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jié)
這也源于古人對鬼神的敬畏,古人認為玉可以防止靈魂出殼,可以保證尸體不腐爛,正是緣于這種說法,西周時期出現了玉覆面,這種特殊的喪葬用玉,是用它用各種玉料對應人的五官及面部其他特征制成飾片,綴飾于紡織品上,用于殮葬時覆蓋在死者面部。 當然,這種奢華的喪葬品僅出現于貴族墓葬中,玉覆面在兩周盛行一時,發(fā)展到漢代成為備受世人矚目的金縷玉衣、銀縷玉衣、銅縷玉衣、絲縷玉衣等等,即用玉密密地包裹死者全身,這標志著喪葬玉發(fā)展到巔峰。 “這種葬制被稱為玉斂葬,除了古人認為玉石能確保靈魂不會出竅以為,另一個原因就是通過玉器同尸體的接觸而起保護尸體的作用,使之不朽。”葉知秋一邊整理面罩一邊說?!暗铌P鍵的原因,玉斂葬的面罩是用來護尸目?!?/br> “護尸目?”宮爵有些疑惑。“還奇怪的叫法,人都死了,還用保護眼睛?” “人死燈滅,和前塵往事一刀兩斷,最怕的就是有放不下的牽掛,這樣死者會難以安息,在周禮的葬制中對于瞑目極其看重,并且形成了一整套嚴密的制度,這便有了后來的綴玉面罩,即據五官形狀和大小制作玉件,鉆以細孔,按應在位置系連在一片織物上,覆于死者的臉部。”朱七點燃煙桿深吸一口說?!斑@種面罩就被稱為護尸目,象征讓死者無牽無掛的安息之意?!?/br> “護尸墓在西周之前的王室之中相當盛行,隨著時間推移,玉覆面玉件的配置格式越來越簡潔,但是由于眼睛在人的五官中最為重要,所以不論怎么簡化,眼玉是不能去掉的?!蔽尹c點頭告訴宮爵。 “考古出土的玉覆面大多都是漢代,面罩上的五官紋飾都是緊貼在死者面部,而且護尸目都是閉合的眼睛,可這處棺槨中的玉面罩卻完全相反?!碧锿袂蹇粗媲皬驮拿嬲忠苫蟛唤?。“五官的紋飾向上,而且護尸目的眼睛是睜開,好像在死者臉上戴了一個面具,這在之前的考古中從未發(fā)現過?!?/br> “面具?”我一愣走到田婉清身邊,低頭看向復原的面罩,頓時在心里大吃一驚,我雖然失去記憶,但是在神域的記憶卻在魔國記起,眼前的面罩竟然是神域之中,歸墟祭司臉上所戴的裝飾。 我眉頭緊皺,這些玉片尤為眼熟,仔細回想曾經在昆侖金闕的黃帝棺槨中也看見過,因為玉片散落所以當時沒在意,但玉片的樣子竟然如出一轍,就是說黃帝駕崩后臉上也戴著同樣的玉面罩。 由此可見這個風俗由來已久,黃帝接觸過月宮九龍舫,上面那六個人都是歸墟祭司,在黃帝心中被供奉為神,死后戴著神的面具應該是一種崇敬和向往,這還好解釋和理解。 可是虢公鼓距離黃帝時期有幾千年,西周古墓中并非沒有發(fā)現過玉覆面,但是像這樣的絕無僅有,如同田婉清驚詫的那樣,完全是第一次出現。 一個諸侯國國君,怎么會戴著歸墟祭司的面具呢,難道眼前的這個墓主和月宮九龍舫有什么關聯?! 第621章 玉石棺底 但我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從時間推算,虢公鼓存在的時候,月宮九龍舫還停泊在昆侖金闕,他是不可能接觸到那艘船,至于提前離開月宮九龍舫的兩名歸墟祭司,就連他們的后人都不知道其下落,虢公鼓更不可能知道。 怎么想虢公鼓都不應該接觸到歸墟祭司的面具,我重新環(huán)顧眼前這座黃腸題湊,原本只想著能在這里找到九龍程瑞尊的下落,萬萬沒想到,這座古墓竟然和月宮九龍舫扯上關系。 宮爵應該是見我看了復原的玉覆面以后神情不對,也走過來舉著火把埋頭查看:“這就是玉覆面啊,我,我怎么感覺好眼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見到過啊?!?