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旁邊的雕像硬生生被田雞推開,他大口踹氣,出來看見面前恐怖巨大的女王愣了一下,顫巍巍把刀拔了出來,不敢分心看我怯生生說:“我就是老實,一次次被你騙,早知道你要斷后,說啥我也不進(jìn)去,你就是瞧不起人,我田雞……田器豈是丟下兄弟茍且偷生的人。” “安逸了,這到了下面,打麻將剛好一桌?!蔽业闪颂镫u一眼無話可說。 “說好的,一起來一起走,何況我還喝過你的血,我爹說過,那叫歃血為盟,咱以后就是一條命的兄弟,古話說的好,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呸,今兒還指不定誰死這兒?!碧镫u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他們兩個腦子不好使,你湊什么熱鬧?”我看向葉知秋問。 “你可是給我爹簽過斷當(dāng)?shù)娜?,你的命是我爹的,也就是我的?!比~知秋到這地步還是那樣趾高氣昂。“我的財產(chǎn)有損失,我當(dāng)然得盯著?!?/br> 我無話可說的看著葉知秋,講道理我從來就沒說贏過她,將軍是老了,沒力氣像田雞那樣推開雕像,不然早就出來,如今我們四個手無寸鐵的人面對一只兇殘不死的怪物,除了送死之外我實在想不到我們還能做什么。 “想辦法引開它注意力,它渾身都是鱗甲,刀槍不入我們傷不了它,只有女王的眼睛在外面,我想辦法刺瞎它眼睛,或許我們還有機(jī)會逃出去。”田雞緊握手里的刀對我們說。 “老母蟲好像能感應(yīng)身邊任何細(xì)微的動靜,別站在一起都分開。” 我大聲對宮爵和葉知秋說,同時用力拍手分散女王的注意力,葉知秋和宮爵慢慢散開,學(xué)著我的樣子沖著女王喊叫,四周的聲音和動靜果然讓女王應(yīng)接不暇,漸漸我掌握女王攻擊的規(guī)律,它靠近誰,誰就停止發(fā)出聲響,女王似乎只對活動的東西敏感,會轉(zhuǎn)身攻擊發(fā)出聲響的地方。 田雞看準(zhǔn)時機(jī)從女王身后逼近,田雞的身上我見識過,可畢竟如今應(yīng)對的是一只為殺戮而生的怪物,他剛看準(zhǔn)時機(jī)準(zhǔn)備發(fā)起突襲,女王的反應(yīng)超乎我想象,即便是身后的動靜一樣能準(zhǔn)確的感應(yīng)到。 迅猛的轉(zhuǎn)過身向田雞襲擊而去,田雞剛好在女王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所以任憑我和宮爵還有葉知秋怎么大喊也無法再分散女王注意力。 女王龐大的身體直立起來,瞬間遮擋住我們面前的火光,像垮塌的山鋪天蓋地向田雞壓襲而至,寬厚的陰影頃刻間把田雞籠罩在其中。 它鱗甲上的尖刺竟然可以激射出去,猶如強(qiáng)弩一般向田雞掃射,但凡被射中的地方石塊都紛紛碎裂,堅硬的尖刺深深沒入石塊之中,而那令人畏懼的兩根鋒利的觸手,就如鐮刀般在火光中,折射著奪人心魄寒氣四射的光芒,女王的身軀雖然臃腫但卻靈活的讓我難以置信,片刻間就攻到田雞的身前。 我手心滲出冷汗,田雞如今危在旦夕,被女王逼在死角險象環(huán)生,千鈞一發(fā)之際田雞敏捷的閃開身體。 吱…… 刺耳的摩擦聲在冰室里響起,女王的觸手割劃在田雞身后的石壁上,鋒利的鋸齒瞬間劃出一道很深的裂痕,我不由自主吞咽口水,若是被女王刺中的話,我想田雞的身體會頓時被分割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田雞平時大大咧咧愛財貪錢,可真刀真槍時卻從容不迫,身手了得處變不驚,在女王另一根觸手砍擊下來之前,田雞看準(zhǔn)時間,屈膝向石壁后用力一蹬,借力躍起靈巧的躲過。 女王的反應(yīng)也讓我震驚,一擊未中但卻根本不給田雞喘息的機(jī)會,鱗甲上的尖刺封堵住田雞的退路,把他死死逼在角落無路可退,同時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再向田雞砍殺。 