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獻祭?!”葉知秋吃驚的看著溫儒?!坝没钊双I祭!我研究的苗族宗教文化中并沒有這樣的記載?。俊?/br> “他們是九黎后裔,最原始的祭祀就是用活人?!睖厝迳钗豢诨卮??!拔以诮髀犇俏患浪局v述過,早期對祖神的祭祀,并非是屬于挑選活人,而是必須要祖神選定的人。” 聽到溫儒的話,我突然想到那晚在祭司房間里響起的詭異聲音,說的正是我們都是被神選中的人,我還以為這是多大的榮耀,沒想到居然是選出來去獻祭。 等到儀式完成后,瞎眼的祭司在族人的攙扶下,帶我們走進一望無際的深山,開始的時候還有濕滑的山路,漸漸道路便的模糊,一天以后前方已經(jīng)再也看不見任何通道的痕跡。 放眼望去全是被植被厚厚覆蓋的山巒,被雨水洗過,自遠處的山巒奔涌跌宕向遠方伸展,沒有一點空隙,山澗的河流渾雄湍急有一種野蠻、猂烈,九黎族人對這片神秘的森林充滿了敬畏。 常年生長的高大樹木,詭異而陰森,林海中奇形怪狀的樹根、盤根錯節(jié)的藤蔓互相纏繞,構成一道道天然屏障,仿佛每棵樹后都有一雙敏銳的眼瞳在盯著外來的入侵者。 可前面那些九黎族人熟悉的穿梭在山林,如果沒有他們帶路,用不了半天我們便會迷失在這深山之中,大約走了三天之后,前面的九黎人停了下來,我們跟上去看見他們停在兩根纏滿樹藤的大樹旁。 等到祭司讓九黎人在大樹上清理出一塊地方,我們驚愕的看見一只猙獰恐怖的三眼麒麟圖案露在我們眼前,我走上去用手觸摸,才發(fā)現(xiàn)那是兩根青銅柱。 祭司告訴我們這里就是禁地的入口,按照祖神的神旨,他們是不允許踏入禁地半步,他們不能再前行,祭司抬手指著里面說,我們進去后會看見銘刻有圖案的青銅柱,沿著這些標志便會到達他們心目中象征著死亡的神之禁地。 廖凱早已按耐不住,朝刀疤點頭,他帶著手下的人沒有絲毫對這片森林敬畏的踏入禁地,站在那兩根青銅柱前,我遲疑了很久,總有一種莫名的惶恐,可奇怪的是我總感覺耳邊有什么聲音從禁地深處傳來。 ?。?/br> 我躊躇不前,卻被身后的葉知秋一掌推了進去,那由青銅柱分割的界限,在我眼中猶如阻隔陰陽的鬼門關,無言以對的看著葉知秋,她把行囊往上背了背,很鄙視的看我:“能不能像個男人,瞧你這點出息,兩根柱子就讓你怕成這樣?!?/br>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么?”我懶得理她,回頭問身后的宮爵他們,其他人都確定的點頭,森林中有太多的聲音,水流聲、鳥鳴依舊看不見的動物穿梭林間的聲音。 “不是……不是這些聲音……”我茫然的搖頭,我聽見的是另一種我無法描繪的聲音,像是在我耳邊低語的召喚。 “你聽見了什么?”前面的溫儒愕然的回頭,用驚訝的目光打量我,看他的表情好像有些震驚。 “沒什么……就感覺耳邊有人在持續(xù)不斷吟唱?!蔽也淮_定的回答。 “會不會是太累了。”宮爵的聽覺是我們之中最靈敏的,他聆聽了很久搖搖頭,關切的問我。 “或許吧?!蔽胰嗔巳囝~頭跟緊前面隊伍。 經(jīng)過溫儒身邊的時候,他還愣在原地,用異樣的眼光審視著我,和他對視發(fā)現(xiàn)溫儒的目光充滿了疑惑的不解,嘴里喃喃自語:“你怎么會聽見……” 第81章 尸骨墻 在濃密的原始森林中穿行,總會有一種惴惴不安的緊張和焦慮,感覺好熱任何一處地方都會虔誠著未知的危險,在前面帶路的刀疤走的很慢。 粗重的藤蔓攀附在直立的大樹上,有的把樹枝壓彎,也有的纏繞在小樹上,把小樹壓折了,連同藤條一起倒伏在其他樹間,再加上空中攀來攀去的蔓條,根本看不到路,需要用砍刀開辟出通道。 一抬頭,冷不防一條斜藤別我碰觸,晃動在眼前,本想低腰閃身側過,那斜藤竟然在移動,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手腕粗大的蛇,捫心自問我膽子夠大,可唯獨怕這個東西,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冒出來,雙腳發(fā)軟站都站不穩(wěn),身后的葉知秋更是緊緊抓住我尖叫。 前面的宮爵回頭,無語的看了我們兩人一眼,伸手竟然蛇輕輕托起,一臉平靜的撫摸:“原來你怕這個,呵呵?!?/br> “扔遠點?!蔽已例X打著磕碰說。 “喲,不是說要保護好她嗎,就你這樣子也能保護人?”