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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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脈脈注視了一圈四周。 地面是冰冷的石頭所鋪,什么也沒有,這里頭只有幾個人而已,或躺或坐或站。 仔細一看,這幾人分別是郭淺淺,洛真蕖和葉青娘。 真人里頭的幾個女子。 洛真蕖的幾個侍女不見影蹤,這幾位身份尊貴的女真人也都是外表變了不少。 幾乎個個都是蓬頭垢面。 秦昭晚看她打量眾人,噗嗤一聲笑道:“怎么,不認識了?”她曼聲道:“好在我們還都是法體呢,不用吃喝拉撒,也不生垢放屁,要不這里更是一塌糊涂了?!?/br> 金丹之后,身體已經(jīng)靈體化了,和普通人的身體大不相同,而這里幾位女真人都是元嬰真君,雖然修為有高下之別,但是肯定都是法體了,即使靈力被封住,沒吃沒喝也不要緊,更不需要排泄。 秦昭晚又笑道:“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被抓到這里已經(jīng)一年半了,一直沒見到過任何人。這里是海底深處,那些人也不知道用什么隔絕了神識和法術,我家那個死東西的同心咒找不到我,”她纖纖玉指一指郭淺淺,道:“連郭深都找不到這里,你家小謝更是沒戲了……” 龐脈脈看郭淺淺,郭淺淺低垂著眼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面孔靜謐中透著麻木,配著周圍的環(huán)境,有點像是女隱士在山洞里隱修多年般無謂和寧靜,又有點像是已經(jīng)被折磨瘋了一般失神。 即使秦昭晚指著她說話,即使龐脈脈看著她,郭淺淺也什么都沒說。 龐脈脈帶著恭敬有禮說:“請教秦前輩,到底是什么人把咱們抓過來了?!?/br> 秦昭晚幽幽嘆息了一聲,道:“說來慚愧,不知道啊,我們被那些黑衣人抓過來,靈力和元嬰都被鎖住,儲物袋被拿走……不過倒是沒逼著我們打開……然后我們幾個就被關這里了,男人們不知道被帶去了哪里……” 說到這里,最遠處的葉青娘微微一顫。 龐脈脈看了她一眼,然后低頭一看,自己的儲物手釧也沒了。 “然后呢?” 秦昭晚還沒開口,洛真蕖冷冷道:“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們就這樣把我們禁閉在這里,大概打算困死我們……這一年半都沒人來。” 洛真蕖本來挺愛笑,現(xiàn)在卻異常嚴肅冷淡。 “你和我的侍女本來被帶到了別的地方,后來他們來了一次,就是把你扔過來,我的侍女卻一直沒有消息,那之后再也沒見過人?!?/br> 秦昭晚笑道:“當時你奄奄一息,他們大概判斷不出你到底是真人還是化人,又看你快死了,就把你扔了過來,沒想到你還好轉(zhuǎn)了,這下我們就有救了?!?/br> 龐脈脈想說話,但是她體內(nèi)洶涌的靈力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朝著丹田涌過去。 她只能盤膝坐下。 秦昭晚的聲音好像在很遙遠的地方響起:“……你怎么了?喂,喂……不行,你控制住!不能在這里結(jié)丹!……結(jié)丹會驚動那些人的……完了,這下又沒救了……” ☆、第155章 結(jié)丹 其實龐脈脈也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能結(jié)丹。 可她實在憋不住了。 就像某些本能的生理需求,比如解手,**不強你可以憋,但是特別想去解手時還能憋住嗎? 她沒有經(jīng)過這一年半的吸取,已經(jīng)到了可以結(jié)丹的臨界,這次陡然增加了兩三倍如此精純壯大的靈力,哪里還能忍得了。