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從宗祠出來,前面有人等著帶我們?nèi)バ菹ⅲ杓夜耪媸谴蟮挠行╇x譜,第一次到這里若沒人引路,真不知道怎么走出去,整個古宅宛如是一處林園,繞了半天才到我們住的地方,在屋外我們看見一臉焦急來回走動的葉知秋。 “你在這兒瞎晃蕩什么?”我笑著問。 葉知秋看見我們,沒說話長松一口氣,估計是擔心我們跟著凌然會出事,想到她在吟香醉月樓威脅凌然的樣子,我忍不住想笑,沒看出來這丫頭發(fā)起狠比葉九卿還嚇人。 “知秋,你怎么來姑蘇了?”田雞問。 “你們前腳一走,魏叔就來找我,說你們來見舅舅。”葉知秋抿著嘴回答。“我爸都不敢來這里,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把你們支來,舅舅最痛恨的就是盜墓賊,而且你那性子,三句話不合適就要翻臉的人,見到舅舅指不定你會干出什么,我放下不小就跟來了。” “姜還是老的辣,老東西哪兒會想到那么多,是掌柜擔心我會和凌然頂撞?!蔽业恍θ~知秋說?!八宰寣④姽室飧嬖V你,算準你會跑來攪和,凌然再看咱不順眼,也不能拿你這個外甥女怎么樣?!?/br> “這事沒完,掌柜不地道,回頭得找他說清楚,他自個在凌家招惹的事,啥都不說就把我們推過來,算起來掌柜對不起凌家,咱們啥都不清楚,還幫他和凌然硬抗,這不是無理取鬧嘛,咱們不占理啊?!碧镫u說。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掌柜當年對凌然也是推心置腹,毫無隱瞞,他和凌然meimei的事,也是兩情相悅,這事誰也怪不了,真要算起來,錯也在凌然,誰讓他把掌柜帶回來,引狼入室……”我搖頭苦笑說?!斑@話凌然還真沒說錯,掌柜即便是狼,那也是他自個帶回來的,與人無尤?!?/br> 葉知秋問我們無緣無故突然到姑蘇來干嘛,我們當然不敢告訴她來挖墓,而且還是和他舅舅合作,她本來就反感盜墓,要知道這些,我還真怕這凌家古宅保不住,我讓大家先去睡覺,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凌然既然已經(jīng)釋然,以他的風水堪輿造詣,有他幫忙相信姑蘇的事很快就能解決。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出門就看見站在外面的凌然,我們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fā),可凌然卻并不像是要遠行的樣子。 “此去虎丘不遠,你們到虎丘劍池的雙井橋,哪兒有人等你們?!绷枞徽f完把一個精致的羅盤交給我。 “您不去?”田雞疑惑的問。 “凌然孑然一身又自絕于先祖,凌家風水玄術(shù)再沒資格運用,我?guī)筒涣四銈?。”凌然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我們?nèi)苏驹诤竺娌恢耄疽詾榱枞蛔詮U宗籍,就是為了在不違反祖訓情況下,幫我們查看風水,聽他這么一說,看來我們完全想錯了。 趁著葉知秋還沒出現(xiàn),我收起羅盤和宮爵還有田雞連忙趕往凌然說的地方,虎丘位于蘇州城西北郊,相傳春秋時吳王夫差葬其父于此,葬后三日有白虎踞其上,故名。 我們到虎丘,剛巧煙雨蒙蒙,老遠就看見古樸雄奇的千年虎丘塔矗立山巔,虎丘山并不大,可絕巖聳壑,氣象萬千,難怪被稱之為吳中第一名勝,遠遠望去美不勝收猶如一幅水墨畫。 