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不過遭遇魔花螳螂的襲擊后,刀疤和他的人再不敢冒進,步步為營的搜索前進,走了兩天之后我們前方的樹木越來越粗壯,葉知秋很快發(fā)現(xiàn)這些是楓樹,而且能長這么大少說都有幾百年時間。 我們看著滿林紅葉,層林盡染、如火如荼,紅黃相間色彩濃艷的楓葉,天女散花般飄舞落英繽紛墜地下來,仿佛一副色彩斑斕的山林畫卷,所有的顏色猶如被血染濃郁而凄美。 “血楓林!”溫儒神情欣喜的抬頭仰望?!皳?jù)說蚩尤戰(zhàn)死后,身軀和鮮血化成一片血楓林,這也是九黎人對楓木崇敬的原因,這里這么多千年古楓,應(yīng)該是有人刻意種植,楓樹是九黎人的圣樹,這里出現(xiàn)這么多千年古楓,絕非偶然一定有其他原因?!?/br> “找到了!”聲音從我們前面?zhèn)鱽?,刀疤的人蹲在地上,聲音激動興奮。 我們連忙跑過去,看見地上是一具已經(jīng)干枯的尸體,外面的衣服殘破不堪,在身旁還有一具騾馬的骨架,從腐爛的木箱壓在骨架上,廖凱興奮的撥開粉碎的木屑,一個被落葉和塵土覆蓋的方塊露在我們眼前。 廖凱輕輕拂去上面的東西,陽光下那厚厚的方塊閃耀出金光,那竟然是一個厚厚的金塊,廖凱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幾下,激動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四十年前廖高古和那一百多人果然到過這里,而且那批價值連城的寶藏也留在了這個地方。 “還有……還有很多,趕緊去找。”廖凱似乎已經(jīng)忘記之前遭遇的危險,充滿貪婪的眼睛放著光,大聲對刀疤吩咐。 “等會。”將軍短促的聲音打斷了廖凱,他蹲到尸骸的旁邊,在尸體的背上看見一個尖銳的東西透出。 將軍把尸體翻轉(zhuǎn),竟然有一支箭插在尸體的胸口,幾十年時間的風(fēng)吹雨打,箭桿和箭羽已經(jīng)腐爛,只剩下鋒利的箭尖依舊殘留在尸體的身體中。 “都小心點,四十年前到過這里的人遭遇過攻擊?!睂④娢站o槍警覺的提醒我們。 我疑惑的看看地上的尸體,如果是被截殺,想必應(yīng)該是沖著廖高古的寶藏來的,可為什么金塊還遺留在這里? 廖凱即便再想得到這筆本該屬于他的寶藏,可比起命他顯然更看重,朝刀疤點了點頭,刀疤立刻帶人在樹林中分開警戒,越是往前走我們發(fā)現(xiàn)的尸體越多,散落在地上的金銀塊比比皆是,這些尸體有被箭射死,也有被刀斧砍殺,有些甚至能清楚的看見碎裂的頭骨和支離破碎的殘骸。 還有隨意丟棄在地上的槍支彈藥,和我們裝備的一樣,將軍撿起幾把槍檢查,發(fā)現(xiàn)里面彈夾裝滿,也就是說,這些人甚至還來不及開槍就被屠殺,將軍說四十年前廖高古他們應(yīng)該是遭遇到了伏擊,而且人數(shù)還不少,能讓裝備精良一百多人丟盔棄甲猝不及防就死傷遍野。 刀疤和他的人全神貫注警戒四周,樹林里任何細微的動靜都能讓他們驚弓之鳥般惶恐。 “從這些尸體的位置看,大多都是從身后遇襲,而且分布零亂,想必是逃跑時從背后被擊殺,他們應(yīng)該在前面遭遇的伏擊。”將軍看著地上的尸體對我們說。“跟緊點,如果有危險,知秋站里面,其他人靠背站,掩護各自身后的人?!?/br> 我們點點頭,都跟在將軍后面,回頭看葉知秋還寸步不離攙扶著溫儒,心里暗罵了一句,就她這心眼被人賣了指不定還得幫人數(shù)錢,這尊師重道學(xué)的真好,只要她在就會全力以赴保護溫儒的安全。 沿著一路的尸骸往前走,等我們穿出楓林時,眼前露出一塊空曠的地方,一座雄偉壯觀的建筑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其主體用石頭構(gòu)建呈圓形,沒想到會在這人跡罕至的深山中看見氣勢如此恢弘的建筑。 “這是神廟!”溫儒激動的往前走了一步?!懊缃貐^(qū)苗寨都會有自己的神廟,里面是用來供奉先祖,造型和這里大同小異,不過遠沒這一座神廟大?!?/br> 我們小心翼翼的走進被血楓林掩映在中間的神廟,從四周長滿的青苔和覆蓋的樹藤就不難看出,這座神廟經(jīng)歷了上千年的滄桑,殘破的石塊和布滿灰塵和落葉的地面露出金光閃閃的光芒,這些被金箔和銀箔所包裹的地方,似乎還在向我們訴說這里曾經(jīng)的金碧輝煌。 走進神廟里面光線很昏暗,抬頭看見一個大穹頂,穹頂正中有一個圓形的大洞,這是神廟內(nèi)唯一的采光口,穹頂上有鏤空的紋路,光線從上面照下,一個巨大的三眼麒麟圖案顯現(xiàn)在陰暗的神廟正中,有一種天人相通震撼人心的神秘和壓抑。 神廟的地上有銘刻的紋路被金箔鑲嵌,雖然被風(fēng)化的殘破不堪,但溫儒從那些紋路中認出是類似于苗文的文字,可見苗人的文字起源于九黎族,溫儒辨認了很久在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 噶薄亞咯易! 我們所有人都震驚的看向那些文字,廖海清和猝死的老人原來是從這里看到這句話,他們應(yīng)該能認出苗文,但并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祭司說過三眼麒麟代表九黎祖神,而噶薄亞咯易是屬于祭司的語言,翻譯過來正是祖神之殿,原來這座神殿一直都修建在九黎人的禁地之中。 第85章 神殿禁衛(wèi) 沿途到這里,神廟中的尸骸最多,刀疤帶人搜索了一圈后,拿回一樣?xùn)|西交給廖凱,那是一個刻有廖字的木牌,這是廖家的信服,在當(dāng)時這東西就和玉璽一樣重要,那是白巖土司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他們找到了廖高古的尸體,胸前有兩個窟窿,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穿透,刀疤說在神殿的石壁上發(fā)現(xiàn)彈孔,地上還有刀斧砍殺的痕跡,廖高古他們應(yīng)該是在這里遭遇的襲擊,然后從神殿向外潰逃,一路被追殺直至被全部屠戮 整個神廟的地上散落的全是金銀塊,數(shù)量多的驚人,難怪廖凱會不顧一切想要找回這批寶藏,如今得償所愿根本按耐不住興奮,根本沒在意刀疤說的話,收起木牌讓人把廖高古的尸骸裝好,然后吩咐刀疤開始收集轉(zhuǎn)運地上的金銀塊。 “姓廖的找到寶藏,以他的德性多半對我們兔死狗烹,趁現(xiàn)在他們還沒注意,趕緊走?!睂④妷旱吐曇魧ξ覀冋f。 “回去的路被我們砍斷,能去哪兒?”田雞握緊槍一臉焦慮。 “我倒是不怕廖凱,四十年前一百多號人不明不白死在這里,顯然不是因為劫財,回去的人都被嚇的神志不清,唯一能記得的只有噶薄亞咯易這句話?!蔽噎h(huán)顧四周警戒的搖頭?!凹浪菊f過,擅自闖入禁地的人都要死,既然是這樣,那又是誰殺了這些人,又是什么東西把僥幸逃過一劫的廖海清嚇成那樣,這里一定還隱藏著什么。” “有件事很奇怪?!比~知秋拿出之前在尸骸上找到的箭頭?!斑@青銅箭頭上的紋飾我在魔花螳螂的盔甲上也看見過,就是說制造這些箭矢的人也是馴養(yǎng)并且武裝魔花螳螂的人,可這些青銅器至少有幾千年的歷史……你們不認為這不太對勁,廖高古和那一百多人竟然是被幾千年前的兵器殺死,那使用這些兵器的又是誰?!?/br> “我知道。”田雞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回來,一本正經(jīng)脫口而出。 “你知道是誰?”我看了田雞一眼無力的搖頭?!澳阍趺纯赡苤馈!?/br> “廢話,就在后面站著,這有什么不知道的。”田雞指著我們身后。 