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控制不住要結(jié)丹,就別再介意周圍的環(huán)境有多險惡。 秦昭晚再怎么著急,龐脈脈也顧不上她。 畢竟結(jié)丹是一個修士一生最重要的關口。 結(jié)了丹,才算真正的修士,從此壽延八百,意通天地,才會有真正看得過去的神通。 結(jié)不了丹,終究是要在幾百歲時遺憾而終,無緣大道,成為千百萬之一的分母。 而且,金丹的成果也影響到日后的成就。 據(jù)龐脈脈之前看的書里,每一個修士的金丹,品質(zhì),顏色,大小都是不同的,也曾經(jīng)有人將之分品級,但是目前修真界還沒有統(tǒng)一標準。 有一部分修士,會在結(jié)丹時擁有天賦神通,曾經(jīng)有修士以此立書,闡述金丹修士的天賦神通和他的靈力源有很大相關性,但是卻始終無法弄清楚到底哪些修士,在什么條件下,才會產(chǎn)生天賦神通。 而謝橒告訴過她,其實很簡單,金丹修士的天賦神通是來自遺傳,因為這天下千萬億化人,都是化生池里出來的化人的后代,而化生池中的化人,都是有“天賦神通”的。他們都有某項專長。這些專長和神通,有時候能遺傳給后代,有時候則不是顯性遺傳,要到某一輩后代那里,才會顯現(xiàn)出來,而其中最核心,最個人化的技能,到結(jié)丹才會出現(xiàn),這就是天賦神通。 因為結(jié)丹的化人修士們,身體精粹程度是和化生池中的初生化人相仿的,更容易去蕪存菁。 當然了,化生池里的初生化人,就算有天賦,那也是三六九等的,比如色侍們的特長,肯定和金丹的天賦神通沒關系,他們的后代沒法從他們這里得到天賦神通的基因,而術侍的則有的有,有的無。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龐脈脈的師父盧真。 盧真不是原生化人,而是遠古時代某兩個化人的后代,可以肯定的是,他必定有一個始祖是擅長煉器的術侍,如此才會有擅長煉器的基因流傳下來,也許很多代都沒有顯現(xiàn),但是到了盧真這一代,終于顯性遺傳了。 這個遺傳是出生就有的,所以盧真很早就會對煉器感興趣,也很擅長。 但是,化生池里出來的擅長煉器的化人,從古至今,肯定不是一個兩個,所以,有不止一兩個來源的擅長煉器的基因被流傳下來,所以每個宗門,甚至散修,都不乏煉器人才。 而盧真的那個始祖,肯定會在煉器領域有個專門技能或?qū)iL,這是有別于別的煉器術侍的。 而這個技能,在盧真結(jié)丹時,就有很大可能被喚醒,成為他的天賦神通。 雖然龐脈脈不知道師父的天賦神通具體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是一項煉器技能。 再舉個例子,比如龐脈脈這一次契約的力侍,小薔途,她是五行的土系專擅,生下來就會土遁,而她應該在土系技能之中,還有一項特別強的,有別于別的土系專長的天生化人,時間匆匆,龐脈脈未能得知。 假以時日,薔途長大了,成婚了,留下來后代了,那么在她后代的某一代中,就會有一個人和她一樣對土系法術特別擅長,土靈根很強,在這個人結(jié)丹時,就有幾率得到一種土系的天賦神通。 而像謝橒得到的恒守,他的技能是金剛不破,他將來某一代后代在金丹時,也會得到金剛不破這個天賦技能。 龐脈脈不是化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天賦技能。 但是謝橒卻跟她說過關于真人結(jié)丹的問題。 真人結(jié)丹,是有劫雷的,這個劫雷卻不同于元嬰的劫雷,這個劫雷相對溫和,主要用來給真人淬體。 結(jié)丹的真人,力量越強,劫雷的數(shù)量就越多,最多的就是謝橒的六道劫雷。 