田雞臨危不亂左突右擋,好幾次尖刺和觸手離他僅有半寸,他都險象環(huán)生的閃避開,可惜田雞手中的刀無法去抵擋女王的攻擊,一直處于被動的狀態(tài),再加上女王龐大的身軀勢大力沉,每一次向田雞砍殺都如同風(fēng)卷殘云般強(qiáng)勁,田雞還要顧忌那兩根鐮刀般鋒利無比的觸手,一味的躲閃讓他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稍有遲疑田雞就落了下風(fēng),女王身上的尖刺和觸手同時攻擊,田雞閃避開尖刺,動作稍慢一步,我就聽見他痛苦的低吼一聲,我低頭看見隨著田雞的閃躲,地上留下一路長長的血跡。 我焦慮的看向田雞,他手臂上被女王的觸手割破,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不斷從里面涌出來,整個手臂頃刻間就被侵染成觸目驚心的鮮紅,幸好田雞閃避及時,若是再慢一些,想必他這只手如今已經(jīng)被砍斷。 田雞用手按在傷口上,可傷口實在太深,鮮血不斷從他指縫中涌出,田雞嘴角艱難的抽搐,我看見他緊咬著牙,可始終沒聽見他再哼過一聲。 田雞已經(jīng)退無可退,女王看準(zhǔn)時機(jī)發(fā)起致命一擊,看著鋒利的觸手和尖刺向無處可躲的田雞刺過去,我的心隨之提起來,驚恐的張開嘴,可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田雞動若脫兔,異常靈敏的順勢踩在女王的觸手上,當(dāng)觸手抬起田雞剛好借力高高躍起,雙手緊緊握著手里的刀直直刺向女王那漆黑的復(fù)眼。 這應(yīng)該就是田雞一直在等待的機(jī)會,沒看出來大大咧咧的他居然心細(xì)如塵,女王全力以赴發(fā)起的攻擊完全沒料到會遭遇反擊,根本來不及閃避。 當(dāng)! 我聽見金屬碎裂的聲音,這不該是刺傷女王該有的聲音,田雞的身體被重重的彈回在石墻上,一口鮮血從他嘴里噴涌出來,半跪在地上無力再站立,他用震驚的目光看著手里斷裂的刀刃,我們都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女王的眼睛都堅不可摧,這完全是一只根本沒有破綻的怪物。 女王嘴里發(fā)出一聲尖銳憤怒的嘶喊,向根本沒有能力再閃避的田雞砍殺過去,我心里一驚,不顧一切的沖到田雞身前,腦子里根本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反應(yīng),想替田雞擋住女王致命的攻擊。 我設(shè)想過被那些尖刺和觸手割碎身體時的慘痛,本能的向后伸出手,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閉上眼睛咬住牙,去承受致命的砍殺。 那應(yīng)該是稍縱即逝的瞬間,可我卻等了很久,竟然沒有感覺到痛楚,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虛弱的田雞用呆滯的目光看著我身后,我顫巍巍的轉(zhuǎn)過身去,瞟見宮爵和葉知秋都張著嘴驚恐的愣在原地。 等我轉(zhuǎn)到正面,女王竟然就近在咫尺,那張丑陋恐怖的臉令人毛骨悚然,漆黑的復(fù)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那兩根鋒利的觸手就懸停在我身下不到一寸的地方。 我能清楚的看見女王臉上每一個皺褶的蠕動,甚至還能聽見它發(fā)出的低吼,但那聲音變的急促和不安,尖銳的觸手不斷在我身前游弋,可始終不敢靠近絲毫,女王似乎突然變得煩躁不安,頭不定的轉(zhuǎn)動向是在打量我。 我抬起的手一直張開,漸漸發(fā)現(xiàn)女王注意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手,確切的說是我手腕上裂開的傷口,那是救宮爵他們的時候,我自己割破的傷口,如今因為動作太大重新裂開,鮮血不斷滴落在地上。 