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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入地眼在線閱讀 - 第205節(jié)

第205節(jié)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把實話說出來。“太無聊,就到處走走。”

    “花惜雙來了,在客廳里?!碧镫u拉著我邊走邊說。

    一進(jìn)門宮爵和薛心柔都站起來,不約而同問我怎么一聲招呼也不打就外出,我淡淡一笑搪塞過去,面前都是曾經(jīng)生死與共的朋友,可我始終不明白,為什么這一次我會對他們有所隱瞞。

    “花姐,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一次想必是常哥讓你來的吧?!蔽也黹_話題,看著對面坐著的花惜雙問。

    “屠雙死的蹊蹺,殺他的人是有備而來,顧掌柜在明,對方在暗,這事一時半會也急不來,藍(lán)田玉和另一支水晶長簫還在顧掌柜手上,對方也找不到青丘玉墟?!被ㄏщp嫣然一笑回答?!拔疫@一次來,是因為另外的事。”

    “什么事?”我問。

    “應(yīng)爺上一次吩咐惜雙找一個人的下落,惜雙幸不辱命終于打探到?!?/br>
    “我爸讓你打聽誰的下落?”田雞茫然的問。

    “季云生。”

    ……

    花惜雙話一出口,房間里陷入沉寂,好半天薛心柔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名字出現(xiàn)在薛書橋的筆記最后,我們曾經(jīng)問過應(yīng)悔元,沒想到他居然真當(dāng)一回事,還托負(fù)花惜雙去打聽。

    “這個人是干什么的?”薛心柔問。

    “他是南開大學(xué)考古系的講師,十年紅潮中被打成黑五類,下放到關(guān)中改造,雖然后來平反,但季云生已經(jīng)在關(guān)中安家?!?/br>
    “南開大學(xué)?!蔽亦哉Z,薛書橋是南開大學(xué)考古系教授,而這個叫季云生的也是同一所大學(xué)的講師,這兩人一定認(rèn)識,薛書橋在筆記中留下的名字應(yīng)該就是花惜雙找到的這人。

    花惜雙說完也不逗留,起身向我們告辭,我說送她出去,讓宮爵他們先在房間等我。

    月色下的應(yīng)家園林各位寂靜,花惜雙每走一步,手腕上的桃花手鏈就放出悅耳的聲響。

    “花姐,我留意你這條手鏈很久了,以花姐的身份,怎么會戴一串平淡無奇的手鏈。”一邊走我一邊漫不經(jīng)心問?!澳沁@串手鏈有很特別的含義?”

    “我一個朋友所贈,雖不名貴,但在惜雙心里,此物價值連城?!被ㄏщp大方的抬起手,淡淡一笑回答。

    “看來花姐這位朋友,在你心里的分量一定不淺,能讓花姐一直記掛于心的人應(yīng)該不多?!蔽腋α诵?。

    花惜雙突然停住腳步,月色像一層紗覆蓋在她身上,花惜雙本來就肌膚如雪美艷動人,如今站立在月色中,她身上與生俱來那種生人勿進(jìn)的氣息蕩然無存。

    她一言不發(fā)凝望著我,和她雙眸對視,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目光柔情似水,和我印象中的花惜雙格格不入,我不知所措避開她的目光。

    “是啊,想想已經(jīng)很久了,我那位朋友送我手鏈的時候,就好像發(fā)生在昨天,只可惜……”花惜雙聲音有些幽怨?!叭嗣娌恢翁幦?,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br>
    “花姐這位朋友不在了?”我試探的問。

    花惜雙的目光始終沒從我臉上移開過,她沒有回答,而是向我走了一步,我一愣下意識向后退,可卻被花惜雙逼到樹下。

    我退無可退,又不知道花惜雙想干嘛,她的手緩緩抬起,向我臉頰伸過來,我慌亂的不知所措,直到她的手按在我嘴上,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她對視。

    花惜雙就用這樣奇異的姿勢看著我,漸漸她眼中的柔情消散,生人勿進(jìn)的氣息再一次縈繞在她身邊,花惜雙松開手,只是笑容依舊落寞:“是啊,已經(jīng)不在了……”

