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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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馬有兵士圍過來,烏衣指著江面上的一件衣裳,“那是我家大姑娘的衣裳,快,快點(diǎn),她落水了......” ...... 霍青棠出現(xiàn)在南京城最好的一家酒樓的時候,神清氣爽,她拍一片金葉子在柜臺上,“替我尋個窗口的位置,我最喜歡看街邊風(fēng)景?!?/br> 小二哥抬起頭來,瞧見一個烏發(fā)粉面的姑娘,“來,客官樓上請?!?/br> 霍青棠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提起裙子上二樓,“來個四季果脯,上一杯君山銀針,我要等人。” “是的,是的,姑娘稍等?!?/br> 小二哥擦了桌子就往樓下走,青棠望著窗外,不久就有個大辮子姑娘一搖一搖地上來了,林媚春穿一件鮮艷的瀾衣,玫瑰色的裙擺,上頭是翠色的衣衫,她偏著頭,將辮子一甩,“我的霍姑娘,你可真行,又會水遁,又會支使得人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吶!” 青棠敲敲桌子,“我就讓街邊那乞兒給我送個口信,花了我三片金葉子,整整三片金葉子啊?!闭f罷,還嘆一句,“現(xiàn)在的孩子個頂個的黑心,黑心著呢......” “嘿!”媚春將大辮子往身后甩,“你怎么知道我來了南京城?” 小二哥上了茶水,又端上一個食盒,食盒做成梅花狀,四片葉子并著花心,里頭齊齊整整擺了數(shù)種糕點(diǎn),媚春捻起云片糕,她往霍青棠面前一湊,“你怎么又落孟微冬手里了,我看他是瞧上你了?!?/br> 青棠稍微側(cè)目,“韋大寶那孩子是當(dāng)年元軍旗下的額爾木一族,他同我說了一點(diǎn)你們蒙古人的習(xí)慣,還有如何辨別你們蒙古族人的標(biāo)識,那日在南京碼頭,我就瞧見有你們蒙古人的船,后頭我便叫那乞兒去問,本來只打算充一回蒙古人,就說我被孟微冬劫持了,想著你們蒙古人仗義,守望相助,誰知竟會把你給招來了?!?/br> 媚春笑嘻嘻的,“你可真會編排,說甚么自己被孟微冬看上了,要強(qiáng)你去做妾,嘖嘖,這要被他聽見了,讓人家名震一方的孟大都督怎么想?!?/br> 青棠笑,“你不是常常說自己仗義,救助弱女子,人人有責(zé)嘛。” 媚春輕輕咳一咳,“嗯,沒錯,救助同胞是人人有責(zé),可你是我們蒙古人嗎,你怎么這么心寬,為了跑出來,身邊的丫頭和管家都不要了?我看那丫頭還是全心為你的嘛,那聲‘救我家姑娘!’,嚷得驚天動地,她可真是緊著你,這么個嚷法,還不得嚇?biāo)滥切┍泶???/br> 青棠挑眉,“我不跑,他們都跑不了,我若是跑了,孟微冬還捉著他們做甚么,不如早早送他們回家是正經(jīng)?!?/br> “嗤”,媚春低聲笑,“說甚么來甚么,你瞧,那是誰?” 青棠低頭,那穿深藍(lán)直綴的人不是孟微冬又是誰,他發(fā)間飾一枚藍(lán)寶石,腰間碧玉帶,媚春嘴角彎彎,“咱們大都督好闊氣呀!” 孟微冬身側(cè)還有一女子,那女子穿一件霜白的短衫,下頭是湛藍(lán)的長裙,她一頭烏發(fā)綰了個月牙形狀的髻,上頭簪一根碧玉簪,似是察覺了上頭的目光,那女子驀然朝樓上望了一眼,孟微冬問她:“怎么了?” 