/br> 宮爵當然眼熟,這本能就是她國度中的風俗,聽宮爵這么一說,我更是錯愕,宮爵就感覺玉覆面不陌生,說明虢公鼓戴在臉上的玉覆面和歸墟祭司的面具完全一樣。 我也推測過,或許是因為黃帝下葬的時候戴著玉覆面的緣故,這種風俗一直流傳下來,可到虢公鼓的時候,這中間已經過去幾千年,即便是傳承也會有所改變。 但眼前的玉覆面竟然和歸墟祭司所戴的面具出入很小,唯一的解釋虢公鼓應該親眼見過歸墟祭司帶著的面具,但是這完全是不可能的是。 我揉揉額頭思緒一片混亂,忽然眼前有火光在晃蕩,抬頭看見宮爵的注意力并沒有在玉覆面上,而是舉著火把來回搖晃,目不轉睛看著棺槨之中。 “周禮的葬制之中有沒有關于棺槨的規(guī)定?”宮爵抬頭看向我。 “當然有,至周代棺槨制度化,天子棺槨四重,上公、侯伯子男、大夫,以等差分別為三重、二重、一重,士不重,但用大棺?!蔽尹c頭告訴宮爵?!吧踔凉讟〉暮穸榷加忻魑囊?guī)定,天子大棺厚八寸,大夫士大棺厚六寸,庶人之棺只準厚四寸,無槨,后世朝代基本沿用此制,你突然問這個干嘛?” “虢公鼓是上卿,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棺槨用什么材質?”宮爵繼續(xù)追問。 “椴木,棺槨必須用椴木打造?!敝炱呙摽诙?。 “那就不對了,既然這座黃腸題湊全是按照周禮的葬制布置,為什么棺槨的用料卻有偏差呢?”宮爵若有所思說。 “你是說,棺槨的用料并非是椴木?”我眉頭一皺看看面前已經腐朽不堪的木材?!安粚Π?,都爛成這樣,你憑什么斷定棺槨的木材?” “是棺底,用的根本不是木材而是玉石?!睂m爵搖晃著火把,我們之前的注意力全在墓主身上,沒有人留意到火光中,棺槨底部細微的光線變化?!坝杏糜袷敼椎椎墓讟??” 我伸手探入棺槨之中,里面本來就擺放了太多的玉器當陪葬品,我撥開玉器時,竟然果真如同宮爵所說,下面是一塊平整溫潤的玉石,由大小一致的玉塊拼湊而成,若不是宮爵觀察入微,我們都忽略了這個細節(jié)。 “棺槨的大小是三重六寸,包括棺蓋和棺壁都是木制的,為什么偏偏棺底卻是玉石呢,不管是記載還是考古出土的同時期棺槨中,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啊?!比~知秋大感疑惑。 “虢國上下有食玉的風俗,這個諸侯國對玉器極其迷戀,而且從棺槨中的陪葬品看,大量都是各種玉器,會不會這個虢公鼓對玉石鐘愛有加,因此特意選擇用玉石當棺槨呢?”薛心柔說。 “應該沒有這個可能,若是對玉器情有獨鐘的話,干嘛不直接用玉棺,何必多此一舉只用在棺底?!敝炱咄铝艘豢跓熿F搖頭。 “而且這座黃腸題湊的每一處地方都是嚴格按照葬制,何況這僅僅是一座從墓,這樣大的品字形古墓,絕無僅有可見規(guī)格非同一般,絕對不會出現偏差和錯誤?!碧锿袂逡惨换I莫展。 “既然不會出錯,那就應該有其他的原因……”宮爵一邊說一邊把手慢慢按到棺底的玉石上,指頭有節(jié)律的敲擊幾下,嘴角劃出一道弧線。“難怪找不到通道,原來藏在這里。” 宮爵在棺槨下面摸索了片刻,手很輕巧的取出一塊玉石,棺槨下面露出漆黑,照明燈的光線穿透進去,我們看見通往古墓深處的臺階。 宮爵快速清理玉石,很快一個藏匿在棺槨下的通道呈現在我們面前,我舉著照明燈小心翼翼下到通道中,臺階深入地下大約有五米,然后想東面折轉,這和我們的推斷一致,這條通道應該會把我們帶到東側的另一座從墓。 通道大約有三百多米才到盡頭,我又看見向上的臺階,走出去后果然已經身處另外一座陵墓之中,我們的位置剛好在墓道入口,我特意壓低燈光,白色的墓道再一次證明我們的猜想。 