我們茫然的轉(zhuǎn)過頭去,碩大神殿光線極其昏暗,順著田雞手指的方向我們看見神殿的四周陰影中若隱若現(xiàn)站著人,我大吃一驚槍還沒提起來,就被田雞按下去。 “別一驚一乍的,都是死的?!碧镫u抬起的手中拿著一個和廖凱身上一模一樣的青銅面具?!拔覄偛挪樘搅艘幌律駨R,發(fā)現(xiàn)四周都站滿了死人,不過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這東西就是從死人臉上取下來的。” 我們小心翼翼跟著田雞走過去,這才意識到神殿有多大,四面的陰暗中整齊的站滿了人,而且全副武裝和我們遭遇的那些魔花螳螂一樣,身穿青銅盔甲,臉上帶著青銅面具,廖海清應(yīng)該就是從這里拿走了青銅面具。 這些整齊劃一站立的人如同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手里拿著刀斧槍戟,背上背著弓矢。 “說出來你們恐怕都不敢相信,我檢查過這些兵器就是殺死神殿中這些人的?!碧镫u用指頭敲了敲面前一具武士的盔甲,然后取下頭上的面具,從里面露出一張雙目緊閉干癟枯亡的臉。“可奇怪的是,這些人似乎死亡的時間比廖高古他們還要長,我之前挖墓見過干尸,能風(fēng)干成這樣怎么也得幾百年吧。” 我們看著那張令人不寒而栗的臉,放眼望去這里站立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戴著這樣的面具,記得祭司說過,青銅面具上的三眼麒麟是祖神賜予蚩尤的,而且噶薄亞咯易這句話完整翻譯出來意思是,蚩尤守護的祖神之殿,能戴上這些面具的人都是守護祖神的衛(wèi)士。 “這樣算起來這些人在這里已經(jīng)有幾千年……”宮爵眉頭一皺驚愕的看看神殿中橫七豎八的尸骸。“廖高古四十年前應(yīng)該知道九黎族禁地的傳聞,這個地方人跡罕至而且傳聞靠近的人都會死,對于廖高古來說這里是最理想藏匿寶藏的地點,他們應(yīng)該是誤打誤撞到了九黎族的祖神之殿,然后他們……他們怎么會被死了幾千年的人殺了?!” “會不會是有人用這些衛(wèi)士的兵器殺了他們?”我走到守衛(wèi)的旁邊試圖拿刀斧。 “你腦子能不能清醒點,你看這些衛(wèi)士裝備完整,按你的意思,有人拿了他們兵器殺了廖高古后再把兵器還回來?!比~知秋無語的看了我一眼。 “那你解釋一下廖高古為什么會死在幾千年前的兵器下?”我埋下頭專心致志用力掰衛(wèi)士的手,試圖驗證我的猜想。 …… 好半天都沒聽見其他人的聲音,一般這個情況下葉知秋一定會和我爭辯到底,我詫異的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他們,每一個人目光透著驚恐,滿臉的驚愕,而且我看見將軍和田雞還有宮爵手里的槍慢慢往上抬,不過他們的目光都不是看著我。 我似乎意識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僵硬的慢慢轉(zhuǎn)過頭去,近在咫尺的衛(wèi)士面具下那張干枯丑陋的臉上,如今兩只眼睛竟然睜開,透著暴戾的殺戮死死盯著我。 我手指不由自主抽搐一下,這些都是死了上千年的干尸,竟然還能睜開眼睛,只感覺頭皮都在發(fā)麻,后背的冷汗頃刻間冒出來,我的手在往上抬,但我卻沒用力,而是之前我放在衛(wèi)士兵器上,現(xiàn)在衛(wèi)士手里的長矛正慢慢提起。 我本能的向后退,可嚇的腿腳根本不聽使喚,抖的太厲害渾身發(fā)軟,如同僵尸一般的衛(wèi)士竟然活過來,而且我能清楚的聽見他鼻息中低沉的喘息和喉嚨里發(fā)出的低吼。 呯! 就在衛(wèi)士手里的長矛剛舉起,身后傳來槍聲,衛(wèi)士應(yīng)聲倒地,宮爵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拉回來,我驚魂未定手心全是滲透的冷汗,將軍舉著的槍還冒著煙,不過臉色煞白。 