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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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問:“太太如何得知的?” 齊氏低頭瞧霍青棠,說:“陳瑄一早就收了風(fēng),但他舍不得你,他舍不得和你說,他喜歡你,想讓你在陳家長長久久住下去......” 齊氏拉青棠的手,“孩子,我也喜歡你,但如今你家里出事了,先有史侍郎入罪大理寺,后有你生父被拘押,好孩子,你自己說,你是就當(dāng)做不知道,還是想回去看看?” 云娘道:“多謝太太,她,她......” 霍青棠捂著頭,一句話不說,忽然站起來提著裙子跪下了,她沖齊氏磕了一個頭,“母親,女兒不孝?!?/br> 霍青棠突然開口來得毫無預(yù)兆,青棠說:“我知道有些事情很難接受,要母親接受借尸還魂之事是為難母親,但事實(shí)是如此,若母親不相信,我也無話可說?!?/br> 齊氏低頭看她,青棠抬起頭來,“多謝母親告知霍家的事情,青棠原本想著,若此番還能生還,那女兒就不理霍家的事了,女兒以后就在京城,侍奉雙親,彌補(bǔ)這兩年來的虧欠。但世事無常,青棠晨間已經(jīng)獲悉霍家出事的事情,青棠想了一整日,覺得霍大人對青棠有恩,他也是個稱職的好父親,青棠若是坐視不理,則與白眼狼無異。母親,青棠不想做個白眼狼,青棠還是想回霍家去看看,您會理解青棠的,是嗎?” 云娘扭頭出去了,她也不知道齊氏同青棠說了甚么,只是次日里,陳瑄過來找青棠談了一次,兩人說了很久,陳瑄走后,青棠說:“霍家真的出事了,霍家所有財產(chǎn)都被查封,人也被拘押了。” 青棠勾著頭,“我炸了鳳陽碼頭,原先以為史家外祖的事情沒有那么復(fù)雜,是我想錯了,復(fù)雜的不是史家外祖,而是下頭?!?/br> 云娘說:“你想清楚了,你做了陳家的姑娘,就與霍家也好史家也罷都無干系,你就在這院子里說親嫁人,以后的路都是坦途。你若是一盆水潑回去,又有什么用,你看了他們又有什么用,霍水仙他行賄受賄,他是咎由自取的,你回去了,興許還會被一同捉住,陳大人都說沒辦法,你回去做什么?” “霍家對我是有恩的,沒有霍家,也就沒有今日的我?!?/br> 云娘道:“霍青棠,你腦子有病,你過去心心念念想要回來,如今你回了自己家,尋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你又想著要回去,你怎么不想想,陳大人和太太怎么想,他們尋回你,是想見你還回到過去嗎?” “罷了,你也別和我講道理,我真是聽不懂你的那些道理,霍青棠,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當(dāng)初那個單槍匹馬殺進(jìn)鳴柳閣的霍青棠哪里去了,當(dāng)初那個勇敢果決的霍青棠又哪里去了?” 云娘擺手,“伊齡賀來了,他說他有霍家的消息,你要見就見,不見就拉倒?!?/br> “霍家眾人都遷出了霍宅,如今霍大人被都察院拘押,府里其他人都在揚(yáng)州府衙內(nèi),日子不大好過。” 伊齡賀說得比較委婉,媚春道:“也不叫不好過,就是和坐牢差不多,不許出去,也不許見客,我去看過一回,還塞了銀子,那衙役都不要,說上面看的緊?!?/br> 云娘側(cè)目,“誰是上面,上面是誰?” 