    “為什么引我們來關(guān)中?”我平靜下來,單刀直入問。

    “惜雙不明白顧掌柜這話是什么意思?”花惜雙笑的從容。

    我深吸一口氣對花惜雙說,從海底金宮返回后,我們原計劃是會四方當(dāng)鋪,可田雞在金陵被姜無用發(fā)現(xiàn),所以應(yīng)悔元才會派人圍追堵截。

    可花惜雙明明早就知道田雞和應(yīng)悔元的關(guān)系,可她卻沒有直接告訴我們,而是用計先后把我們引到關(guān)中,可以說找尋神廟的計劃也因此而提前。

    若真正的扶蘇墓不被發(fā)現(xiàn),相信任何人也不可能知曉神廟的位置,從我們在八仙庵遇到常赫開始,仔細(xì)回想就能發(fā)現(xiàn),所有和神廟有關(guān)的線索,不約而同都和花惜雙有關(guān)。

    與其說是我們找到這些線索,還不如說是花惜雙用另一種方式,把這些線索送到我們面前。

    “花姐混跡黑白兩道游刃有余,說到謀略計策,和滴水不漏心思縝密的花姐相比,朝歌捫心自問只能望其項背?!蔽抑币暬ㄏщp從容鎮(zhèn)定說?!斑@里也沒有外人,朝歌就想問花姐一句,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顧掌柜怕是有些誤會,惜雙能立足靠的就是買賣消息,當(dāng)然知道的事會比顧掌柜多一些?!被ㄏщp沒有絲毫遲疑,笑著回答?!爸劣谀康?,當(dāng)然是為了賺錢?!?/br>
    “行當(dāng)里有關(guān)于入地眼的傳聞,花姐知道多少?”

    “這個不是什么秘密,據(jù)說由十二個人組成的神秘組織,有著通天徹地的本事,沒有人人知道這些人真正的身份,相互之間用紫微十二將神稱呼?!?/br>
    “紫微十二將神中便有咸池?!蔽姨种钢ㄏщp的手鏈。“而咸池亦是桃花?!?/br>
    “顧掌柜的意思,惜雙是入地眼?”花惜雙看了看手鏈,笑意斐然。

    “知道花姐八面玲瓏,我從花姐嘴里什么也問不出來,原本我沒打算問你的?!蔽腋ㄏщp一起笑?!安贿^今天你不該來。”

    “為什么?”花惜雙笑著問。

    “花姐消息靈通,想必耳目也不會少,宮爵請你幫忙找解天輝的下落,茫茫人海之中,花姐能找到季云生,為什么卻沒有解天輝的消息?”我一本正經(jīng)問。

    “因……”

    花惜雙剛想回答,就被我打斷,對付這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讓她說話,除非是事實,否則我絕對相信花惜雙有顛倒黑白的本事。

    “唯一的解釋,花姐知道解天輝的下落,可卻沒有告訴宮爵,為什么呢?”我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花惜雙繼續(xù)說?!绑P山的后山全是石榴,這個季節(jié)正是花開的時候,可能花姐都沒有留意,你身上的這樣?xùn)|西?!?/br>
    我伸手從花惜雙的衣服后面拿出一片石榴花瓣,我去見卓明風(fēng)和解天輝的時候,必須要穿過石榴林,這一片花瓣足以證明,花惜雙和我去過同一個地方。

    “你沒告訴宮爵,是因為你自始至終就認(rèn)識解天輝,你和他一樣,都是入地眼,解天輝是亡神,而你就是咸池?!蔽以偻白咭徊?,把手捂住臉上,只露出眼睛?!斑@之前這個動作,我終于想到原因,入地眼中有一個戴金絲面具的人,和我長相一模一樣,你捂住我嘴,看見我的樣子就亦如看見那人,你手上的桃花手鏈想必也是那人所贈,到現(xiàn)在,我相信你已經(jīng)沒有可以辯駁的理由了吧?!?/br>
    花惜雙臉上依舊掛著笑意,一言不發(fā)和我對視,淡淡說:“卓明風(fēng)說你到關(guān)中后,應(yīng)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懷疑我身份,看起來他還真了解你。”