宮爵故意把蛇頭對準我,不斷吐動的信子讓我毛骨悚然,然后一臉幸災樂禍的笑著。 嘣! 一聲低沉悠長的號角聲從我們身后很遠的地方傳來,宮爵扔掉手里的蛇和我們一起回頭張望。 “誰在吹號?”田雞警覺的問。 “我在江西苗寨聽過這樣的號聲,這是祭祀過程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睖厝遄叩轿覀兩磉吤嫔氐恼f?!霸诩漓胂茸娴倪^程中,當把獻祭的牛羊供奉上時,會吹響號角告之先祖獻祭開始?!?/br> “……”將軍叼著煙冷冷一笑?!八麐尩模鏇]打算讓我們回去,喪樂都奏上?!?/br> 低沉的號角聲久久的回蕩在山林之中,像是在喚醒禁地中安息的神,我心里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叮! 前面?zhèn)鱽砬宕嗟慕饘僮矒袈暎覀兺^去,刀疤的人在開辟道路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被藤蔓覆蓋的青銅柱,走上去清理干凈上面的樹藤,肅穆的三眼麒麟紋飾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那神秘的三眼麒麟圖案上,凹凸傳神的眼睛威嚴的注視著我們,像是在警告每一個擅自闖入這里的人,祭司說過這些青銅柱是通往神之禁地的標志,看來我們走對了路,可前面密集纏繞的藤蔓密不透風的堵住前行的路。 所有人都上前清理,從這些樹藤就不難看出,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涉足過,按照祭司所說,九黎族的祖神在蘇醒后,到過這里并帶走一樣東西,那個時候距今已經(jīng)幾千年,這里到底有什么能讓九黎族后裔如此懼怕和敬畏。 ??! 葉知秋的尖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將軍沖過去把葉知秋拉到身后,槍還沒舉起來我就看見一向勇猛無畏的他臉色煞白,惶恐的看著被砍斷的樹藤深處。 我們跑過去站在將軍身邊,噤若寒蟬的張開嘴,密集的樹藤縫隙中到處都鑲嵌著人的尸骸,那些陰森可怖白色的枯骨猶如飾品般點綴著綠色的藤蔓,看上去就宛如一堵完全由藤蔓串連尸骸組成的骨墻。 “你不是考古的嘛,天天和死人打交道,你還怕這個?”宮爵一臉歡笑的奚落神情慌亂的葉知秋。 “誰說我怕了!”葉知秋抿著嘴頂回去。 “不怕,不怕好啊,考古研究你可是專家?!睂m爵說著把手里的砍刀遞給葉知秋?!叭ヅ痪呤∠聛硌芯垦芯浚埠米屧蹅冎肋@些人死了多久,為什么死的?!?/br> 葉知秋在唇邊留下牙印,我知道她膽也不小,不過她看的死人都是躺著的,而面前這詭異的骨墻,里面的尸骸奇形怪狀陰森可怖,我看見她手都在微微發(fā)抖。 “有完沒完,她是不是踩你尾巴了,天天跟一個女孩較勁。”我沒好氣的推開宮爵,接過他手里的砍刀提葉知秋解圍。 “看見沒,青梅竹馬就是不一樣。”身后宮爵對田雞戲虐的說?!岸嗾f幾句都不樂意?!?/br> “別廢話,趕緊過來幫忙?!蔽矣玫犊硵鄻涮偾謇砝锩娴氖?。 一直到晚上我們才清理出這片骨墻,從里面找到幾十具尸骸,奇怪的是我們在所有的尸骨上都找不到傷口,而且基本都是保持站立的姿勢,這些人死前竟然是站著的,但一時半會無法分辨死因。 “會不會是四十年前跟隨廖高古埋藏寶藏的那些人?”田雞蹲在尸骨邊問。 “應該不會,從這里的藤蔓長勢,少說也得有幾百年的時間,而且這些人應該是先死在這里,然后這些藤蔓相互纏繞尸骸形成的骨墻,就是說這些人死亡的時間恐怕還要早?!睂m爵搖搖頭。 “這些人應該是九黎族的先民?!睖厝逵脴渲υ谝痪呤≈姓业揭粔K有紋路的水滴形石刻,四周有被打磨過的痕跡,像是某種飾品?!斑@是一具女尸,這石頭是項鏈的吊墜,上面的圖案和九黎族傳統(tǒng)的紋飾相似?!?/br> “九黎族的先民……”我眉頭一皺看向溫儒?!凹浪静皇钦f過,這里是神之禁地,即便九黎族人也不得擅自進入嗎?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這么多九黎人的尸骨?” “他們和我們一樣?!睖厝蹇纯词种械氖蹋缓蟓h(huán)顧四周擺放的尸骸,深吸一口氣。 “他們和我們哪兒一樣了?”田雞詫異的問。 “都是用來獻祭給祖神的貢品!”溫儒聲音低沉的回答?!翱雌饋砭爬枳鍖ψ嫔竦募漓胗蓙硪丫茫乙恢倍际怯没钊藖砑漓??!?/br> “既然是祭品理應供奉給祖神,這么多人為什么會死在這里?”葉知秋一邊在筆記上記錄一邊問。 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這些人死的太離奇,甚至連傷口都找不到,將軍用槍托翻動幾具尸骸后表情嚴肅:“這里氣候潮濕,人死后會很快腐爛,為什么這些尸骸能保存下來了?” “從時間推斷這些人死亡時間至少都有幾百年,或許是因為樹藤將這些尸骸纏繞在一起,濕潤的氣候才尸骨得以保存。”我看了看說。 “不對?!睂④娋X的看看四周?!斑@地方野獸眾多,按理說這些人早該尸骨無存才對,是什么原因讓野獸都不敢靠近這些尸???” 廖凱在前面讓刀疤過來催促找個地方休息,將軍扔下槍脫掉衣服,一言不發(fā)的拿出鐵鏟,找了一處空地開始挖坑,刀疤加重語氣再說了一遍,將軍頭也沒抬回答:“死者為大,不管認不認識,遇到了都要入土為安,這是規(guī)矩?!?/br> 將軍強橫野蠻,但卻是一個很重規(guī)矩的人,跟著他身邊學挖墓,雖然被他打罵了十年,但我卻從他身上學到最珍貴的東西,道義。 我跟著脫掉衣服站到將軍旁邊幫忙,宮爵和田雞二話沒說也拿出鐵鏟,廖凱是商人,而且還不是做正經(jīng)營生的商人,所謂無jian不商,在他眼里應該不會在乎這些尸骨暴尸荒野,可我們不走,估計他心里也沒底,沒辦法他讓刀疤的人都過來幫忙。 埋葬好這些尸骸已經(jīng)是深夜,我們就在附近搭起帳篷,準備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出發(fā),一下掩埋那么多尸骸,實在累的夠嗆,將軍讓我們?nèi)ヅ赃叺南髑逑匆幌?,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橫七豎八倒在將軍身上。 他把槍放在手邊,卷了葉子煙放在嘴角,還不忘笑罵我一句不中用的東西,小時候跟著他挖墓,挖累了我就是這樣靠著他睡,還能聞到熟悉的汗臭混雜著葉子煙的味道,將軍的身體已經(jīng)沒年輕時候結實,像一條蒼老的毒蛇,可睡在他身邊我很踏實和安心。 閉眼前瞟見他額頭上清晰可見的傷口,那是被我用石頭砸出來的,一晃就是十年,那個曾經(jīng)把我丟在墓里兇神惡煞的男人,如今鬢發(fā)已經(jīng)花白,他是真的老了,可將軍還是習慣的輕輕拍打我的后背,或許在他眼里,我還是之前那個桀驁不馴的孩子。 第82章 三尸蠱 半夜我被將軍搖醒,他拿起槍警覺的張望著外面,宮爵和田雞醒過來,我們聽見帳篷外面?zhèn)鱽砻芗纳成陈?,走到外面拿起火把這才看見,四周密密麻麻全是指頭大的晴褐色爬蟲。 體型扁長,頭前有兩根細長的觸角,腹部伸縮自如,末端有彎曲的尾鉗,背后有一對收攏的翅膀,這些不知名的昆蟲成群結隊數(shù)以萬計的從枯木和根莖的縫隙中爬出來,從四面八方向我們的帳篷包圍過來。 女生似乎都對這種毛茸茸的昆蟲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葉知秋牽著我衣角,怯生生的躲在我身后,那些昆蟲似乎并不懼怕火光,前赴后繼的向我們蜂擁而至。 最讓我們吃驚的是,那些剛從帳篷里出來,還沒反應過來的人,一旦被這些昆蟲附著在身上,開始還拼命的掙扎試圖拍打下來,但很快身體就僵硬住,像是被定身紋絲不動的保持著掙扎時的動作,而且刀疤手下很多人都猝不及防變成這樣。 我們看著眼前那些瞬間猶如被石化的人驚恐萬分,我們面前全是大片大片被火把燒死的尸體,但比起鋪天蓋地漫天飛舞已經(jīng)遮擋月光數(shù)量驚人的昆蟲來說完全微不足道。 將軍蹲在地上拾起一個燒焦的尸體,來回看了片刻臉色頓時大變。 “往水里跳,全都往水里跳?!睂④娨贿叴舐暫耙贿叞盐彝频脚赃叺南髦?。 我們在水里驚恐的看見那些昆蟲即便橫行無忌,可只停在溪水邊再不前行,聽到將軍的喊聲,所有人都不顧一切往溪水這邊沖,但稍微慢一點的,都詭異的在那些昆蟲的攻擊下僵硬在原地。 “這是什么東西?”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驚慌失措的問將軍。 “蠼螋,又叫耳夾子蟲,我之前跟著掌管的時候聽他提及過,說這種東西嚇人的很,那兒都不攻擊,專門往耳朵里爬,進去后人就動彈不了?!睂④娦挠杏嗉碌母嬖V我們?!罢乒裾f這東西都呆在陰暗的地底,白天動靜到了晚上就成群結隊出來獵食,耳蟲唯一怕的就是水,丁點也不能沾?!?/br> 我毛骨悚然的打了一個冷戰(zhàn),幸好將軍機警我們發(fā)現(xiàn)的早,否則后果不堪設想,看著在我們頭頂遮天蔽日般飛舞的耳蟲,密集的交織在一起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 好在我們跑的及時有驚無險,我回頭看看溪水中的人,廖凱和刀疤都在,我環(huán)顧了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溫儒,葉知秋在我旁邊擔心的到處張望喊叫,她是擔心溫儒年老體衰留在后面,我倒是不以為然,溫儒如果真死在這兒也與人無尤算是報應。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耳蟲果然開始迅速的消散,當陽光照射到我們身上,四周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我們爬上岸帳篷四周七八個身體僵直紋絲不動的人,竟然還有呼吸,可任憑怎么喊他們絲毫反應都沒有。 帶來了騾馬因為被栓在樹上無路可退,如今都像雕像般站立,場面異常的詭異陰森。 “我倒要看看這群是什么妖孽?!睂④姲纬隹车?,手起刀落劈開一頭騾馬的頭,血泊之中我們惶恐的看見,十幾只耳蟲附著在騾馬的腦子上,無數(shù)白色蠕動像蛆一樣的東西密密麻麻覆蓋在上面。 “這些耳蟲在干什么?”葉知秋捂著嘴怯生生的問。 “這不是耳蟲,這是三尸蠱,我在江西時聽救我的苗戶講述過,這是一種奇特的蠱物,一直以來都是被九黎族飼養(yǎng),據(jù)說三尸蠱會從耳朵鉆入,然后瞬間切斷腦神經(jīng),讓獵物無法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威脅,在吸食大腦的同時,在獵物的腦袋里產(chǎn)下上千只卵,并以獵物大大腦為食?!睖厝遑E著腰從樹林中走出來,沒想到他居然能安然無恙?!叭M是九黎族用來守護先祖陵墓的東西,但隨著九黎族的消亡,這種蠱物也銷聲斂跡,當時我聽到這個傳聞因為太離奇荒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真有這樣的東西?!?/br> “你……你怎么還活著?”田雞心直口快疑惑的看著溫儒。 “你怎么說話的?!比~知秋走到溫儒身邊,攙扶住他擔心的問。“溫老,昨晚我到處找您,還以為您出事了,看見您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br> “我離溪水太遠,而且腿腳也不利索,知道是跑不過去,所以我就藏在樹林的石頭后面,僥幸保住了命?!睖厝鍖捨康男πθ~知秋說。 我和宮爵對視一眼,總感覺溫儒給葉知秋說的話,更像是在給我們解釋,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啪啪啪…… 密集的槍聲從我們身后傳來,回頭看見那七八個被三尸蠱攻擊的人已經(jīng)倒在血泊當中。 “你們干什么?!”將軍勃然大怒舉起槍。 “都已經(jīng)這樣了,活著也是受罪,反正早晚都要死,就當我送他們一程?!钡栋淌掷锏臉屵€在冒煙。 “還喘著氣,都是活著的人,你們這樣做就是草菅人命?!比~知秋向來嫉惡如仇,走上去大聲質問。 “別誤會,大家如今是同舟共濟,別傷了和氣?!绷蝿P居然還笑的出來?!皽叵壬舱f了,被三尸蠱攻擊后雖然還活著不過也是行尸走rou,騾馬腦子里是什么樣子大家有目共睹,他們這樣活著也是生不如死,就讓他們痛快些也是積德。” 葉知秋還想斥責,被我一把拉住,沒廖凱點頭刀疤也不敢擅作主張,想必廖凱這手上沾的人血恐怕也不止七八個,如今他們?nèi)硕鄤荼?,鬧起來我擔心葉知秋有危險。 “你這樣積德還是第一次見到,跟著你我們恐怕要自求多福了?!蔽野讶~知秋拉了回來冷冷一笑。 “顧先生言重了,我也是為他們好?!绷蝿P輕描淡寫笑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