媚春笑了,“不知道上面是誰,反正知府是個姓毛的,他不管事,這事兒從出了,到去霍宅查封財產(chǎn),姓毛的都沒出面,恐怕后頭另外有人。聽周圍的人說,去查封霍宅的時候,帶頭的是個文官,穿著文官服飾,不是將軍,也不是咱們那位毛知府?!?/br> “哎,照我說,霍水仙是不是得罪人了,要不然就是他的守備位置來的不光彩,被人記恨了。” 咱們的昭敏郡主翹起一條腿,坐了一個極男性化的坐姿,她彎眉一笑,“當(dāng)官的還不就是這點(diǎn)兒事,如果史紀(jì)冬還在,霍水仙就是貪破了天也沒人管他,這頭靠山倒了,他還不是墻倒眾人推,下頭的人拿著他往上面獻(xiàn)媚呢?!?/br> 伊齡賀點(diǎn)頭,“我在南京城看見張士洋了,他應(yīng)該是去上下活動打點(diǎn)的,張士洋和關(guān)家關(guān)系不淺,關(guān)家和范錫夕也是一路人,照道理,范知府應(yīng)該是知情者,他應(yīng)該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敏敏摸摸辮子,“追根溯源有什么用,照我說,不如去南京都察院疏通疏通,早點(diǎn)將霍大人撈出來是個正經(jīng)?!?/br> ☆、一面之詞 “張氏是個精明人, 早在霍水仙要從二進(jìn)的小宅子里遷出去的時候, 張氏就表明了態(tài)度,說霍水仙剛剛升官, 此刻喬遷,怕人說閑話。 張氏丑話說在前頭,霍水仙有些猶豫, 黃鶯不高興了, 說家里太擠,她帶著兒子住在這么小的廂房里,像什么樣子。日后還有奶媽, 家里還要添置人口,這樣擁擠,越發(fā)不像話。 霍水仙耳根子軟,又見柳絲絲的小腹日漸隆起, 便下了決心,非要搬出去。張氏說,要搬可以, 但不能搬去那太監(jiān)送的房子,要搬可以般的遠(yuǎn)一些, 再尋一處寬敞的院子。 這時候柳絲絲說話了,柳絲絲說, 人家何大人也是一番好意,何來甚么壞心......” 石榴站在遠(yuǎn)山堂的正廳里,她模仿瓔珞說話, “真的,瓔珞jiejie就是這么說的,我是學(xué)來的。” 南濟(jì)瞧她,“你是怎么跑掉的?” “史家被抄檢的那日,我正好就在后園子里放風(fēng)箏,風(fēng)箏掛樹上了,我便尋了個小廝替我爬樹去拿,那小廝爬到墻頭,下來就告訴我說,外頭有人。我問他是誰,他說有很多人,不知道是做甚么的?!?/br> “我打開后門,朝外頭瞧,發(fā)現(xiàn)不對勁,我想了想,就先抱了大姑娘的匣子出來了,里頭有錢?!?/br> 南濟(jì)問:“你見史家出事,便想偷主家的錢?” “不是,不是的,我是想把值錢的東西都抱出來,等大姑娘回來了,再還給她?!?/br> 南濟(jì)瞧她,“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又如何知道霍姑娘在何處?” 石榴面上坦蕩蕩的,她信誓旦旦,說:“我當(dāng)然知道了,我跟了大姑娘這么久,瓔珞jiejie給霍大人做妾之后,大姑娘甚么都不瞞我,這錢她也是交給我保管的,還有這寶石器物,她當(dāng)時還給我一顆火鉆,說以后有大用呢......” 南濟(jì)脖子一動,兩個兵士將烏衣與史順帶出來了,烏衣一見石榴,便同南濟(jì)道:“南統(tǒng)領(lǐng),就是她,她就是石榴,她偷了大姑娘的財寶,你們是從哪里捉到她的?” 石榴道:“放屁!我偷大姑娘的東西,我怎么會偷大姑娘的東西,史家出了事,我還專程去揚(yáng)州府找大姑娘了,反倒是你們,同大姑娘一道出門,還把大姑娘弄丟了,你們又是甚么好人?” 