青棠收回了目光,媚春瞥樓下,“那不是搶自己meimei丈夫的那個奇女子嗎,她怎么也來了?” 下頭之人正是藍(lán)河與孟微冬,藍(lán)河覺得樓上有道目光盯著自己,仰頭去看,除了一排敞開的窗戶,其余的甚么都沒有。孟微冬問她怎么了,她也只能搖搖頭,“沒甚么,咱們進(jìn)去吧?!?/br> 媚春對藍(lán)家?guī)捉忝糜∠髩臉O,“老大長得倒是美,美有甚么用,冷的像塊冰,看你的目光就是那千年寒冰,簡直要凍死你才罷休。哦,還有那個老三,一直往顧家那公子的懷里撲,我的親娘誒,這就是在遼東,擱在我們草原上,那也是新鮮事兒。對了,還有那個最小的,嫁給孟微冬做妾那位,叫藍(lán)溪的,更是厲害,她那回不就是挑唆著孟微冬對付她jiejie嗎,我的老天爺,這一家子姐妹,都是冤孽......” 青棠道:“那幾姐妹廝殺無非是為了男人,我看倒是這個藍(lán)河不簡單,她那日分明與孟微冬扯破了臉,今日怎么又和好了?” 媚春嘟嘴,“保不齊他們一起想著甚么壞事呢,聽說陳瑄來了江南,孟微冬怎么會一點(diǎn)表示都沒有,不應(yīng)當(dāng)呀!” 孟微冬與藍(lán)河并肩進(jìn)了樓,媚春轉(zhuǎn)身,又見他們二人往三樓而去,媚春道:“咱們跟去看看?” 青棠搖頭,“人來人往,你也沒處藏,算了,不管他們,你家少主呢?” 媚春將自己的大辮子晃了晃,“他呀,說是追虎符去了?!?/br> “虎符有下落了?” 媚春嘟嘴,“誰知道呢,前一段有人說在君山那邊見了一個老者,那人的衣墜子就是一塊虎符的式樣,少主聽了,就自己跑君山去了。” “君山?” 青棠望著窗外,“老者?難道說裴蓑還活著?” 媚春收了戲謔的表情,咬牙切齒,“叛徒!要是他還活著,我第一個箭殺了他!” “當(dāng)年......”青棠嘆氣,“當(dāng)年的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他即使還活著,也應(yīng)當(dāng)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 媚春咬著自己豐潤的嘴唇,“若不是他,我們這些年何必被大明欺壓得這樣慘,還有我們遼東草原上數(shù)萬同胞,還有穆阿將軍,若不是他,穆阿將軍怎么會......” 是啊,若不是裴蓑,穆阿不會死的這樣早,興許她會死在軍中,死在戰(zhàn)場上,但不會是以這樣決絕自刎的方式離開人世,拋下那尚在襁褓的孤兒。這位女將軍本該從戎輝煌的一聲,不該是這樣結(jié)局。 青棠拍了拍媚春的肩,“好了,只說是老者,未必是裴蓑,魏北侯裴正川的年紀(jì)都近五十了,那裴蓑該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了,不一定還活著呢?!?/br> “我呸!” 媚春道:“哪里七老八十,洪武二十一年他二十七,今年洪熙元年,中間才隔了三十六年,真要算起來,他要過了今年才六十五,他肯定沒死,就在哪里活著呢......” “這你倒是算得清楚,人家年歲幾何,你都記著呢?”青棠笑,“不管他六十還是七十,總歸都已經(jīng)是個老人,他肯定是不愿意虎符現(xiàn)世的,若是他想拿虎符造勢,為何不偷偷給自己兒子,魏北侯府不是也一樣需要虎符嗎?!?