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紫微十二將神是祖神的神使,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幫祖神追查月宮九龍舫以及失落神器的下落,從時間上推算,十二祖神在西晉之后便再沒有出現(xiàn)過,取而代之的就是入地眼。 正如同葉九卿曾經(jīng)告訴過我那樣,入地眼掌握的權力和能力超乎想象,王恭廠的伏擊,或許是入地眼距離月宮九龍舫最近的一次,而在那個時候,入地眼事實上已經(jīng)掌握了大明皇權和所有實權。 戴著金絲面具的主公,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都說時間能改變一切,可這幾百年來,入地眼的根基以及權力從未發(fā)生過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有名字。 解瑞到解正,然后是現(xiàn)在的解天輝,不斷更換的名字下始終隱藏著那個叫亡神的將神。 不用說,卓明風、秦展顏還有花惜雙都一樣,他們都曾經(jīng)擁有過太多,或許連他們自己都記不起的名字,我也一樣,到最后就連鄧青和顧遠山都不知道我叫什么。 一號首長! 對于我來說,叫什么并不重要,自始至終我依舊掌握著這個天下的命脈和權力,隨著時間的推移,錦衣衛(wèi)沒有了、南北鎮(zhèn)撫司沒有了、東西兩廠也沒有了,可這并不重要,亦如我們的名字,這些機構不過換了一個名字而已。 117局這個擁有無上權力的機構,依舊被入地眼緊緊cao控在手里。 “為什么,我會從入地眼變成顧朝歌?” 花惜雙告訴我,那是一個意外,一個就連他們也沒想到的意外,月宮九龍舫墜落于羅布泊的沙海之后,歷經(jīng)了三百多年的追查,一直沒有任何進展,期間試圖把假的鴻蒙珠放回到昆侖金闕,并故意讓那十一個各個領域的人,把零散的消息傳播出去。 這樣總會讓月宮九龍舫發(fā)現(xiàn),因為鴻蒙珠的作用至關重要,月宮九龍舫上的人一定會去昆侖金闕取回,到時候要做的僅僅是守株待兔。 同時入地眼也需要高度集權的權力,因此順水推舟讓昆侖金闕這處遺跡被公開,并借此順利成立了117局,后面的事和鄧青說的一樣,入地眼雖然在追查月宮九龍舫,但并不希望神域的秘密被外泄。 這才有了萬象神宮被開啟后,碑文和壁畫被毀的原因,凌璇在這些碑文和壁畫中記載了月宮九龍舫的起源以及很多重要的技術。 經(jīng)過這幾百年和人的共存,占有和掠奪是人性中最無法抑制的貪婪,為了鞏固117局的實權,因此留下一些壁畫,但是在后來的研究中,入地眼發(fā)現(xiàn),神器是可以引起月宮九龍舫上的人共鳴,因此又重新把太古權杖放回到蓬萊仙島。 果不其然,沉睡千年的凌璇與之產(chǎn)生共鳴,而同時出現(xiàn)共鳴反應的就是羅布泊,月宮九龍舫的下落終于被發(fā)現(xiàn),第一次核爆后,月宮九龍舫外面的防護罩松動,可117局迫不及待想要深入,月宮九龍舫上的秘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所以入地眼才會下令原地待命,并且一個人前往遺跡,可入地眼沒有想到,顧遠山竟然擅自違背命令,偷偷帶人進入共鳴區(qū)。 “所以我下令提前核爆,是我了殺人滅口?!蔽一腥淮笪蛘f。 “核武是我們留給117局去研發(fā)的,十二將神都擁有抵御這種能量的辦法,所以你才會下達提前核爆的命令,可是千算萬算,我們算漏了月宮九龍舫上還有一個人?!鼻卣诡伩粗艺f?!爱敃r你應該是遭遇到攻擊,后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顧遠山從核爆中心帶走了一名嬰兒,而在核爆區(qū),唯一消失的就只有你,因此我們也猜到,顧遠山帶走的就是你,可惜……” “可惜我卻沒有了之前的記憶,我真的像是重生的嬰兒,所以你們就將計就計,讓顧遠山繼續(xù)他的朝歌計劃,這就是你們一直告訴我的最重要的過程……”我苦笑一聲。 房門又被推開,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人,我頓時大吃一驚,花惜雙說過,我身邊認識的人中,有六個將神,這房間中已經(jīng)有四個,進來的就是第五個。 第448章 身不由己 上一次看見他還是在117局的地下基地,在我心中杜亦是位高權重的高官,真沒想到他會出現(xiàn)在這間房里。 “你們可以走了,剩下的交給我。”杜亦開門見山說。 房間中的人似乎很聽杜亦的話,卓明風拍怕我肩膀:“希望下次見到你時,你已經(jīng)記起自己是誰?!?/br> “記起來會怎么樣?”我一本正經(jīng)問。 解天輝緩緩收起嘴角的痞笑,神情有些黯然:“回家!” 我一怔,記得凌璇在蘇醒后,第一句話說的也是回家,我不明白這兩個字的含義,但看得出,當解天輝說出這兩個字后,房間中所有人都默默低下頭。 等其他人離開后,杜亦坐到我旁邊,我看見他手里拿著一份檔案,還沒等他開口。 “你叫什么?” “息神?!倍乓嗖患偎妓骰卮?。 我明明中槍墜落入海,可醒來時卻出現(xiàn)在這里,如果我沒猜錯,能救我應該只有位高權重的杜亦,我問他事情的始末,杜亦告訴我,入地眼的十二將神,各司其職為了掩飾身份,萬不得已相互之間是不會見面的。 在117局成立的時候,杜亦已經(jīng)身居高位,但他和117局并沒有什么聯(lián)系,第二次核爆后,我突然失蹤,杜亦這才召集所有將神追查我的下落,最終發(fā)現(xiàn)顧遠山帶走了一名嬰兒,也漸漸清楚在羅布泊發(fā)生的意外。 原本是想從顧遠山手中帶走我的,但是發(fā)現(xiàn)通過接觸,我已經(jīng)失去了以前的記憶,我是十二將神的首領,承載著神的使命,讓我恢復記憶變成迫在眉睫的事,因此杜亦決定順水推舟,讓顧遠山把計劃執(zhí)行下去。 但是117局在失去一號首長后,高層指派鄧青接手,杜亦無法插手進117局,直到我們前往蓬萊仙島,杜亦擔心會有變故,果不其然,等他趕到的時候,鉆井平臺已經(jīng)被炸毀,對外宣稱原油泄漏導致的爆炸,整個117局在東海的基地就此灰飛煙滅。 我突然想起,在鉆井平臺的時候,田雞說偷聽到鄧青談話,曾經(jīng)提及有人知道了117局在東海的秘密基地,并且很快會感到,想必117局的轉移也和這個人有關,現(xiàn)在不用猜了,這個人就是杜亦。 “那我命還真大,胸口中槍,又遭遇爆炸,竟然還能活下來?!蔽易猿暗目嘈?。 “您是入地眼,我們擁有異于常人的壽命,同時我們也擁有凡人無法企及的能力,自愈就是其中之一,您現(xiàn)在還無法掌握是因為還沒恢復記憶?!编嚽嘟忉?。 “顧遠山拿走了權杖,而117局又再一次轉移,既然連你都無法插手117局,整件事已經(jīng)失去控制?!?/br> “117局目前發(fā)現(xiàn)和掌握的一切,都是您讓他們知曉的,說到底無關緊要,至于權杖您不用擔心,117局現(xiàn)在的能力是無法駕馭和破解太古權杖的?!倍乓噜嵵仄涫禄卮?。 “看來事情全盤還在你掌握之中?”我漫不經(jīng)心問。 “117局不會就此放棄的,不找到月宮九龍舫,他們絕對不會收手,一個朝歌計劃就能持續(xù)二十多年,可見他們耐心有多好,根本不用去找他們,等到月宮九龍舫浮出水面,117局自然會出現(xiàn)。” 我目光落在杜亦放在旁邊的檔案上,然后無力的一笑:“看起來你已經(jīng)為我準備好下一處要去的地方了?!?/br> “您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br> “您是入地眼啊?!倍乓喑泽@的看著我。 “我是顧朝歌!”我堅定的回答,指著我胸口被包扎的傷口?!拔沂撬姆疆斾伒膶W徒,因為想要追查父親的死,所以才會被卷入這些事情之中,現(xiàn)在好了,被我稱為父親的那個人,開槍要我的命,我不怪他,怎么說他對我都有七年養(yǎng)育之恩,這條命他既然想要,我就還給他?!?/br> 說到這里我傷口隱隱作痛,但已經(jīng)分不清是傷痛還是心痛,或許是經(jīng)歷過這一次生死,我突然看透了很多東西。 我告訴杜亦,從顧遠山向我開槍那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已經(jīng)結束了,說起來我應該謝謝他才對,是他那一槍讓我徹底的從這些迷霧中解脫,我不用再去在意什么月宮九龍舫,不用再去想什么十二祖神,我簡簡單單當一個學徒,是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 杜亦聽完神情漸漸變得從容淡定,身體緩緩靠在椅子上:“您是入地眼,是十二將神的首領,您的決定從來沒有人質疑,您想當學徒,當然可以,就是,我不知道您打算怎么該向您身邊的人解釋?!?/br> “我解釋什么?”我詫異的問。 “比如,您是怎么從117局的東海基地離開,您胸口的槍傷又是怎么造成的?”杜亦波瀾不驚問我。 “”我一愣,思索了半天發(fā)現(xiàn)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深吸一口氣說?!八麄兌际俏业挠H人和朋友,我會把所有的事情全告訴他們。” “好啊,說出來挺好?!倍乓嗵幾儾惑@居然不以為然的淺笑,點點頭繼續(xù)對我說:“您既然想開誠布公,那所有的事您必須都得說出來,首先您得承認自己的身份,您不是普通人,您是入地眼?!?/br> 我一怔下意識舔舐嘴角,不知道該如何接杜亦的話。 “既然您都承認了自己是入地眼,那就意味著您承認自己是主公,也就是117局的一號首長,有時候說實話是需要勇氣的,特別是在您在乎的人面前,您應該懂我的意思”杜亦談笑風生看著我。 我手指不由自主抖動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我并沒有說出一切的勇氣,至少我不敢告訴葉九卿,他一生最在意的女人,是死于我的清除計劃,事實上包括他在內,早在三十年前,那個對我有再造之恩的人,就已經(jīng)在我的死亡名單之中。 