    “你認(rèn)識卓明風(fēng),你果然是咸池!”我抽笑一聲。

    “不,我不是咸池。”花惜雙很肯定的搖頭。

    “不是咸池?你認(rèn)識卓明風(fēng)和解天輝,他們都是入地眼,你怎么會不是?”我一臉驚詫。

    “我的確是紫微十二將神之一,只不過你看見我的手鏈,就先入為主,認(rèn)為我是咸池,其實我是歲驛?!被ㄏщp不慌不忙淡淡一笑回答。“不過,咸池你也已經(jīng)見到過了?!?/br>
    “誰是咸池?”我吃驚的問。

    “相信解天輝和卓明風(fēng)都給你說過同樣的話,過程遠(yuǎn)比結(jié)果重要,你想要知道真相,就得自己去追查,引你來關(guān)中,我知道你早晚會有所察覺,我并沒有想隱瞞,只不過比我預(yù)計的早了很多?!被ㄏщp嫣然一笑看著我?!安贿^,我倒是可以提醒你,紫微十二將神有六個是你認(rèn)識的人。”

    第363章 愧疚

    我現(xiàn)在大致能明白入地眼這個組織的構(gòu)建,紫微十二將神各司其職,在我已經(jīng)知曉的將神中,花惜雙的作用是收集消息,卓明風(fēng)精通玄學(xué),用來追查龍氣之地,而解天輝是亡神,他存在的目的是清除一切會妨礙到入地眼的人。

    這才僅僅是三個人,其余的九個將神的身份不得而知,但我可以相信,單單卓明風(fēng)和解天輝以及花惜雙這三人,就足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若是聚齊紫微十二將神,我很難想象這個組織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花惜雙說我認(rèn)識的人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六個將神,排開花惜雙和卓明風(fēng)還有解天輝,還剩下三個,我冥思苦想半天,忽然眼睛一亮。

    “入地眼不是神,你們或許擁有凡人無法企及的壽命,但你們一樣有生老病死,所以入地眼會需要一個救治傷病的人。”我嘴角緩緩上翹。“葬花溪的秦展顏,她也是十二將神之一。”

    “她是紫微十二將神中的息神。”花惜雙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還有兩個會是誰?”我絞盡腦汁想了半天。

    “你不用猜了,入地眼之所以神秘,就是因為紫微十二將神的身份不為人知,你猜是猜不到的,就如同你不遇到卓明風(fēng)和解天輝,永遠(yuǎn)也不可能知曉他們的真實身份。”花惜雙不慌不忙對我說。“時間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等一起塵埃落定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十二將神的身份?!?/br>
    “那這事就簡單了,殺屠雙的是溫儒,帶走烏木琴和長簫的也是他,以入地眼的本事,殺溫儒應(yīng)該輕輕松松吧,反正這個人也死有余辜?!蔽覕傊謱ㄏщp說?!叭缓蟀褨|西拿回來,我就能知曉神廟的位置?!?/br>
    “溫儒的確該死,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讓他活著還有另外的原因,不過,你倒是不用擔(dān)心溫儒對你們下手,他已經(jīng)返回江西了。”花惜雙一本正經(jīng)說。

    “溫儒以及返回江西,那,那我們還等什么,線索不全找不到青丘玉墟,剩下的還能做什么?”

    “過程比結(jié)果重要,很多事你必須親自經(jīng)歷一次,至于后面你打算怎么做,沒人能左右你?!?/br>
    花惜雙點(diǎn)到即止,說完后轉(zhuǎn)身離去,我茫然的回到房間,宮爵他們表情也是一籌莫展。

    “現(xiàn)在該怎么辦?”宮爵看著我問?!凹驹粕南侣湟呀?jīng)有了,可我們還得守株待兔等溫儒,到底該先做那一件???”

