光亮中看見四周全是冰原蜥,和之前被我們捕獲的有些不一樣,大約有二十厘米長,身體大部分是尾巴,全身覆蓋的鱗片,之前看見的那條黑色紋路突刺起來,像是被激怒。 眼瞼發(fā)達能四處轉(zhuǎn)動,但它們不斷張合的嘴唇中露出上下兩旁尖銳的利齒,冰原蜥是趁著人熟睡篝火熄滅后發(fā)起的突襲,最先遭遇攻擊的是外圍負責警戒的人。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只能從手電光中看見兩具只剩下骨骸的尸體,整個冰窟中觸目所及全是冰原蜥,沙沙的爬行聲從我們四面八方傳來。 四十年前到過這里的那十二個人也曾經(jīng)遭遇到同樣的襲擊,從目前發(fā)現(xiàn)的冰尸看,至少有兩人已經(jīng)死在這里,韓晉表情雖然有些驚恐,但還是很快沉住氣,讓剩下的人都圍攏在一起,他們的槍法都很精湛,絕對不會盲目的開槍,點射總是擊斃最靠近的冰原蜥。 田雞趁亂從地上拾起一把槍,把我和宮爵擋在身后,這些訓(xùn)練有素的人在韓晉的指揮下,很快從慌亂中恢復(fù)了冷靜,我突然意識到這些人為什么會帶上這么多槍支彈藥,擊斃穿越死亡之谷雷區(qū)的時候,寧可被閃電擊中也不肯放棄武器,看起來韓晉是有備而來,可告訴他這些的又是誰? 田雞手里有了槍應(yīng)該感覺踏實了很多,可面對冰窟里不計其數(shù),密密麻麻的冰原蜥,即便所有彈藥打光也沖不出,田雞回頭讓我們趕緊想辦法。 “四十年前來這里的人和我們都是捕捉過冰原蜥,可見最開始的時候冰原蜥并沒有發(fā)起攻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宮爵冷靜的思索片刻抬起頭說?!笆求艋鹣缰螅∵@些冰原蜥應(yīng)該是怕火!” 我連忙讓大家點燃火把,火光中那些逼近的冰原蜥果然不再前行,火光中它們轉(zhuǎn)動的眼睛映成血紅色,透著嗜血殘忍的狂暴,韓晉讓所有人快速后退盡早離開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