/br> 媚春英挺的眉毛一橫,“哼,他就是想給,也要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受得起才行!” ☆、青玉案 媚春與霍青棠在一處, 兩人并肩往小巷子里穿, 那是一間低矮的石屋,外頭刷著灰白的墻, 媚春靈活,貓腰就往那屋子鉆,青棠也跟了進(jìn)去, 媚春道:“你不肯跟著孟微冬, 卻一步不離跟著我,我說霍姑娘,你究竟打算如何?” 屋子里黑洞洞的, 里頭只燃著一盞昏暗的油燈,媚春駕輕就熟,掀開堂屋的簾子就往里頭走,再走了七八步, 就見了光,這低窄小石頭屋子的后頭竟有偌大庭院,假山擁翠色, 曲水繞門庭,青棠跟著林媚春, 不期問一聲:“這是不是你們蒙古人聚集之地?” 媚春抻抻脖子,側(cè)目瞧霍青棠, “我的霍家姑娘,你想甚么呢,這是我干爺爺?shù)恼? 他老人家不喜歡別人打擾,特意買了這個宅子來養(yǎng)老的。喏,就前頭那屋子,是以前的鋪面,他過去在這處開了一間馬奶鋪,后頭這宅子要放出去,我干爺爺便買了下來,再尋人打通了墻壁,所以才是如今的模樣?!泵拇哼芜巫欤拔以趺锤杏X你不放心我一樣,難不成你以為是我要去炸了朱元璋的墳?” “你怎么知道有人買了炸藥要去......”青棠側(cè)目,“你是蒙古人,韋大寶是蒙古軍旗下一族,你們是否早就是認(rèn)識的?” 媚春望天,“我的老天爺,我和那小崽子真的不認(rèn)識,要是真的認(rèn)識,也沒必要瞞著你?!?/br> “真的?” 媚春揚(yáng)起一只手,“我發(fā)誓,我起個誓言,我林媚春與韋大寶真的不認(rèn)識,若是有假......” 天打雷劈四個字還沒說出來,青棠就道:“那好,那為甚么你也知道炸藥的事情?” 媚春將自己的大辮子一甩,“這個呀,說來話就長了......” “你說。” 媚春嘆氣,“我說,我說,我說咱們進(jìn)屋子坐著說吧,站在此處累得很,走吧,我干爺爺你還不認(rèn)識,今日介紹給你認(rèn)識?!?/br> 穿過繞水的長廊,一名灰衣布袍的老者在庭院里頭種花,媚春的腳步不輕也不重,那名老者并沒有回頭,只是問了一句:“賽爾吉,你來了?” “是的,爺爺,我來了?!?/br> 媚春笑嘻嘻的,她將霍青棠往身前拉,“爺爺,這是我的朋友,她姓霍?!?/br> 老者放下手中澆水的銅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一雙蒼老又光亮的眼睛落在霍青棠身上,“這就是鐵木耳口中的那位同窗?” 媚春笑,“是的,爺爺,她就是那位霍姑娘,是少主的同窗?!?/br> 老人佝僂著背,緩緩?fù)髁恋拇髲d里走,“賽爾吉,為何不請客人進(jìn)屋子喝茶,咱們有最好的馬奶茶和酥油餅,先請客人進(jìn)屋,再請客人品嘗。” “是的,爺爺?!?/br> 媚春將霍青棠的手一拉,“我爺爺喜歡你,來吧,進(jìn)屋喝茶?!?/br> 這宅子是最典型的江南樣式,長亭水榭,春花繚繞,只是屋里的用具卻有另一番風(fēng)味,委婉的黃花梨桌上擱的不是甜白也不是青瓷,而是錫器。桌上一柄錫壺,帶著配有雙環(huán)執(zhí)手的錫杯,墻上的掛件也不是甚么山水美人圖,而是配有繁復(fù)紋飾的短刀,或者是系著五彩絡(luò)子的馬鞍,青棠一一瞧過去,目光落在一根鞭子上,那鞭子柄上盡是寶石,紅黃藍(lán)三色寶石嵌在一處,排列有序,耀目輝煌。 有年紀(jì)小的丫頭端了馬奶羹出來,那頭發(fā)半白的老者招呼青棠,“霍姑娘,這是我們蒙古最可口的點(diǎn)心,請霍姑娘品嘗?!?