而劫雷的顏色則和此人的資質(zhì),靈根,修為,稟賦有很大關系。 謝橒的劫雷是金色。 謝橒還曾經(jīng)說過,劫雷的顏色如果是黑色,就說明此人在結(jié)丹之前的修為增長主要是依靠吸收化人靈珠。 這個例子是他在跟她講解時突然想起來提及的。 龐脈脈顧不上想自己會迎來幾道劫雷,自己的劫雷會是什么顏色,她只能是盡量疏導著自己的靈氣,控制它們涌向丹田的速度。 充沛的靈力浸入丹田之后,便開始旋轉(zhuǎn)。 在這個旋轉(zhuǎn)過程里,靈力被漸漸壓縮。 成丹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把液態(tài)化的靈力壓縮成固態(tài)。和進階化炁時一樣,這都是一個質(zhì)變的過程。 而質(zhì)變顯然需要量變的積累。 她放任自己的靈力不斷涌入,而自己要做的只是疏導它們,不使之溢出,不使之誤入歧途。 她不需要依靠丹藥來進階,因為她的靈力已經(jīng)太過充盈,遠遠超出那些服用了促進結(jié)丹的頂級藥物的修士。 她沒有心境之憂,因為她的頓悟已經(jīng)直接勘破了心境屏障。 可能很少有人的結(jié)丹像她這般輕松,這般有把握,這般水到渠成。 除了外界環(huán)境險惡,她似乎并無任何問題。 然而,結(jié)丹總是免不了心境考驗的。 龐脈脈感覺到自己在騎馬。 郊外的風一直吹在她臉上,吹動她的鬢發(fā),吹動她的衣裳和披風,吹動她□□馬兒的鬃毛。 青草和泥土的芳香讓她的呼吸陶醉。 是春天,一切都欣欣向榮。 草長鶯飛,馬蹄踏著淺淺綠草,遠處流水潺潺,映著稀樹矮花,正可放馬飛奔。 她心胸暢快,放聲大笑。 身后還跟著七八騎。 她的身體充滿力量,精力充沛,一切機能都欣欣向榮。 然而她的笑聲卻是一個年輕男子的笑聲。 一個她非常熟悉的年輕男子的聲音。 是喬紅兒。 她曾經(jīng)在浮生小鎮(zhèn)里當過二十年的喬紅兒,并且當?shù)煤茼槙?,很舒服,很愉快?/br> 離開浮生小鎮(zhèn)以后,其實很有一段時間,喬紅兒的記憶使她困擾過。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穿越前的那個龐脈脈,還是那個小鎮(zhèn)里的喬紅兒。 畢竟,二十年,她幾乎有每一天的記憶,無數(shù)的細節(jié),無數(shù)的情緒。 后來她才慢慢放下,把喬紅兒的影響慢慢消除。 已經(jīng)有好幾年,她沒有再想起過這個人和他相關的任何事。 連浮生小鎮(zhèn),她都很少想起。 所以,那么珍貴的盡空石,她就那樣放在了謝橒身邊也無所謂。 “喬紅兒,來賽馬!”另一個充滿生氣的年輕男子聲音響起。 “不用賽,紅哥馬上功夫一流,你哪是他的對手?” “是啊,紅哥既能跑馬,也能倚馬千言,無論比什么,你都比不過他!” 變成了喬紅兒的自己大笑,拉著馬韁回首,“來,來賽!”她愉快地,干脆利落地說。 于是,一群年輕人們在這初生的草地上放馬狂奔,馬兒們本來自己也會爭勝,并不允許別的馬超過自己,于是你擦我我撞你,弄得這些一心想做游俠兒的年輕男人們哈哈大笑,卻并不害怕。 喬紅兒的馬脾氣最壞,也是最桀驁的一匹頭馬,對于敢靠近它的馬直接用后腿蹬,因此顛簸不已,但是喬紅兒自恃騎術高明,并不以為然,反而哈哈大笑。 結(jié)果,跑到溪邊時,亂踢的馬一個失蹄,直接栽向水里,連同馬上的喬紅兒一起。 喬紅兒來不及反應,她掉入水中時,耳邊還響著伙伴們的驚呼。 然后她就掉在了一張病床上。 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那樣真切。 她穿著一身病號服,條紋的,衣袖下面的雙手瘦得發(fā)干,插著輸液的針。 床邊坐著她的母親,可是比起她記憶里,老了好多歲。 雖然頭發(fā)已經(jīng)染了,但是貼著頭皮的根部都是銀白色的。