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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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棠沒有說話,孟微冬捏了她的腰,“傷心了,覺得顧家那位沒同你說實話?” ☆、洪熙帝薨 京城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雨, 隔日就傳來消息, 圣上駕崩了。 洪熙皇帝自永樂二十二年八月繼位,登基不足一年, 薨了。 這消息傳出來,一時間議論紛紛,甚至有御史說, 圣上耽于美色, 不知節(jié)制,包括在為永樂皇帝服喪期間,還與妃子胡搞, 那御史言之鑿鑿,百姓們更是說了千遍。 流言一茬接著一茬,有甚么說皇帝服用丹藥死的,還有甚么說皇帝染疾的, 不過皇宮里的內(nèi)侍說,圣上是在睡夢中死去的。 洪熙元年,五月末尾, 皇太子朱瞻基繼位了。 新帝登基,馬上就召集舊臣重組內(nèi)閣, 又忙著大赦天下,隔了幾日, 又說要將一幫太監(jiān)召集起來讀書認字,是謂司禮監(jiān)。 能入內(nèi)閣者都是重臣,陳瑄好幾日不著家門, 齊氏與蘇月也說了幾回,蘇月說自家兄長也是干著急,好像并不受新帝青睞。 南都官員也為剛剛薨逝的洪熙皇帝守制,百官不許納妾娶妻,為期一年。孟微冬抱著青棠,“幸好早就將你娶回來了,要不然我真是要盼到遙遙無期?!鼻嗵耐扑笆帜瞄_,守制,孟大都督要守制,切勿縱欲。” “哧哧”,孟微冬低低地笑,握著青棠的手,“我想你給我生個孩子?!?/br> 青棠扭頭,“孩子?” 孟微冬撫她臉頰,“孩子。咱們這就來......” “哪里能生孩子,明年這個時候,你就該被御史彈劾了?!?/br> 孟微冬攤開青棠手心,“到那時,我就不做官了,與你去山野,生一窩孩子。” 青棠扭頭笑,“胡說八道。” 孟微冬翻了個身,“那你試試我是不是胡說八道......” 兩人在床上鬧了一陣,終于還是顧及為圣上節(jié)禮,孟微冬沒把青棠給辦了。才四更天,青棠睜著眼睛,孟微冬又已經(jīng)起來了,青棠跟著要起來,男人摸她的臉,“岳父大人今日回揚州,你要不要跟著回去住幾天?” 青棠點頭,“我去碼頭送父親。” 駙馬府里,楊駙馬大上午的就拿了酒瓶出來,“我這是西域好酒,有個商隊才下了番,從外頭帶回來的,來,試試?” 孟微冬捏了酒杯子,“駙馬爺好興致?!?/br> 楊駙馬不愛美女就愛酒,不愛花街就愛摸牌,也沒個別的愛好,公主也說過幾回,說了又不管用,到最后便也不說了。駙馬爺?shù)溃骸懊隙级匠捎H以后,規(guī)矩了不少啊,前幾日還聽說季冷被新帝招去夜談了幾回,大都督這下要跟著沾光了?!?/br> 駙馬扭頭,“大都督要是不娶親,將季姑娘扶正了,未必不是好事?!?/br> “好了,不談這個。那邊大理寺有消息嗎?” 楊駙馬盯著孟微冬,“有機會一定要見見咱們這位孟夫人,瞧瞧她有甚么本事把咱們孟大人弄得這么服服帖帖,在外頭都要記掛她娘家的事情。” 孟微冬笑。 駙馬說:“有消息了,內(nèi)閣討論過了,史侍郎大概是個貶官,或者是流放。不過皇帝還沒拿主意,新政就這么嚴厲,不夠仁慈。所以嘛......不出十日,史侍郎就會出來了,天恩浩蕩,至于以后的造化,那就誰也說不準了?!?/br> 駙馬將杯子舉過來,“來,為了孟夫人母家親眷逢兇化吉,在下先干為敬。”駙馬爺舉起杯子就要喝酒,孟微冬壓他的手,“莫要喝醉了,大白天的,被人瞧見,又是有本要奏?!瘪€馬道:“我是不怕,我門都不出,倒是大都督,出了門要小心些,莫被人看見了......” 霍青棠去碼頭送黃鶯與霍水仙,黃鶯氣色很好,霍水仙依舊憔悴,似是這半個多月以來,在孟家過得也不開懷。水仙望著自家女兒,“囡囡,爹爹無用,爹爹......”水仙有千言萬語要說,青棠道:“父親與姨娘回去吧,太太也沒事,她在張家,父親回去了就將太太接回來。” 