/br> 青棠望了林媚春一眼,媚春沖她笑,“吃吧,這可是我干爺爺?shù)赇伬锏逆?zhèn)店之寶,多少人排著隊(duì)搶呢?!?/br> 點(diǎn)心分兩層,底層是奶白色,聞過去有淡淡馬奶味道,上頭卻呈焦黃色,青棠拿錫勺子挖了一勺,放入口中,那味道又甜又滑,“這像雞蛋羹,又不似雞蛋羹,這是甚么做的?” 媚春也端著碗,“這下頭是馬奶混著雞蛋清,攪勻了蒸的,上頭嘛,上頭自然不是雞蛋,上頭是鴨蛋黃并著高粱磨碎了的粉末子與紅苕在一處煮的,等煮透了,再澆上燒熱的紅糖,涼上一涼,再與馬奶糕分層蒸,最后抽掉中間的艾葉,也就成了這么個樣子?!?/br> 青棠笑,“真是有心思,這比得月樓寶師傅的手藝還好,寶師傅的馬奶羹已經(jīng)是一絕,想不到這里的馬奶點(diǎn)心更好吃?!?/br> 媚春偏著頭,“寶山?寶山算甚么,他爹的廚藝都及不上我干爺爺,快別說他了......”媚春吃了點(diǎn)心,又找小丫頭要茶喝,“敏敏,給我倒杯奶茶來,哦,給這位霍姑娘也倒一杯,她不吃甜,我的要甜,要很甜?!?/br> 廳中的那個小丫頭也梳兩根大辮子,發(fā)上綁著碧璽珠子,瞧她的模樣,長大了也是媚春這般樣子,那個叫敏敏的腦袋一晃,問霍青棠,“你不吃甜,那我給你落點(diǎn)鹽可好?” 青棠笑,“好的呀,但是不能太咸,太咸了會苦?!?/br> 敏敏摸一摸自己的辮子,也不知說給誰聽,“你還不錯,難怪鐵木耳喜歡你,我喜歡鐵木耳,原本我想等我長大了以后嫁給他,但爺爺說我們都是蒙古人,不能互相通婚。你是漢人,鐵木耳說他想娶你,我原本說你若是惹人討厭,那就不許你進(jìn)來和我們一起。不過今日瞧見你,你也不算討厭,既然鐵木耳堅(jiān)持要娶你,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敏敏?!崩险吆咭缓?,“不許對客人無禮?!?/br> 小丫頭身量都未長成,偏偏還煞有介事,說罷,就晃著自己的辮子出去了,老者道:“她年紀(jì)小,霍姑娘不要同她一般見識。” 青棠坐在那處,還沒聽出個究竟,“冒昧問一句,敏敏口中說鐵木耳,但誰是鐵木耳?” 老者看向林媚春,“賽爾吉,你們還沒與霍姑娘說實(shí)話?”媚春撇過頭,“干爺爺,您忘了,少主他改了漢姓,已經(jīng)不叫自己鐵木耳了,是敏敏那丫頭老是說少主是鐵木耳,少主的名字叫伊齡賀!” “對,對,改了漢姓,改了漢姓?。 崩险咂鹕?,身形都有點(diǎn)顫巍巍的,他嘆一口氣,“順帝在明軍入大都時奔回漠北,我們都成了喪家犬,二姓奴啊,我們被驅(qū)逐出境,蒙古人都要被驅(qū)逐出境?。 ?/br> 老者一雙算不得昏花的老眼望著墻上弓.弩,“我蒙古人武功治國,我們的武功排山倒海,卻敗于陰謀,敗于算計(jì),敗于各部族之間的隔閡?。 ?/br> 青棠抿著嘴,一時不知該說些甚么,倒是林媚春站起來,她說:“干爺爺,額爾木的人出來了,他們買了炸藥,結(jié)果被孟微冬抓了現(xiàn)行,那兩船炸藥都在孟微冬手里扣著呢。還有,我今日見到孟微冬了,他和一個船老大的女兒在一起,不知道商量甚么壞事?!?/br> 老者聽了媚春的話,半晌不語,過后又笑了,他指著墻上那根寶石鞭子,“霍姑娘會武嗎?” 老人似乎只是揮了揮袖子就將墻上的鞭子摘了下來,青棠還沒瞧清楚老人是如何動的手,那鞭子已經(jīng)丟到了她手上,“霍姑娘使使?” 