這同樣也是一座黃腸題湊,作為西周時期規(guī)格和檔次最高的墓葬方式,現在發(fā)現的寥寥無幾,怎么都沒有想到,相隔三百米居然還會有另一座黃腸題湊,但墓室的格局和大小和虢公鼓的陵墓完全一樣。 就連九寸門的位置也如出一轍,這應該是兩座完全平行而且相同規(guī)模的黃腸題湊,宮爵上前打開門后的自來石,等我們走進墓室,忽然發(fā)現有些麻木,相信不管是考古的還是盜墓的,站在這里估計都難以平靜,但是我們半小時前才目睹了完全一樣的另一座黃腸題湊,即便這里再宏偉壯觀,也沒有了之前的震撼。 同樣的車馬室和兵器室,就連陳設擺放的位置和數量都如出一轍,但是工藝卻明顯比我們之前在虢公鼓陵墓中看見的還要久遠,路過青銅禮器室的時候,我無意中向里面瞟了一眼,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和虢公鼓的青銅禮器室不同,這里還擺放著很多件其他的青銅器,其中一些大小不一的青銅器皿引起我的注意,走進去借助燈光辨認了好久,大吃一驚說:“九鼎八簋?!這個墓主的身份更顯赫,居然能用這樣的東西陪葬?!?/br> 其他人也圍上來,朱七在旁邊抽笑一聲:“幸好我斷指發(fā)誓不在沾指盜墓,這要是我年輕的時候,這墓里的東西豈不是要被我搬的干干凈凈?!?/br> “七爺,您老對這些玩意也感興趣?”宮爵問。 “感興趣?”朱七苦笑一聲,指著那些大小不一的青銅器說?!斑@里的每一件拿出去都夠普通人吃喝一輩子,何況至今沒有誰找到完整的九鼎八簋,你說的這些玩意,可是真正有價無市的寶貝?!?/br> “這是西周最重要的祭器,鼎用來供奉牲rou,簋供奉食糧,根據周朝禮制,不同等級有著明確的使用限制,天子享用九鼎八簋,諸侯能用七鼎六簋,以此類推?!蔽姨ь^對宮爵說?!斑@些東西我還是在封承的古籍中看見過有提及,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實實在在的原物,當真的無價之寶?!?/br> “這里的墓葬不管是誰,身份只應該是虢國國君,一個諸侯只能享用七鼎六簋,為什么膽敢逾制用九鼎八簋陪葬?”葉知秋疑惑不解。 “別糾結這些問題了,這兩個左右對稱的古墓本來就不同尋常,里面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或許只有找到真正的主墓才清楚,要知道,按照墓葬的規(guī)格,這座黃腸題湊也不過是從墓而已。”田婉清說。 在青銅禮器室中,我們還看見上百件禮樂器,圓腹蹄足與西周王室鼎制風格一致,更是讓這座古墓顯得越發(fā)離奇。 出來后我們直接走入棺槨主室,棺槨同樣也已經腐朽不堪,如此重要的大墓,田婉清和葉知秋還有薛心柔各位謹慎,清理完槨室的朽灰,外棺蓋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許多精美的玉器,有玉璧、玉戈等,其中玉戈等都是方向一致,顯得非常整齊,顯然是送葬人精心擺放的。 除了這些擺放整齊的大型玉器外,讓人奇怪的是,外棺蓋上和周圍還有許多散亂的玉羊、玉豬、玉虎等小件物品,每一件玉器都有穿孔,估計這個墓的外棺覆蓋有華麗的棺罩,那些掉落的玉制的小動物都是縫在棺罩上的小飾物。 “這上面有文字!”薛心柔聲音激動。 拿在她手中的是幾件玉片,隱約還能辨認上面有用毛筆書寫的痕跡,字跡很工整,顯示寫字人的認真和恭敬,把這些玉片按順序擺放,我們看了很久,大致知道上面的內容。 這是一位來給墓主送喪的人留下的悼詞,在最后的玉片上,竟然還有兩個字落款。 南仲。 