烏衣與石榴都隨黃鶯回揚州,石榴過來,小聲道:“姑娘,我想跟著你?!?/br> 黃鶯扯石榴,“說什么傻話,你說跟就跟,人家大都督同意你在遠山堂嗎?快別說這個,安心跟我們回揚州是個正經(jīng)?!?/br> 青棠瞧石榴,“先跟姨娘回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br> 密云跟在青棠身后,揚帆了,青棠道:“上船吧?!秉S鶯嘆氣,“你得了空,回去看我們,還有霍謙。”水仙終是轉(zhuǎn)頭走了,青棠在碼頭邊上站了一會兒,密云道:“夫人,咱們回府嗎?” “不急?!鼻嗵呐ゎ^,“聽說還有一個叫烈日的?” 密云點頭,“烈日是探子,他功夫一般,人很機靈,和三教九流都混的好,大都督讓他在外頭,上回擊殺您府上......”密云頓了一頓,青棠道:“繼續(xù)說。” “上位擊殺您府上幾位女眷的中間人找到了,找到的時候,那人就自盡了。在城里的一個破廟找到的,大都督親自去的,但有人同他報信了,咱們一到,那人先一步咬舌死了?!?/br> 青棠拿出一塊木牌子,“是這個?” 密云抓著牌子,“這是?” “那死士身上摸出來的,聽說的漕幫的?!鼻嗵牡皖^,“好了,不說這個了,烈日人呢,他在嗎?” 孟微冬一出駙馬府,烈日就在外頭候著了,“大都督,出事了。夫人她被漕幫綁了?!?/br> 孟微冬坐在一艘破船上的時候,姓曲的老板從外頭進來,邊拍手邊慶賀,“嘖嘖,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吶!孟大都督英雄一世,這回聽說嬌妻出事,馬上就來了,嘖嘖,這份深情真是令人動容......” 孟微冬脧了一眼烈日,曲老板搖頭,“欸,大都督別看他,他有什么可看的,咱們還是聊聊今年下番邦的抽成?!?/br> 孟微冬嘆氣,“抽你三成,多嗎?” “多了,多了?!蹦乔习鍞[手,“在下今年多了合作伙伴,大都督抽了三成,咱們都要喝西北風(fēng)去?這樣吧,大都督高抬貴手,一成,今年給大都督府上敬獻一成的盈利,這樣可好?” “曲老板怕是吃醉了酒,孟某今日不與你談,等哪日曲老板酒醒了,咱們再談?!?/br> 孟微冬起身要走,姓曲的伸手一攔,“誒,不急。大都督坐下,大都督若不配合,那我可......” 孟微冬笑,“如何?” “那我可得逼著大都督同意了?!?/br> 孟微冬在窗口站著,他一扭頭,船艙頂上就罩下來一張漁網(wǎng),漁網(wǎng)密密實實,上頭還綁著細小的刀刃。 “哎呀,難得見大都督落單一回,這回還不得請咱們南都的后軍大都督好好喝一壺。”曲老板道:“孟微冬,老子的舊賬還沒和你算呢,你一邊吃老子的回扣,一邊抓老子的人,老子和你有仇?。俊?/br> 烈日沒有說話,姓曲的指著孟微冬,“咱們大都督既然這么忠貞不屈,那就丟江里去,綁上石頭,沉尸甚么的,大都督不是最喜歡這一套嗎,咱們也讓他嘗嘗?!?/br> 孟微冬看烈日,“夫人呢,她在哪里?” 烈日不做聲。那曲老板笑,“喲,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夫人?你那小娘子沒事,她后頭跟著密云那婆娘呢,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你,我的大都督!” “噗通?!?/br> 江心,一艘破船裂開了,船的木板四處飄散,里頭的東西都沉水里去了。 細細去看,才知其實方才有一艘大船曾經(jīng)在它旁邊停了片刻。 大船上,姓曲的捏著一塊白玉面具,“孟微冬死了,下一步怎么辦?” ☆、風(fēng)吹云散 孟微冬七日沒回來。 第七日上, 南濟自揚州城回來了, 他見了霍青棠,說:“夫人, 霍大人已經(jīng)去了府衙,瓔珞姑娘與柳姨娘也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至于那晚上的兇手,知府毛大人說不知情, 他不知道那人是假冒的, 他也不知道會有人敢冒充朝廷官員,實在是不清楚那人來歷?!?