那老者道:“揮鞭?!?/br> 青棠捏著鞭子,沒有動手,老者的袖子已經(jīng)刷過來,青棠往后一跳,便將手中的鞭子揮了出去,鞭子卻打了空,那老人身影一晃移到青棠身側(cè),徒手來扯鞭子,青棠一個側(cè)腰,從老者身邊滑走,又拿鞭子去卷老者衣袖,老者笑道:“小姑娘還是太慢,太慢......” 青棠將鞭子往回收的時候,鞭子已經(jīng)被對方扯住了,青棠再扯,又感覺那鞭子紋絲不動,再動第三下的時候,那鞭子卻脫了手。青棠側(cè)目去瞧那老者,老人一對衣袖下的手似鐵壁,他用腕力生生將鞭子扯了過去,青棠抿著嘴,“您老好功夫,晚輩不是對手?!?/br> “哧哧”,媚春在一旁笑,“你就知足吧,我干爺爺是蒙古軍中我們這一支旗下第一武士,當(dāng)年在遼東可殺人如麻,殺明軍殺紅過眼,那常遇春徐達(dá)都不是他老人家的對手,就憑你那三兩下三腳貓功夫,能走了三招都不錯啦!” 青棠低著頭,瞧自己掌中紅痕,老者隔空將鞭子拋了過來,“女娃娃難得來一趟,這鞭子就送給你,你的功夫還要練,出手太慢,太慢!” 媚春在一邊咬點(diǎn)心,一邊道:“這可是好東西,這是當(dāng)年蜀中一位方士送來天蠶絲,說這天蠶絲不溶于水火,做成軟鞭最好不過,后來皇帝陛下便使人制了這一條鞭子,上頭鑲嵌的都是一等一的寶石,你用力捏,這寶石會動的,寶石會順著你的掌心手紋自成形狀。哎,等你用久了,就知道這鞭子的好處了?!?/br> 青棠雙手握著鞭子,“這物件如此貴重,晚輩不敢收?!?/br> 老者勾著背,只道:“揮鞭子要快,你是個女娃娃,力氣不夠,被人捉住,使蠻力不對,要用巧勁?!闭f著一只衣袖就拍打過來了,衣袖直接要卷上青棠咽喉,青棠的鞭子則抽向老者衣袖,老人身體一轉(zhuǎn)就挪到了青棠身后,“女娃娃,方才應(yīng)該抽打老夫的腳,如今你轉(zhuǎn)身不及,又該借力?!?/br> 青棠一鞭子卷向小徑上的花盆,花盆順著鞭勢飛過來,青棠彎腰,花盆就往身后砸,老人身影又是一晃,“不錯,就是這樣,但力氣不夠?!崩先艘浑p鐵臂從灰衣沖伸出來,徒手推動園中一個大缸,口中道:“女娃娃,此時當(dāng)如何?” 媚春大喝一聲:“破缸!” 青棠一鞭子就往一指厚的雕花水缸上面抽過去,水缸破了一角,里頭的大半缸水卻一滴不灑,青棠拿鞭子去缸中引水,鞭子攪動水勢,缸中的水形成漩渦,老者道:“收!”青棠將鞭子往外一扯,缸中水果然汩汩流出,青棠又是一鞭子抽過去,碩大水缸迎聲迸裂,瓷片發(fā)出龜裂般的脆響,老者將破缸一踢,那半口大缸竟飛了起來,直直往青棠身前落。 媚春從背后抽出雙刀,直接往缸底劈過去,“砰”的一聲,水缸炸開了。媚春道:“你今兒好運(yùn)氣,遇上我干爺爺,他老人家還肯親自教你功夫,一般人跪著求拜師都沒有門路呢?!?/br> 老人收了手,問一句:“上回你在孟微冬手里吃了虧,有沒有找機(jī)會討回來?” 媚春呶呶嘴,“沒有。我不是他對手,打不過他?!?/br> 老人搖頭,“你的資質(zhì)還是差了些,敏敏的功夫已經(jīng)及得上你,再過上幾年,她定然勝你良多。” “嗯。敏敏是練武的好苗子,少主也這么說?!泵拇貉壑樽右活?,那人黑衣束發(fā),媚春剛要出聲,那人輕輕搖頭,媚春便側(cè)過臉去,不動了。 青棠被老者這么一打磨,有些失神,一時間覺得自己背后有風(fēng),又似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