凌然叫我們?nèi)サ膭Τ厥腔⑶鹬凶钜巳雱俚墓袍E名勝,對于劍池我倒是并不陌生,雖然從未來過,但小時候聽一幫土耗子沒少提及過這地方。 據(jù)傳在劍池下面便是吳王闔閭的墓,這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盜墓賊光顧過,雖然傳聞頗多,但誰也沒真正發(fā)現(xiàn)過什么古墓的痕跡。 站在雙橋上能看見虎丘劍池,四個渾厚遒勁的大字,下面池水終年不干,清澈見底,前來觀賞的游人絡繹不絕,我們等了半天也不知道在等誰,忽然想起凌然交給我的羅盤,拿了出來以為里面有什么提示,可看了半天除了轉(zhuǎn)動的指針,什么都沒有。 “跟我來?!睖赝駩偠穆曇魪膶γ?zhèn)鱽恚q如劍池的池水波瀾不驚。 我們抬頭看見一位如水般的女子,如水的明眸,靈秀而又溫婉,伊人如玉驚為天人,撐著傘站在我們面前。 連綿不斷的黃梅雨彌漫在虎丘,那女子清絕舒雅,猶如這煙雨江南令人沉醉,紛飛的細雨沾濕了她衣衫,清影如夢透著江南女子獨特風韻。 她若手里拿著的是一把油紙傘,我怕真會以為她是畫中人。 我們跟著女子身后,她把我們帶到虎丘后山,一路往西直到我們看見一處規(guī)模不小的陵區(qū), 墓前矗立一對高大的華表,門前有文官武將各一人。墓園的石門氣派非凡,門兩側(cè)各有一浮雕的臥獅,進入墓園,可見碑亭三座,亭頂內(nèi)為石雕的盤龍藻井。 享殿之后是石牌坊,門額上鐫刻十個大字。 古蘇州虎丘陸公壽域。 “這是陸喬的陵墓!”我大吃一驚從石碑前站起身。 “一個太監(jiān)居然死后埋的這么氣派?!”田雞震驚的說。 這陵墓非但僅僅是一句氣派能形容,到現(xiàn)在還保存著門樓和華表等大量石刻,而且從葬制上講,陸喬的墓葬和他身份完全不符合,明顯已經(jīng)越制。 尤其是華表須彌座束腰八面淺浮雕,上面竟然還有龍紋,那是除了帝王才可專享的紋飾,而這陵區(qū)居然還是明思宗所賜,由此可見陸喬在當時的地位有多顯赫。 “宦官在明代專權(quán)跋扈,而且接近權(quán)利的巔峰,有這樣的墓葬也不足為奇?!睂m爵說。 “這……這事不對啊?!碧镫u眉頭一皺看著我們?!盎ㄏщp讓咱從陸喬墓里找青花松柏花觚中的松瓶,墓就在這兒擺著,花惜雙何必勞師動眾找掌柜出面?!?/br> 我被田雞這么一說也反應過來,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地宮周圍好幾個盜洞,而且年代還各不相同,看樣子這墓早就被人光顧過,更讓我沒想到的是,地宮的大門竟然是開著,從里面居然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出入。 這里儼然已經(jīng)成為一個景區(qū)供游人參觀,里面別說有什么松瓶,估計連渣都沒有。 “此處地勢低洼,后有虎丘山,本是青龍位,白虎騎青龍是風水大忌,白虎抬頭,傷人絕戶,而且龍爭虎斗血光夭壽?!迸拥穆曇魪奈覀兩砗髠鱽怼!暗赜惺辉幔渲斜阌胁辉猃埢⒓忸^,江南多雨,此地明堂破漏,案山委蛇,水被直流算是山水無情,此地可謂風水悲愁,實屬貧賤之地?!?/br> 我們回頭看著身后女子,田雞遲疑了半天,皺眉問我:“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臨來之前我翻看過縣志,里面有關于陸喬的記載,此人九歲進宮,從小侍奉熹宗,深受兩代帝王的信任,因此一生享盡了榮華富貴,陸喬生平對風水極為信奉,而且頗有研究?!