/br> 重蘭道:“在外頭可曾見大都督,五軍都督府里也沒人, 大都督去哪兒了?” 青棠穿一件銀紅的坎子,“是否去駙馬府里摸牌了,駙馬府在何處,咱們?nèi)デ魄啤!?/br> 南濟看一眼外頭, “時間晚了,再過片刻,五城兵馬司就要落鎖巡城了?!?/br> 霍青棠起身, “那不等了,叫上密云, 咱們?nèi)巳??!?/br> 駙馬府位置不好,說起這位楊駙馬, 他也算是波折,公主是洪武皇帝的幺女,原先許了一位姓尹的臣子, 后頭公主二嫁,還是永樂皇帝親自賜的婚。楊駙馬與公主成婚有十年,膝下竟無子女,駙馬又不得參政,只得每日飲酒乘馬作樂,若是去了花街柳巷,更是有損皇家顏面,所以只得在家里昏庸度日。說起來,這位駙馬爺?shù)娜兆右彩怯粲舻暮堋?/br> 自永樂皇帝逝世,公主成了洪熙皇帝的姑母,這回洪熙帝朱高熾也去了,當年的小公主簡直成了新帝朱瞻基的姑奶奶。而他這位駙馬爺,更是邊緣化了,別說在順天府,就是在這南都,也是日漸勢弱了。 青棠三人一行便衣,乘快馬至駙馬府,楊駙馬正在府中自己同自己玩兒翻牌九,如今為先帝爺守制,找誰來摸牌都不好,人家也不愿意來。就連孟微冬那老混蛋,也七日沒過府了。 管家來報,“駙馬爺,孟家的夫人來了?!?/br> 楊駙馬問:“哪位夫人?” 管家道:“夫人說自己姓霍,是孟大都督的妻子?!?/br> “快,快請進來?!?/br> 楊駙馬先扯了扯自己的袍子,又兩手一搓,在嘴邊哈氣,還好,酒氣不濃。 青棠等人一進來,就聞到一陣鋪天蓋地的葡萄酒味兒,甜膩中還夾雜著酸氣。密云咳嗽一聲,青棠低頭,“孟府小婦人參見駙馬爺,小婦人恭祝駙馬爺千歲長青,太平安康?!?/br> 楊駙馬扭頭看這位傳說中的美娘子,竟然能將孟微冬那老混子勾得剩下三魂,不見七魄,今日一看,果真美人。美人眉眼長得好,尤其是一雙眼睛,大而有神。駙馬指著堂屋中的椅子,“孟夫人,坐?!?/br> 青棠依言在右首坐了,“駙馬爺恕罪,小婦人今夜冒昧打擾,小婦人來是想問問,不知我家大都督是否在駙馬爺府中?” “這......” 駙馬扭頭,“我還正想向夫人討人呢,自七日前霍大人返揚州,孟微冬說他要去碼頭看看,時至今日,他都沒有再來啊。我還權(quán)當是他懼內(nèi),不敢出來快活了?” 青棠仰頭,密云上前一步,“沒有,沒聽烈日說大都督去了碼頭。” 霍青棠道:“那真是叨擾了。是下人沒有弄清楚,小婦人給駙馬爺陪個不是。” 楊駙馬點頭,“去碼頭看看,尋人來問,孟微冬有沒有去碼頭。另則,夫人如果人手不夠,我去五城兵馬司借人,幫夫人找找?” 青棠福了一禮,“多謝駙馬爺。我們先回去了,多謝?!?/br> 霍青棠一走,駙馬就在家里嘀咕,“七日不見人,又浪到哪里去了?” “夫人,我去找烈日來問。” 青棠擺手,“不找他。讓南濟領(lǐng)兵去搜,碼頭上捉幾個漁民來搜,問問他們最近有什么船出去了,沒回來?!?/br> 南濟往五軍都督府走,青棠瞧密云,“走,一起去?!?/br> 一列官兵圍住數(shù)艘晚歸的漁船,南濟領(lǐng)頭,“船里的人都出來?!?/br> 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叉著腰,“你們這些壞人,又來找鹽?” “噓!”身邊大人趕緊捂住孩子的嘴。 南濟道:“我們來找人?!?/br> 青棠走出來,她手里捏著一片金葉子,“來,告訴jiejie,有誰來找鹽了?”霍青棠自己都是個半大的女孩子,那女孩子見了她頭上的琉璃珠子,想伸手去抓,身邊大人趕緊拉孩子的手,又賠禮道歉,“貴人,孩子沒個見識,窮怕了,您別介意......” “無妨。”青棠將小孩的手牽出來,“喜歡jiejie這個啊,jiejie可以送給你。不過jiejie要問你幾句話,你要同jiejie說實話,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