兩個丫鬟一見面,簡直是要彼此撕打起來,史順說:“吵,這是甚么地方,你們吵甚么?” 石榴癟嘴,“我沒偷大姑娘的寶石,八顆紅藍(lán)寶石,并著一顆火鉆,都在我這里,我沒動?!?/br> 烏衣瞧她,“那你跑什么,你帶著這么多東西不走,是不是為著自己的賣身契呢?” 石榴從自己的小包袱里摸了一個匣子出來,“就是這個,我沒有動的,一顆都沒動,我本想去揚(yáng)州府找瓔珞jiejie說一說的,誰知到了揚(yáng)州,霍家已經(jīng)搬家了,我好不容易尋過去,見了瓔珞jiejie一回,還沒說到大姑娘的事情,霍大人就被拘了。被拘的當(dāng)日,還有人說,霍家還有個女兒,問下人,霍家的小姐哪兒去了?!?/br> 南濟(jì)點(diǎn)頭,“誰問的,帶隊的是誰?” 石榴說:“我當(dāng)時在門口的人群里,官兵擋著我們,那時又是夜里,天都黑了,我沒瞧太清楚,領(lǐng)頭的是個胖子,矮矮的,還胖?!?/br> 南濟(jì)道:“是文官還是武官?” 石榴搖頭,“我不認(rèn)得那種衣裳,和你們的衣裳不一樣,和我們老爺?shù)囊律岩膊灰粯?,我不知道,?dāng)時人群里有人說是衙門的官兵,我覺得不是,我看那群人,倒是覺得...... 太監(jiān),來抄家?guī)ш牭?,好像是個太監(jiān),那人我后頭想了想,他可能是個太監(jiān)。” 南濟(jì)扭頭,“甚么?” 石榴道:“聽大姑娘說過一回,說她在蘇州賭船的時候,天香樓就和一個太監(jiān)勾結(jié),大姑娘贏了很多錢,還有顧家公子也贏了錢,會不會是那太監(jiān)記仇,故意找上門來了?” 史順一直沒有做聲,此刻說了一句:“那太監(jiān)叫何枯,去年的時候,就從山東過來買木材,他剛到蘇州的時候,范大人請他和我家老爺在得月樓吃過飯。后頭那太監(jiān)說想尋點(diǎn)便利,我家老爺沒搭理他,后頭他去了揚(yáng)州,我家老爺還專程給姑爺寫信,叫姑爺提防這個太監(jiān)?!?/br> 石榴道:“我聽瓔珞jiejie說了一嘴巴,說她們住的大宅子,就是一個太監(jiān)送的。” “嗯,你們都下去吧?!?/br> 石榴和烏衣對視一眼,烏衣道:“我還要進(jìn)京的,大都督打算扣著我們到什么時候?” 南濟(jì)招招手,外頭進(jìn)來幾個兵士,將廳中眾人都押下去了。 “大都督,此事明白了,那個姓何的太監(jiān)做了一個局,將霍大人繞進(jìn)去了?!?/br> 南濟(jì)說:“這事也簡單,將那太監(jiān)......” 孟微冬從偏廳出來,方才他一直在偏廳聽著,男人抬手,“不急,再等等?!?/br> 石榴三人出來了,石榴道:“你們怎么在這里?” 烏衣瞧她。“你又怎么在這里?” “我是在碼頭被捉住的,我在揚(yáng)州沒找到大姑娘,瓔珞jiejie說讓我去京城找史家的人,我才到南京碼頭,就被捉住了?!?/br> 烏衣看史順,“咱們都被扣在這里,你說那孟大都督又不出現(xiàn),他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史順道:“還能有甚么意思,他和咱們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他這么熱心,還不是朝大姑娘去的。” 烏衣垂頭嘆氣,“咱們大姑娘和他也不般配啊,他都甚么年紀(jì)了,再說了,他那院子里還有多少夫人呢......” 石榴捏手,“我覺得......我覺得......” “甚么?” “我覺得,覺得孟大都督也沒甚么不好,如果大姑娘嫁過來,也......” 