槍聲驚動了神殿中正在搬運金銀塊的廖凱和刀疤的人,全都警覺的站起身看向我們這邊,我雙腿如同灌鉛僵硬的走不動路,硬生生被田雞和宮爵拖著后退。 “怎么了?”廖凱跑過來問。 沒有人回答他,陰暗中傳來的聲響讓廖凱一驚,倒在地上的衛(wèi)士竟然抽搐了幾下后,從地上慢慢重新站了起來,將軍的槍法自然不用說,這一槍穩(wěn)穩(wěn)的擊中衛(wèi)士的頭,一個碗大的洞鑲嵌在衛(wèi)士的額頭,我們甚至能透過洞看見后面的人。 可我卻沒有看見一絲血跡,更讓我們震驚惶恐的是,那個爆裂的傷口竟然詭異的在慢慢愈合,直至衛(wèi)士那張干癟恐怖的臉重新完好如初的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廖凱已經(jīng)退到我們身后,田雞聲音有些顫抖的喃喃自語:“這他媽是什么鬼,槍都打不死???” 衛(wèi)士的傷口愈合后,往前緩緩的走了一步,他身上的覆蓋的塵土紛紛掉落,如同從墳?zāi)怪信莱鍪撬朗?,張開的嘴里發(fā)出狂暴的咆哮,大聲說出我們聽不懂的話語,回蕩在神殿中如雷貫耳般撞擊在我心口。 哐! “別氣,咱有話好好說,這東西還給你,我不是存心想拿你東西。”田雞把手里的青銅面具扔到衛(wèi)士的腳邊,然后用手拐了拐旁邊的葉知秋?!胺g一下,看看能不能談,別一上來就你死我活?!?/br> 葉知秋估計早被嚇傻,她見過的死人都是躺著挺尸,哪兒見過又能動還能說話的死人,田雞一拐她,整個人都癱軟倒在我身上。 “他說的是什么?”廖凱驚恐的問溫儒。 “不知道,好像是祭司的語言?!睖厝鍝u頭一臉惶恐。 “擅自闖入禁地,驚擾祖神安息的人都要死!”我深吸一口氣回答。 “你怎么能聽懂?”宮爵詫異的問。 我并不懂這些祭司的語言,不過在九黎部落時,祭司警告我們的時候說過同樣的話。 衛(wèi)士話音一落,手中青銅長矛用力一舉,從我們四周傳來整齊劃一沉重而響亮的步伐聲,所有的神殿衛(wèi)士全都蘇醒,步步向我們逼近,我們恐慌的向神殿外面退,可道路已經(jīng)被封堵,隨著我們一動,所有的衛(wèi)士身形矯健動作敏捷的沖著我們砍殺而來。 頓時間神殿槍聲大作,刀疤的人慌亂的向四周胡亂開槍掃視,根本不用瞄準,數(shù)之不清的神殿衛(wèi)士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子彈根本無法穿透青銅鎧甲,這完全是一支不死軍團,一旦靠近瞬間就被砍殺于亂刀之下,整個神殿陷入一片慘叫和屠殺的血腥之中。 我終于明白四十年前廖高古他們遭遇到什么,但還是有一點沒想明白,死里逃生的廖海清和幸存的人為什么會被嚇成那樣,即便這些不死詭異的神殿衛(wèi)士足以讓人心驚膽戰(zhàn),但遠不至于把他們嚇成這樣。 第86章 十二祖古神 我們手中的武器對這些不死的神殿衛(wèi)士根本無濟于事,大家步步后退直至被圍困在神殿的正中,我之前一直認為這些神殿衛(wèi)士就如同我們在昆侖金闕看見的那些殉葬士兵一樣,是被某種怪物cao控。 可直到田雞的手臂被箭矢射傷,我才意識到,這些神殿衛(wèi)士竟然是具有思維的,前排的衛(wèi)士遭遇到槍彈的阻擊后,后排的衛(wèi)士立刻彎弓搭箭,箭無虛發(fā)準確無誤射中試圖反抗的人。 那一刻我突然開始懷疑這些人到底是不是死人,可我又無法解釋,這些幾千年前的九黎先民是如何活到現(xiàn)在,而且即便被子彈擊中還能完好如初的復(fù)原。 田雞傷的不輕,面對這群勢如破竹殘暴嗜血的神殿衛(wèi)士,我們完全無計可施,所有人都緊緊靠在一起,刀疤的人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而四周全是劍拔弩張的衛(wèi)士,那威嚴面具上的三眼麒麟,如今落在我眼里充滿了兇殘的殺戮,這是九黎祖神賜予他們的圖騰,似乎只賦予了他們一個任務(wù)。 