似乎是那血漬讓女王變的不安,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但僵硬著身邊不敢動,直到女王下顎中令人惡心盤卷的口器慢慢伸出來,緩緩的向我手腕上的傷口靠攏,當(dāng)口器觸碰到傷口上滴落的鮮血。 女王整個身體突然向后退,從之前的不安變成慌亂,它好像比我還懼怕,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冰室中還有什么能令這只蟲子忌憚的東西。 我們幾個人面面相覷的對視,我手舉的發(fā)麻,但還是不敢放下,好像這個姿勢能讓女王不敢靠近我們…… 不!是不敢靠近我。 它好像在畏懼著什么,好像我有什么東西讓它煩躁不安,女王直立起身體甩動著頭,看上去很有些像是失控的狂躁,嘴里尖銳的低吼變成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 我旁邊田雞把手伸過來,做著和我一樣的動作,瞠目結(jié)舌的說:“老母蟲好像怕這個動作!” 我皺著眉頭看看自己的手,鮮血還不斷滴落在地上,響起女王用口器觸碰過我傷口,猛然抬起頭看向慌亂扭動身體的女王,我想起在獻(xiàn)祭室我們遭遇蟲子攻擊時,所有人都被麻痹昏厥,唯獨我被擊中后卻安然無恙,而且最終是我的血讓他們蘇醒,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詫異:“是血!是我血讓它這樣!” 然后更令我們震驚的是,兇殘狂暴的女王竟然重新向我爬過來,不過這一次我分明沒感覺到它的暴戾和殺戮,而是把直立的身體趴在我面前,令人望而生畏的頭居然臣服般慢慢埋下。 …… 一個無懈可擊的怪物竟然向我屈服! 我張著嘴完全說不出話來,宮爵和葉知秋怯生生繞過女王走到我身邊,一臉的茫然和震驚,就在我遲疑的時候,冰室里忽然響起冰塊碎裂的聲音。 那聲音是從我們對面?zhèn)鱽?,開始還很輕微,漸漸是大片大片的冰塊從高處掉落,女王依舊馴服的趴在我面前,可現(xiàn)在我們的眼里又重新充滿恐慌和驚愕。 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嘴角不由自主的蠕動,舉起的手開始在顫抖,那是發(fā)自肺腑的驚恐,但已經(jīng)不是因為那只足以令人膽寒的女王。 在這冰室中,比起女王還有更讓我們懼怕的東西…… 第105章 老而彌堅 我們的注意力已經(jīng)沒在女王的身上,比起它身后出現(xiàn)的東西,似乎瞬間讓這個無懈可擊的怪物形同一只毛茸茸可愛的玩具。 一抹淡綠在冰室的火光中拖拽出流光溢彩般長長的光影,猶如雷霆萬鈞之勢從天而降,匍匐在我們前面的女王應(yīng)該也感知到身后的異動,它頭上的觸角再一次快速的震蕩,可等它覺察到危險,巨大的身體還沒從地上直起。 我們就聽見干凈利落的切割聲,同時伴隨著女王撕心裂肺的哀嚎,掙扎中它的身體從中間被一分為二,一把碩大的青銅利斧如今砍在它身體的中間。 一直站立在冰室入口處的青銅蚩尤竟然是活的! 那個完全由青銅鑄造的雕像居然能動! 之前葉知秋就質(zhì)疑過,如果青銅蚩尤是九黎祖神鑄造的雕像,逐鹿戰(zhàn)敗后從中原向西南地區(qū)遷移,那么巨大的青銅雕像是如何搬運,而且一尊雕像也不足以讓潰敗的九黎人看見卷土重來的希望。 現(xiàn)在我想葉知秋已經(jīng)找到答案,只不過我們一時半會都無法接受和相信這個事實,九黎族神竟然制造出一個能活動自然的青銅蚩尤。 我茫然的偏頭看向身后那些巍然屹立的雕像,那一刻我甚至真的相信這些人應(yīng)該是神,至少凡人是不可以為一堆青銅賦予生命。 噶薄亞咯易…… 我們到現(xiàn)在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蚩尤守護(hù)的祖神之殿。 這個青銅蚩尤才是神殿最后的守護(hù)者,他已經(jīng)在這冰室中屹立幾千年,沒有什么比一堆青銅更專注和持久,即便厚厚的冰霜覆蓋在堅不可摧的身體上,可他始終堅守著祖神最后的神旨。 “我們進(jìn)來這么久,青銅蚩尤都沒反應(yīng),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活了?”宮爵心驚膽戰(zhàn)的問。 “雕像……”我慢慢放下手,看向被女王撞碎的兩尊神像。“青銅蚩尤存在的目的就是保護(hù)安息的祖神,一旦這些被雕刻成雕像的冰棺損毀,蚩尤便會復(fù)活。” “我,我只想知道,他……他是真的蚩尤,還是假的蚩尤……”田雞捂著手臂好像忘記了傷痛,瞠目結(jié)舌的問。 “沒有真假,蚩尤不過僅僅是一個名字,是祖神賦予了這個名字兵神的能力和意義?!睂m爵冷靜的回答。“如果祖神愿意,后世崇敬的兵主可以叫張三或者李四都可以?!?/br> “這么說蚩尤并沒有復(fù)活,在逐鹿之戰(zhàn)的的確確是戰(zhàn)死,而祖神為了凝聚九黎人才創(chuàng)造了這個青銅蚩尤,可問題是,這么兇猛的龐然大物為什么一直以來都沒有絲毫的傳聞和記載?!蔽以尞惖泥哉Z。 “也不是沒有?!比~知秋臉上除了和我們一樣震驚惶恐外,還多了一分激動,或許是因為她學(xué)考古的原因,又有什么比看見幾千年前的蚩尤還能讓她激動的事。 葉知秋告訴我們,古籍中有很多地方描述到蚩尤的形象,多是把蚩尤形容的異于常人,比如在歸藏一書中提及,蚩尤疏首雙角,疏首的意思就是長著分叉的腦袋,這或許就是指我們眼前看見的這個青銅蚩尤的頭部,三個面首完美的組合在一起。 同時山海經(jīng)中說蚩尤是銅頭鐵額,想必是因為蚩尤是由青銅鑄造而成的緣故,在述異記一書里對蚩尤的描繪更詳盡,六手六目以及牛蹄,這和青銅蚩尤三頭六臂的造型吻合,至于牛蹄應(yīng)該是蚩尤的青銅六足,呈牛蹄狀方便站立。 “最直接的證據(jù)是文獻(xiàn)中記載,……今有蚩尤齒,長二寸,堅不可碎。”葉知秋口若懸河激動的說?!斑@足以證明蚩尤的身體是由金屬制成,在當(dāng)時最堅硬的金屬便是青銅,不過考古研究并不認(rèn)為這些文獻(xiàn)的記載是真實的,認(rèn)為是對蚩尤形象的夸大和神化,真沒想到這些描述竟然是真的,這說明曾經(jīng)有人目睹過青銅蚩尤,并記載下來但輾轉(zhuǎn)流傳已不詳實,導(dǎo)致后世對蚩尤形象始終停留在神話傳說之中?!?/br> 巨大威猛的青銅蚩尤雙手持長斧,一擊命中把女王砍成兩截,他站立在女王的面前,猶如一尊下凡的天神,冷酷冰冷的青銅面容忿怒猙獰,那么大的女王在青銅蚩尤的面前,就如同一只不起眼的毛蟲。 女王被重創(chuàng)可居然沒致命,扭動著半截身體迅猛的向青銅蚩尤反擊,兩根鋒利的觸手重重砍在蚩尤的腿上,強(qiáng)烈的撞擊聲中,我們只聽見女王觸手中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蚩尤紋絲不動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我猜想蚩尤在祖神那兒最后尊領(lǐng)的神旨,一定是嚴(yán)陣以待不惜一切將擅自闖入并開啟冰棺的任何東西趕盡殺絕。 我們在女王的面前只有被任其宰割,可在青銅蚩尤的面前,女王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被折斷的觸手低垂在半截身體上,蚩尤另一面轉(zhuǎn)過來,雙手揮舞起鋒利的青銅刀,勢大力沉重重一刀下去,女王的頭瞬間身首異處。 蚩尤再上前一步,第三面轉(zhuǎn)過來,巨大的青銅柱不偏不倚砸落在女王的頭上,頓時一灘血rou模糊的rou泥四處飛濺。 那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女王就被青銅蚩尤斬殺,難怪后世把他敬為戰(zhàn)神,如此勇猛無匹誰敢與其爭鋒,說到蚩尤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不死不休,我現(xiàn)在才體會這四個字的含義。 