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那個時候她后悔過、豪門重生之珠光寶妻、失戀無罪、穿越之抱好BOSS大腿、豪門毒醫(yī)妻、總裁每天都在種花、朝露終相逢、聽說你勢在必得、女配她也很無奈(NPH)、開往春天的地鐵(真骨科)
無法可想,龐脈脈只好一擰腰,用自己反正已經(jīng)廢掉的右手手臂去承接寒氣沖擊,而左手把她的五彩瑪瑙蛛網(wǎng)放出去。 一心二用,一邊用幾乎全部的法力引導(dǎo)引雷釵奔襲魯師姐,另一邊則cao控五彩蛛網(wǎng)朝她罩去……這對神識的考驗極大。 魯師姐對抗她的引雷釵已經(jīng)是要全神貫注,看到五彩瑪瑙蛛網(wǎng)鋪天蓋地罩過來,她只好扔出一個銀環(huán)法寶,把自己籠罩在一片寒光里。 然而沒有用,蛛網(wǎng)把她和銀環(huán)一起罩住,掙脫不開。 啟虛道君給龐脈脈的作弊器畢竟不同尋常。 刀劍自然無法劃開,靈力也無法掙脫,冰凍對這網(wǎng)也無用,魯師姐掙扎半天,還是沒有辦法。 那邊龐脈脈用已經(jīng)被冰凍的右臂肘部關(guān)節(jié)硬抗了魯師姐的寒流,骨頭和rou一起被擊碎,連血都沒怎么流,但是右上臂已經(jīng)岌岌可危,骨頭整個碎了,外側(cè)皮rou翻卷,只有內(nèi)側(cè)皮rou還留了一點,吊住上臂,晃晃蕩蕩。 因為凍著,她沒有感覺到太強烈的疼痛。 魯師姐掙扎了一會兒,宣布:“我認(rèn)輸。” 龐脈脈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面色慘白,靈力告罄,唇無血色:“謝謝你,師姐……對不起?!?/br> 魯師姐昂首傲然道:“你贏了我,有何對不起的?” 龐脈脈失色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已經(jīng)很低:“……今日一戰(zhàn),感悟良多,故而多謝師姐。對不起,是因為……我用了別的法寶。” 魯師姐一笑:“我輩修士,又不是劍客,自然可以用別的法寶,我也用了……何況你還是煉器一脈,不讓你用法寶,不是欺負(fù)你嗎?” ☆、第69章 幸運 “小師妹也很棒啊,完了,我覺得我真的要背叛魯師姐了!” “小師妹好可憐的樣子,我都心疼了……” “魯師姐真不愧是魯師姐啊,只有你才是我的最愛!” “啊啊??!魯師姐竟然輸給了小師妹……” “小師妹那個蛛網(wǎng)好像是整張的五彩瑪瑙蛛網(wǎng)啊,真是財大氣粗,不愧是拓冶峰的……” 耳邊男弟子們或懊喪或慷慨豪壯的狼嚎和議論,越來越遠(yuǎn),她的眼睛前頭也有點發(fā)黑發(fā)花。 不知道是因為受傷過重,還是靈力體力消耗太大,或者是疼痛越來越劇烈超過她的承受能力……也可能失血過多,龐脈脈有點搖晃,站不住了。 “脈脈,你沒事吧?”蒼老的聲音,卻是極快的反應(yīng)。看著年老體弱,走路都不行了的大師兄第一個掠到她身旁,伸出一只皮膚都松弛起皺了,就差長老人斑的手扶住她的背,聲音因為關(guān)切而慈愛。 龐脈脈不想受這點傷就倒下去,強撐著點點頭:“沒事,大師兄。” 然后她就倒了下去。 還在網(wǎng)里的魯師姐無語,然后幽怨地開口說:“……云師兄,你師妹太逞強了。再耗下去,她要油枯燈盡了?!?