殺盡所有闖入神殿的人,不死不休! 我聽見無數(shù)弓弦被拉動的聲音,陰暗的神殿深處,尖銳的青銅箭尖折射出猶如繁星般密集的寒光,我心往下一沉,這片箭雨以后我們都會死在這里,亦如四十年前發(fā)生在這里的屠戮,我這才相信祭司對我們的警告。 這是神的禁地,進入唯一的代價就是死亡。 將軍一步跨在我們前面,腰挺的筆直向一把寧折不彎的劍,對于死亡他沒有畏懼,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在教我什么叫男人的當(dāng)擔(dān)和責(zé)任,我把他拉到身后,粗魯野蠻和決絕,我似乎從來沒有為他做過什么,還有我身后的這些朋友,如果可以我愿意為他們擋在死神的前面。 這一次我沒聽見將軍的謾罵,卻聽到他豪氣干云的笑聲,有一種笑看風(fēng)云的從容,宮爵卻站到了身邊,田雞捂著受傷的手也一步跨了上來,那一刻我懂得什么叫生死與共。 “起開?!比~知秋掀開旁邊的田雞,站在我旁邊,像小時候那樣信賴的牽著我衣角,她臉上我看見葉九卿的傲氣。 “別怕,有哥呢?!蔽颐念^亦如從前。 哐當(dāng)。 我抬手的時候什么東西從我身上掉落出去,那清脆的聲音本該淹沒在神殿中的殺戮中,可就在那一刻整個神殿瞬間安靜,彌漫著濃重血腥幽暗的神殿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劍拔弩張的神殿衛(wèi)士突然停下來,紋絲不動的僵直在原地,目光都落在掉落在地上的那樣?xùn)|西。 唰的一聲,所有的神殿衛(wèi)士全都跪倒在地,樣子虔誠而恭敬,讓我想起祭司對那木樁上的鬼神膜拜時的神情,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們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不知道這些暴戾的神殿衛(wèi)士為何會突然中止殺戮。 我看向地上掉落的東西,竟然是那個不知道誰放在我身上的青銅柱,我疑惑的環(huán)顧四周,這些神殿衛(wèi)士分明是在膜拜這不起眼的青銅柱。 我蠕動了一下喉結(jié),慢慢從地上拾起來,跪拜的神殿衛(wèi)士紛紛隨著青銅柱的起伏而抬頭,似乎如今在這支不死軍團的眼中唯一能看見的只有我手里的青銅柱。 “怎么回事?”宮爵詫異的問。 我茫然的搖頭,重新看看青銅柱,完全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讓這些不死的神殿衛(wèi)士敬若神明的跪拜。 “別管怎么回事,先離開這里再說?!睂④娬f。 我拿著青銅柱向前走了一步,神殿衛(wèi)士身體并沒有動,只是目光追隨著青銅柱在移動,其他人都跟在我身后,可走出不到三步,四周跪拜的衛(wèi)士突然站起身,又恢復(fù)了之前的狂暴嗜血。 我連忙退了回來,奇怪的是僅僅是一步之遙,衛(wèi)士們又重新跪下,我反復(fù)嘗試了幾次都是這樣的結(jié)果,完全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陽光!”葉知秋抬著頭看著神殿大穹頂上照射下的光線。“只要拿著青銅柱不走出陽光的范圍,這些神殿衛(wèi)士就不會動,好像青銅柱必須留著這里面?!?/br> 我按照葉知秋的話拿著青銅柱把手伸到照射下來的陽光外,果然如同葉知秋猜想的那樣,衛(wèi)士立刻恢復(fù)原狀,但只要青銅柱被陽光照射,神殿衛(wèi)士就會虔誠的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