    “我剛才無意中問過花惜雙關(guān)于溫儒的行蹤,溫儒已經(jīng)返回江西,看來他暫時并不急于聚齊所有的線索?!蔽掖耆嗥v的臉頰說。

    “姓溫的已經(jīng)走了,那咱們還干等著干嘛?!碧镫u站起身說。

    “爺爺一直都在研究和月宮九龍舫有關(guān)的一切,這本筆記中殘缺的圖案應(yīng)該和月宮九龍舫有關(guān),既然等不到溫儒自投羅網(wǎng),還不如先從筆記著手調(diào)查。”薛心柔平靜說。

    “心柔說的對,月宮九龍舫和十二祖神之前是有某種聯(lián)系的,找到月宮九龍舫或許能發(fā)現(xiàn)祖神的線索?!蔽尹c(diǎn)點(diǎn)頭說?!把淌诎鸭驹粕至粼诠P記中,想必此人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就先從季云生這條線著手追查?!?/br>
    其他人各自回房休息,我突然叫住宮爵,讓他陪我坐一會。

    “我怎么瞧著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樣子?”宮爵關(guān)上門坐到旁邊問。

    “算起來,我們認(rèn)識也快兩年了吧?!蔽冶荛_宮爵的目光,在心里總感覺背叛了他。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么這么矯情,還學(xué)會記日子,你記這個干嘛?”宮爵笑著問。

    “從后山古墓開始到現(xiàn)在,我們也算生死與共了,我今天有句話想問你?!蔽医o宮爵倒了一杯茶。

    “你想問什么?”宮爵估計是不習(xí)慣我這樣嚴(yán)肅。

    “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我一臉認(rèn)真。

    “你這個人……”宮爵翹著嘴角笑了笑。“還行吧。”

    茶杯懸停在嘴邊,我苦笑一聲:“兩年多時間,我在你這兒就得到這三個字的評價?”

    “有些事是放在心里的,沒有必要說出來,你非要問的話?!睂m爵乖張的淡淡一笑。“你去什么地方,我都會跟著你?!?/br>
    我微微一怔,我又何嘗不是,宮爵和田雞,都是那種無論在任何時候,我都會放心把后背交給他們的人,這一路千辛萬苦走過來,我也分不清,彼此救過對方多少次,雖然不是血脈兄弟,但同樣肝膽相照情同手足。

    “你有沒有事瞞著我?”我鄭重其事問。

    咳、咳……

    我話音一落,宮爵剛喝一口茶,被嗆到劇烈咳嗽,我本就是隨口問問,可宮爵這反應(yīng)卻出乎意料。

    “你還真有事瞞著我???!”我吃驚的看著宮爵。

    “有,若非要說瞞你,還真有一件。”宮爵避開我的目光,不自然的喝了一口茶?!氨緛硎窍敫嬖V你的,可你自己不想聽?!?/br>
    我記起在碣石金宮的時候,宮爵命懸一線時,的確說過要告訴我一件事,可后來任憑我怎么問,他都絕口不提,漸漸這事就不了了之。

    “到底是什么事?”我追問。

    “無關(guān)緊要的事,你這么好奇干嘛,田雞不是也一樣瞞了我們很久嘛,誰還不能有點(diǎn)小秘密啊。”宮爵偏過頭不以為然說。

    “我如果有事瞞著你,被你發(fā)現(xiàn)了會怎么樣?”我試圖的問。

    “你還有秘密啊。”宮爵搖頭笑了笑。“且不說你有沒有隱瞞什么,我們大家一直都在一起,你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你有什么能隱瞞的?!?/br>
    “我是說如果。”我的聲音沒多少底氣。

    “那得看你隱瞞的事嚴(yán)不嚴(yán)重了,無關(guān)緊要的事就無所謂……”宮爵忽然眉頭一皺,眼神犀利的看著我?!澳憬裉旃止值?,從你回來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br>
    “沒有,就是無聊隨便問問。”我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

    “你不會無緣無故問這樣的話?!睂m爵收起臉上的笑容?!暗降壮隽耸裁词拢俊?/br>
    宮羽對宮爵來說,并非僅僅是師傅,宮爵的性子我清楚,他親眼看見解天輝殺掉宮羽,這個仇宮爵絕對要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