葉知秋看見這兩個字的時候,表情驚詫萬分,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看了很久:“真,真的是南仲,這人居然為墓主寫悼詞,而且還如此恭敬,這也太不可思議了?!?/br> “知秋,你認識這個人?!”薛心柔大吃一驚。 “當然認識,這可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赫赫有名的人物?!比~知秋點頭。 第622章 玉牌 田婉清都有些茫然:“知秋,這人是什么來歷?” 葉知秋從小對歷史就特別感興趣,加之又有封承的言傳身教,她對文史簡直如數家珍。 她拿著玉片告訴我們,南仲是西周時期的國之重臣,西周時期,西邊的西戎部落昆夷、鬼方、玁狁伺機侵擾周朝邊境,為解除邊患之憂,周天子決定對西方的昆夷、鬼方、匈奴諸國進行武力兼并。 周天子授命南仲統(tǒng)軍征伐戎狄,南仲領命之后,固守軍營城堡,穩(wěn)札穩(wěn)打,步步進逼,等到戎狄斗志懈怠時,南仲調集大軍,突然對發(fā)起總攻,把戎狄打得大敗而遠遁,從此穩(wěn)定了周朝西部邊境,使西周的國力得到短暫恢復,史稱的宣王中興,南仲功不可沒,是當時周天子的肱骨之臣。 “就連詩經的小雅還有專門的詩詞描寫,其中一句便是,王命南仲,往城于方……”葉知秋巨細無遺娓娓道來?!熬褪钦f南仲帶兵出征的凜凜風采。” “當時西周的國度在鎬京,能讓這位戰(zhàn)功赫赫的大將千里迢迢參加墓主的葬禮,這個墓主無疑身份甚至比南仲還要顯赫?!甭犕旰筇锿袂逶桨l(fā)吃驚。 “開棺吧,南仲還是北仲,反正我也不認識,我就想知道真正的九龍程瑞尊在什么地方。”朱七在乎的應該還是關系朱家先祖秘密的九龍程瑞尊,在旁邊叼著煙桿催促。 我剝去棺蓋板朽木,棺內墓主身上的玉器就展現出來,各種晶瑩剔透的玉器,層層疊疊,造型奇美,而且器形碩大。 其數量品種之全,工藝之精玉質之好勝過虢公鼓的陪葬玉器,從玉材看,絕大部分為優(yōu)質的新疆和田玉,從制作水平看,玉器形神兼?zhèn)?,多為精絕之作。 田婉清通過玉器的特點推斷,其中的絕大部分出自虢國國君治下的玉工之手,還有部分來自是周王室的制玉作坊,但這些玉器的時間跨度卻讓我們吃驚,有屬于幾千年前的紅山文化圓雕豬龍,還有有商王時期的玉器。 其中制作精美、栩栩如生的當屬仿生動物玉佩,神秘莫測的玉龍、玉鳳,兇猛咆哮的玉虎、玉狗,展翅欲飛的玉鷹、玉鳥,活潑可愛的玉鹿、玉兔,水中游動的玉魚,溫順小憩的臥牛等常見的動物物種幾乎全部囊括。 看來墓主對玉石的喜愛程度甚至超過了虢公鼓,由此可見,虢國崇尚玉石文化由來已久,這個諸侯國對于玉石似乎有一種狂熱的迷戀。 清理完這些玉器后,棺槨中的墓主呈現在我們面前,頸部也掛有和虢公鼓一樣的大型多璜組玉佩飾,面部也覆蓋有玉罩,同樣也是歸墟祭司面具的樣子,這讓我震驚無比,就是說死后戴這樣玉罩下葬的風俗由來已久,并非是虢公鼓接觸過月宮九龍舫,恐怕這要追溯到虢國很早之前的先王。 但不管怎么說,虢國和月宮九龍舫之間一定有某種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座棺槨中的墓主和虢公鼓也有不同的地方,墓主的腰間居然佩戴了一把長劍,另一側擺放著兵符,可見墓主人是一個尚武的人,而且墓主左右兩手緊握,薛心柔用了很大的氣力才取出墓主手中的東西,那是兩塊玉牌,當上面的紋路呈現在我們面前時,所有人的徹底的被震驚住。 左手的玉牌上銘刻著一條招展雙翅的飛龍,右手的玉牌雕刻著一艘飛翔在云端的巨船。 “月宮九龍舫?!”宮爵大吃一驚。