蔽乙贿吽妓饕贿吇卮稹!瓣憜碳热幌嘈棚L水,死后墓葬定不會草率,這里并非陰葬之地,他為什么會把陵墓選在這里?” “你這么說我也感覺奇怪,剛才我看見石碑山有很多蟈蟈的圖案,我挖墓也有些日子,這種圖案寓意多子多孫,陸喬是太監(jiān),并無子嗣,哪兒來的多子多孫?!碧镫u一臉疑惑的說。 “花惜雙不是說過,陸喬死后,思宗特賜他良田數(shù)百作為佳城,思宗親作訃辭,并令為之建墓?!睂m爵走到我們身邊說?!斑@處地方并不是陸喬自己選的,想必這些石刻碑文也不是他的意思。” “陸喬無后,不需要有人祭拜,思宗賜地本是好意,可陸喬絕對能看出這里不宜安葬,但君王所賜他又豈敢不從,但陸喬既然信奉風水,就應該知道埋葬在這里永世不得翻身,陵墓修在這里……”我突然茅塞頓開看向之前說話的女子?!翱申憜滩]有埋葬在這里!” 第123章 貴壓千官 女子不語轉(zhuǎn)身繞過陸喬陵墓往前走,我們茫然的跟在身后,繼續(xù)一路往西,越走越荒蕪,我沒忍住還是上前攔住她。 “你到底是誰,總得告訴我們一個名字吧?!?/br> “凌芷寒?!?/br> “凌?你是姑蘇凌家的人?”宮爵問。 凌芷寒點頭,田雞一臉憨厚的問:“你們凌家不是說不盜墓嘛,你怎么會幫我們?” “凌家?guī)装倌昊鶚I(yè),我可不想交到我手上,就被你們砸了凌家門楣和臺階。”凌芷寒說這話時目光看向我。 “凌然……凌然是你什么人?”我一愣,這話是我在吟香醉月樓說的,看來當時凌芷寒也在,只不過沒出來。 “家父?!?/br> “……”我們?nèi)讼嗷σ曇谎?,半天沒想明白,我詫異的問?!傲杓易嬗柌荒鼙I墓,你雖然沒盜墓,可你幫我們,也算……用你們的話說也算助紂為虐,你爸迫不得已只有自廢宗籍,按理說他現(xiàn)在不是凌家的人,幫我們也無所謂,為什么讓你來?” “我爸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他既然不是凌家的人,就不能用凌家的風水秘術(shù),他自廢宗籍是為我承擔,何況我并沒有助紂為虐,我只看風水,不言其他?!绷枞换卮?。 我這才恍然大悟,凌然讓女兒凌芷寒幫我們,但為了保全凌芷寒,所以他代其受過,把自己逐出宗祠好抱住凌芷寒不被牽連。 “你們凌家到底遇到什么麻煩,這么不情愿還要和我們攪和在一起?”田雞笑著問凌芷寒。 “凌家的事與你們無關,總之我只看風水,能不能找到你們想要的我就不管了?!绷柢坪袂槟鼗卮?。 “不就探一個墓,至于這樣嘛,咱們現(xiàn)在怎么說也算是一根上的螞蚱,不指望你肝膽相照吧,至少也得同舟共濟吧。”我搖頭苦笑看著凌芷寒?!瓣憜淌翘K州人,你們凌家世代都在蘇州,對這個人應該了解,你帶我們?nèi)サ牡胤?,是不是和陸喬葬地有關?” “陸喬祖籍在虎丘,他死后被風光大葬,陸喬是太監(jiān)死后不能入宗祠,他若想葉落歸根就必須得在祖山附近安葬,可思宗所賜陵區(qū)姑且不談風水,也并陸喬祖籍所在,所以無論如何陸喬都不可能埋葬在里面?!绷柢坪贿呑咭贿呅臍馄胶偷幕卮?。 “那陸喬埋在什么地方?”田雞追問。 前面的凌芷寒再沒聲音,宮爵一笑把田雞拉了回來:“別逼人家,她要是告訴你,凌家又得少一個人了。” 黃昏的時候,凌芷寒停在一處山坡上,低處的田野里,夕陽的余輝照射在稻田上,金燦燦的稻谷在風中猶如波浪般起伏。 