只要蚩尤不倒下,殺戮就不會停止! 事實上想要這個青銅巨人倒下的辦法的確很少,至少這冰室中的我們是絕對做不到的。 青銅蚩尤殺掉女王后,身軀上可以青銅獸首轉(zhuǎn)向我們,被銘刻的眼睛里透著令人寒涼的陰森和戾氣。 “血,你的血在這里頂用,把手抬起來?!碧镫u在旁邊說?!皠偛爬夏赶x都不敢靠近你,指不定這對破銅爛鐵也怕,你試試?!?/br> “他就一堆青銅,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懼怕。”我白了田雞一眼無力的回答。“他根本不知道血是什么,在青銅蚩尤的眼里只有兩種東西?!?/br> “什么東西?”葉知秋問。 “活的和死的?!睂m爵脫口而出,一臉嚴(yán)峻的看向和我們對視的青銅蚩尤?!霸谶@神殿中是不允許有活著的東西進(jìn)出,這也是青銅蚩尤存在的目的,不死不休,除非我們死,否則他永遠(yuǎn)也不會停止殺戮。” “那怎么辦?”田雞看了看手里半截斷刃,那是我們最后的武器,不過面對無堅可摧的青銅蚩尤,似乎有些令人絕望的可笑。 蚩尤沉重的腳步聲在冰室響起,拖拽在地上的刀斧,摩擦在冰面上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巨大的青銅蚩尤開始向我們逼近,我們甚至連抵抗的念頭都沒有,在蚩尤面前我們微弱的如同螻蟻,他甚至都不用揮動武器,一腳下去就能把我們踩死。 “還有沒有炸藥?”宮爵突然認(rèn)真的問。 “沒了,我身上的全都用了?!碧镫u搖搖頭忍住傷痛問?!澳阋ㄋ幐陕铮俊?/br> “蚩尤是被青銅鑄造軀體并組合,這也是機(jī)關(guān)術(shù)中的一種,當(dāng)然,青銅蚩尤的制造精密程度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所學(xué),不過機(jī)關(guān)術(shù)大同小異,雖然蚩尤渾身堅不可摧,但每一個組合的節(jié)點卻是最薄弱的地方?!睂m爵無力的嘆口氣回答?!霸诋?dāng)時這個青銅蚩尤或許還是堅不可摧,可如果有炸藥的話,只要炸準(zhǔn)地方,以青銅的硬度是承受不起炸藥的破壞力?!?/br> “你不早說,早知道我就留一些炸藥了?!碧镫u痛心疾首的埋怨。 “早知道……”我無力的在嘴角擠出一絲苦笑?!霸缰罆龅竭@些東西,就是打死我,小爺也不會來?!?/br> “也是,原本指望跟著你們發(fā)財,到現(xiàn)在財沒發(fā),只要跟著你們?nèi)ミ^的地方,每一次都得把命搭上。”田雞捂著胳臂一臉懊悔?!拔沂遣皇巧陷呑忧纺銈兊模缰牢疫€是老老實實挖墓多好,不指望賺多少,至少不用整天疲于奔命九死一生。” “后悔了?”我把田雞從地上扶起來,歉意的問。 “是啊,我后悔少帶炸藥了。”田雞豁達(dá)的一笑。“你說我要是把這兵神給撂倒了,那我就真是成大器了,回去沒賺到錢也能讓我爹刮目相看?!?/br> 吱…… 遠(yuǎn)處傳來雕像被開啟的聲音,我望過去,看見將軍竟然硬生生把冰棺給推開,就他那歲數(shù)挖個墓都得喘半天的人,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將軍從雕像里氣喘吁吁的出來,估計是拼了老命。 他都沒看我們,在雕像冰棺里他應(yīng)該也目睹了發(fā)生的一切,我看見將軍只向我們這邊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后迅速拎下身后背包,貓著腰跑到青銅蚩尤的旁邊,蹲在地上從包里拿出什么東西掩埋在冰層中。 我在手里比劃著將軍的動作,挖墓時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都盡量不會說話,這些手勢只有挖墓的下苦懂。 “讓我們把蚩尤引開!”我很快領(lǐng)悟出來。 “魏叔想干什么?”葉知秋不懂這些手勢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