“他,他怎么會知道這艘船?” “時間不對啊,此人活著的時候,月宮九龍舫還在昆侖金闕之中停泊,在他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看見這艘船的!”我也震驚無比,的確想到這里的古墓和月宮九龍舫有某種關聯,但是沒想到墓主人居然握著雕刻著月宮九龍舫的玉牌。 我感覺黃河河道下的古墓越來越匪夷所思,很多事根本解釋不清楚,如果虢國國君知道月宮九龍舫的存在,那藏匿九龍程瑞尊恐怕就不是無意之舉,這中間勢必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有意思了,越來越有意思,難怪我一直找不到虢國貴族墓,原來這里面居然還藏著這么大的秘密,看起來這個小小的虢國不簡單啊?!敝炱呱钔乱豢跓熿F說。 “背面還有圖案?!比~知秋說。 薛心柔翻轉玉牌,上面的圖案是相同的,這是一組圓形的雕刻,上面是羽龍,而下面是一個就是一人手執(zhí)兵器與虎搏斗的圖案。 “這是一個虢字?!碧锿袂迕摽诙觥!霸诒眳^(qū)也發(fā)現過這樣的圖案,是繪制在絹布上,推測應該是虢國的旗幟,應該虢字從字形上看,正是手持兵器的人和猛虎搏斗,寓意威武和勇猛,但是上面有羽龍還是第一次出現?!?/br> “羽龍代表月宮九龍舫,這是一種圖騰,說明虢國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信奉羽龍,是被神話的符號,這個圖案象征著虢國得到羽龍的庇佑而變的強大?!敝炱叩穆曇舳加行@訝。 “那就奇怪了,虢國的國君是從什么時候接觸到月宮九龍舫的,從這個圖案看,這種信奉極為的根深蒂固,想必不會是短時間存在的。”我眉頭一皺大為不解。 “田姨,您剛才說,在北區(qū)也發(fā)現過相同的圖案,是出現在旗幟上,但是卻沒有羽龍?”宮爵忽然一本正經問。 “是的,考古隊復原了絹布,證實是虢國出征時候所用的旌旗。”田婉清肯定的點頭。 “作為虢國的旌旗,用圖案詮釋虢字這還合情合理,可有羽龍的圖案在北區(qū)卻沒有被發(fā)現,北區(qū)是平民墓葬群……”宮爵一臉嚴峻看著玉牌說?!熬褪钦f,知道羽龍的并非是所有的虢國人,只有國君才知道這個秘密,死后都要緊握在手心中,足見這個圖案對于墓主有多看重?!?/br> “看樣子虢國國君還真藏匿了不為人知的事?!敝炱呷∠伦旖菬煑U。“取出他的含玉,看看墓主到底是誰。” 我從墓主嘴里取出玉龜,下面有四個刻字,虢仲壽靈。 “虢仲……”葉知秋低頭沉思?!澳现偈俏髦艽髮?,能親自為此人書信悼詞,從時間和身份推斷,難道此人就是虢公長父,也被稱為虢仲,難怪死后都會腰配長劍,肩枕兵符?!?/br> “為什么這個叫虢仲的會獨樹一幟,帶著兵器和兵符入葬?”我問。 “因為此人一生征戰(zhàn),特別是長達十年討伐淮夷,即便死了也不忘佩劍入葬,這倒是符合虢仲窮兵黷武的性格?!?/br> “這個虢仲又是什么來歷?”朱七都有些感興趣。 “原來是他,難怪他能享用九鼎八簋,這就全都解釋通了?!碧锿袂逶谂赃吇腥淮笪??!捌郀?,這人在呂氏春秋中被稱為四個不義之人之一?!?/br> “哦,看樣子不是什么好鳥,說來聽聽這個叫虢仲的是什么來頭。”朱七抽了一口煙問。 田婉清雖然對文史不及葉知秋知道的詳盡,畢竟虢國平民墓葬群是由她發(fā)現,對于虢國的歷史還是知道的很清楚,看著棺槨中的墓主人對我們娓娓道來。 虢仲也是西周時期,周天子分封的上卿,同時也是執(zhí)政大臣,此人是我們在第一座黃腸題湊中看見的虢公鼓曾祖父,史書中記載最多的就是他輔佐周厲王征伐淮夷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