烏衣抬起眼睛,“說甚么呢,大姑娘怎么能過來做妾,你沒聽說嗎,這位孟大都督是不娶妻的,他府里只有妾,沒有妻子呀。” 史順瞧這兩個丫頭,“行了,都別說了,這不是你們該管的事?!?/br> 烏衣說:“現(xiàn)在好了,大姑娘的錢和寶石都沒了,都被他拿走了,大姑娘若是問起來,這......怎么同姑娘交代?” 石榴抿嘴,“還有咱們,咱們一直在孟府住著也不像話啊,這算什么事兒?。俊?/br> ☆、快刀斬亂麻 顧家又出事了, 這回不是顧珩, 而是二房老爺顧良功,原因是他在賭坊里賭錢, 差點(diǎn)把顧家的花園子都賠出去了。 老太爺來信,說的也不甚清楚,寶卷將信收好, “少爺, 咱們要不要回家看看?” 顧惟玉覺得此事不尋常,二房老爺顧良功雖說不務(wù)正業(yè),成日里游街打馬, 與花姑娘小寡婦眉來眼去,但他不是傻子,說甚么也不會拿顧家的花圃出來大賭,此事另有蹊蹺也未可知。 “少爺, 咱們還是回去吧,霍姑娘如今都認(rèn)了陳大人了,她住在陳府里, 安全得很,能有什么事情?” 寶卷離家太久, 這些日子有點(diǎn)心灰,那霍姑娘就沒來看過他家少爺幾次, 自從蒙古神醫(yī)賀魯圖住進(jìn)了陳家,有些消息還要媚春和敏敏那兩個小婆娘去轉(zhuǎn)達(dá),他家少爺簡直成了局外人。 寶卷正想碎碎幾句, 卻見伊齡賀帶著媚春過來了,再仔細(xì)一看,云娘和霍姑娘也在里頭,寶卷嘀咕一聲:“這么多人,倒像是來巡視的。” 顧惟玉扭頭,“還不去泡茶?” “是的,少爺?!睂毦碜炱ぷ觿右粍?,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 一眾人都很自覺,尤其幾位姑娘,各自到院子里說閑話去了,留下一塊清靜地方給顧霍二人說話,唯獨(dú)剩下個伊齡賀,仿似不解風(fēng)情一般,杵在二人中間。 云娘扭頭,“瞧他們?nèi)齻€,活脫脫一出二男爭花記?!?/br> 天氣有些熱了,北邊的風(fēng)里還吹著幾絲干燥,顧惟玉牽霍青棠的手,“今日怎么來了?” 霍青棠的掌心很燥熱,顧惟玉手指滑過,還沾到一絲潮濕的熱氣,“怎么,病了?” 霍青棠搖頭,“惟玉哥哥,我想回?fù)P州一趟,霍家出了事,我得去看看?!?/br> 寶卷端了茶盤出來,上面數(shù)杯茶水,寶卷站在院子中間,“你們都要回去嗎?” 云娘自己端了杯茶,“我不回去。一則我認(rèn)為霍水仙是罪有應(yīng)得,誰叫他耳根子軟,還好色,人家不抓他,抓誰?這二則嘛,我爹快要到京城了,趁著咱們蒙古大國手在這里,我還想請他替我爹好好看看。” 敏敏揪著辮子,“我也不走,揚(yáng)州是個鄉(xiāng)下地方,不好玩,我就在京城呆著,回家也方便,興許我過幾日還要回遼東去看看呢?!?/br> 媚春則看著伊齡賀,“我跟著少主,他去哪兒,我就去哪。” 霍青棠抬頭,“惟玉哥哥,對不起,我原本打算自小小霍家出來就不回去了,但我......我不能這么自私,我起碼要弄清楚,這是怎么回事?!?/br> 顧惟玉捏霍青棠的手,男人忽然一笑,他刮她鼻子,“想去就去吧,不必如此緊張?!?/br> 寶卷捧了茶盤子過來,“少爺,霍姑娘要回?fù)P州,咱們也別在京城住著了,咱們也回家看看吧?” “惟玉哥哥,怎么了?” 顧惟玉說:“今年金玉交章養(yǎng)得不好,蟾宮拿錢來做生意,我沒同意?!?/br> 寶卷道:“二爺那個傻腦筋,該不會是被人套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