此處三面環(huán)山,一灣溪流從稻田中間穿行而過,我看凌芷寒停下不前,想必這里便是陸喬祖籍所在,只不過經(jīng)過幾百年的變遷,除了一望無垠起伏的稻田,什么也看不出來。 “我們腳下這處山坡,地勢雖不高,可遠看形同龜背,若是做案山的話,便是朱雀風水中的龜背局,堪輿中稱為太陰丘,藏風聚氣后世長壽?!绷柢坪钢覀冋玖⒌牡胤秸f。 然后抬手讓我們看對面起伏的山脈,那是一大一小的兩個澤園山頭。 “這兩山起伏如同明朝文官官帽,這叫紗帽山,前有官帽,后有龜背,先人葬此貴不可言?!绷柢坪^續(xù)說。 “你們再看兩邊……” “兩邊左右青龍白虎二山,層巒疊翠,一條條山棱非常整齊,就像古箏琴弦一般的排列整齊?!蔽医舆^凌芷寒的話,雖然風水造詣斷不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可瞧見這樣好的風水還是嘆為觀止。“這是難得一見的卷簾案格局,也叫貴壓千官,出將入相局!” “你也懂風水?”凌芷寒有些詫異的看我。 “這說來就話長了,歸根結(jié)底我懂的風水也應該是你們凌家的才對?!蔽业恍卮?。 “沒錯,這里正是貴壓千官局,此地前貴官誥復鐘,后貴龜背圓豐,左有青龍伏琴臺,右有白虎壓千官,龍高抱虎中間四水歸朝,明堂浩大屏風走馬,方圓五十里最好的風水寶地就在此處?!绷枞稽c點頭加重聲音。“剛巧陸喬的祖籍就在附近?!?/br> 我們?nèi)藢σ?,當然懂凌芷寒的意思,她有言在先,只看風水不言其他,她是在暗示我們,這里既然是貴壓千官的上佳風水寶地,也和陸喬身份吻合,他生前便是權(quán)傾朝野,想必死后也想來世繼續(xù)風光,這里又是他祖籍所在,如果陸喬下葬想必應該就是這里。 “就這里?”田雞抬頭看看一望無際的稻田?!斑@么大的地,誰知道埋什么地方啊,總不能挨著探吧,那得探到何年何月去了。” “風水堪輿里有一句行話,三年尋龍,十年點xue,足可見點xue之難?!蔽疑钗豢跉鉄o奈的笑笑。“人家是言盡于此,剩下的事還得咱們自己來?!?/br> 雖然我嘴里這樣說,可心里還是不得不佩服凌芷寒,三年尋龍,可她卻僅僅用了不到半天時間,凌家的風水玄術(shù)看來真是非同小可,不用說,以凌芷寒的造詣和本事,陸喬埋在什么地方,想必她如今也了然于心。 可惜就別指望她能乖巧的告訴我們,這片稻田正處在貴壓千官的正中,陸喬的墓應該就在這里面某處,我蹲在地上查看土質(zhì),這里的稻田被翻挖過很多次,可見陸喬的墓如果在下面一定埋的很深,否則早就被發(fā)現(xiàn)。 而且陸喬死前位高權(quán)重,在當時宦官權(quán)傾朝野,都有購置墳寺的習慣,墳寺的意思,就是選在景色秀麗的地方,先蓋陵墓,再建寺觀。太監(jiān)生前在此侍佛靜養(yǎng),死后就葬于此。 可陸喬卻不封不樹,可見他并不希望別人找到他的陵墓,這屬于秘葬,找起來就更麻煩。 “反正是晚上,咱們?nèi)朔珠_,間隔五米打一字型探洞,就用笨辦法,今晚不行明晚再來,早晚也能找到地方?!碧镫u拿出探鏟對我們說。 “你這辦法只能用一天,我們今晚在地上打出那么多探洞,明天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何況這里是水稻田,探鏟打下去水也會跟著往下滲,探鏟上的土帶不上來?!睂m爵搖頭說。 “沒那么麻煩,登山看水口,入xue看明堂,陸喬千挑萬選看中這塊貴壓千官的風水局,最重要就在這個壓字上,想要壓得住就得坐的穩(wěn),坐偏了他壓誰去,想要貴壓千官,陸喬就得坐鎮(zhèn)明堂,他的墓一定在明堂的正中心位置?!