我不敢告訴薛心柔,她爺爺神志不清最后渾渾噩噩了此殘生,全都是我一手造成。 我不敢告訴田雞,應家的壽命詛咒也和我有關,因為我是十二將神的首領,我一直在侍奉十二祖神,他只有六十年的命,就是因為我們造成的。 最后,我更不敢告訴宮爵,我不是他的朋友,而是敵人,他所向往的一切,是我一直想要毀滅,同時也不敢告訴他,我才是殺死宮羽的人 杜亦應該是猜到我在想什么,他笑的云淡風輕:“如果您認為這些可以說出來的話,相信沒有人敢阻止您過您想要的生活” “朝歌!” 門被推開,葉九卿和宮爵還有田雞、薛心柔憂心忡忡的跑進來,圍著我露出欣喜的笑容,看見他們都安然無恙,我長松一口氣。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我忽然反應過來。 “我們乘船離開后,快要接近海岸時,被船只攔截,剛開始還以為是117局的陸基部隊,沒想到在船上看見他。”宮爵指著杜亦說?!叭缓缶捅粠У搅诉@里?!?/br> “各位曾經(jīng)都幫過我,如今有難杜某怎會袖手旁觀?!倍乓嘁馕渡铋L淡淡一笑。 “朝歌,你怎么會這樣,誰對你開的槍?”葉九卿擔心的問。 “是啊,救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奄奄一息,胸口還有槍傷,誰開的槍?”杜亦在旁邊漫不經(jīng)心問。 “”我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世上會有謊言,有一種謊言叫身不由己?!拔译x開的時候,不小心驚動了警衛(wèi),他們鳴槍示警叫我停下,我不聽就被擊中,權杖被117局拿走了。”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說起來你小子命真大,這都能扛過來。”田雞一拳打在我身上,雖然痛但感覺好親切。 “你怎么毛手毛腳的,沒瞧見他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嗎?”薛心柔瞪了田雞一眼。 “現(xiàn)在該怎么辦,權杖落入117局手里,另一半晶石” “朝歌傷的不輕,讓他好好休養(yǎng),等他傷好了再說其他的事。”葉九卿連忙打斷宮爵,他一向老練,估計是看見杜亦在,擔心宮爵說漏嘴。 “你們先聊聊,我就不打擾了?!倍乓鄳撘裁靼兹~九卿的意思,站起身想走。 “等等。”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早已泥足深陷,根本就是不是我想不想抽身的問題,而是我從來都沒有選擇的機會,我目光落在杜亦手中的檔案上?!袄锩媸鞘裁矗俊?/br> “不急,等傷養(yǎng)好再說?!倍乓喾炊鵁o所謂的樣子。 “我胸口中槍,要是真不急,你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拿著檔案來見我?!蔽覠o可奈何的和杜亦對視。“里面到底是什么?” “一份人員失蹤檔案?!?/br> “誰失蹤了?” “葉知秋?!?/br> 我猛然從病床上撐起身體,動作太劇烈,傷口撕心裂肺的劇痛,被扯開的傷口立刻在紗布上侵染出鮮紅的一大片,葉九卿頓時亂了方寸,站在杜亦面前,聲音惶恐問:“知秋什么時候失蹤的?在哪兒失蹤的?” “7月16日,葉知秋在江西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倍乓嗦曇舫练€(wěn)。 “我們和知秋分開后,她就去了江西,從時間看她到江西沒多久就失蹤了”我大吃一驚捂著胸口問杜亦。“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7月24日。”杜亦回答。 “知秋失蹤的時間不長,我們現(xiàn)在就去江西?!蔽乙а缽拇采舷聛?,看著杜亦一語雙關?!澳阄桓邫嘀兀乙粋€人應該不是什么難事,知秋對我很重要,你知道該怎么做。” “你的朋友我自然不會怠慢,不過這事一時半會也急不來?!?/br> “知秋都已經(jīng)失蹤8天了,你給我說不急!”我頓時勃然大怒。 “有件事你還沒搞清楚?!倍乓嘁荒樒届o。 “什么事?”我心煩意亂問。 杜亦把手里的檔案交給我,不知道杜亦的意思,我慌亂的翻開檔案,所有人都圍上來,檔案中有葉知秋失蹤的具體地點和時間,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的記載。 “你讓我看這個干什么?”我疑惑不解看著杜亦。 “不,不可能!”薛心柔突然吃驚的說。 “怎么了?”葉九卿問。 “知秋失蹤的時間是1986年7月16日?!毖π娜崧曇敉钢痼@。 “這,這個有什么問題?”我們不知所措問。 “知秋失蹤的時間不是8天”薛心柔轉身,指著掛在墻上的日歷,順著她的手指,我們看見今天的日期,1988年7月24日。“知秋已經(jīng)失蹤了兩年!” 第449章 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