/br> 高階化炁修士和低階化炁修士之間的差距很大,關(guān)鍵是靈力量,龐脈脈的靈力才剛剛轉(zhuǎn)為火靈力,一滴液化也沒有,而魯師姐已經(jīng)幾乎全部液化。 這中間的靈力差距不夸張可以說差到幾十倍,多的甚至上百倍。 龐脈脈靈力算是底子厚,本身靈根功法均為上佳,比普通化炁初期弟子強不少,但是和魯師姐之間的差距也在十倍以上。 如果是上次姚管事那樣的外門弟子,靈根不行,功法不行,靈力量差了四五倍,還可以彌補,但是和靈根功法均佳的魯師姐之間的差距,卻不那么好忽視。 她非要力拼,靈力幾乎耗盡,這樣很容易傷及根基。 相比而言,骨頭的傷反而不是那么可怕。 修士有的是斷續(xù)的藥物,重生一只手都沒有多難。 云騰點了點頭,咳嗽了一聲,然后把龐脈脈抱起來,轉(zhuǎn)身駝著背離開了擂臺。 龐脈脈恍惚間感覺自己被放到榻上,師父溫和的靈力在自己體內(nèi)梳理,然后胸口感覺好受了點。 還聽到師父說:“……沒事,她內(nèi)傷不重,這孩子靈力比一般人還要深厚點,筋脈也闊達(dá),養(yǎng)炁訣畢竟是有用的,底子厚,筋脈溫養(yǎng)得好,不容易走火入魔,也不容易油盡燈枯。她只是筋疲力盡了,體力榨得太厲害,靈力倒沒傷到根本。皓兒,去西院要點茯苓露來,配著這個黑楓芝給脈脈吃了,能讓她半個月之內(nèi)把手臂長到完好無損。” 然后隱約有人抬起自己斷掉的右臂,似乎有靈力在涂抹什么東西,冰涼的感覺滲入肌膚,皮rou和骨骼,略微緩解了劇痛。 再然后,過了一會兒,嘴里被塞進一塊什么東西,微微麻澀,入口即化,回味卻是帶著甘甜的。 接著又被抬起頭,一個小小的瓶口對著自己的嘴,一股清涼微苦的液體流入口中,和原先嘴里那塊東西融合,靈力仿佛爆炸一樣迸發(fā)出來,生機勃勃的力量涌入她五臟六腑,渾身肌體。 后來她又睡著了。 雖然身體上很痛很疲憊,但心卻安了下來,好似小時候有一次被一個騎自行車的叔叔撞了,她受了傷,mama趕過來,她在mama懷里一直哭,一直哭到睡著,那一覺,雖然痛,雖然哭得筋疲力盡,卻特別黑甜。 睡到半夜,她被一只冰涼的,擱在她額頭的手給驚醒了。 睜開眼,先是滿眼從雕花的窗欞灑進來的白色月光。 照在她臉上,照在她淺綠色的,普通繭綢,自己做了花草蠟染的被子上。 被頭上那塊花紋是銀杏葉的,還有略下方一塊卻是用的珍貴的七葉菩提葉子。 月光下影影重重的很美。 月光還把床頭的人拉出長長的黑色影子,一直蔓延到她身上,好像上次在扶桑木客棧那一回的樹洞里那樣。但是那次他把她覆蓋住了,這一次,卻露出了她發(fā)白的臉,在月光下。 仰躺著,黑發(fā)散亂披拂的雪白的臉上,沒有血色的嘴唇被月光照得更脆弱。 龐脈脈睜大眼,依然看不清床頭人的模樣。 她的手臂這時候早已擺脫了冰凍,因而碎骨的劇痛極為清晰,而因為藥物靈力在重新生長的地方不但劇痛,還麻癢難當(dāng)。 她咬緊嘴唇,不讓自己痛苦的□□漏出來。 但很快,嘴唇也被咬出了血來。 額頭上起了一層冷汗。 她已經(jīng)很久沒出過汗了。 床頭的男人早已縮回了手,沒有再伸出來,只是低頭看著她的臉,她痛苦地猛地閉起來的眼睛,她額頭的冷汗,她滲血的嘴唇。 然后他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在她胳膊上某一處點了一下。 冰涼的靈力侵入,阻隔了她劇痛的神經(jīng)傳送。 疼痛猛然間消失了。 “謝謝師叔。”她松開了緊咬的嘴唇,顫聲說著,還是喘息了一會兒。 “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好……”陰影中的男人淡淡說,“你和她拼什么,你又不是劍修……真那么勇敢,這會兒這點痛倒是痛得要死要活的了……” 從一開始就喜歡給我亂套罪名…… 龐脈脈想,我哪里要死要活了? “趙師叔……”她嗓子喑啞,但是擠出了一個笑容,“今日一戰(zhàn),我悟得甚多……這點傷……不要緊。難得有這樣力戰(zhàn)也不……會有生死之虞,受了傷有人照顧……的機會?!闭f著,笑容在月光下越綻越大,誰看了都會為其中的真誠動容。 趙千行低頭看著她,許久都不曾開口。 本來準(zhǔn)備了訓(xùn)她的話,此刻卻似乎沒有必要再出口。 一處碎骨的痛楚就讓她滿臉蒼白,冷汗直流,把嘴唇咬破,□□聲快要控制不住出口……還是如他印象中一般嬌氣。 然后想起白日里她悍不畏死的身姿和神情。 突然又覺得可愛了。 比印象里可愛多了…… 她竟然也渴望全力一戰(zhàn),是他所未曾想到。 “師叔,我沒事……”她半閉著眼睛,低聲說。 睫毛很長,顯得比實際年齡要小 因為疼痛被他的秘法阻隔,所以面容也慢慢舒展開來了,但是蒼白依舊。 “隨你吧,”他冷淡地說,“只是過幾日就是第三輪,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辦?!?/br> 龐脈脈勉強笑了笑。 她也沒想到這一戰(zhàn)會慘勝,第三輪確實是很大的問題。 “盡我所能而已……”她嘴唇里吐出幾個字。 他沒再說話,依然低著頭,依然看著她。 身姿筆直,眼神冷淡。 所以明明只有咫尺,卻讓龐脈脈覺得相距很遠(yuǎn)。 她有些不安,不知道他來做什么,如果只是想罵她……為什么還不走? “師叔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 出于對輩分,等級和實力的尊重,龐脈脈乖乖閉上嘴。 趙千行也閉上了嘴,等了會兒,才開口說:“你睡吧。” 龐脈脈本來想說,師叔要是沒什么事就走吧,我沒事的。做出正常感謝對方探病的樣子把人攆走。 可現(xiàn)在趙千行這么一說,她卻不好再這么說,怕激怒了他,心里嘆了口氣。 她本來就被疼痛和疲累弄得很虛弱困乏,兩人不再說話,她的眼睛慢慢也就合上了。 她以為趙千行在,她不可能睡著,可實際上沒過多久,她就再次入睡了。 第二天再醒來時,天氣很好。 天空蔚藍(lán),偶見云絲堆卷,不涼不熱,還有清風(fēng)徐徐。陽光照在窗外,只見小院里植物蔥茸,都從小小的嫩芽冒出了不小的葉片來。 春意竟已深了。 想到昨夜趙千行來,龐脈脈竟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的。 接下來幾天,她一直臥床,行氣養(yǎng)傷,慢慢調(diào)理身體。 等到第二輪終于結(jié)束,第三輪的對戰(zhàn)安排下來之后,游皓興奮地闖進她的小院,一邊歡呼:“脈脈,你可真幸運?。 ?/br> 龐脈脈看著眉飛色舞,停在她床頭不遠(yuǎn)的二師兄,用微笑和眼神詢問他。 “第三輪三百二十三人,抽簽?zāi)憔尤惠喛樟?!?/br> 輪空了! 兩兩對戰(zhàn),如果人數(shù)是奇數(shù),自然就有一人沒有對手,可以直接進入下一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