闭f完我回頭看凌芷寒一眼,戲虐的問?!皢眩伺赃呥€有高人,您給指點指點,我說的可對?!?/br> “我看你風水造詣不低,你有這般本事,若是潛心研習風水日后必定有所作為,為什么非要去盜墓?”凌芷寒不置可否,有些惋惜的問。 “你這話還真問住我了,當年你爸可也是這樣問我家掌柜,他是不想掃了你爸面子,所以沒回答,今兒我?guī)退f,這叫人各有志,我沒當?shù)貛煹拿蛇€真有挖死人的本事?!蔽倚α诵Φ靡庋笱笈呐膶m爵和田雞。“走,咱們?nèi)デ魄铺O(jiān)墓什么樣的?!?/br> 走到稻田的中間,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處荒廢的空地,上面丟棄著廢棄的農(nóng)作工具,和四周茂密茁壯的稻田格格不入,按理說這么好的土壤,即便不長莊稼,早該雜草叢生才對,可這處空地上光禿禿半根草也沒見著。 我蹲在地上拾起一塊土,在手里搓揉發(fā)現(xiàn)顏色發(fā)黑。 “黑土好啊,你看東北全是黑土,那莊稼長的多好。”田雞跟著蹲下來看著我手里土壤說?!斑@地也不小啊,怎么就這么荒著?” “姑蘇哪兒來的黑土,何況你看看四周的稻田,土質(zhì)和這里完全不同?!睂m爵心細蹲下身拿著旁邊稻田的土對比。 “貴壓千官算是罕見的風水佳地,一般來說這樣風水局的xue位,土質(zhì)都與眾不同,富貴之地必有異光,若是挖到深處,必現(xiàn)恍如太極圖般泥土,而且土味清香純淡,被稱之為五色土?!蔽颐碱^一皺抬頭看向凌芷寒?!拔迳屑t、黃、青、白、黑,以紅土、黃土最好,紫土、白土次之,而黑土不吉?!?/br> 凌芷寒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我手里把土樣接過去,看了片刻肯定的點點頭:“這的確是五色土中的黑土?!?/br> “說不通啊,這里是富貴之xue,為什么土質(zhì)發(fā)黑?”我百思不得其解,站起身對宮爵和田雞說?!跋韧冢纯聪旅娴耐临|(zhì)有什么變化。” 我們往下挖了打豎井,大約挖了有三米深,越是往下土越黑,而且黑的不正常,我跟著將軍也挖過很多墓,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土質(zhì),而且聞起來有一種刺鼻的怪味。 “變了,顏色變了?!碧镫u在旁邊提起探鏟說?!邦伾_始變白了,但好像下面的土好像滲水了,探鏟都帶不上來。” 我接過田雞手里的探鏟,發(fā)現(xiàn)帶上來的土樣中,有白色的東西渾濁在里面,如同水滴一般在流動,我用手搓揉又沒不是水的感覺。 宮爵從探鏟山抓了一些樣土放在手里,剛看了一眼突然瞪大眼睛:“別挖!” 看宮爵的反應就知道有麻煩,田雞舉著探鏟問:“怎么了?” “土里有水銀!”宮爵心驚膽戰(zhàn)的回答。 “水銀放土里干嘛?”田雞茫然的問。 難怪這里的土質(zhì)發(fā)黑,原來是這個原因,我已經(jīng)知道宮爵為什么會如此緊張,這是墓室防盜的一種機關,在墓室上用翻板遮擋,上面蓋有封土,水銀用極薄的皮囊包裹安置于封土之中,當有人挖掘時破壞皮囊,里面的水銀會慢慢向下滲透。 我們在土樣中看見水銀,說明已經(jīng)觸發(fā)了機關,但水銀滲透到翻板,這些翻板牽一發(fā)動全身,任何細微的重量變化都會讓翻板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